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期好生打扮了一番收了心思,便等在了主屋內,可左等右等卻也沒等到楚蕭出了書房迴房來。


    見著天色不早了,晚飯也是由人送了進去,好不容易耐住的性子又煩躁不已。


    “夏春,我要去書房。”


    說罷,李期期提著裙擺氣衝衝的出了門,夏春見此連忙追了上來,擋住了院子門口道。“世子妃不可,若是去書房定會被王爺責罰的。”


    李期期眼下那裏還聽得進這話,當下推開了夏春直徑朝書房去,步子走的極快,就連迎麵而來的人都未見著,直接撞了上去。


    哎呀一聲,李期期整個人便要朝後倒去,卻被人眼疾手快的拉住,稍稍用力便帶進了懷裏。


    這下,李期期愣了愣,待看著眼前的麵容時,麵色一紅,竟也是忘了反應。


    後麵追來的夏春見此,當下便氣急敗壞的怒罵道。“哪兒來的登徒浪子,竟敢這般輕浮。”


    夏春的一聲怒罵,李期期也反應了過來,紅著臉離開了此人的懷中,轉而不悅的看向了夏春。“方才是我撞了人,還險些摔倒,好在是這位公子救了我,若不然定是吃了苦頭。”


    聽自家世子妃這般一說,夏春這才連忙賠不是。“多謝公子出手,奴婢方才過於急躁,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裏去。”


    慕容遠點了點頭。“在下過於唐突,沒想到這位姑娘是世子妃,方才之舉隻是為了救人,並非有意,還望世子妃也不要介懷才好。”


    李期期紅著臉點了點頭。“公子嚴重了,是你救了我,方才還被丫鬟誤會,是我給你賠不是才對。”


    這會慕容遠見到李期期卻心裏隻想到了楚蕭,許多年沒見,雖說當年的承若推遲了幾年,可她如今卻是依舊不能和他相認。


    如今臉上用了易容術,等閑之人自是認不出,不過也隻是個清俊的男子麵容罷了。


    就在此時,從書房而來的楚蕭看了慕容遠一眼又看了看李期期,倒是直接錯開慕容遠離去。


    許多年沒見,當年那個對她一心一意的男子也變成了沉默寡言之人,如今看著他,心裏一疼。


    慕容遠握了握拳頭,當下開口道。“世子爺,七皇子拖在下送東西過來。”說罷拿出了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楚蕭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書信上的字跡,的確是容玨的無疑,可他這會讓人送書信來是為何?


    “既然東西已送到,在下告辭。”慕容遠說罷,忍不住心裏的難受,拱了拱手,直徑離了去。


    見著人走了,楚蕭眼裏閃過一絲複雜,而李期期卻是有些不滿的看了楚蕭一眼。“世子爺,我終究是你的妻子,為何偏偏要這般無視於人。”


    楚蕭眼裏迸著冷意,僅是看了李期期一眼,人便不再開口,待人走後,李期期麵色一陣青一陣白,氣的在原地跺了跺腳。


    夏春見此也是在心裏歎息了一聲,世子爺當真的半點也不瞧世子妃,及笄便嫁過來的女子,如今守了好幾年,卻還是個黃花閨女,外麵的那些難聽話可聽得不少。


    李期期雖惱怒楚蕭,可想到被人擁在懷裏時那會,麵色陡然紅了起來,暗自罵了一聲自己沒羞沒躁,這才帶著夏春迴了院子。


    興許是這幾年過習慣了,今日倒也沒向往迴那般大發雷霆,伺候在身邊的那些丫鬟們也算鬆了一口氣。


    夏春似是看出了自家世子妃的心思,第二日便讓人去打聽了一番。


    而慕容遠如今住在皇子府內成為了客卿,倒隻是名義上的罷了,她要做何事還不至於要向容玨稟報。


    可皇子府內多了一個林心雅。


    這不人才睡醒,林心雅便讓親自送了早食過來,見著慕容遠時,麵露嬌羞。見此慕容遠麵色一黑。


    “林小姐你乃是千金之軀,豈能做下人做的事。”


    慕容遠皺了皺眉頭,進皇子府時,林心雅便得知容幕會說話,雖有些不滿一開始被隱瞞了下來,可轉而一想便知曉,說容幕公子是啞巴的是荃兒姑娘。


    後才得知,荃兒姑娘不過是容幕公子身邊的一個丫鬟,定是傾心自家公子這才在那日說了此等話。


    想來,容幕公子對身邊的人也極為厚待,若不然一個丫鬟說自己主子是啞巴定會惹惱了主子。


    這般作想後,林心雅更是覺著眼前的人是個大好人,三番五次的救了她。


    正是如此,慕容遠更想避開了林心雅,她可不想害了一個姑娘家的心思,可眼下卻不是透露身份的時候。


    若是讓林心雅知曉她是女子之身,恐怕得招來恨意。


    聽了慕容遠的話,林心雅麵帶尷尬道。“我哪裏還是什麽林家小姐千金之軀,眼下也不過是得公子的庇護才被救了迴來。”


