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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銀塵的表情一直都是同樣冷漠,甚至木然,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對那方麵興趣冷淡,甚至是不是有什麽功能障礙,而實際上,他在此刻,依然恪守著一位文明人的行事準則。


    他不在乎這個世界的禮法規矩,他在乎的是這位熟睡的美人是否願意。若果此處躺著的是林絢塵,那麽銀塵二話不說脫了衣服直接跳上床去,反正無論如何,他都要對林妹妹負責一生,至於早晚又哪裏需要顧及,可是眼前這位美人,和他素昧平生,甚至此次一別,便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他又如何能做出那令人不齒的背德行為?銀塵一直認為,所謂的道德禮法,不在於法,而在於心,心中的正義,憐憫,尊嚴,是萬不可打破的底線,而那些所謂男女大防之類的繁文縟節,不過流於形式而已。法師們的仁義道德都在心裏,不在嘴上。


    “把她叫醒嗎?不,那樣的話和直接撲上去也沒有太大區別了,畢竟,這裏可是禮法森嚴的潘興城呢。”銀塵抬起手,強迫自己擠出最後一點點黑暗力量,發動黑暗夢魘,這個黑魔法並不僅限於製造幻覺,真正的作用,是讓目標陷入夢境之中,在夢境裏吐露所知道的一切。


    這是一項相當漫長而枯燥的工作,銀塵不想使用激烈的恐怖夢境逼迫這位美女吐露消息,那就隻能用旁敲側擊的暗示手段溫柔地誘導她。一個又一個溫柔甚至平淡的夢境被銀塵製造出來,連續不斷地釋放到美女身上。在魔力消耗得近乎枯竭的情況下,銀塵又不惜大量耗損精神力老製造夢境,這樣一來,他幾乎要將自己的身體甚至天賦潛力壓榨幹淨,不計後果地透支著自己本就不太健壯的身體。他的鼻孔和嘴角都慢慢流淌出鮮紅的血液,他的靈魂符文開始劇烈地顫抖,而更要命的是,他氣海之中幾乎所有的法術位,都在慢慢開裂。


    他這樣摧殘自己,為的,僅僅是一句承諾而已。


    ……


    江崇淩家,又稱千年淩氏,始於第三王朝晚期興起的一個正道大派“淩雲閣”,曆經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南方,第七(北方五個王朝,幾百個皇帝年號,一直以來以一柄戰俘征伐天下,行走江湖,受到世人推崇。淩氏傳人戰平過天劍門掌門,擊敗過寒山寺第一方丈,追殺過魔威閣,屠滅過地邪宗,一部《淩雲戰天決》神功真元獨步天下,以完全推翻惡暗五部書神功理論的姿態,兼修風雷金鬼毒五種元氣為一身,熔煉天下間大部分神功特性於一把板斧之中,自稱“最後的正道”,殺遍天下邪魔,曾經闖下了大大的名聲,甚至一度淩駕於江淮方家之上,成為海內最強的神功家族勢力,然而這樣一個“虎將遍宗室,豪俠滿閣樓”的英雄世家,卻也因為一部“完全反神功”的《淩雲戰天決》惹禍上身,在上上代先皇“仁皇”的《天下布武令》的推動之下,在血滴子,神劍門,鐵掌幫,魔威閣四大勢力的聯合絞殺下,曆經千年百帝,五易王權的江崇淩家,居然在短短三個月內被合族殲滅,而他們一直牢牢控製著的繁華都市江崇市,居然也因為“仁皇”的一道滅十族的詔令而慘遭屠城,死者合計十萬之眾,成為百年來最大的政治醜聞,當時的北國皇帝北文帝得知消息時,居然大吼三聲“快哉!”也因此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匆匆調集大軍和南國在潼關血戰一場,直逼得南國割去墨龍河河套地區百裏良田才罷戰休兵。這場發生在三十多年前的慘禍,幾乎讓世人對南國皇室絕望,畢竟再怎麽樣,這也是自毀長城的腦殘舉動啊。


