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遙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剛剛看著那東西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自己內心的震撼。“她身上的傷口全部在鹽水裏麵泡過,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了的。更何況那孩子還被……”


    南遙不必再說下去,喬羽佟就知道南遙要說什麽了。拍了拍南遙的肩膀,將南遙扯了過來,低頭瞧著呂征,“你是呂家的人?北方最大的皇商呂家,當年呂家主事的不過是一個小平民出生,三十年的時候將呂家發展成了這樣。本是讓你們安心本分的做自己的生意,卻幹出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呂征也是知道喬羽佟的威名的,方才想要喊話,讓人救他。


    喬羽佟一腳過來踢在呂征的胸前,呂征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濺在南遙的衣服下擺上,腦袋一悶就暈過去了。喬羽佟是冷冷的吩咐一聲,“把呂征給我帶迴東廠去!讓呂雄自己去皇上麵前請罪去!”


    幾個家仆聽得也是渾身打抖兒,看著東廠的人將呂征給帶走,自己也就連滾帶爬的跑了。等到這些人跑了以後,南遙才吸了一口氣,說,“把這姑娘帶迴相府去,找個大夫好好的給她看看。”


    南遙說完了幾個轎夫倒是有些為難,今天馮德倫沒有出來,隻有南遙和轎夫。“可是,相爺。她傷的這麽重,怎麽……”


    “用我的轎子。”南遙淡淡的吩咐,也不容他們再去質疑,吩咐了一些注意的事情這就準備自己走了。喬羽佟是攔住了南遙,問,“你沒了轎子,你準備用腿走過去?”


    南遙方才的那冰冷模樣退去了,這時候看起來倒是很溫順的樣子,喬羽佟也就肆無忌憚起來。


    “不然呢?不走去,難道爬過去?”南遙問。


    喬羽佟自己沒有討了一個好,努努嘴。“好心沒有好報,我隻是想說這裏離宮門口還是很遠的,你確定你要走過去?”


    “然後呢?”南遙還是繼續問,隻覺得這樣的的說下去太過於乏味。而喬羽佟倒是不客氣,一把將南遙給拉扯了過來,“沒有其他辦法了。我是個好人,可是看不得誰被欺負,南相的身子嬌貴,走過去自然不可以,如果相爺不介意的話,倒是不如和我同騎。”


    南遙的臉頓時紅了。


    剛剛圍著的人還沒有走呢,呂征說了南遙和喬羽佟的事情,這些人倒是不信,現在當街兩個男子拉拉扯扯,這些人瞬間就不淡定了。


    “你放開我……”南遙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自然就覺得壓力大,那些目光火辣辣的看著人,讓人沒處可以躲藏。


    “你倒是矯情別扭個什麽勁兒啊?”喬羽佟的聲音頗為大,四周的人也是聽得真切切的,都吸了口涼氣。喬羽佟也是不管南遙了索性將南遙抱上馬自己也跟著翻身坐上去。


    南遙是很久沒有跟異性男子這麽接觸,臉蹭蹭就紅了起來。她的背就貼著喬羽佟的胸膛,感覺到那胸膛滾燙著的,連心跳都不正常起來。


    隔著近距離,喬羽佟是忽視了南遙的別扭,倒是先發現了南遙的不對勁兒,問,“你身上有血腥味,傷口裂開了?”


    南遙現在的半邊身子都是沒有任何力氣的,喬羽佟問,自然也就是點點頭。


    喬羽佟騎馬的速度是慢了下來,等到了宮裏的時候,下了馬看著時間還早,喬羽佟扭頭跟南遙說,“跟著我來。”


    南遙擰著眉毛,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什麽時候學的這麽龜毛了?”喬羽佟不耐煩的問,伸手便將南遙拉扯了過來,將南遙困在自己的手腕間,“少廢話,跟我走。”


    等說完了又加了一句,“我不會害你的。”


    南遙不是不相信喬羽佟,而是覺得時間不早了,“馬上就要上朝了。”


    “那又如何?”喬羽佟是個不怕的性子,這會兒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拉著南遙去了後宮,倚霞殿裏麵此時是繁花盛開,遠遠地看過去就能夠看見那些花朵從裏麵探出頭來。


    “這裏是……”南遙問。


    “我母親沒有出嫁前住的地方。”喬羽佟看著那地方,歎氣說。“這個地方我常常來,皇帝也沒有把這個地方給了別人,留給了我。我母親也就給我留了這麽一個地方了。”


    南遙這才明白了喬羽佟的意思,看見喬羽佟進去,南遙是沒有動步子。這個地方南遙在宮裏麵倒是沒有來過,地方偏遠了一些。


    喬羽佟迴頭望著她,問,“你怎麽了?過來啊。”


    倚霞殿裏麵有人在,不過是幾個老宮人了,見到喬羽佟進來都過來迎接,喬羽佟笑了笑跟南遙介紹,“他們都是伺候我母妃的,現在在宮中養老呢。”


    那幾個老宮人在宮裏麵是看多了眼色,知道的,見著南遙的打扮也就能夠猜出來是誰,給南遙行了禮之後。喬羽佟便擺擺手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們就是在這裏呆會兒。”


