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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友義說跑得有重點,他來跑市委,我來跑政府,其餘的部門商量著來。


    就這樣我們兵分兩路開始邀請市領導,常市長對於這個行動表示非常肯定,而且明確表示一定會來


    我接著又去了一些副市長辦公室,雖然市長來,他們也會來,但禮數一定要到。


    周友義那邊我倒沒有管,可是到了下午,我接到市委辦公室電話,讓我三點半到市委書記辦公室。


    張洪量找我?幹什麽?我心裏有些納悶,既然叫去那就去吧!


    我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張洪量直接跟我說,河西縣這個活動創意非常好,而且設立基金這個事情也非常好。


    但是,聽到這個但是我的心一沉,估計要出幺蛾子!


    果然張洪量說,單靠一個縣力度小,規模小,影響小,體現不出活動的意義,所以他認為應該由市裏承辦這次活動比較合適!


    聽到這句話,我恨得牙癢癢,我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創意,然後又拉來一千萬的資金,目的就是想通過這個活動消除河西縣不良的影響。


    如果市裏那這個活動拿走,跟河西還有毛關係?


    我說,河西縣出了張金鳳的事情,我們想通過這個活動,扭轉一下河西在人們心中不良的印象。


    而且高速路的主要投資方,泛亞國際金融投資公司對於張金鳳的事件非常敏感,很有可能因為這個事情,取消已經商量好的投資,這可是十幾億的資金。


    所以還是還是希望河西縣能夠獨立承辦這個活動。


    張洪量淡淡的說道,整個市是一盤棋,全都動起來,才能讓整個棋盤活起來,單靠河西一個棋子,能盤活整個一盤棋嗎?


    接著張洪量說我不要老想著個人英雄主義,應該考慮集體,隻有集體的力量是無窮的。


    我還想解釋,張洪量一擺手說不要講了,讓我把這項工作與市委秘書長楊春亮進行交接。


    我當時真想說,老子不幹了!可我還是忍住了,我要說出這句話,估計正中張洪量的下懷。


    我還想說,這個時候晉長河走進來,很有禮貌的將我請出去,沒辦法隻好往出走。


    到了門口張洪量提醒我,不要忘了交接工作。


    後來我才知道,就在當天上午這間辦公室,張洪量跟周友義之間有這麽一段對話。


    周友義將這個活動說給張洪量聽,張洪量覺得挺不錯,誇獎了周友義兩句。


    可沒想到周友義說這都是張子健的功勞,聽到這句話張洪量不高興了,說周友義這不是給別人做嫁衣裳嗎?


    周友義笑著說道,嫁衣裳未必,穿衣裳是肯定的!接著又說,這個活動如果做好了,影響力絕對巨大,而且說不定在全國範圍內都會有影響。


    聽到這句話張洪量有了心思,周友義接著說道,這個活動幹脆市裏拿過來,到時候張子健隻能是打掉牙往肚裏咽。


    於是這兩個人商量好,尋找迴來的世界,由市裏來主辦,縣裏來協辦的思路。


    當我得知這個事情後,感覺很不理解,說實話這個活動我生怕周友義搞出什麽事情,都是以縣委為主導,換句話說,是把周友義推到前台,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原來周友義表麵對我非常友好,但實際上非常忌憚我,因為我在河西縣的人氣實在太高了,前幾件事情不消說了。


    尤其是高速路,這絕不是一般人都夠辦下來的,可是讓我硬生生跑下來,換句話說,高速路修成了,河西富裕了,就算我張子健離開,河西縣人也會永遠記得我。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我張子健的名字,就算是留在了河西縣。


    而且因為這個,我在河西人心中的地位,真的是非常高,弄得隻知道縣長是我沒人知道縣委書記是周有義。


    這已經讓周友義夠惱火了,緊跟著出了張金鳳的事情,報紙上那些東西不是別人,正是周友義透露出去的。


    目的隻有一個,利用這個事情打擊我的威信,而且逐步將輿論導向朝我這邊偏移,最好是造成我的放縱,讓張金鳳她們變得肆無忌憚。


    可是沒有想到,就在他逐步開始計劃的時候,我卻想出了這個主意,而且跑來了一千萬的捐款,而且要成立走失兒童專項基金。


    他很清楚,這個事情如果成功,會對我產生一種什麽影響,不但不會讓我威信受損,還很有可能,讓我的威信變得更高。


    更何況我在應對危機麵前展現的能力,跟讓他深深忌憚,如果再讓我這麽表現下去,恐怕河西真的是隻有張子健沒有他周友義。


    而且這種表現那都是政治資本啊,河西近年來的發展,加上高速路,再有尋找走失兒童專項基金會,這一項項的加起來,周友義的心就像多了一團火,這團火的燃料就是嫉妒。


    基於這種心理,周友義才主動跟張洪量提出來,讓市裏來承辦這項活動。


    我迴到縣裏,周友義主動來到我的辦公室,一臉的歉意,說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張書記聽他介紹了這項活動,表示了濃厚的興趣,這都怪他。