    說罷,又微微垂頭,接著道。“公子這般幫了心雅,心雅無以迴報,若是能伺候公子也當是還了恩情。”


    她何曾想到,這話一說,惹得慕容遠心裏作難不已,更是想對她退避三舍。


    “那就多謝林小姐了,不過我平日裏起早並不喜有人打擾,林小姐若是無事便迴去罷!”說完這話,慕容遠便接過早飯進了屋,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林心雅見此,難免有些失落,想了想,興許這容幕公子也是喜歡那荃兒姑娘,若不然又豈會縱容一個丫鬟那般說道自己是啞巴。


    想到這,小臉上染上了失落。


    慕容遠聽著外麵沒了動靜,人走後這才歎息一聲,早早的用飯過後便見著容玨身邊的人過來喚她去書房。


    到書房時,容玨正在擺弄一些瓶瓶罐罐。


    容玨的功夫雖不及慕容遠,卻也並非是三腳貓的功夫,當年隨著無名夫子拜師學藝,一醫一毒,容玨便是用毒,而趙明遠便是行醫。


    至於功夫,兩人都有各自的造詣。


    “你來了。”容玨看了慕容遠一眼,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白色瓷瓶,道。“這裏麵裝的是解百毒的藥丸,你拿在身上以防萬一。”


    容玨深知,自己府上也並非是什麽安身之地,就連他這個皇子都得時時刻刻防備著,何況是多了一個幫手。


    請了客卿一事,傳也是傳的快,若那些有心要除掉他的人,定也會趁機下手。


    這麽些年,他雖不染指朝堂,也不曾有任何權勢,可父皇對他的信任也是成為了他人眼中的一枚釘子。


    慕容遠倒是沒客氣,將東西直接收了起來。


    見著容玨擺弄那些東西並未開口,慕容遠倒是想著,容玨昨日讓她送去景安王府給楚蕭的書信究竟寫了什麽。


    想到楚蕭,慕容遠的心思便有些不大好,好幾年過去了,瞧得出他過的並不好,倒是對李期期也是一如既往,從未正眼相待,這點她瞧在眼裏。


    本是該覺著高興,可她心裏卻又十分內疚。


    她日後能不能脫身還暫且不知,若是她一輩子都不能脫身,豈不是要讓楚蕭等她一輩子?


    想到這,心裏就忍不住隱隱作痛,尤其在景安王府內看著他那張滿是冷意的臉時,心裏如同窒息一般喘不過氣來。


    “容幕?”


    容玨連著喚了慕容遠兩聲,慕容遠這才迴過神來,道。“何事?”


    被慕容遠這般一問,容玨愣了愣,不覺沉吟道。“你這般一問,我倒是忽然忘了要與你說道何事!”


    想了想,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便作罷,接著去弄那些藥材。


    “聽說昨日救世子妃的公子叫容幕,如今是七皇子府上的客卿。”夏春有意無意的說著這話,李期期聽了這話,撇了她一眼。


    夏春當下有些心虛的垂下了腦袋。


    “誰讓你這般多事去打聽這些。”李期期雖惱怒夏春自作主張,卻也暗想原來是叫容幕。


    是七皇子府上的客卿,這麽說也是有些才華了。


    倒是這個七皇子在眾多皇子中顯得平庸了些,請了容幕公子進府中為客卿反而埋沒了人才。


    “昨日是奴婢衝撞了容幕公子,這容幕公子不但沒有責怪反而是給世子妃賠不是,向來也是得理溫潤之人,奴婢細想一番,打聽打聽了,再去給容幕公子賠個不是。”夏春這般說來,李期期雖得心,可轉而一想,接著道。“既然如此,你去備些糕點吃食,一會便去七皇子府一趟。”


    夏春點了點頭,心裏是覺著有些不妥,可也怕惹了自家世子妃,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慕容遠哪會閑在皇子府內,容玨將人請進來作為客卿,即便是名義上的,能驅使便驅使了。


    雖是如此,可這代價也不小,不是最好的醫術便是治傷藥材,就連藥方內最好的紅參也被拿了去。


    容玨雖覺著心疼,心疼的捶胸頓足,還是讓慕容遠拿走了。


    一來,他也打不過人家,二來,人是他自己請上門的,要什麽便盡管開口就是,本以為這容幕定不是為了那些金銀珠寶動心的人,可萬萬沒想到,他太高估了容幕。


    慕容遠缺財,自然是來者不拒,送上門的東西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七哥七哥!”


    容闋急忙而來,人還未進屋便聽見了從外麵傳來的聲音。


    容玨當下手一揮,書房的人立刻緊閉了起來,桌上的東西也一股腦的收了起來。


    容闋當下吃了個閉門羹,著急道。“七哥,你快開門,我聽說容幕在七哥府上,我可能見他一麵?”


    “你見他作甚?”容玨不可置否,也沒有開門的心思,要知曉這十三弟是要離的越遠越好,離得近了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


    容闋聽了這話,連忙道。“上迴多虧了容幕才讓我平安無事,所以,我一聽說人在七哥這,便帶了些東西過來,再怎麽樣也得感謝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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