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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傳來雷鳴般的震顫,頭頂上的黑雲仿佛被巨斧劈開了一樣,出現一條細細的縫隙,卻總也彌合不了,二百人,就在一個人的帶領之下,將幾乎兩千人的包圍圈撕毀,並且收割了三倍於己的人頭,飯遠大路上最強大的重步兵防線,在這些人麵前簡直如同紙糊。


    他們二百人,硬生生殺出了千軍萬馬般的氣勢。


    “禁軍標統銀塵,前來護駕。”銀塵衝到了靈皇跟前,完全無視了一旁驚呆了的韓霜似,翻身下馬,給靈皇一個稍微有點敷衍的,不願屈膝的臣子禮節。靈皇驚喜萬分,趕緊上來要親**勞銀塵,卻被一旁暴起的韓霜似擋住了。


    一股強大的純金之力化作罡風之牆,將靈皇和銀塵割開,銀塵不屑地冷哼一聲,悄悄啟動天劫,用遠比韓霜似強大的氣勢,將他逼退。


    ‘你帶了多少人來?’靈皇欣喜地問道。


    “隻有這麽多,所幸一路上並未有什麽損失。”銀塵如實迴答道,讓靈皇從最初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他看著銀塵,幽綠色的眼睛裏滿是詭譎和遊移。


    銀塵衝他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這個動作讓靈皇眼神一暗。


    “可惜了。不過幸好。”靈皇暗道,他已經知道銀塵可以訓練出一隻比建州奴兒更加強大的超級鐵軍,這支軍隊如果能擴大一百倍,或者一千倍,那麽北國的威脅將不再是威脅,甚至第六王朝也不再是第六王朝,而是另外一個第三王朝,然而,自從開國先皇杯酒釋兵權之後,武將地位低微,文官高高在上,整個社會都朝著重文輕武的方向狂奔而去,銀塵這樣的大將之才,在帝國境內根本沒法發揮能力。因為,從銀塵的上級協統,到靈皇這個武力低微的皇帝,都十分害怕銀塵效法開國先皇,來個陳橋兵變什麽的。


    極權帝製,寧可亡於外,不可亡於內啊。


    當然靈皇也慶幸,銀塵沒有直接在北國做官,否則以他這樣的能耐,被哈蘭玄冥或者聶挽留之流看上,那南國今日說不定已經亡國了。靈皇根本想不出帝國境內,還有誰能在人數相近的情況下,擋住這麽一支二百人部隊的攻擊。


    “你能來,就證明你有勤王之心,還有洞察全局之能,朕,不論你擅自行動之過,隻記你勤王心切之功。”靈皇緩緩說道,此時,圍困他的圓圈最內側,正在變成二百人的小小防衛圈,反而將和靈皇談判的韓霜似給團團圍住了。


    被銀塵用氣勢逼退的韓霜似冷哼一聲,並不打算放棄,他調整一下唿吸,包著鎖甲的右手又握住了肩上的木柄。


    白銀色的瞳孔中冷光一閃,同樣包裹在鎖甲中的右手上匯聚起光芒的的聖劍,左手上卻燃燒起破甲的火焰,火焰衝手掌上飄浮起來,變成一顆火球。


    “銀塵你的功力似乎有點進步?”靈皇此時有了銀塵這麽一個“衛士”,心情放鬆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輕鬆起來。“不錯,托患上的福,在東海秘境裏找了本神功,和我一直用的火焰力挺契合的,都是很熱的那種。”銀塵說著,將手中的長劍慢慢舉起,指向韓霜似。


    寒霜似環顧了一眼周圍,慢慢讓手離開背後的柄,在被包圍的絕境中,他依舊鎮定而淡然:“就算擒住韓某,我主的大軍往來一撲,你們依舊抵擋不住。韓某奉勸你不要做無畏的掙紮。”他這句話既是警告靈皇,也是警告銀塵。


    “擋不住擋得住,那可不是你說了算。”銀塵立馬懟迴去:“我們這二百人,可都是忠勇善戰之輩,就算拚殺到最後一人,也能將皇上周全送出,皇上一走,你們就麵對十幾萬甚至二十萬大軍了,到時候,反正也是大軍一撲,哈哈。”他無所謂地笑笑,仿佛置生死於度外的超級勇士,實際上,他是想刺激這些所謂的山賊趕緊撲過來,好充分滿足自己這個傳奇法師的aoe興奮點。銀塵不喜歡看敵人被酷刑折磨得痛哭流涕的樣子,他隻喜歡看敵軍崩潰時候的狼奔塚突狀。


    至於這幫山賊到底多少人?銀塵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試問在法師的大範圍魔法之下,六萬和六十萬有什麽區別?