    幾個人點點頭便下去了。


    等到人走了以後喬羽佟便帶著南遙進了房間,這個房間布置的簡單雅致,南遙打量了一下四周,喬羽佟拿了一些藥之後轉過來看見了南遙,道,“這是我的房間,有時候我會過來住幾天的。”


    他指了指一邊的矮榻,示意南遙坐下去。南遙拉扯著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你把藥放下就好了……”


    “你確定你可有?”喬羽佟問道,隨機調笑說,“放心吧,你受傷的時候我哪裏沒有看過啊,你的傷口還是我來處理的呢。”


    南遙恨不得有個地縫,能夠給鑽進去。滿臉通紅,而喬羽佟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似得,過去按著南遙的肩膀,將南遙轉過去,伸手去解開南遙的外衣的時候,喬羽佟也是狠狠地吞咽了幾次口水。


    才默不作聲的淡定下去。


    喬羽佟將衣服放下,將南遙的傷口露出來,那傷口本來是用藥調理好了的,現在是裂開了,傷口處的肉又露了出來。剛剛養好的傷口這有等於是白養了。


    “你怎麽會搞成這有的!”喬羽佟氣急敗壞的說,“你還想不想要你這胳膊了?”


    南遙吞咽著口水,額頭上都冒著冷汗水,“你隻管給我包紮就是了,哪裏那麽多廢話啊!”


    她咬著牙在強行堅持著,喬羽佟同樣是狠了心將傷口給清理好,再重新的上藥包紮。等到事情都結束的時候,南遙的渾身就跟在水裏麵滾過一樣,渾身都是一層水。


    “盧家的人傷了你遲早我會讓那些人償命。”喬羽佟的眼睛裏麵都泛著兇光。


    “你發什麽瘋?”南遙問,蒼白的臉上此時看起來更加的可怕。


    “你哪裏看出來我是在發瘋了?難道說我為你出頭你沒有看出來?”喬羽佟反正就是隨口一句話,但是南遙卻愣是不領情。


    “不必。”南遙冷冷道,恨不得與喬羽佟早點劃分開關係。說完了就準備站起來,一邊拉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說,“時間不早了,該去上朝了。”


    不過,剛剛站起來沒有走出幾步,南遙的身子便是軟軟的倒了下來。喬羽佟過去伸手將南遙給接住,手環在南遙的手臂下麵,將他托了起來。“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怎麽鬧騰?”


    南遙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吸了口冷氣說,“我沒事。”


    喬羽佟也是拿著南遙沒有辦法,隻能夠拖著南遙走,到底是去了朝堂上麵。


    陸豐仁看著南遙都覺得自己氣急,看著南遙這個樣子,活的好好地,但是沒有任何事情的樣子,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死士。南遙瞧著時間還早,偏生跑到了盧豐仁的麵前去,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盧大人。”


    盧豐仁氣的吹胡子瞪眼的,但是還是沒有辦法,還是得跟著南遙笑臉相迎,盧豐仁之前因為家裏麵的事情,一直告假,倒是沒有見到南遙。“相爺。”


    南遙是覺得不夠刺激似的,偏生笑了笑,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不知道盧大人好不好。”南遙笑了笑,湊近了盧豐仁的耳邊問了問,“盧大人最近精神氣倒是不怎麽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損失太大,心疼?”


    一句話踩到了盧豐仁的痛處,盧豐仁愣是半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指著南遙也是氣結。


    “盧大人,不要著急,急壞了身體可不好啊,有什麽想說的以後可以跟我說,咱們來日方長。”南遙的眼睛裏麵閃著冷光,看著盧豐仁的時候,讓盧豐仁覺得南遙是帶著莫大的仇恨一般,讓他感覺到後怕。


    盧豐仁唿吸了一口氣。


    南遙已經離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麵去了,站好,但是肩膀微微的下榻,有些不自然。喬羽佟是站在離南遙不遠的地方,估摸著南遙找盧豐仁是什麽事情。氣的盧豐仁那樣子。


    楚逸風上朝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早朝的第一個事情就是質問了南遙,“南相,據說今天你可是在街頭出了風采啊。”


    帝都裏麵的事情都會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宮裏麵去的,楚逸風這麽快知道,南遙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麽意外的。依然是畢恭畢敬,道,“皇上,臣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今日臣恰好路過呂家的時候,瞧見了一件事情。”


    南遙道,但是在說之前,南遙將頭頂上麵的官帽子摘了下來,隨後抬頭看楚逸風,那雙眸子依舊是清澈,帶著一股的正氣。


    “敢問皇上,臣這官位是如何而來?”南遙正聲問道。


    楚逸風不明白南遙到底是要玩什麽東西,“朕親自殿試,親自冊封的,難道有什麽疑問?”


    “既然如此,皇上,今日呂家公子呂征為何揚言說要讓德妃殺了臣?”南遙此刻要不怕什麽了,反正就是針對著德妃去的,這這些事情發生之後就不怕德妃在楚逸風的心地裏麵降低了地位。


    等待德妃的到底是什麽,南遙心裏麵清清楚楚,可是也不能讓德妃就這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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