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就是虞貴人,我應該與她素不相識,她為何要害自己?!

    苕華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妹妹給貴人請安!”苕華屈了一下身子,這個女人的眼裏有一種壓迫感,但是又看不穿。

    她淺聲笑道,“苕華,華妃?還真是個標致的人兒啊,早在半月前就聽皇上說起你了,還是百聞難得一見。”

    半月前?看來是喧賓奪主啊。

    她笑得幹淨,純粹,完全沒有絲毫妒意在裏麵,要麽是太純真,要麽是太偽裝,這個女人,不簡單,苕華看來是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可是苕華對這個後宮還真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去爭。

    苕華也笑道,“貴人和太後有什麽要緊的事吧,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苕華轉身欲走,太後卻突然傳來一句話,“華妃,哀家難得見你一次,就一同和我們去太醫院為皇帝抓點藥吧?”

    抓藥?他又沒得什麽病!

    虞貴人親切的拉過苕華的手,柔聲道,“聽說妹妹昨夜去了聖暖殿,想必今日來也是來拿藥的吧,不如就一起同道?”

    太後厲色道,“昨晚你去了聖暖殿!?”

    什麽情況,這下這兩個女人是要吃了自己的節奏,苕華有些不知怎麽接話。

    她裝的有些可憐的語氣,娓娓道,“是啊,可是昨夜皇上一宿都不在寢殿,也不知去了何處……”

    反正與那皇帝撇清關係就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聽罷,太後皺起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她慈顏道,“那就一起去吧!”

    苕華的手被虞貴人這樣拉著,又被太後這樣說,是不想去太醫院都難啊,不知還會不會遇到那個老太醫,萬一穿幫了可就慘了。

    苕華有一種一進宮就被中了圈套的感覺,現在已經跳進來了,難以抽身,不如就壯烈一點吧,苕華心中一橫,擰出一個笑容,“好,抓藥,一起……”

    吃什麽藥啊,感覺這裏的人都需要看一下神經科才對……

    苕華今日一個人的行蹤被暴露了,她現在就是處在風口浪尖,因為古代妃子出行都必須隨身帶一群宮女的,若是一個人單獨在外麵晃悠就會被巡邏的人給抓起來,隨便審你兩句是不是被追殺了啊,是不是穿越了啊,若都不是那就拖出去斬了!

    苕華現在就是被太後給逮著了,估計待會兒就是“受審”了。

    到了太醫院

    ,那個老太醫果然還在,苕華退到虞貴人的身後,低著頭,讓自己看起來好像是個宮女一樣。

    太後吩咐道,“皇帝的藥都準備好了嗎,哀家要親自把關看看,每次都不起作用。”

    那個最資深的老太醫上前屈身道,“是,小材,將藥拿給太後娘娘。”

    被喚作小材的小宦官馬上就拿來一碗藥湯,太後翹起金色的手指甲,拿起湯匙搖了搖,舀了一小勺聞了聞,眯眼笑道,“就是這個味,今晚多做一點,要加糖,不能太苦。”

    “是。”

    苕華看太後打算打道迴府的樣子,她正欲轉身,卻聽見虞貴人突然說道,“張太醫,給華妃抓一點安胎藥吧,”

    又轉身牽製住苕華欲走的身子,笑道,“妹妹,怎麽說也是去過皇上寢宮的人,吃一點總是好的。”

    張老太醫一個慌神,這個不是剛剛來問香料的虞貴人的婢子麽,怎麽又成了華妃了?

    苕華秒懂老太醫臉上的疑惑,也不忙解釋,平淡的說道,“張太醫,剛才你荷包裏的東西裝好了吧,若是抓藥的錢不夠,我再添。”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苕華這樣一說,馬上就看到張太醫一下子明白過來的樣子。

    虞貴人也不慌,看似今日特別有閑情,她慢悠悠的道,“太後,聽張太醫說妹妹經常過來配製一種香料,好像特別好,我也想試試。”

    太後道,“哦,是嗎,那張太醫,拿出來給哀家也瞧瞧。”

    什麽,這招也太絕了,該死的,自己幹嘛聽夏敏那混蛋的話來看什麽太醫啊,簡直就是著了一群小人的道。

    宮廷院深深幾許,陰謀算計你老幾?

    張太醫本就是虞貴人的人,再加上華妃是南宮娘娘被放刑後再入的宮,這權勢自然沒有虞貴人大,究竟怎麽做他也是知道的。

    張太醫將虞貴人半月前就配好的香料拿了出來,他死死的跪在地上,連忙磕頭到,“太後,饒了老奴吧,老奴不知道這位姑娘就是華妃……”

    很好,這個張太醫的演技簡直就是一流,人生如戲,真是全靠演技啊。

    太後蹙眉道,“這是怎麽迴事?”

