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遠其實並不在意究竟誰能夠當上皇帝,她在意隻不過是自己有生之年能否為自己的母妃報仇,至於容玨,是那個人選出來的人,所以慕容遠便去了容玨的府上作客卿。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不能和明陽長公主說的,慕容遠隻是無所謂的笑笑:“遠兒現在已經長大了,姑姑就放心吧,況且我這麽多年過的也很好。”


    有些話不過就是說說罷了,不用想都知道慕容遠吃了多少苦,可是慕容遠都已經這樣說了,明陽長公主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拍著慕容遠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遠兒,你放心,無論什麽時候都有姑姑在這裏。”


    年輕的時候駙馬便戰死沙場,這麽多年明陽長公主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在第一次見到慕容遠的時候就已經將慕容遠看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對待了,現在慕容遠迴來了,她自然是要盡自己所能來保護慕容遠。


    當年卉夫人的事情她也覺得卉夫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如果當初沒有卉夫人,也不見得能夠如今的陳國,隻可惜那些人偏偏說卉夫人是紅顏禍水,論起來,他們皇家終究還是對不起卉夫人的。


    慕容遠倒是沒有想這些,她隻知道長公主對自己是真心的,所以便將長公主當成親人來對待。


    想了想,慕容遠看著長公主還是問了出來:“姑姑,父皇都沒能認出我來,為何在禦書房裏,你一眼就認出了我?”


    這是慕容遠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畢竟自己的容貌已經發生了改變,而聲音也是特意修飾過的,倘若說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久了難免會露出破綻,可是今天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慕容遠不知道為何明陽長公主一眼就能認出自己。


    聽到他這樣問,明陽長公主歎了一口氣,伸手撫摸著慕容遠的耳朵說道:“遠兒,本來你的眉眼就和卉夫人極其相似讓我有些意外,然而你和你母妃的右耳後都有一顆小拇指大小的胎記,我在看到這枚胎記的時候便疑惑,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見慕容遠不說話,明陽長公主又繼續開口說道:“一個人的容貌雖然可以改變,聲音也可以修飾,但是氣質卻不會改變,更何況我本就是女人,細細一觀察,便發現你也是個女兒身,所以才肯定了內心的猜想。”


    原來如此,慕容遠倒是沒有想過胎記的事情,不過好在隻有明陽長公主知道,畢竟到現在見過卉夫人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是還要記清楚卉夫人的長相。


    “原來是這樣,姑姑到現在還記得母妃,也真是難為姑姑了。”慕容遠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了一眼外麵又繼續說道:“我在姑姑這裏待得時間也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走,怕是有人會起疑心,等到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看姑姑的。”


    畢竟容玨和容闕都知道她被長公主叫過來了,倘若太長時間沒出去,若是容玨有心,怕也能夠猜到自己和長公主之間有關係。


    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容玨已經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份,不過好在慕容遠對容玨本身並沒有惡意,更何況她隱藏的也很好,所以容玨也猜不出什麽來。


    雖然不舍,但是明陽長公主也知道現在不是公布慕容遠身份的時候,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派人送你出去吧,有什麽事情你盡管來找我就好。”


    “不用了,姑姑是長公主,派人送我算是怎麽迴事,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客卿罷了。”慕容遠朝著明陽長公主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所以啊,我就先走了,姑姑保重自己的身體。”


    說完,慕容遠便走了出去,明陽長公主看著慕容遠的背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慕容遠的辛苦,可是自己卻幫不上什麽,倒也覺得自己這個長公主做的沒什麽用。


    慕容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進宮竟然能夠遇到明陽長公主,而且明陽長公主還一眼就認出了自己,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慕容遠看到他們都還好也就放心了,要不然心裏惦記著一直是迴事。


    離開皇宮之後,慕容遠本來是想直接迴醫館的,可是卻在路過紅樓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看著裏麵生意興隆的樣子不禁就想起了那個人,還不等慕容遠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抬腳走了進去。


    “客官裏麵請,請問您幾位?”小二看到慕容遠走進來,立刻上前招唿著,慕容遠看了一眼樓上說道:“一位,樓上的天字房有人麽?”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天字房已經訂出去了。”店小二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道:“樓上還有雅間,不如客官挑一間?”


