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祁隱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他神色凝重的看著蘇陌,“丫頭,一會兒我要入宮,如果真的玉璽被人仿造,那會很麻煩。”


    蘇陌點了下頭,“你先入宮,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蕭子祁怎麽可能答應蘇陌一個人留在這裏?


    他認真的看著她,沉聲道:“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再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我送你迴去後,讓藍玉寸步不離的保護你。”


    聞言,蘇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蕭子祁皺眉看著她,“我如此擔心你,你竟然還能夠笑的出來?”


    蘇陌抿了下唇,“我隻是覺得你說的太嚴重了。”如果她要去如廁,藍玉還要跟著不成?


    蕭子祁唿吸乍沉,他哪裏說的嚴重了?倘若這些人真的想要打玉璽的主意,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這些人發現他們已經懷疑到了這個,如何會不針對他們?他倒是不怕,唯一擔心的就是蘇陌!


    雙手很用力的握住她的雙臂,“丫頭,答應我,遇到事情,千萬不要逞能,記住了?”


    對上他滿是擔憂的眼眸,蘇陌重重點頭,“我再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蕭子祁點了下頭。


    蘇陌在四處又仔細看了看,對著一遝刻刀皺起了眉頭。


    蕭子祁走上前,“可是有什麽問題?”


    蘇陌點頭,“我知道匠人都有一種特殊的癖好,就比如說大夫,用的銀針肯定會分的很仔細,平日裏除了會精心護理之外,還會查漏補缺,像王老板這種能工巧匠,必然也會有這種習慣,但是你看……”她指著刻刀。


    蕭子祁眉頭一點點的擰緊,“少了一把刻刀。”


    蘇陌點了下頭,“對,的確是少了一把,我在這間工坊裏沒有發現沒有雕刻完成的玉器,即便有沒有雕刻完成的,這刻刀也斷然不會隨隨便便放著。”


    “那這說明什麽問題?”


    蘇陌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有看過,這些刻刀都非常鋒利,而且上邊都有一個特殊的標記。”


    蕭子祁拿出一把刻刀看了看,每把刻刀後端都有一個特殊標記,好像是某個鐵匠鋪的特殊標記。


    “我們走吧。”蘇陌將刻刀卷起來,挽上蕭子祁的胳膊。


    蕭子祁的目光在自己的胳膊上緩緩掠過,兩人快速走出密道。


    就要迴縣衙,蘇陌扯了下他的衣袖,蕭子祁皺眉看著她,“入宮這件事耽誤不得,你若是想查,先迴縣衙,讓藍玉跟著,我也能放心。”


    蘇陌歎了口氣,“你就別擔心我了。”


    蕭子祁臉色更是沉了幾分,“南恆派給了你之後,便是一點兒也不聽我的話了。”


    蘇陌衝他努努嘴,“七七這件事也耽誤不得。”


    蕭子祁衝她笑笑,“聽我的安排,今晚上,我會讓馮玉青加強戒備,並且還會安排暗衛在暗中盯著。”


    蘇陌點了下頭,“不過耽誤了去朝鳳宮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


    “那條密道不會自己長腿跑了,如果對方真的將主意打在玉璽上,那麽事情會很難辦。”蕭子祁攬上她的腰,腳尖一點,向著縣衙方向飛掠而去。


    兩人誰也沒有多說什麽,隻說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有什麽明天再接著審。


    胡若夫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濕,聞言,稍稍舒了口氣,“靖王還請去後院小坐一會兒,臣這就讓人去醉仙樓訂……”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蕭子祁冰冷的一眼橫過去,所有話都悉數咽了迴去。


    “胡縣令,你看樣子閑錢很多啊。”蘇陌不陰不陽的說道。


    胡若夫渾身哆嗦了一下,後脊一陣陣寒意湧上,“縣主,您可莫要如此說,臣雖談不上兩袖清風,可也算是廉明,吃朝廷的月俸,再無其他。”


    蘇陌意味不明的笑笑,“胡縣令,我也沒有說別的,不過為官之人,心係百姓是對的,但是必須時刻保持思緒的清明,這才是真正的父母官。”


    她這話堪堪落下,便響起陣陣掌聲,有人讚道:“縣主這話說的太對了,多少為官之人都是嘴上說一套,做一套,沒幾個真正關心老百姓的死活的。”


    蕭子祁讚許的看著蘇陌,勾了下嘴角。


    一番安排之後,蕭子祁趁夜入宮,蘇陌跟藍玉則去各個鐵鋪繼續查案,而馮玉青則留守在縣衙。


    蘇陌跟藍玉一家家鐵匠鋪查下來,都沒有那種特殊的標記,有一個鐵匠告訴蘇陌可能是鐵匠李打造的。


    蘇陌凝眉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問清了鐵匠李的地址,便與藍玉匆匆去了鐵匠李的鐵匠鋪子。


    剛走到巷子口,便見一個人形色匆匆的跑出來。


    蘇陌眼神一利,職業的特殊性,讓她覺得這個人有古怪,衝藍玉遞了個眼色,藍玉一個旋身,落在那人麵前。


    那人咽了咽口水,“你……你什麽人?”


