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在王夫人的房間裏仔細的查找著,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他重新迴到蘇陌的身邊,“王妃,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蘇陌挑了下眉尾,什麽都沒有發現,可是莫名的,她就是覺得這房間裏有點兒森然的感覺,感覺站在佛像前可以感受到絲絲縷縷冰冷刺骨的寒風。


    藍玉見她一直盯著佛像看,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不禁皺眉。


    蘇陌靜靜的看著佛像,淡聲問道:“藍玉,你說這玉器世家房間裏不擺著玉佛,為什麽要擺放這麽大的一尊鎏金大佛呢?”


    藍玉目光將那尊大佛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妃,或許是王夫人比較喜歡奢侈,玉石沒有這麽大的吧。”


    聞言,蘇陌搖了搖頭,“修佛之人不是都將錢財置之度外嗎?既然是修佛之人,房間裏完全可以放置石佛,卻要用鎏金的大佛,好生奇怪,根本就解釋不通。”


    藍玉實在是不明白蘇陌究竟想要說些什麽,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蘇陌目光盯著大佛的兩隻手,一隻顏色很濃,而另外一隻顏色則淡了不少。


    她微微皺眉,跳上供台。


    藍玉心驚,“王妃,小心。”


    這若是摔了,或者是出了什麽意外的話,王爺指不定如何懲罰他。


    蘇陌仔細的看著那隻顏色很淡的手,突然抬手用力一壓,沉悶的機簧聲響徹整個房間。緊跟著,一條密道出現,藍玉懵了一下,捕快也是一臉的驚詫不已。


    蘇陌看向藍玉,又看了眼那條密道,挑眉,“藍玉,隨我一同下去看看,究竟下邊通向哪裏。”


    藍玉心裏隱有不安,“王妃,您還是在上邊,屬下與捕快一同下去。”


    蘇陌凝眉想了想,“一起下去。”


    藍玉點了下頭,找了蠟燭和火折子,三人一同進了密道,當他們進了密道之後,機簧聲再起,藍玉擔心出去的時候找不到開啟機關,動作迅速的將劍鞘丟了出去,正好卡在密道入口處。


    密道之內,很黑,光線透過那道縫隙射進來,更添詭異,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哭嚎聲,捕快臉色登時便變了。


    藍玉皺眉看他眼,“虧得還是個男人,大燕的官員,竟然如此膽小。”


    捕快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縣主,小的還是上去吧。”


    藍玉心裏湧上一股怒火,就要揪著捕快的領口,蘇陌截口遏止住他,“算了,他願意上去那麽就讓他上去好了,如果他能夠找到開啟的機關,或者是他的力氣足夠大,可以推開密道的門。”


    言罷,她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捕快,示意藍玉向前走去。


    捕快退迴到門口,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開啟的機關,試著推了推密道的門,也推不開,無奈之下,隻能原路返迴。


    蘇陌跟藍玉走到一條岔路口,藍玉問:“王妃,要往哪裏走?”


    蘇陌蹲下,讓藍玉將燭火靠近一些,仔細的觀察著地上的泥土,一麵泥土比較鬆散,一麵泥土比較緊實,看樣子,緊實的那一條路經常有人走過,但一個密道入口,最後分成了兩條岔路,這兩條岔路究竟都通往何處?


    “我們先走這邊。”蘇陌指著泥土比較緊實的那一條,對藍玉說道。


    藍玉點了下頭,走在前邊,因為這條密道有種森冷的感覺,所以每走一步,藍玉都相當的小心。


    蘇陌看著他這般小心謹慎,不禁覺得好笑,這邊明顯就是常常有人走過,應該是不會有什麽機關的。


    兩人走出去很遠,前邊突然湧進來一道邪風,將燭火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蘇陌心下一凜,“這風來的還真是邪門,藍玉你小心點兒。”


    藍玉也覺得這風實在是有些邪,滿臉警覺的盯視著四周。


    他就要掏出火折子重新點燃燭火,被蘇陌抬手攔下,“我們動作輕一些。”


    兩人小心謹慎的向著密道深處走去,而捕快也走到了那條分岔口處,他看著兩邊,最後去了那條泥土比較鬆散的那條路。


    藍玉突然將蘇陌擋在身後,“王妃,您還是待在原地。”


    蘇陌吸了吸鼻子,一股腥臭味撲麵襲來,隱約還能夠聽到猛獸的嘶嚎聲,那聲音在這密道中久久迴蕩,竟然如同鬼泣。


    蘇陌突然就想到了剛剛下密道的時候聽到的古怪聲音,“以你判斷,像是什麽猛獸?”


    藍玉仔細辨識著聲音,“像是老虎。”


    蘇陌凝眉想了想,“你說如果真的是老虎的話,這王家為何要在密道之中養老虎呢?”


