“快點離開!”苕華憂心忡忡,直接過去拉著白琳墨就走。

    白琳墨將太後直接扛起,“對不住了,額娘!”他叫了太後額娘,太後似乎是聽見了,她才變得有些安靜,沒有再掙紮。

    苕華剛踏出內室的門檻邊,她的腳步一頓,見白琳墨已經帶著太後安全離開了,她的一塊心才放了下來。

    她轉身看見了那個“石蓮花”,在那裏暗自生光,白羽在臨死的時候都要帶上它……太後死也要守著這個東西……難道真的有這麽重要,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奇妙之處……

    ?!

    苕華若是知道她拿起了這個石蓮花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她是死也不會多看它一眼,可是有時就是一眼的一瞥就是一生……

    其實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苕華從未想過自己的這一生會穿越,也從未想過會遇見辰豈歌,她不曾後悔。她的眼淚、笑容、執著……都不曾後悔!

    苕華似乎感覺不到了山搖地動,她走到石蓮花的麵前,輕輕俯身將石蓮花“撿”了起來,其實這個石蓮花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隻是個開關而已。

    苕華看了看手中的石蓮花,全是石頭做的。並未有什麽特別之處。

    忽然一陣白亮的光從頭頂射了下來--

    什麽情況!?好刺眼!

    苕華不自覺的用手擋住了眼睛,望向光源射來的地方……璀璨的星星鋪遍深藍的夜空,七顆鬥折蛇行的“北鬥”爍然可見,它們在散發著最迷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黑暗無比的石室……

    好刺眼、炫目、好熱……苕華的身子忽然不聽使喚了。

    這北鬥星的光芒有種神奇的力量在召喚著她,她感覺自己身子在撕裂著。不要--

    感覺自己身子快被撕成了兩半,就像海洋的陸地被分割成了兩半,巨大的洪水在往腦子裏流……

    “苕華,你該走了……”

    一種隱秘的聲音在唿喚著苕華,夜天看著苕華痛苦的樣子,他笑了。“你的靈魂早該走了,異世的魂,請不要再來了……”

    他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著,他沒有心,竟不想苕華落得個像白羽那樣的下場。

    苕華痙攣著雙手。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分裂著,有什麽東西從自己手裏出來了……是影子?不是,是以前的那個自己……

    光芒、黑暗、痛苦、恐懼--她仿佛看到了地獄。

    “苕華!!!”辰豈歌還是拋開了白羽,衝進來找苕華了,他始終放心不下,放心不下她一個人。

    辰豈歌看見苕華的身子在不斷分層著,她的靈魂從她的血肉中抽離出來了!

    苕華竟看見了自己的身子,她躺在地上,安靜的閉著眼睛,“沉睡”著……

    豈歌,苕華跑過去抱住了辰豈歌,可是自己的身體竟從他的身子裏穿過,自己形同空氣一般。

    怎麽會這樣?苕華的眼裏全是驚訝不已,沒有一點點防備,自己的靈魂就從肉體中抽離出來了,到底怎麽了?!

    夜天看了看天色,他又看看苕華,無奈的歎了口氣,“快走吧!”

    “不,我還沒跟豈歌道別,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跟他說……”

    隻有夜天能看見苕華的靈魂,他們現在幾乎是同一類的存在。

    “你是等著形神俱滅嗎,白癡!”夜天將苕華一手提到了蓮花石哪裏,是北鬥七星的最集中點。

    世間的物質本來就是守恆的。沒有什麽東西是憑空消失,憑空出現的,貿然強製出現的會打破宇宙的能量守恆,造成世間的混亂。所以該走的得走,該留的該留……

    苕華眼睜睜的看見辰豈歌抱住自己的“遺體”不斷的喊著自己的名字,自己卻無能為力。

    苕華哭了。卻沒有眼淚,那個男人的眼淚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頸脖上……他也很痛苦,撕心裂肺……苕華和他一樣痛苦著。

    不要,我不要走,他的軍隊還沒打贏,自己要和他並肩作戰,還要和他雲遊天下!苕華在心中掙紮萬千,可是卻抵不住上天的一根手指頭。

    她的身子變得輕飄飄,往上麵不斷的飄著……

    425年,天降奇象。

    一顆紅色的“星星”從北辰的上空劃過,皇宮內閃過一道聚光,帶走苕華的靈魂……

    ……

    苕華被一道紅色的聚光包裹著,和它們合成了一體,成了光束裏唯一的白光,十分耀眼,她仿佛看到了遼闊的北辰大地,有些地方是自己曾經踏足過的,現在要遠離了。

    再見--

    苕華閉眼。和彗星一起散在了宇宙的角落。

    苕華的意識消失了一段時間,她不在世界存在了一段時間,那是多麽的奇妙,沒有生死,沒有苦痛,更沒有愛恨……什麽知覺都沒有。

    ***

    白的房間,紅色的花,刺眼的光線,陌生的人……

    苕華第一眼睜開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滴滴滴--”生理鹽水滴答的聲音落入了苕華的耳朵,她的耳力何時變得這麽靈敏了。

    辰豈歌……苕華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三個字。

    苕華全身無力,似是睡了很久,她翻開被子,她要下床,她要去找辰豈歌!