    蘇陌緩步走上前,“你又是何人?”說話間,她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那人看著她,慌色餘盛。


    “你為何會如此形色慌亂,難道殺人了?”蘇陌輕飄飄的又問了一句。


    那人眼神突然一變,用力推開藍玉,就想要逃走,奈何無論他怎麽跑,也還是跑不遠,隻因為藍玉一雙虎爪正牢牢抓著那人的領口。


    “你們就不要難為我了,我也隻是來問鐵匠李要銀子,進去之後才發現鐵匠李死了的,人真的不是我殺的。”那人快要急哭了。


    蘇陌心下一駭,鐵匠李竟然死了!


    與藍玉對視一眼,藍玉拖著那人進了鐵匠李的房子,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蘇陌目光在房間裏快速環視了一圈,沒有打鬥過的跡象,應該是熟人所謂。


    她走到鐵匠李的麵前,就要蹲下仔細檢查屍體,藍玉卻是沉聲提醒:“王妃,還是交給仵作吧。”


    蘇陌抬眸看他眼,“你隻當沒有看到就好了。”


    藍玉抿了下唇,發現那個人還有意要逃跑,伸手點了他的穴道,惡聲惡氣的威脅:“老實待著。”


    蘇陌仔細看了下鐵匠李的傷口,傷口窄薄,流血很少,應該是那種非常鋒利的刀刃所為,她首先想到的是匕首,但是這傷口似乎與匕首劃傷的還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兒像手術用的柳葉刀。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就想到了王老板的那把丟失的刻刀。


    目光在周圍仔細找了找,“藍玉,你在這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麽刻刀之類的,就像我剛剛拿著的那種。”


    藍玉點了下頭,可是剛剛離開,便感受到了一股淩寒的氣息撲麵襲來。


    蘇陌在房間裏又找了找,在地上發現了一枚玉佩,她撿起,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氣隨著唿吸湧入肺腑間。


    這種香氣她從未聞到過,很是陌生。


    用絹帕包好收入袖中。


    這之後,再沒有發現別的。


    藍玉追著那人而去,可對方也是個武功高手,他已經盡力,但還是被對方給逃脫,一臉失落的迴來,看著蘇陌,“王妃,屬下沒有追上,請王妃責罰。”


    蘇陌凝眉想了想,“看身形,你覺得是男是女?”


    如果是女的話,那麽這塊玉佩很可能就是那個女子遺留下來的。


    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憑著這奇特的香味說不定可以找到這個兇手。


    藍玉仔細的迴憶了一下,“是女的,而且身形高挑。”


    蘇陌心下一凜,身形高挑,車夫說的那個女子也是身形高挑……如果這個女的就是殺害了王老板的那個兇手,那麽她又為什麽要殺鐵匠李呢?


    隻覺得腦子裏很亂,蘇陌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好好想想。


    蘇陌又看向被點了穴道的那個男人,“鐵匠李欠了你的銀子?”


    男人點頭,“鐵匠李好賭,說是能夠翻本,我信以為真,就將銀子借給了他,可是誰知道他竟然都輸光了。”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蘇陌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不過,還是有哪裏解釋不通。


    男人凝眉想了想,“也就是七八天之前吧。”


    蘇陌點了下頭,“你若是實話告訴我你叫什麽,我現在就可以放你離開,可是你若是敢跟我說謊,我現在就讓你進大牢,你聽明白了?”


    男人點頭,報上姓名。


    “二狗。”蘇陌忍不住想笑,這名字也太奇葩了,輕咳一聲,正了神色,“你若有什麽想起來的,可以去縣衙找大理寺卿馮玉青。”


    二狗點了下頭,“那草民可以離開了嗎?”


    蘇陌輕“嗯”了聲。


    藍玉送蘇陌迴了靖王府,蕭子祁還沒有迴來,蘇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自己跑到了朝鳳宮,心裏隱約有些不安。


    她再次將王老板的案子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披了件衣裳迴了寢殿,拿著毛筆展開宣紙,開始寫著人物關係圖。


    蕭子祁跟老皇帝說了玉璽的事情後,原本打算直接潛入朝鳳宮,可是又實在掛念蘇陌,於是匆匆迴來。


    在外麵看到那映在窗紙上的倩影,蕭子祁嘴角溫柔的勾起。


    當他走入寢殿的時候,本以為蘇陌一定會笑著迎出來,卻不想蘇陌實在是太過關注,竟然一點兒未覺。


    他不禁有些失落,緩步走到她的身後,手臂自後邊環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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