    藍玉絞盡腦汁的想了好久,也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禁有些懊惱的看著蘇陌,“請王妃明示。”


    蘇陌翹了下嘴角,“我也不知道。”


    藍玉嘴角僵了僵,他還以為王妃知道呢。


    “點燃燭火,我們小心向前。”蘇陌饒有興味的看了眼藍玉。


    燭火重新亮起,兩人在密道盡頭看到了一隻關在鐵籠子裏的吊睛白虎,兩米多長,目光兇狠,十分暴躁,應該是久也沒有喂飽的緣故。


    藍玉不禁變了臉色,“王妃,這麽大一頭白虎,若是不小心放出去,一定害人不淺。”


    蘇陌點了下頭,“這個鐵籠做的倒是結實,我隻是好奇這頭白虎究竟為什麽會被養在密道之中。”


    吊睛白虎目光兇狠的瞪著兩人,幾次想要從籠子裏撲出來,奈何有鐵籠擋著,它屢屢失敗,更加暴躁。


    蘇陌看了一會兒,對藍玉說道:“我們去另外一條密道看看。”


    藍玉點頭。


    兩人剛剛走到岔路口的時候,捕快行色匆匆的走過來,蘇陌挑了下眉,“你去了另外一條密道?”


    捕快點頭,“縣主,小的進了這條密道,一切都很正常,密道盡頭正好是王老板雕刻玉器的工坊。”


    蘇陌心下越發疑惑,按理來說王夫人如果想要去王老板的工坊,完全可以從大門進入,又為何非要挖這樣一條密道呢?


    最讓人覺得困惑的是,這條密道似乎很久都沒有走過。


    這太奇怪了。


    三人對視了一會兒,蘇陌說道:“先上去,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下一個地方,蘇陌建議直接去王老板的工坊。


    但是當他們進了王老板的工坊時,捕快卻是一臉驚疑。


    蘇陌凝眉看著捕快,“可是有什麽不對的?”


    捕快眨了眨眼睛,“小的剛剛進的雕刻工坊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陌勾唇,看樣子這王家的秘密還真的是多!


    “先迴縣衙吧。”


    三人匆匆向著縣衙行去。


    此時的縣衙大堂,蕭子祁心裏越發不安,他看著天色,丫頭怎麽至今還沒有迴來,莫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這時候,一道銀色光亮向著周巧兒射去。


    蕭子祁眸子一沉,將手中茶杯丟出,銀針刺穿茶杯,變了方向,深深紮進案桌之上。


    胡若夫原本心裏就惴惴不已,這迴又受此驚嚇,雙腿發軟,渾身瑟瑟發抖。


    蕭子祁輕蔑的看了一眼胡若夫,想要追出去,卻發現剛剛射出銀針的人早已經不見。


    蘇陌與藍玉迴了縣衙大堂,目光在王夫人的臉上淡淡一掠,對上蘇陌那意味深長的眼眸,王夫人心裏一駭,難道她發現了什麽嗎?


    蘇陌挑了下眉,雖然剛剛王夫人眼底的那抹驚恐很淡,但是她還是成功捕捉到了。


    看樣子,王夫人是一個切入點。


    “王夫人,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蕭子祁將蘇陌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平安無事,懸著的心稍稍落下,看了一眼師爺,師爺趕忙給蘇陌倒了茶水。


    蘇陌呷了一口茶,看向王夫人,“你房間裏的那尊鎏金大佛可真是氣派啊。”


    王夫人原本平靜的一張臉微微變了幾分,可很快又恢複成一臉的淡然。


    “縣主,我平日不問俗事,隻一心禮佛,房間裏有這樣一尊佛像,不足為奇。”王夫人極力維持著平靜,可是心裏卻早已經是一片翻江倒海。


    “是,的確是不足為奇,可是……”蘇陌挑了下眉,欲言又止,吊足了在場眾人的胃口。


    王夫人看著蘇陌,“縣主,您有什麽不妨直說。”


    蘇陌笑容更盛,“我好奇的是密道盡頭的那隻吊睛白虎,大概三米長,我們下去的時候,似乎已經餓了許久,嘶嚎不止。”


    她一字一句說的很緩慢,每說出一個字,王夫人的臉色便沉一分,待到她全都說完了,王夫人的臉色已經陰沉如墨。


    蘇陌死死盯著王夫人的眼睛,“王夫人,你說說看,你究竟是如何殺害王老板的!”


    整個縣衙大堂靜可聞針,王夫人深吸了口氣,聲音不再平靜,隱約帶著一股悲愴。


    “我與他成親那年,才十六歲,當初他許我一世不離不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似乎憶及那些久遠往事便是如同刀子錐心,王夫人忽然哽咽,竟然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蘇陌也不著急催促,隻是靜靜的看著王夫人,剛剛她也不過是那樣威懾一下王夫人,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就是背後主使,所以,還是等王夫人自己慢慢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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