    “確實不是韓某說了算的,但是,稍有些兵戰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吧?你不過呆了二百禁軍飛兒撲火一樣衝進了我主的埋伏,無援軍,無糧草,甚至連弓弩這些都沒有,如何能和我等數萬精兵作對?煉魂山物產豐饒,我主大軍可以支持年餘,而你們,能支持幾天?你那二百騎兵就算在如何善戰,我以強弓硬弩封鎖主你們,你又能如何?”


    韓霜似的話讓靈皇的臉色又垮下來,而銀塵依舊一副無知無畏的樣子,或者說在這個靈皇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這個魔法師還是在演戲——橫豎自己不怕這些山匪,何不雪中賣炭?刷一刷靈皇的好感度,日後說不定能分到一部分兵權,用來抵抗必然降臨的北人進攻,豈不正好?或者得個什麽虛無的名號,也好給林絢塵下聘書啊。


    “那可不一定,這次皇上帶來的禁軍可真不止我這二百人呢,我,不過是跑得快一點而已……”銀塵笑嘻嘻地說道,自己手裏一副王炸,卻依然要誤導眼前的敵人,讓他們以為自己不過拿了一副最小號的對子,這是魔法師們的通病,當你以為他們可以和你公平走上擂台肉搏至生死的時候,他們很可能已經用天基核武器麵準了你的命門。


    “嗬!”果然,因為信息完全不對等,因為完全不了解銀塵這個人,韓霜似這個年輕氣盛的青年將領果然上鉤了,聽到銀塵的話之後就不屑地冷哼一聲:“指望禁軍?所謂的禁軍不過是些兵老爺而已!托關係走親戚當上禁軍士兵,不就是瞅著那個從六品的小小官位麽?比起別人家寒窗十年才能混上一個七品顯靈,不過幾句好話一兩銀子的事情,豈不是手到擒來?而靠這些貴族家裏最受排擠,最庶出無能的子弟組建起來的禁軍,能有什麽出息?說實話,禁軍十萬,可逞幾萬剩勇?別以為抬出一個禁軍的名頭就能嚇住韓某,韓某可也是……”


    “你可也是韓飲冰韓軍門所出?”靈皇突然遞來的一句話,讓寒霜似猛然頓住,一雙粉紅色的眼睛裏,冒出絲絲血色的光焰:“不錯,本人就是百年韓氏最後一個族人了,仁皇滅門淩氏,你就效法先皇來個滅門韓氏,可惜我韓霜似沒有什麽《戰天決》獻給北人,也做不出那等恥辱之事,隻有投身英明之主,來和你這個偽王作對了。”韓霜似終於在靈皇麵前表露了身份,而靈皇在震驚之餘,磚頭狠狠看了靜妃娘娘一眼。


    靜妃娘娘的臉,此時早就毫無血色,她知道,她為了崇王府的利益還有自己的榮華富貴,狠狠栽贓了韓飲冰一些事情,將曾經勒索過崇王府錢財的韓飲冰,陷害致死——她栽贓的時候,韓飲冰正因為失了尹山巒,而被靈皇秘密革職留任,處於觀察期啊!


    寒霜似看到靈皇的動作,先小小意外了一下,接著緊盯著靜妃娘娘幾秒,便將其中大概想出來了,點點頭,對靈皇道:“冤有頭債有主,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呢你的那個妖婦既然做了這麽多惡事,今夜裏也就是改償還的時候了——就算你有一個忠君勤王的勇士也不頂用。”


    韓霜似說完,轉身向銀塵拱了拱手道:“韓飲冰之子韓霜似,見過這位壯士,還沒請教?”


