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豈歌吞了一下喉嚨,努力的克製住心中的怒火,他閉眼緩緩道,“朕千方百計地救活了你,你就是這樣來報答朕的嗎!?”

    “那你就讓我死,反正你都不在乎!”

    不在乎,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她出事的那段時間自己幾乎熬得肝腸寸斷,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就真的不如一個死了的人嗎?!辰豈歌握緊的手又緊了一些,他不想看見苕華那警戒的眼神,感覺自己離她的距離又遠了。

    苕華的身子一個傾斜。重重的往辰豈歌懷裏一跌,該死,又是乘人之危!苕華無力掙紮,但是她不想被這個隨便的渣男占了便宜,是不是所有的女人他都會這樣去抱住,她正想破口大罵,嘴巴卻被給辰豈歌忽然堵住了。

    辰豈歌在她唇邊吐氣道,“再說朕就真的生氣了!”

    苕華的嘴唇瞬間小疼了一下,被他輕輕咬了一口,隨後她懵了半響,不再說話,老老實實閉了嘴。

    又吃老娘的豆腐,苕華在心中暗暗地罵著,等自己的病好了,再去好好收拾一下他!

    辰豈歌似是很滿意苕華的驚萌,摟著她隨著馬車慢慢走著。

    允清撩開車簾的一個小角,看著前麵的大馬車緩緩行駛著,淺淺的笑起了一些弧度,隨之又放下了車簾,手指緊緊的握住了衣角,衣服都變得皺褶……

    南宮殿。

    苕華從刑場迴來之後就總是想起以前和洛閣沐相遇的場景,那個在街頭被打的小少年,他嘻嘻哈哈的對自己說,

    “謝謝女俠,拔刀相助,在下閣沐,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

    她有些後悔那晚在聖雪國時沒有與他好好道別,隻記得他與自己說了句“夜裏涼”,世態炎涼,天堂有時也很涼;希望他在三生石邊、奈何橋旁能遇見靈蕭。

    苕華在銅盆裏燒著錢紙,無論他現在在何方,都希望他能安好,閣沐,一路走好……

    苕華除了先撂下辰豈歌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娘娘,你在畫什麽呢!?”凡依沒讀過書,看著苕華拿著一隻毛筆在紙上胡亂塗著什麽,露出了好奇了表情。

    苕華將剛剛寫好的信拿著晾了起來,笑著說道,“這是給王爺的信,凡依,待會兒將這個送到攝政王府裏去。”

    “啊?!”凡依一臉黑線的望著手中苕華剛遞給自己的“信”,歪歪扭扭的,完全不象是寫

    的字,雖然凡依不識字。但是她還是知道字寫得好和不好的區別。

    苕華才剛剛恢複身子沒多久,就聽見屋外有人來報,

    “南宮娘娘,太後有請!”是夏敏的聲音。

    自己去刑場的事早就鬧的人聲鼎沸,太後定是饒不了自己。現在終於來了麽,這次的邀請定是一場腥風血雨,可是早晚都是要來的。

    自己莫名其妙的魂穿來到這個世界,又莫名其妙的經曆了很多奇葩的事情,死了一次又一次,但還是活了下來,自己的命這麽硬,一個小小的太後怕什麽。

    “凡依,咱們走!”苕華換了身簡便得體的衣服,就去了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的時候,太後和允清在屋裏喝茶,不知還在刺什麽繡,看來生活的很清閑啊。

    苕華瀟灑的走進了屋裏,還是很禮貌的說了一聲,“臣妾給太後請安了!”

    太後眼皮也沒抬一下。幽幽的道,“你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見了哀家都不知道下跪!”

    允清站了起來,“太後,妹妹的病剛剛才好,或許身子還有些不適吧。”

    哼,都是套路,苕華才不會相信這兩個人話,允清看似友善體貼,也不知道肚子裏藏了多少油水。

    苕華笑道,“那就謝謝姐姐的關心了,還真是如此呢,太後,那就不好意思了。”

    太後手中的動作一頓,鳳眼微抬,斜瞟著苕華,“你這身子也養了這麽久了,什麽事都不做,不如就跟哀家學學規矩吧,免得被有些人說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苕華真心覺得是醉了,遇到一個難纏的太後還是很無奈的,苕華不好意思的推遲道,“好意心領了,太後您還是和姐姐一起好好玩吧!”

    這麵也見了,安也問了,這就該走了吧!

    苕華接著又說道,“沒有什麽事臣妾就走了,各位再見!”

