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長公主知道荃兒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話音剛落,兩個人便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荃兒忙起身站在一旁,而明陽長公主則是坐在床邊,整理著床帳。


    “長公主,這便是禦醫給皇上開的藥方,奴才給您拿來了。”小夏子低著頭,將藥方雙手奉上。


    明陽長公主接了過來,將藥方打開,站在她身後的荃兒剛好能夠看清,默默的將上麵的藥材用法和用量都記在心裏,荃兒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


    “皇上的病情來的突然,你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這些事情你該多上點心。”明陽長公主將手中的藥方送迴說道,既然荃兒已經看完,想必這藥方上麵究竟是些什麽,荃兒也是心中有數。


    “奴才自當盡心竭力。”小夏子忙說到,明陽長公主來看皇上本事分內的事情,就像是他照顧皇上一樣。


    和荃兒對視了一眼,明陽長公主起身說道:“也罷,皇上若是有什麽變化,立刻派人通知我。”


    小夏子忙應道,皇上這一病,身邊有許多事情都要顧及的到,無論是皇後那邊,還是長公主這邊,還有那幾個皇子,一個個的眼睛可都在盯著這裏呢。


    明陽長公主歎了一口氣,便帶著荃兒離開了,她擔心自己留在這裏一會兒碰見不想要碰見的人,不管怎麽說,荃兒都是生人,萬一有人注意到她就麻煩了。


    更何況在容庚生病的時候也是荃兒醫治的,荃兒和皇後身邊的人都見過,明陽長公主不想節外生枝,帶著荃兒直接去了容玨那裏。


    容玨和慕容遠本就在不遠處看著這裏的動靜,見他們離開也迴到宮中,剛到寢宮明陽長公主就迴來了,容玨忙問道:“姑姑可有什麽發現?”


    一路上好在沒有人跟蹤,畢竟沒有人會注意到明陽長公主和容玨身邊的人,現在因為皇上的事情,整個皇宮裏都人心惶惶的。


    “荃兒姑娘來說吧。”明陽長公主看向荃兒說道,畢竟她什麽都不懂,剛剛也都讓荃兒給皇上醫治。


    慕容遠也看向荃兒:“有什麽事情你便都說出來。”


    荃兒看了一眼慕容遠,低頭說到:“和猜測的一樣,皇上並不是風寒之症,而是中毒了,隻是具體是什麽毒,荃兒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將皇上的血液帶了迴來,等迴到醫館便可以知道了。”


    這種事情不能夠立刻下結論,荃兒也知道事關重大,明陽長公主點了點頭問道:“那太醫院的藥方呢?你看過了可有什麽問題嗎?”


    如果是中毒,為何這些禦醫在診治的時候都沒有說?莫不是真的是皇後麽?明陽長公主不知道,在皇宮裏除了皇後,誰還有這麽大的能耐,就連容庚都不過是一個皇子罷了,朝廷大事皆要聽從皇後的意思。


    荃兒點了點頭說道:“那藥方倒是沒什麽問題,都是滋補身體用的藥材,不過對於皇上的病情卻是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所以皇上服用倒也無妨。”


    皇上遲遲醒不過來便是因為身體裏的毒,隻不過荃兒還不能確定是什麽毒,想必太醫院這麽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吧,從藥方看不出什麽究竟,看來必須要晚上迴去好好研究一番了。


    明陽長公主看向慕容遠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便要勞煩公子和荃兒姑娘了。”


    慕容遠看了一眼明陽長公主說道:“不辛苦,能為長公主效勞,是我的榮幸。”


    看了一眼容玨,明陽長公主猶豫了一下說道:“為了不惹人懷疑,我便先離開了,有什麽事情一定要通知我。”


    “姑姑放心,這裏一切有我。”容玨點了點頭說道,明陽長公主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若是留在這裏時間太長,難免惹人生疑。


    很多時候,他們心裏有數就好了,這才隻是一個開始,皇後既然真的敢對皇上下毒,恐怕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除了皇後,他們實在想不出誰還有這個膽子,況且現在皇後所做的事情都已經說明這個問題和她脫不了關係。


    等到明陽長公主離開之後,容玨看著慕容遠說道:“皇後讓容庚處理政事,倘若皇上醒不過來,怕是皇位要是容庚的事情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怕是沒那麽容易了。”


    慕容遠自然知道容玨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放心吧。”


