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那個小丫鬟的身後,慕容遠心裏卻是十分忐忑的,在五年前,皇室的這些人理,慕容遠也就和明陽長公主接觸的時間是最多的,因為那個時候自己一直住在明陽長公主的公主,為了自己明陽長公主還和李姨娘結了仇。


    那些事情慕容遠都不會忘記,如果不是明陽長公主,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了大牢之中,然而現在,她知道這條路是去往明陽長公主的宮中的必經之路,怕是她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


    大概是因為不太確定所以才沒有拆穿吧,慕容遠心想,隻希望明陽長公主在皇上那裏什麽都不要說,否則這件事情就沒有那麽好解決了。


    “容慕公子,請您在這裏稍作等候,一會兒長公主從禦書房迴來便會過來的。”那個小丫鬟看著慕容遠說道,將慕容遠帶到了長公主宮裏的前廳,給慕容遠到了茶便守在一旁。


    看來明陽長公主一會兒就迴來了吧,隻是到時候自己應該怎麽說,慕容遠內心十分糾結,如果那個人在這裏就好了,自己也不至於沒了主意。


    不知道為什麽,慕容遠忽然就想起了那個黑衣人,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麵具下麵的容貌,可是每次在這種時候,慕容遠都會想起他。


    當年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早就已經死了吧,雖然在山上很無聊,可是他讓人教自己武功,還幫助自己複仇,是他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慕容遠從來都不怪他束縛了自己,至少是他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麽,一坐在這裏,往事就像潮水一樣湧了出來,慕容遠想到以前的事情,內心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她從來都不覺得委屈,因為慕容遠心裏很清楚,正是那些事情才讓她成為今天這個樣子。


    大概坐了一刻鍾的時間,便聽到外麵的人說明陽長公主迴來了,慕容遠忙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滴水不漏,這才站起來走了出去。


    “草民容慕參加長公主殿下。”慕容遠再次俯身請安,卻被明陽長公主伸手製止了,明陽長公主上下打量了慕容遠許久才開口:“讓容慕公子留下來實在是有些唐突,又讓公子在這裏等了許久實在是抱歉,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公子請教一下,不知公子可否不吝賜教?”


    該來的總過是要來的,慕容遠退了一步保持兩人的距離,這才開口說道:“長公主請說,容慕定是知無不言。”


    “請容慕公子進來坐。”明陽長公主率先走了進去,慕容遠也隻好跟了上去,身後的小丫鬟便將前廳的門關上,房間裏便隻剩下他們二人。


    慕容遠一直低著頭,避開長公主的視線,生怕自己掩蓋不住內心的情緒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可是,明陽長公主直接攔下自己帶到自己的宮中,若不是因為懷疑自己的身份,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在慕容遠內心猶豫的時候,長公主在上方坐下開口說道:“容慕公子和我一位故人眉眼間極其相似,不知道容慕公子可否認識我這位故人呢?”


    果然如此,慕容遠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緩緩問道:“不知長公主所說的故人是哪一位?”


    倘若要是卉夫人還好說,可若是...


    “當年皇上的義妹,容遠公主,不知公子可認識?”明陽長公主開口問道,卻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慕容遠抬頭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慕容遠終究還是低下了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容遠公主已經失蹤四年,長公主為何還記得她?”


    “我如能夠不記得?”長公主忽然提高了音量:“她是我親自帶進宮裏,這個封號也是我起的,我是她的親姑姑,你叫我如何能夠忘記?”


    不等慕容遠開口,長公主就已經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拉著她的手長歎一口氣:“遠兒,你可知道這些年我和你父皇一直惦記著你,為何你又不肯認我們?”