    “銀塵。”銀塵的聲音懶洋洋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其實你不用說,我都知道,皇上在你眼裏可能有諸多不是,可是他能將這麽大一個國家拉扯到如今,也不容易,如今北國大敵當前,貿然掀起內亂的話,有可能讓北人得了機會哦。”


    “你真以為這樣一個昏庸的皇帝,有決心抗擊北人嗎?”韓霜似緊盯著銀塵,拋出了一個尖銳的的問題。靈皇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暗中留心銀塵的一舉一動,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試探銀塵是不是真的忠於自己這個皇帝。


    靈皇對臣下的考驗,無處不在。


    “我認為但凡不想抗擊北人的皇帝,都保不住皇位。”銀塵一語驚人,靈皇和淩華皇後同時狠狠顫抖了一下:“我不太了解皇上,但是我因為某件事情,自認為挺了解哈蘭玄奇的,北邊的那位,可真是一個不豁達的人呢。‘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那個被北國百姓傳說為明君的家夥,絕對忍受不了風源大陸上出現兩個頂著皇帝稱號的人,絕對。”銀塵說著,斜著眼睛瞄著靈皇,顯得相當“悖逆”和不禮貌,可是此時靈皇根本沒空計較這些。


    銀塵的話,將他一直以來朦朦朧朧的擔心化作了現實,也將他身後的淩華皇後點醒了。靈皇低頭沉默不語,而淩華皇後已經臉色慘白,僅僅憑著銀塵一句話,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所為的那些“最終退路”,其實還有欠考量,需要更精細地謀劃才行,她此時才意識到,北國武帝對靈皇的殺意,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重得多,躲到那個地方的話,或許並不能確保武帝放棄追究,武帝為了自己的極權統治,說不定真的會追殺靈皇到天涯海角。


    這一刻,淩華皇後才終於明白,北國的武裝,終究不能成為倚仗。


    這一刻,她的心亂了,但是她的意誌沒有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須先度過眼前的難關才能考慮其他,她這麽想著,體內的元氣更迅猛地注入到手裏的聖器之中。


    “所以啊。”銀塵接著說道:“我雖然不能完全體會上意,但是我知道,皇上和我等,其實不過是相互依存的,誰也不可能真的背叛了誰,畢竟血統之下,無人可以叛國。”


    “那你覺得這樣一個昏庸無能的偽帝,比起我等聖上更好?!我們的聖上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指定為太子,要不是偽帝使了手段,讓先皇突然廢掉他,如今的朝政隻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不相信一個毫無執政經驗的人!”銀塵有點不耐煩了:“被關了幾十年的家夥,誰知道上抬了會怎樣呢!而且,從你們這些手下的作風來說,我就十成十的不放心——”


    “怎說?”


    “正麵博弈沒有,隻會半夜偷襲——”


    “那是龍爭虎鬥的必要手段!”


    “得了,那隻能說你們獲得的支持太少,你們還不算是很得民心,正麵剛不了,就玩陰的——”


    正說著,銀塵身形一閃,右邊的鐵手倉促之下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那長劍在他揮砍瞬間就直接變成一把白亮色的長柄鐮刀,狠狠朝身後揮去。就在這個瞬間,銀塵身後的泥地之中突然呈現出一片詭異的不規則陰影,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從地上長出來的蘑菇一樣飛速向上升起,那道白色的身影帶著寬大的白色兜帽,根本看不到臉,隻能看到他雙手握住背後的巨大鐮刀,狠狠朝銀塵的後腦揮去。


    白亮的鐵質的鐮刀和黑色泛著血光的死神鐮刀狠狠撞擊在一起,勃發出大量的火花,那把可以將返虛老太監的人頭輕易割下的死神鐮刀,和灌注了蚩尤萬化術的鐮刀僵持在空中,一股紊亂衰朽的猛鬼之力爆發出來,和銀塵的魔法力相互克製,拉鋸戰一樣在空中釋放著大量的電火花。


    “居然是用鐮刀對抗鐮刀。”韓霜似倒退了兩步,驚駭地看著這位銀白色的少年,他身上的氣息不過入體一重,可是和他相持的對手,甚至不是返虛一重。


    “光器?”銀塵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黑色中泛著暗紅,暗藍,暗金三種星芒狀光輝的鐮刀,心中冷笑,他手裏的鐮刀並不能真的將光器融化,隻能將這個新冒出來的敵人的罡風抵消掉一部分,可是他還有更厲害的火球術,那是幾乎確定可以燃燒掉一切罡風的天則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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