    說實話,當時我真不知道是他背後搞的鬼,覺得周友義還真不錯,我反而寬解他,說這事情市裏搞也一樣,主要都是為了走失的孩子!


    周友義說,他跟張書記解釋了半天,可是張書記就是不聽,說到這裏,他嗨了一聲,露出沮喪之色。


    而我還跟**一樣,安慰著對方。


    常市長知道這個事情,問我怎麽迴事,我說張洪量書記知道了這項活動,表示了濃厚的興趣,覺得市裏辦影響應該更大,效果應該更好,所以。


    常市長聽完之後說,這也難免,縣一級跟市一級確實有很大差別,市裏這樣考慮也是對的。


    我苦笑了一下,說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


    常市長說我有這樣的思想,就對頭了,開始還挺擔心我鑽牛角尖。


    我說,明天到市裏跟楊秘書長把工作交接,不過這樣也能輕鬆一些。


    常市長說我萬事都往好處想,人的心情就會好很多,又給我講了一番心靈的雞湯。


    我跟楊秘書長把工作交接了,楊秘書長問捐款的情況,而且問的很詳細,我也沒有隱瞞將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楊秘書長讓我聯係捐款方,讓我把話說清楚,然後做個平穩的過渡。


    我問這些捐款怎麽處理,楊秘書長說市裏會統一安排,聽到這句話我有些不舒服。


    因為我的初衷就是想用這些捐款成立一個基金,仿照國外基金運作模式,委托第三方機構信托模式管理,與官方徹底脫鉤,獨立運行。


    但是我聽到楊秘書長這樣說,明白這些捐款估計要納入官方統一管理,一旦納入官方這個軌道,結果可想而知。


    楊秘書長看到我不說話,也沒吱聲,就這樣看著我,等了一會兒我說道,這個捐款的事情我不敢保證。


    楊秘書長讓我打電話。


    就這樣,我在電話裏將捐款變更事宜,按照楊秘書長所說的要求都講了一遍,反應很不同。


    首先程思睿說這個事情他需要考慮一下,他捐了兩百萬。


    接著河西縣在外地有幾個發了財的小老板,知道這個事情,也表示再考慮考慮。


    景浩在電話裏直接說道,這錢交給我放心,給別人想都別想,什麽市裏麵統一安排,別跟他整這個裏格楞,這裏麵的道道他比誰都清楚,說這錢他肯定是不會捐出來。


    幾個電話下來,這些人的意思其實很明確,就是俺們不跟你玩了,轉眼之間上千萬的捐款,隻剩下不到一百萬,其中五十萬,還是河西縣縣政府從辦公經費中硬擠出來的。


    我放下電話無奈的看著楊秘書長,說楊秘書長你可要給我作證。


    楊秘書長笑了笑說道,沒看出來張縣長的名字這麽值錢。


    我苦笑了一下,估計張洪量肯定要找我麻煩了。


    果不其然,張洪量把我叫到辦公室,問我捐款是怎麽迴事。


    我說可是按照市委要求打的電話,他們這樣的反應,讓我也沒想到。


    張洪量卻冷笑道,說我不要耍小聰明,不要覺得這世界上隻有我是個聰明人,其餘人都是傻瓜。


    竟然采取這種方式,跟組織對抗,不將組織決定放在眼中,這是個人自由主義的極端表現。


    他說一而再再而三而我機會,但我的表現實在令他失望之極,還說雖然我張子健有能力,但有能力的人不止我張子健一個人,他就不信沒了張屠戶就得吃渾毛豬!


    我想解釋,張洪量根本不聽直接說道,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讓我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要不然一定嚴肅處理我!


    就這樣我離開了市委書記辦公室,當時我真恨不得自己化為孫悟空,在那個混蛋天靈蓋上拉一坨屎。


    可惜我還是張子健,隻能一步步離開市委大樓,好累,真特麽的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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