    也正是這一場戰鬥之後,仁皇才對駐守潼關的將領們失去了信心,對北國產生了畏懼,對自己的雄心壯誌產生的動搖。自此之後,被近臣們視為“中興之主,雄才大略之文武聖皇”的南國仁皇,絕口不提刀兵之事,甚至將禦用的尚方寶劍降魔寶刀都鎖進了鐵箱,一心發展民生,才讓南國在經濟方麵全麵壓倒北國,區區半壁江山,就比當年統一南北的第三王朝還要有錢,百姓安居樂業,這才讓他得到了“仁皇”的尊號,然而在官民富庶的同時,南國的軍隊也在迅速腐朽,隨著軍人地位的一落千丈,曾經讓北國鐵騎飲恨無數次的南國鋼甲方陣軍,如今不過是些提籠鬥鳥的兵痞們的巢穴而已。


    淩家覆滅了,可是淩家的故事沒有完結,而是剛剛開始。當年的家主早已死在牢獄之中,當年的家族武士也個個英勇不屈地自殺效忠,唯有當年最被人不看好的浪蕩幼子淩幻影,曆經萬險逃亡北國,卻受到了北文帝的隆重接待和嘉獎,甚至將自己的輕生女兒,哈蘭玄奇和哈蘭玄冥共同的小妹哈蘭朧月下嫁給他。從南國逃犯一夜間變成北國駙馬的淩幻影迷失了自我,或者說他的心中從來都沒有對南國的歸屬感吧,居然在成婚後不久,就將家族珍藏的神功原典獻給了北文帝,自己卻拿著一部父親抄錄的副本,吊兒郎當地修煉著,他的這種做法從個人的角度上看無可厚非,可是從國家民族的角度上看就有些過分了,《淩雲戰天決》是世上已知的唯二兩部可以克製惡暗神功體係的功法之一(另一部就是《九天一係玄陽寂滅解毒經》,也就是林絢塵正在修煉的神功,如此一來,北文帝麾下各路武士,薩滿,番僧,紛紛改修這部流傳千古的神功,小成之後,無論是在搶奪寶物秘藏還是在大軍對陣方麵,都強過南方帝國一頭,這才讓南國皇室們真正害怕起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然而天下間可沒有後悔藥賣,仁皇一生之中唯一一個錯我的決定,造成了如今南方帝國節節敗退,除了財力餘者一概不如北方帝國的危局。


    淩幻影為北國立下的奇功,自然備受文帝喜愛,時常封賞,他胸無大誌,或者說他早已看透了世間險惡,不願意惹麻煩上身,便窩在駙馬府邸之中,做了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好文人,醉心於詩詞歌賦,古玩硬彩之中,一生修為平平,也一生鬱鬱寡歡,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而他唯一的妻子,北國長公主哈蘭朧月卻是一位工於心計,智謀拔群的女人,不僅將自己的幾個兒子和唯一的女兒教育成對南國滿心仇恨的狂熱者,也在守寡之後,又迴到了宮廷之中,幫助哥哥哈蘭玄奇對付掉所有的競爭者,奪得皇位(當時哈蘭玄冥主動放棄爭奪皇位,沒有遭到毒手,有幫助他整理內政製定了一快一慢,一正一奇四種滅亡南國的計劃,而這所有計劃之中,她最小的女兒,哈蘭淩月,便是其中一個計劃中的關鍵人物。


    狠心的北國母親,將自己的骨肉教導成了位國家征戰的兵器,投入到了南國新皇帝靈皇登基選秀的秀女隊伍之中。


    哈蘭淩月,貌美如花,修煉天賦極高,同時擅長琴曲和九連環雜耍,是個美好又多才多藝的女孩,她自幼受到父親的寵溺和母親的嚴厲教導,跟隨父親淩幻影,她學會了玩樂享受,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從父親口中,她知道遠在大山那頭的南方,是遍地黃金的天堂。跟隨母親,她學會了一切女孩應有的禮儀典雅,學會了一切女人的心機謀算,也同時受夠了強勢母親的壓迫與管束,從母親滿是嫉恨貪婪的描述裏,她知道南方是比天堂更美滿的天國,酒池肉林,春花秋月,歌舞升平,從而對大山那頭的世界生出了無限向往,更因為父親的放縱和母親的嚴厲苛責,萌生了爭取自由的想法,於是她一直渴求這能夠獲得前往南國的機會,前往自己真正故鄉的機會。


