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佟答,這就跟著把東西給了化雨晨。


    化雨晨倒是也沒有說什麽,這就徑直走出去了,他跟著喬羽佟久了自然也就知道應該怎麽做,通常這些東西都會放在密室裏麵。化雨晨將那東西藏在衣袖間,走到密室的地宮入口才將東西拿了出來。


    東廠並不比別的地方,便是化雨晨這樣的人也是一般人對付不了的。就好比藍家的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夠比得上化雨晨,更何況說,化雨晨當初也是和喬羽佟從小一起長大,跟著喬羽佟上過戰場,嚐過血的味道。對待人更是不會留情。


    顧君諾在夜裏麵的時候就聽到了南遙出事情的消息,連夜趕著到了南家。


    馮德齊正好瞧見了顧君諾,正好管家在門口和顧君諾是在說著什麽。馮德齊現在的一顆心也是提著的,反正看了看四周也不好怎麽說,推搡著顧君諾讓他進去。


    管家見到馮德齊的麵色不對,問,“相爺怎麽樣了?”


    管家一身器宇軒昂,雖然年近不惑,卻依然讓人覺得威嚴。


    馮德齊努努嘴,示意這些人,“我們進去再說,在這裏說話不方便。”


    顧君諾往前是個書生,出生卑微,也少見到官場的這些你爭我鬥,跟著耿大人久了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官場裏麵的混雜。那些人都是表麵交好,暗地裏麵拉幫結派。而顧君諾隻是踏進來不久,就已經感覺到了這些東西。


    在進去之前顧君諾也是四下望了望,才進去。


    “怎麽迴事?”顧君諾拉著馮德齊走到了一處,那地方人少,如果有人肯定能過很快就能夠看見的。


    馮德齊的防備心本來就很重,也是四下看了看。


    管家是喬羽佟的人,自然是知曉規矩的,看見兩個人也是關了門便離開,也不多做逗留。馮德齊知曉南遙是信任這人,加之之前在宮裏麵南遙遇見的事情,都是靠著他們幾個人才能解圍。對著顧君諾的戒備心也就放下許多。


    “相爺還好,我去東廠看過了,相爺在東廠那邊。”


    隻是馮德齊說著,臉色依然不好,顧君諾瞧著就能夠瞧出來,問,“那她現在如何?怎麽看你的表情像是不大好的樣子?”


    馮德齊搖頭,他現在擔心的事情多著呢。他在心裏麵嘀咕著,可是奈何有些事情還不是時候,南遙是要給慕家報仇的,如果說這件事情要是讓許多人知道了,他們有一天遲早會曝光的。


    馮德齊搖頭,“沒事的,不過相爺受傷了,喬督使正好救了他,她不喜歡別人來照顧,所以我迴來挑些人送到東廠去。”


    他選的兩個丫頭都是慕家的人,對慕家衷心,正好現在南遙在東廠,如果有貼身的人照顧或許會免去一些爭議。


    顧君諾聽馮德倫說,也點頭說:“這樣也好,我正巧有些事情要跟他說,等他好些之後我再去找她好了。”


    也不知道南遙到底傷的如何,顧君諾也知道那地方也不是他能夠進去就能夠進去的,而且,東廠的那些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去了也不一定能夠見到南相,所以這樣跟馮德倫說。


    馮德倫點頭,“如果有事情,我會派人來跟你說的,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事情你可以來找我,我會替你們送信。”


    顧君諾點頭,想了想,那件事倒是也不急,於是也就沒有多問,又問了句,“昨天晚上的事情聖上也知道了,問了昨天的事情。”


    “皇上知道了?”馮德倫問。


    顧君諾點頭,馮德倫又點頭,想想也是,南遙是他親自欽點的相爺,南遙如今在迴去的路上被刺殺了,當今聖上怎麽也該問問,這倒是也不奇怪。


    “無礙。”馮德倫道,“隻是有些事情你還是可以跟相爺多說說的。相爺很相信你。”


    顧君諾點頭,表示明白,如果南遙不相信他,也就不會跟他說了那件事情了。不知道南遙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身不由己,“我知道,他對我有恩,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知道應該怎麽做額。”


    顧君諾點點頭說了,拍拍馮德齊的肩膀問,“昨天晚上那件事情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嗎??”


    “東廠那邊的人已經介入了。”馮德齊眨巴著眼睛說,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已經透露了許多的消息。“這帝都裏麵的眼睛多的是,殺機也會多的是,常常都夜路,哪能不碰見鬼啊。不過有些人的氣數應該還盡了。”


    馮德齊笑的是恣意。


    顧君諾的心裏麵卻是提了一口氣,東廠是直接受皇帝統治的,專門針對的就是朝廷的官員。哪個人要是被東廠的給盯上了,估摸著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這次刺殺的人跟……”顧君諾猜測,宮裏宮外也就那些人,顧君諾雖然是個書呆子也想明白了。


    馮德齊點點頭,顧君諾倒是不以為意,點頭,“那也是該他們倒黴了。”說著顧君諾眯著眼睛,也就不再打擾馮德齊,道,“既然如此,你就幫我給南遙問個好,我就是聽說他受傷了,所以過來問問,既然他在東廠那就應該不會有事情了,我這就去忙了。”


    顧君諾點點頭,抱抱手這就離開了。


    馮德齊去送顧君諾,等迴來的時候,踏雪和尋梅都已經在南遙的門口等著了,兩人昨夜也是忙了一夜,都沒有怎麽休息,一雙眼睛都是腫著的。


    見到了馮德齊迴來,便問了,“相爺怎麽樣了?”