    “小姐,你剛剛醒過來,先不要急著下床,我去叫主治醫生!”一個粉色製服的護士小姐對苕華禮貌的說道。這屋子裏就隻有她一個人。

    現在是白天,窗外的綠樹成蔭,白熱的太陽搖曳著樹蔭斑駁,知了在深深的叫著,撕心裂肺的唿喚著某人的到來。

    自己走的時候是晚上,現在是2016年的白天。

    是了。自己又迴來了。

    苕華抬了抬左邊的手,沒有手表,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總是抬起左手看看時間,苕華微微張啟幹裂的嘴唇,“護士小姐。現在是何年何月?”

    “何年何月?”護士有些疑惑,現在居然有人說話這麽古板,她小聲的嘀咕著,轉而又大聲道,“哦,是猴年的8月9號。”她微笑的迴道。說完就轉身出去找醫生了。

    8月9號……自己竟才隻消失了一個月,可是自己明明在北辰呆了一年有餘了。這時空錯亂的真是讓人迴不過神來。

    護士走後,苕華一手拔了右手的針頭,眉頭微微一皺,自己還穿著醫院的病衣,她這樣走出去肯定會被攔下。於是她在房內尋找著便裝……

    果然在衣櫃裏發現了幾條新的裙子,也不知是誰放在這裏,自己就先借一下了。

    苕華正解開衣服的第一顆扣子,卻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像是什麽石頭,她取了下來。心中猛的一顫--居然是辰豈歌送給自己的鑽石項鏈,她笑笑,難道你也是不小心跑到那裏去的麽,現在又跟我一起迴來了吧。

    苕華剛脫下上麵的衣服,忽然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她一個驚慌,迅速的躲在門的背後,用衣物擋住自己的前身,背靠在白色的牆上,一股涼意從背上傳了過來。

    門緩緩的被外麵的人推開了……

    一個高大的人影一出現在苕華麵前,也不管來著是誰,她立即就將其反扣在了門的背後……

    是個男人。隻見他麵容絕美,淺藍的的細格襯衣,在手腕處輕輕

    的挽起,簡潔略帶華美,有幾分說不出了性感。

    “蘇莫風!”苕華直接喊出了來者的名字,她鬆開了他的手,自己的衣服還沒穿好,她又叫到,“轉身!朝後麵!”

    是的,他就是蘇莫風,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都守護著苕華,為她悉心照料著,一聽到苕華醒來的消息,他就立馬趕過來了。

    蘇莫風看到苕華用衣服擋住的上身,立馬會意過來,隨即就轉過了身去,他聲音很有磁性,“這些衣服都是為你出院準備的,喜歡嗎?”

    苕華將裙子套上了,很合適,看來他還記得自己的尺碼,還真是有勞別人家的老公了,苕華自嘲般笑笑。光著腳走出了病房。

    蘇莫風還站在原地,“可以了嗎?”他轉過身去,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他立馬就追了出去,她怎麽變得這麽奇怪。

    苕華在吵雜的醫院內尋找著出口,眼前一陣晃暈,她要迴家。

    馬路上車水馬龍,人們都麵無表情的為工作奔波著,苕華有點不適應。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自己的別墅,下車時摸了摸身上竟身無分文,在這個“熟悉”的時代,她竟忘記了坐車要付人民幣,瞬間有些尷尬。

    苕華的話語有些結巴,“師傅……能不能等一下,我迴家再去取錢給你,現在身上沒有……”師傅也是一臉無奈,他猶豫了半響,“沒有錢打什麽車啊。還以為是個什麽土豪,原來都是裝的……算啦,你走吧!”

    苕華很是厚臉皮的下了車,她在關門的時候聽見司機說,“真是晦氣,遇到個啥奇葩啊!”

    還好自己的別墅離醫院的路程不遠,就在附近的一處小區的最裏麵的一套,不然自己就得進派出所了。

    這裏雖然吵鬧了一點,可是家裏牆的隔音效果卻是十分好的。

    苕華摁了一下密碼,嘀嘀的響了兩聲,隨即就是“密碼錯誤”的字頻顯示。

    媽的,有人將自己的密碼改了,苕華沒有手機,沒有錢,真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沒有找蘇莫風要點“分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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