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被打,青霧憤憤不平,連著兩日都嚷嚷著要去替她討個公道。


    倒是慕容遠沒多說別的,也沒有找李期期算賬的意思,越是如此,青霧心裏倒是對自家公主有些不滿。


    她們姐妹二人是明陽公主身邊的人,在皇宮內哪有人教訓她們的分,倒好,隨著容遠公主到丞相府才一日便被教訓了。


    青雪比起青霧穩重的多,眼下瞧她這兩日心思不好,當著她的麵兒也說道了自家公主的不是,語言中夾雜著諸多不滿。


    一聽著這話,青雪便溫怒道。“青霧,看來你是在皇宮待的久了,明陽公主一向慣著你,你如今倒忘了作為一個丫鬟的本分。”


    不說自家公主為不為她出這口氣,即便讓她們去送死也是不得不去的。


    聽了青雪這話,青霧不但沒明白過來其中的道理反而揚聲道。“何來本分不本分的,明陽公主也隻是點了咱們在公主跟前伺候,說到底,咱們公主也隻是個得了封號的公主,原本以為至少待身邊的人親厚些,凡事會照應一番。”


    說完這話,不由得冷哼一聲,眸子內帶著不屑。“別說照應了,這公主就是沒用的很,咱們在跟前伺候若是有朝一日性命垂危估摸也不會出手救人僅是冷眼旁觀罷了,誰讓咱們隻是個身份低微的丫鬟。”


    青霧與青雪一同長大,奈何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永遠轉不過彎來,又加上是在皇宮內長大的心氣也高了些。


    可青雪心思細膩,即便是受了委屈也得思量一番,而從小到大也沒少替青霧受罰,眼下聽她說了這些話,想都沒想便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打在了青霧的臉上,青霧當下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著惱怒的青雪。


    “青雪,你…你居然打我?”青霧眼眶一紅,怒聲道。“我好心好意的為你著想你卻動手打我…”


    若是旁人,青霧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可眼前的是青雪自幼就和她情同姐妹的人,抬了抬手握成了拳頭,悶哼一聲轉身便跑了出去。


    “青霧!”


    見人出去,青雪本想追她賠個不是,可動作一大身上的傷口便扯動開來,疼的她直吸冷氣。


    “你不必管她,若這等心性不改日後遲早要吃虧,更何況你也不能顧及她一輩子。”慕容遠在門口站了許久隻是沒進屋罷了。


    青霧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倒是沒注意到站在門外拐角處的人。


    青雪見慕容遠進來,麵色一白,連忙道。“公主,青霧有口無心,一向都是如此,還請公主…”


    “我當然不會罰她。”慕容遠麵不改色也瞧不出她究竟是高興還是惱怒,青雪在皇宮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後宮的爭鬥不少,自然也會看人。


    眼下自家公主既是這般說了,那自然就不會罰了,可總歸是有些隔閡。


    慕容遠這些日子一直沒出院子,隻是在院子內練劍也琢磨著李岩宣送給她的一本書籍,書籍上的劍法說難不難,可說簡單也不簡單,想要練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她倒是想見見李岩宣,既然拜師了自然就是她師傅,不管他身份如何這都不妨礙她學功夫。


    挨近響午時,門外的婆子送了飯菜過來,而青霧離院子後也不知去了哪,估摸是她這個做主子的性子過於溫吞才讓青霧沒規矩使了性子。


    雖是如此,但她也是姑姑的人。


    送飯婆子將飯菜籃子還未遞到慕容遠手中便落了下去,慕容遠雖反應快,可也沒立即去接下籃子,眼睜睜的看著飯菜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婆子見此,故作驚慌道。“哎呀,老奴該死,竟將飯菜給撒了,還請公主恕罪,咱們丞相府有規矩,按人按量做的午飯,眼下這撒了,該如何是好?”


    慕容遠當真不知曉丞相府何時有了這等規矩,隨即笑道。“不礙事,瞧著撒了怪可惜,就賞給婆子吃罷!”


    婆子一聽這話,麵色一青,訕笑道。“公主說笑了,這撒了的飯菜哪能再入口。”


    “為何不能入口,我看婆子的心思比這弄髒了的飯菜還要讓人作嘔,相比之下自然就小巫見大巫。”


    婆子還想開口說話,但抬頭一瞧見著慕容遠眼中帶著殺氣,脖頸上更是貼上了一絲冰涼。


    見此,婆子渾身一抖,一股寒氣從腳底而生,連忙道。“公主,老奴無意衝撞公主,還請公主饒命!”


    慕容遠如今有個封號在身,她即便是受命才這般做,可她終究是個伺候的婆子,要是因此喪命可太不值當。


    “饒命?”慕容遠輕笑一聲,嘴角上揚,墨色的眸子中泛著一絲絲的血紅之色。“我可沒說要殺你,相反還賞賜了你一些東西,你這婆子倒打一耙讓我饒你性命又是何來的說法?”


