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遠還是第一次聽說曼陀羅花毒,看來皇後為了皇位的事情也還真是煞費苦心,竟然籌劃了這麽久,這麽慢性的毒藥竟然能夠讓皇上昏迷不醒,算起來也應該是有一段日子了。


    對於曼陀羅花毒,荃兒也不了解,不過書上既然說有解毒辦法,那便是有了吧,荃兒將醫書放在一旁,看著慕容遠說道:“根據記載,想要解毒並不難,隻需要用曼陀羅花的葉子當成藥引,再加幾副常見的藥材便是解藥。”


    這並不是什麽難事,那幾味藥材她這裏就有,隻可惜....


    慕容遠見荃兒如此,不禁皺了皺眉問道:“有什麽不妥嗎?”


    倘若荃兒能夠拿到解藥,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表情,可是現在荃兒這個樣子分明是有些為難,就好像這解藥十分難以拿到一樣。


    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是這曼陀羅花一直都隻有藥王穀有,所以葉子和花一樣難求,更何況皇上中毒之深,要想要解毒,還需要一定量的葉子入藥,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藥王穀在江湖上的名聲他們是知道的,向來都不和朝廷往來,也不和江湖來往,每年隻發布十枚迴天令,隻有持有迴天令的人才可進入藥王穀尋醫問藥,所以這麽多年,迴天令都是江湖人必爭之物。


    慕容遠自然也是聽說過藥王穀的,就是因為藥王穀行事獨特,所以在江湖上誰也摸不清楚藥王穀的底細,隻知道藥王穀接手的病人,無論是什麽樣的人,都能夠起死迴生,而被藥王穀救過的人,也對藥王穀絕口不提。


    見慕容遠不說話,荃兒繼續開口說道:“小姐,想要和藥王穀打交道就必須要有迴天令,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迴天令的樣子,更別說時間這麽緊,我們上哪裏去找迴天令啊。”


    就算是有容玨和長公主的力量,可是他們畢竟都是朝廷上的人,而迴天令卻是江湖之物,沒有人會因為皇上病重就將迴天令拱手送上,畢竟對於江湖上的人來說,迴天令可比朝廷要重要得多。


    慕容遠皺了皺眉:“既然藥王穀素來不與朝廷打交道,那麽為何宮中會出現曼陀羅花毒?這不是藥王穀特有的植物麽,皇後和藥王穀究竟有什麽關係?”


    既然曼陀羅花隻生長在藥王穀,那麽便可以確定,藥王穀和這次皇上生病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隻可惜,他們對藥王穀卻是一無所知,都是聽說藥王穀的事情,卻連藥王穀的人都沒有見到,慕容遠不禁有些無奈。


    “我也不知道,但是倘若沒有曼陀羅花的葉子,我也不知道究竟用何種藥材才能夠代替。”荃兒低頭說道,她的醫術有限,畢竟當初在趙明遠身邊學到的東西雖然不少,可是這麽多年一直都是自己看著醫書學習,所以荃兒和趙明遠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荃兒想到了趙明遠,慕容遠也想到了趙明遠,如果這個時候趙明遠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有辦法了吧。


    “趙明遠,還是沒有消息麽?”慕容遠忽然抬頭問道,從迴來之後,慕容遠就一直在尋找趙明遠的下落,一是為了感謝趙明遠當初的救命之恩,二是因為想讓趙明遠迴來,畢竟趙明遠離開京城也有自己的原因。


    倘若趙明遠能夠迴京幫自己,那麽對於慕容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荃兒搖了搖頭:“當年小姐失蹤之後,趙公子便將醫館關了去尋找小姐的蹤跡了,這麽多年也是從來都沒有迴來了,也沒有任何消息。”


    趙明遠這一走,便是四年,慕容遠知道趙明遠對自己好,卻是沒想到趙明遠竟然會因為自己放棄京城的產業。


    算起來,她當時失蹤之後,倒也改變了許多人原本的人生。隻可惜,現在慕容遠迴來了,當初的那些人卻是再也迴不來了。


    慕容遠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去打探打探藥王穀的消息,我明日去景安王的府上去找楚蕭,他和賽華佗是老朋友了,我去問問他有沒有辦法,若是真的沒有辦法,恐怕就要走一趟藥王穀了。”