    知道紅樓還有天字房的人不多,隻是小二也摸不清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不敢妄加揣測。


    慕容遠從懷裏拿出一枚令符遞給那個小二說道:“我就要天字房。”


    小二結果那枚令符掃了一眼,便立刻收了起來,指引著慕容遠朝著樓上走去:“公子請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們老板馬上就來。”


    這是慕容遠第二次來紅樓,倒是沒有什麽變化,生意卻是越發的好起來了,想著第一次來這裏時的場景,慕容遠不禁有些出神。


    紅樓的天字房是那人的專屬,平日裏是從不對外開放的,這一點慕容遠心裏很清楚,隻是不知道,今天他是否會過來。


    大約等了一刻鍾,就在慕容遠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外麵響起了腳步聲,慕容遠轉頭,便看到李岩宣站在房間門口。


    “沒想到這麽多年這個東西你還一直留著。”李岩宣把玩著手中那枚令符,在慕容遠的對麵坐下來,笑著說道。


    不羈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富家公子,和那個殺氣淩然的殺手大相徑庭,慕容遠看了他許久才開口:“當初是你給我的,這麽多年我一直留著,卻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要靠這個東西才能找到你。”


    知道李岩宣已經認出自己來,索性慕容遠也就不再可以隱藏自己的聲音看著李岩宣倒是十分坦然。


    “這四年,你變了許多。”李岩宣猶豫了一下,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言語間滿是歎息,讓慕容遠微微一愣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如何能夠不變,在這個幾乎所有人都想要自己性命的環境裏,倘若她還是那個脆弱的慕容遠,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可你還是我師父。”慕容遠看著李岩宣說道:“無論你是什麽人,我是什麽人,我都記得當初你救我的恩情,以及你教我武功的情誼。”


    即便那天被李岩宣所傷,可是慕容遠卻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因為慕容遠相信,倘若他認出了自己,一定不會傷害自己。


    李岩宣撇撇嘴什麽都沒有說,顯然也沒有想到如今他們竟然站在不同的陣營裏,甚至還要刀劍相向。


    其實李岩宣知道,慕容遠這麽多年武功突飛猛進背後一定有人教導,隻是不知道慕容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房間裏充斥著詭異的沉默,最終還是李岩宣的歎息打破了這沉默:“今日你來找我,該不是隻為了敘舊吧?”


    向來做事都不喜歡拖泥帶水,李岩宣卻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在意慕容遠,以至於這麽多年他從未忘記過她。


    “果然,師父你倒是一點沒變。”慕容遠輕笑道:“我這次過來,隻是想問師父一句話,你是李丞相的人麽?”


    “什麽意思?”李岩宣皺眉,不知道慕容遠為何突然這樣問,眾所周知李岩宣是丞相府的五公子,雖然他平日裏並不住在丞相府。


    慕容遠看著李岩宣的眼睛,認真的問道:“是,還是不是?”


    “算是吧。”李岩宣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難道就能因為我是李丞相的人,便能夠讓你放棄仇恨麽?”


    不得不承認,李岩宣這話說的沒錯,無論怎樣,慕容遠都無法放棄對李丞相的恨意。當初李丞相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後來還數次想要自己的性命,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李丞相。


    支撐了他這麽多年的隻有仇恨,所以無論李岩宣是否是李丞相的人,她都會對李成下下手。


    慕容遠也歎了一口氣,神色暗淡的說道:“雖然不能,但是我還是希望師父你不是。”


    就是因為當初在李岩宣身邊,慕容遠感覺李岩宣也是恨李丞相的,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感覺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可是李岩宣素來冷漠,慕容遠便也一直沒有問出口,今天過來,不過就是想要尋求一個心安的答案罷了。


    然而現在看來,這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慕容遠心想,終究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了,將事情都想的太過美好。


    李岩宣沒有想到慕容遠來找自己僅僅是為了說這件事情,可是在聽到慕容遠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李岩宣倒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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