    自己可不能就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苕華站出來說道,“太後娘娘,是這樣的……”

    苕華的話隻說出幾個字,虞貴人立馬插道,“張太醫,你快點說啊?!”

    張太醫又吞

    吞吐吐的說道,“這位姑娘,不是,是華妃,剛剛來找老奴要了這種香料,”說罷便把手中事先備好的香料給抖了出來。

    太後接過,仔細的觀察著,張太醫又說道,“華妃故意在裏麵加了奎寧……”

    好一個故意,好一個栽贓陷害!?

    苕華隻是沉默著不說話,反正他們一條心,自己說什麽都是做的無用功,再被某人說兩句就成了狡辯、強詞奪理!

    太後一聽,臉色大變,宮裏人誰不知道,這奎寧隻能在下人的房裏使用,是不能出現在主子屋裏的;怪不得給皇帝吃了這麽多藥都不見效,原來不是他的身子的原因,是苕華這個狐媚子故意有意避胎,太後顯得有些花容失色,她望著苕華職責道,

    “好你個華妃,在你剛進宮時就已經與皇帝圓過房,都半年過去了,難怪現在肚子都還沒有什麽動靜……”

    虞妃似乎也臉色大變,“我還不知,這妹妹好像心中另有他人吧,聽說在玄武營的時候……”

    “你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太後,清者自清!”苕華淡定的迴道,她也不想極力撇清什麽,隻是不能受小人這麽隨意汙蔑。

    這個虞貴人對自己的過去好像很熟悉,最了解自己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看來這個虞貴人就是自己的敵人了。

    太後忽然勃然大怒,“大膽妖妃,你這是欺君之罪,來人,上拶刑!”

    拶刑,好像就是夾手指頭,在電視裏看見那些被施刑的人痛的要死要活的,現在這個太後居然要對自己用!簡直就是泯滅人性,隨便一句話就是對人百般摧殘,這古代不僅封建還很殘暴!苕華就算是死磕到底也不會讓人對她用刑!

    虞貴人忽然上前阻撓,她的聲音清脆卻很有說服力,“太後,妹妹可是金枝玉葉,你這樣做,皇上會傷心的。”

    太後哼聲道,“我若不替皇帝好好管教一下他這個妃子,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上刑!”

    兩個高大的太監拿著刑具就要上來押住苕華,苕華拳打腳踢,怒斥道,“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辰豈歌,你這個混蛋,把我弄進宮裏來!”

    “妹妹,可不要亂罵皇上的名諱,到時候又是一條篾君之罪。”虞貴人收了嘴角的笑意,眼底閃過一絲幽深的精光……

    苕華的膝蓋被後麵兩個人踢了一腳,他們的鞋尖有利器,刺得生疼,她脛肋一閃一疼,不自覺地往地上跪去,手指也被掐進了竹簽縫裏,忽然繩索

    一緊,她的手指開始劇烈的疼痛,感覺骨頭都要被撕裂了一般,傳入了自己的左心房,也在開始慢慢撕痛……

    在這皇宮裏,每天都有無數的人被用各種刑法,也有無數人被賜各種金銀財寶;他們都為自己的生命奔波著,可是最後終究免不了死路一條。

    苕華腰板直直的跪在地上,眼神堅定絕不屈服,她死死的咬住牙關,“我就是要罵那個臭皇帝,隻要我活著,我就要親手殺了他!”

    苕華這次算是豁出去了,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呆在這個宮中!

    “皇上駕到!”一聲響亮的聲音劃破熱鬧空曠的屋子裏。

    辰豈歌老遠就聽見有人在罵自己,除了苕華這麽大膽,敢罵自己還有誰!

    “給朕住手!”

    辰豈歌眸光威斂,憤怒不耐煩的語氣足以殺死那兩個施刑者。

    這一句還是那麽有震懾力,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心髒,苕華永遠都記得這四個字,是他救了自己最終還是將自己推入了深淵--

    “朕的女人你們也敢動!”

    他還是那麽霸道,就是這樣的以攻為守,苕華才以退為進,苕華額頭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上,手指被鬆開了,袖子裏的香料倏地掉了出來,灑在地上,全是細大不均的粉末小石粒。

    虞貴人見式,馬上跪在地上,嬌滴滴的哭道,“皇上,是臣妾的錯,不該向妹妹要什麽香料。”

    太後看不下去了,“皇帝,你連女人都看不好,她連龍種都要迫害!”

    什麽跟什麽,這些輿論簡直就是殺人的無形刀子,一潮高過一潮!

    辰豈歌撿起苕華掉出來的香料,蹙眉了一會兒,就是它麽,剛剛有人來報,說華妃在太醫院抓墮胎的藥……

    苕華,朕還沒碰你,你竟然連朕的孩子都不想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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