    雖然那是下下策,可是慕容遠必須要想到這一天,為了皇上,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去做,更何況,這不僅僅是因為皇上是她的親生父親,還有一定的原因在於慕容遠已經答應了楚牧,就算是為了楚牧和容玨,慕容遠也必須要去做這件事情。


    而容玨又必須要留在皇宮裏,畢竟皇宮裏麵的瞬息萬變,而慕容遠又不是皇宮裏麵的人,所以慕容遠也沒有任何辦法。


    荃兒自然也知道楚蕭和賽華佗的關係比較好,隻是楚蕭和慕容遠的關係,荃兒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麽樣,自己卻也不好多問,隻是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嗯,你先下去吧,忙了這麽長時間也去歇歇吧。”慕容遠示意荃兒可以下去了,自己也迴到房間,折騰了一天一夜,慕容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散架子了。


    可是迴到房間之後,慕容遠卻是沒有任何睡意,隻是覺得一身疲憊,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然而慕容遠的承受能力有限。


    想著自己明天還要去景安王府,當初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慕容遠是真的恨過楚蕭,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慕容遠的心中都已經放下了,不過她卻沒有想到楚蕭竟然能夠認出自己。


    上次兩個人在這裏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尤其是現在慕容遠還知道楚牧和楚蕭關係,再次見麵多少還是會有些尷尬,一時之間,慕容遠甚至想不到自己應該如何麵對楚蕭了。


    隻是不管多難麵對,楚蕭終究還是要見的,皇上已經危在旦夕了,慕容遠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和楚蕭之間的關係,終究還是需要緩和,畢竟兩個人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就是曾經的那段不願迴想的記憶罷了,想了想,慕容遠便下定決心,明日便去景安王府。


    雖然當初景安王和王妃做出的事情讓人很氣氛,但是經過這麽多年過去了,慕容遠早就已經想通了,畢竟身為父母,終究還是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畢竟慕容遠什麽都不是,隻會成為楚蕭前途上的阻礙,和李丞相的親生女兒比起來自然是無足輕重。


    所以,很多事情也該放下了,慕容遠歎了一口氣,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第二天,天剛剛微亮,慕容遠就已經起來了,對著銅鏡將頭發束起,想著一會兒便要去景安王府了,慕容遠心裏竟然隱約有些激動。


    “小姐,要我跟你去嗎?”吃過早飯後,荃兒看著慕容遠問道,當初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隻是對於楚蕭和慕容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遺憾歸遺憾,荃兒也不會再多說什麽,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許多事情不盡如人意。


    “不用了,你留在這裏吧,當初你也是景安王府的人,若是有你在我身邊,怕是會引起懷疑。”宋曉念擺擺手說道,雖然楚蕭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景安王不見得能夠知道,所以慕容遠還是以容慕的身份來拜訪。


    隻是廷尉景安王一直在生病,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上朝了,不知道自己這一次能否見得到人,在馬車上的時候,慕容遠心想。


    “公子,到景安王府了。”馬車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車外的小廝便將馬車停了下來,慕容遠聞言掀起簾子,便看到了景安王府四個字。


    從馬車上下來,慕容遠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這才朝著景安王府走去。


    “這位大哥,我是世子的朋友,前些日子說好要一起去郊外騎馬,勞煩大哥幫忙通傳一聲。”容慕從袖子裏摸出拜帖遞上,畢竟是景安王府,就算他是七皇子的客卿,這個時候也必須要手禮數。


    那守衛的人見慕容遠衣冠楚楚,像是富家公子,心中雖然狐疑卻還是接過拜帖:“公子請在這裏稍等。”


    說完,那守衛便進府去了,慕容遠一個人站在那裏,透過大門看著景安王府裏的景色,不禁想到自己第一次來景安王府的時候。


    那個時候原本自己跟著楚蕭逃離了一個地獄,卻是沒有想到有些事情竟然才剛剛開始,後來經曆的事情遠比在丞相府經曆的要痛苦百倍,可是慕容遠卻怪不得任何人,大概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命運如此了吧。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重新迴到這裏,慕容遠想想忽然就笑了起來,楚蕭的一直休書毀了李期期,同樣也毀了李丞相,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想想還真是諷刺。


    當初恨不得處處置自己於死地的李期期,竟然會在自己女伴男裝之後傾心於自己,還想要用那樣下三濫的手段,看來這麽多年,李期期在楚蕭的身邊還真是寂寞。


    不過李家人變成那個樣子,全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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