    本來還隻是猜測,可是現在看到慕容遠這個樣子,明陽長公主便是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了。


    這麽多年,她總會想起慕容遠,當年卉夫人的死她是知道的,可是卻又無能為力,所以在知道慕容遠是卉夫人的額女兒的時候,她便想著彌補慕容遠。


    然而,最終慕容遠卻是失蹤了,生死不明,所以她這麽多年都沒有安心。


    慕容遠知道這個時候在隱瞞下去也於事無補了,反握住長公主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姑有所不知,當年那麽多人想要我死,如今我若是以慕容遠活著是容遠公主的身份迴來,他們又怎麽會輕易的放過我?不僅如此,怕是還會影響了父皇啊。”


    其實在選擇迴來的時候,慕容遠已經想了許多,在下山的前一晚,她和那個黑衣人也說了許多,他問她是否會後悔,慕容遠決絕的搖了搖頭,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她始終都不會後悔。


    但是倘若慕容遠一輩子生活在山上,可能不會遇到危險,但是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你為何要女扮男裝,如此委屈了自己。”明陽長公主也知道慕容遠是為了別人考慮,所以才會如此,歎了一口氣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倘若今天在禦書房,她要是沒有認出慕容遠來,那麽他們之間是不是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還是說,慕容遠準備隱瞞一輩子?明陽長公主不知道,但是看著慕容遠這個樣子,便知道這麽多年她一定不好過。


    當年的遍體鱗傷她都看在眼裏,可是卻也無能為力,如今慕容遠迴來了,她若還是看著慕容遠如此,那她這個做姑姑的也實在是太狠心了一些。


    有些話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楚,慕容遠想了想說道:“我不委屈,這樣做一是為了隱藏身份,二來以男子的身份行事也方便一些。”


    因為沒有別人在,慕容遠便恢複了自己原本的聲音,聽起來也沒有那樣嚇人,隻是明陽長公主看著慕容遠的容貌,皺眉問道:“那你的臉是怎麽了?”


    這麽多年不見,慕容遠的容貌有了很大的改變,雖說現在看起來也是俊秀,比較當初卻是差了許多。


    若幹年前,卉夫人是除了名的美人,在還未出閣之前,有許多人都夢想著能夠見到卉夫人一眼,而慕容遠也是遺傳了卉夫人的美貌,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美人胚子了,現在看到,著實有些可惜了。


    慕容遠卻是不在意這一張臉的問題,無所謂的笑笑說到:“因為當年臉上有傷,留下了疤痕,好在遇到了一位江湖郎中,他便為我改變了容貌,以此來遮掩我臉上的疤痕和我的身份,如此變成了這樣。”


    現在想想,慕容遠倒是十分感謝那人,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有今天。


    看著慕容遠輕描淡寫的樣子,明月長公主的心裏卻是好像有針在紮一樣,輕輕撫摸著慕容遠的頭發,眼裏的淚水不受控製的便落了下來:“孩子,這麽多年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有我在,無論是誰都不敢欺負你。”


    見慕容遠不說話,明月長公主立刻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迴來,我也不會告訴皇上你的身份,但是我希望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有什麽事情你來找我,在這朝中無論是誰,都必須要給我幾分薄麵的。”


    看著明月長公主的淚水,慕容遠笑笑,伸手擦去她的淚水說道:“姑姑不用為我擔心,遠兒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遠兒了,現在沒人敢欺負我,遠兒這次迴來便是報仇的!”


    慕容遠的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明月長公主微微一愣,卻也察覺到慕容遠和以前不一樣了,大概是這麽多年的磨礪,所以讓她成長了不少。


    隻是再怎麽樣,終究還是一個孩子,明陽長公主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塊令牌放在慕容遠的手中說道:“這是我的令牌,無論在那裏,見到她都會像見到我一樣,你若遇到危險,便拿它出來,就算是李丞相也不敢拿你怎樣。”


    雖說這麽多年都不問政事,可是長公主的身份擺在這裏,無論是誰都必須要給她幾分麵子的。


    慕容遠感激的看著她,知道她是在為自己著想,也很感謝她沒有將自己留下來,要不然慕容遠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拒絕才好。


    當年,她就是那般護著自己,如今也是如此,慕容遠在心裏是真的將她當成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了,看著明陽長公主一臉擔憂笑笑說道:“好啦,姑姑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在七皇子的府上做客卿,就算是有人想要傷害我,七皇子也會不應允的。”


    聽到慕容遠這樣說,她才想到今天慕容遠是同容玨和容闕一同出現在書房裏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的關係,不過聽到慕容遠這樣一說,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容玨是個好孩子,小小年紀就有擔當也有膽略,你跟在他身邊也好。”


    容玨是這麽多皇子裏麵她最看好的一位,雖然明陽長公主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這眾多的皇子中,或許隻能活下來一個,繼承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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