    馮德齊搖頭,對著兩個人笑了笑,馮德齊雖然是個太監,但是五官精致清秀,微微的挑著眉,別有一番的風流資質,看的兩個小丫頭都有些臉兒微紅。“你倒是說啊,擠眉弄眼做什麽呢?”


    踏雪是個暴脾氣,指著馮德齊就吆喝。


    馮德齊的臉兒頓時就垮下來了,“姑奶奶,你倒是給我小聲點兒。”


    他指著兩個丫頭,這會兒也不再言笑了,正色道,“待會兒我到你們到東廠去,相爺受傷了,過去之後你們好好地照顧她,不該說的東西在那裏千萬不要亂說。”


    兩個丫頭知道馮德齊的意思,但是就是覺得這人實在是囉嗦,這個事情他們是知道的。


    兩人努努嘴,低聲說了句,“知道了。”


    馮德齊瞧著兩個人,又說道,“去給相爺準備一些換洗衣服吧。”


    兩人聽了話,這就轉身走了。馮德齊到東廠那會兒,南遙換了藥正好在房間裏麵走走,推開窗戶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前的,南遙住的地方是喬羽佟的房間,這地方望出去就是一片荷塘,正好是在夏日裏麵,清風徐徐,吹在臉上倒是神清氣爽。


    南遙是傷口疼的厲害,半個身子都是疼的,沒有半分感覺。


    馮德齊這次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受阻攔,這就進來了。化雨晨也在,見著馮德齊來了,也就在一邊,也沒有去哪裏。而喬羽佟則是領了命令去了宮裏麵。


    估摸著也是為了南遙的事情。


    馮德齊跟化雨晨道,“我是南府的人。”


    化雨晨知道,隻是瞧著後麵的兩個人,微微的眯著眼睛,馮德齊瞧著身後兩個一直都低著頭的兩個人這才說了,“他們是南相的貼身侍女,相爺不喜歡別人伺候,所以我把他們帶來了,順便帶了些換洗的衣物過來。”


    南遙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是馮德齊的,跟著就過來看看。


    化雨晨還沒說什麽,倒是聽到身後的開門聲音,扭頭看去,南遙一張臉卡白,額頭上麵還泛著一層細密的汗水,穿著單薄的衣服,看的出身子多消瘦。


    因為失血過多,南遙的樣子不大好看,嘴唇甚至是有些幹裂的,開口的時候聲音也有些沙啞。“你們來了。”


    說完跟化雨晨說,“讓他們進來吧。”


    馮德倫扭頭示意身後的二人讓他們跟著進去,之前都是那個女人照顧南遙,南遙怕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不敢讓他上藥,兩個貼身丫頭來了,這就方便多了。


    踏雪將東西放下之後就把帶過來的傷藥拿出來,道,“馮德倫說您受傷了,你到底是哪裏傷到了。”


    南遙是真的疼,剛剛的時候又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估摸著傷口開了。她指了指肩膀,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麵,還沒開始就已經緊張的要死,“給我輕點啊。”


    踏雪點頭,將南遙的衣服一點點的解開,露出了一點香肩,那地方簡直就不像話,腫的老高。而且,包裹紗布的地方已經被血浸透了。


    看的踏雪都不敢下手,尋梅在一邊看著,過去拿了踏雪手裏麵的東西,“又不是沒有見過,當年那場麵你難道都忘記了……”


    尋梅說的就是那年慕家被害的那一年,一家人全部被斬了。那才是真的噩夢,慕家被斬的那一天,鮮血將那地方一整塊都染紅了,後來用水衝洗了三天都沒有衝洗幹淨,倒是後麵的一場雨將這些衝洗的什麽都沒了,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慕家也就是那一天完全的沒了。


    說到這裏,南遙的心是不自的跳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麽東西深深的撕扯著內心裏麵最深處的傷口,讓南遙覺得自己都唿吸不過來。


    踏尋察覺到不對勁,看了一眼尋梅,這才說道,“二小姐……”


    南遙聽見有人這麽叫她,立即皺起了眉頭。她苦苦的潛伏了三年,改名換姓,重新獲得永生,不想這一切就這麽給磨滅了,說,“我叫南遙,以後你們也給我記住了,統統叫爺便是了。”


    叫什麽都不合適,南遙想了想,這時候方才說了這麽一句。


    踏雪也捏了一把汗,這時候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什麽樣子的錯誤,慌忙間給南遙跪了下來。“是,爺,奴婢知道錯了,以後會記得的。”


    尋梅也同樣跪著,南遙是隨性慣了,三年後再次迴到了這裏反倒是覺得有些不適應,他不習慣去哪裏都有人給跪著。扭頭淡淡的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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