    “站住!”太後怒吼道,她被折七扶著站了起來。指著苕華有些氣結的說道,“苕華,哀家就叫你學點三從四德而已,就這麽急著拒絕皇帝嗎?!”

    辰豈歌?是他的意思!?他又不是不了解自己,自己是不會學自己這些東西的!

    允清過來親切的拉過苕華的手,暖聲道,“妹妹,皇上這也是一片苦心,你有些事情,做的確實有些欠妥……”

    苕華被這兩個人纏住了,現在要想辦法脫身才行,還就是先敷衍一下,自己還有更重

    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那今天學些什麽?!”苕華問道。

    太後也繞到苕華身邊,緩身道,“很簡單。你就將先學學怎樣請安吧,那就跪下!”

    請安,跪下!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己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會跪一個封建思想的四處找自己麻煩的可惡老女人!

    苕華冷聲道。“抱歉,學不會!”剛剛才說自己的身體不適不能跪下一秒又讓自己跪,開什麽國際玩笑。

    允清在一旁慢悠悠的倒著茶,插道,“太後,喝一杯茶吧,順順氣!”

    太後的臉色變得有些扭曲,“哼,那就學著允清給哀家倒杯茶吧。”

    太後話剛說完就要一位宮女立馬端了一壺茶,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樣。

    “那倒了茶我就可以走了吧!?”苕華道。

    “可以,今日訓練也就算結束了!”

    苕華心想,倒杯茶就可以走了,太後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刁難自己吧,行,那就倒吧……

    苕華走了過去。伸手去端那壺茶……她的右手掌心一握住茶柄就怔住了--

    茶杯柄是空心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很燙!裏麵的水起碼有上百度,是燒了有多久的水。才有這麽燙!?隻短短的三秒鍾,苕華隻覺得自己的手掌心已經被燙起了水泡!

    苕華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馬上甩開了茶壺,茶壺立馬就向太後那邊飛倒去,坐在太後身邊的允清見狀,立馬就用手臂擋了過去……

    然後就是。允清的手臂被燙死人的開水澆了個透!

    丫的,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的,是太後還是允清?!苦肉計,自己這是再次醉了!

    允清皺著個眉頭,她立馬掀開貼在手臂上的衣服……

    “別!”苕華大喊道,被開水燙了的衣服是不能馬上扯開的,若是燙爛了皮,是會被和衣服一起撕掉的,這麽簡單的常識,如此聰明的允清不會不知道吧!?

    太後的瞳孔立馬就張得極大。允清的左邊手臂不僅被開水燙紅了皮,還少了一大塊肉!?看上去好像是結了塊巨大的傷疤,現在又被開水燙到了,上麵起了白色、血色的小泡,腐肉潰爛著……

    苕華也是一愣。允清是哪裏弄來這麽重的傷,她連忙喊道,“凡依,快去請禦醫!”

    “苕華,哀家真的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竟嫉妒到了這種地步,看來

    隻有將皇帝請來了!”

    太後又立馬叫宮女過來扶著允清,讓她先躺在慈寧宮,等待禦醫的就診。

    辰豈歌一聽見慈寧宮的人來報,說南宮娘娘故意燙傷了與貴人,就立馬撇下手中的事務匆忙的趕過去了……當然這是太後故意叫人這樣說的。

    苕華站在一旁,看著禦醫為允清診治著。

    辰豈歌很快就過來了,他一身黑色龍紋錦袍氣勢逼人,隨意掠過苕華身旁,看了她一眼,就直直的往床頭走去……

    允清受傷的手臂被暴露在眾人麵前,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娘手臂被毀容般的受了傷,那是種什麽樣的感受,她無辜含淚眼睛正將辰豈歌幽幽的望著。

    辰豈歌坐在床邊的榻上,用手輕輕撫了一下允清的額頭,輕聲的道,“痛嗎?”

    允清笑笑搖搖頭,“有皇上在就不痛了。”

    苕華實在看不下去二人在自己的麵前秀恩愛,還是早點走掉吧,顯得自己是多餘的,苕華正欲轉身走掉,腳步卻忽然被一個聲音給怔住了--

    “你就是如此小肚雞腸的妒婦?!”

    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語不是太後說的,是辰豈歌!

    妒婦?還以為自己有多喜歡你,值得自己這樣去嫉妒允清麽,這幾天辰豈歌是沒有來看自己,他們見麵的機會是比自己多,可是還沒有嫉妒到去陷害允清這種地步吧,剛剛那完全就是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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