    “不早了,你們先迴去吧,我去找容闕將事情告訴他,不管怎麽說心裏總歸要有數。”從一開始慕容遠就一直跟他在一起,恐怕容闕還不知道皇上的事情。


    慕容遠知道,皇宮裏的事情她沒有辦法插手,畢竟這麽多年他們在宮裏都有自己的勢力,可是自己卻遠離皇宮這麽多年。


    也不知道楚牧是否知道這件事情,然而她們之間一直都是單線聯係,慕容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夠聯係到楚牧,每一次都是楚牧來找自己。


    不知道為什麽,慕容遠有的時候都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活在楚牧的監視之下,要不然楚牧怎麽可能隨時找得到自己,無論自己身在哪裏,可是慕容遠也留意過自己身邊的人,卻是一無所獲,隻當自己想多了。


    慕容遠和荃兒從皇宮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像是他們出現一樣,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迴到醫館之後,荃兒立刻將自己關在書房裏,開始研究著皇上的病情。


    而慕容遠放心不下皇宮,也是心神不寧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等著荃兒從醫館裏出來。


    如果趙明遠在這裏就好了,慕容遠心想,趙明遠的醫術眾所周知,似乎就沒有趙明遠治不好的人,就連自己身上的寒毒每年冬天都要發作,可是在認識趙明遠之後,那個冬天雖然也發作了幾次,但是卻沒有以前那種想死的感覺。


    隻是現在連趙明遠在哪裏她都不知道,又怎麽能夠指望趙明遠忽然出現呢,慕容遠歎了一口氣,看來還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自己才會多想。


    在外麵等了三四個時辰,天已經微微亮了,荃兒終於從書房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本書,慕容遠見她出來忙起身走了過去:“怎麽樣?”


    “小姐一夜都沒休息麽?”荃兒見慕容遠在院子裏不禁一愣,原本就讓慕容遠先去歇息了,卻沒有想到慕容遠竟然一直守在這裏。


    慕容遠盯著荃兒問道:“我沒事,是不是找到眉目了?”


    現在慕容遠最關心的事情就是皇上的毒,畢竟皇上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慕容遠又怎麽能夠安心下來。


    就算平日裏表現的再怎麽不在乎,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裏還是緊張的。


    荃兒不知道慕容遠為何如此擔憂,不過想著自己剛剛的發現,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皇上中的乃是曼陀羅花的毒,這種花毒無色無味,傷人於無形,是一種慢性毒藥,服用的時間久了,便會像皇上這樣,思緒雖然清晰,可是身體卻是無法動彈,像死人一樣。”


    以前,還有人特意利用曼陀羅花的這個功效,研究了讓人假死的一種藥,不過因為這種藥沒什麽實用性,所以也就一直都沒有流傳。


    “如何才能夠解毒?”慕容遠看著荃兒問道,雖然她並不清楚什麽是曼陀羅花,之前更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但是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解毒。


    既然有人下毒,那麽便一定有解藥,慕容遠十分堅信這一點。


    荃兒為難的說道:“這種花我以前隻是聽說並沒有真正見過。傳聞這種花隻生長在藥王穀之中,因為花的汁液能夠麻痹人體,所以藥王穀多數都用這種話來製作麻藥,而皇上這樣的情況便是服用過多的曼陀羅的汁液,至少一個月,要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曼陀羅花毒是慢性毒,又因為曼陀羅花隻生長在藥王穀內,所以這種毒並不常見,江湖上知道的人也不多,要不是意外在趙明陽留下的那本書中發現,荃兒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中了什麽毒。


    慕容遠皺了皺眉,看來有人在一個月之前都已經計劃好了,隻不過....


    見慕容遠神色難看,荃兒也頗有些無奈:“小姐,荃兒無能,這毒荃兒實在是沒有辦法。”


    本就是極為特殊的毒藥,荃兒之前並未涉及過,況且有些東西是必需品,可是他們並沒有。


    “既然書上記載了這個毒,那麽就一定會有解毒的辦法,說,是什麽!”慕容遠瞪著荃兒問道,荃兒是她身邊唯一一個懂藝術的人了,太醫院的那些人指不上,現在隻能希望荃兒能夠救皇上一命了。


    可是現在荃兒卻說沒有辦法,慕容遠又怎麽會接受,若是連嚐試都沒有就直接放棄的畫,那麽實在不是她慕容遠的性子。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關乎著大陳國的儲君之位,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就醒皇上,揭穿皇後的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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