    慕容遠這話是再清楚不過,而這婆子本就是廚房裏當差的,油水撈了不少,地上的飯菜都是剩飯剩菜還是撒了一地的。


    眼下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婆子麵色僵硬的扯出一絲難看的笑意,不覺有些奇怪,這慕容遠當初在府內一向是說什麽就是什麽,即便是個婆子使喚也使喚了,可如今身為公主的身份雖讓人忌憚,總不能連人的性子都變了罷?


    正想著,就感覺到了脖頸上傳來了痛意,婆子嚇的身子抖如篩,連忙蹲了下來,手都不敢去摸一摸脖頸,可麵對這地上的飯菜時哪能吃得下去。


    “婆子為何還不吃,,莫非是嫌我賞賜的東西不入眼?”慕容遠冷冷出聲,手裏的匕首又貼近了一分。


    婆子自然不敢在磨蹭下去,抓起地上的飯菜就往嘴裏送直接吞咽了下去。


    直到地上的飯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慕容遠這才收了匕首,抬腳踹在了婆子的腹部。“你若再有這般大的狗膽可就不是這些飯菜的事兒了。”


    聽了這話,婆子連忙點頭硬是。


    “還不滾?”慕容遠嗬斥一聲,婆子這才拿著籃子收拾了碗筷趕緊離了去。


    人走後,身後便傳來了一陣掌聲,慕容遠扭頭一看,驚道。“你是何時來的,怎這般不聲不響。”


    慕容遠的確學了些功夫,可對於察覺有人出現還太遲鈍,竟是看到人才反應過來。


    若是有人取她性命恐怕方才趁著她教訓婆子時,頃刻之間就能置她於死地。


    見慕容遠提防之後又鬆了一口氣,李岩宣笑道。“平日瞧你膽子頗大,怎今日反而被驚嚇了。”


    看李岩宣臉上帶著戲謔,慕容遠還未開口,就聽見肚子傳來一陣陣的咕咕的聲音,當下一糗,麵色漲紅道。“膽子大也禁不住你這邊從背後出現。”


    見此,李岩宣那張俊臉上的笑意更是濃鬱了起來,今日他傳了一身長衫,墨發束半,甩在了胸前,一雙桃花眼中的笑意讓人雖作氣卻也不惱。


    慕容遠難得這般打量他,李岩宣倒享受,不知何時攬上了她的腰肢直接飛身出了院子。


    慕容遠反應過來時直徑牢牢的抱住了李岩宣,等了好一會李岩宣帶著人落到了地上都沒見她鬆開。


    李岩宣定定的看著懷裏的人,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但很快便被冷意代替帶著慕容遠原地一個旋轉,從暗中飛來暗器深深的埋進了對麵的樹幹中。


    慕容遠此刻隻感覺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後連忙推開了李岩宣。“這是哪兒?”


    李岩宣抬眼瞧了瞧對麵的閣樓,既然這一擊不中自然不會再出第二招,李岩宣臉上殺意一閃而過,隨即道。“自然是帶你來吃飯。”


    說罷拉著慕容遠進了麵館內。


    瞧著是一家普通的麵館,麵館內空無一人,倒是忽然頓住了腳步,看著李岩宣有些為難道。“你帶我來用飯的好意自然是好,可匆忙之下我身上並未帶銀兩。”


    這幾日都在院子練劍自然沒將銀子帶在身上。


    “來都來了,一會我吃時你看看也好,免得白跑一趟。”李岩宣說罷直接落座了下來,朝屋內道。“小二,給我來玩牛肉麵,多加牛肉少放麵。”


    聽了這話,慕容遠抿了抿嘴,肚子當真饑餓難忍,不覺道。“師傅…我好歹也是你的徒弟,怎不能讓我看著你吃罷?”


    “我帶你來吃飯誰知你沒帶銀子,更何況你身為徒弟理應是要孝敬師傅才對,難道你還想讓為師給你付銀子?”李岩宣說的一本正經,卻是起了心思想要逗一逗慕容遠。


    慕容遠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玉佩,轉而又收了起來。


    這是楚蕭給她的,總不能因為一碗麵就給賣了。當初將玉佩還給他,誰知第二日又讓人送了過來,雖說不想收,可看了那封書信後不由自主的應了下來。


    想到這不覺想起了和楚蕭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不知不覺失了神,直到小二端了牛肉麵上桌子,一股香味蔓延,引得她頓時迴了神,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那碗麵。


    她倒是甚少在外用飯,尤其是這等小館子。


    “我忽然想起還有些要緊事兒,這麵就請你了,日後可得記著欠我一飯之恩。”說完這話,李岩宣快步離開了麵館連慕容遠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走的甚是匆忙。


    見人走了一會都沒迴來,慕容遠這才摩擦著手掌坐了下來,本以為這等小麵館的吃食味道不盡人意,可當她吃了第一口後竟覺著十分好吃。


    麵軟硬適中,牛肉更是不綿不硬,就連湯也極為好喝。


    慕容遠興許是這兩日沒好好的吃上一頓,又讓店小二上了一碗麵,倒是忘了她壓根沒帶銀兩,後知後覺,慕容遠愣了下來。


    什麽一飯之恩,他分明都沒給銀子就這般直接走了!


    這豈不還是她給銀子嗎?慕容遠麵色鐵青的暗罵了李岩宣,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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