    十八年前,十六歲的哈蘭淩月,等到了母親為她精心挑選的機會。


    當時的她,是北國年輕一代第一武神,早早悟出“殺道”奧義,就算是如今的杜傳昌,三個綁一起都不見得能在她手下走過百十迴合,自然成為整個北國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女神,不知多少青年俊傑甚至是皇子世子都願意為他奉獻一生,然而狠心的長公主納蘭朧月為了哥哥的統一大業,一聲令下命親生女兒假死,然後偽裝成一位普通的民間女子,悄悄潛入南國,當時的天劍關守備力量,和銀塵幾年前看到的沒有什麽不同,自然可以輕鬆過關,之後的選秀工作,有和武帝納蘭玄奇穿一條褲子的豔後幫忙,有貪財無道的南國皇後作為內應,自然順風順水,然而變故也就在這順風順水的過程中發生了。


    哈蘭淩月這個女孩,雖然神功極其厲害,可是她並不喜歡修煉,她真正熱愛的是音樂,而南方帝國之中無數青樓樂坊,文人墨客,甚至街頭賣藝者的音樂素養,都讓她驚歎以至於癡迷,而那些說書人口無遮攔地唱著的曲,其中又有許多關於“千年淩氏”這個古老家族的傳奇,字裏行間更浸透了淩家本身對這片土地的熱愛。淩家起於江崇,更忠於江崇,淳樸的老百姓們,尤其是那些從江崇慘案中僥幸活下來的人的後代們,他們沒有去怨恨誰,更沒有去指責當朝的皇帝,這些淳樸得以至於犯傻的百姓們,傳唱著的曲,依然是關於千年淩氏血灑沙場,保衛家鄉的傳奇。


    因為耍了小心眼兒而到了江崇,想看看家鄉麵貌的少女,就此被富饒的“樂曲之都”深深吸引,而就在此時,不受重用的真王趙光怡,仿佛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麵前。


    那時的趙光怡,雖然被皇兄百般猜忌,幾乎連王位都要丟掉,可是他始終恪守著對祖宗,最皇權的忠誠與熱愛,這種愛並不是皇兄一個人能夠阻斷的。當時的他,著裝樸素,混跡於茶樓酒館之中,專門喜歡和那些心懷天下,作風正派卻又不得重用的正道小勢力和散修在一起,通過琴曲,抒發鬱結於心的感情。他的琴曲,他的意境,和這座遭受巨禍卻依然堅強地生存著發展著的大城驚人的吻合,也讓當時迷茫又哀愁的少女一見傾心。比起母親交給自己的任務,比起嫁給一位庸碌無能的糟老頭子,比起要在一座從來沒有去過的深宮後院中孤獨刻板地生活,和幾千幾萬個柔美嫻靜的女孩子爭寵,鬥心眼兒,耍手段,以博得一個自己注定不會喜歡的半老頭子的歡心,勾起他的***最後還要想辦法在舉目皆敵的情況下殺死這個被稱為皇帝的家夥,然後等待著被酷刑處死的那一刻,比起那樣短暫而悲慘的一生,她更喜歡和這個頹廢之中依然帶著對未來無盡向往的年輕人一起,廝守田園,閑時彈琴作畫,忙時養蠶織衣。她甘願為他相夫教子,平淡一生,因為她早已厭倦了王府生活的勾心鬥角,厭倦了那些泯滅人性的森嚴規矩,她要自由,要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來到這世界上,不是來做政治工具,不是來做兵器的!


    兩個人的相識,相熟,相戀,就在這座千年來一直縈繞著琴音的城市裏華麗展開,如同三月綻放的櫻花,柔媚之中,帶著命運注定般的淒美。少女和年輕的男子傾心相戀,她皇城自己從北國逃難而來,滅有親人,隻要男子願意,隨時都可以娶她。男子猶豫著,因為他隱瞞了她,卻不知道她也欺騙了他,直到他們在某次幽會是時候,哈蘭淩月的衛隊長,也就是那位修煉黑天煞神功的,如同野獸一樣的強悍女子,突然闖入了酒館,打傷了趙光怡,帶走的少女。


    趙光怡可不是什麽吃素的小角色,他很快就利用自己尚存的一絲人脈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哈蘭淩月對他一見鍾情,他對哈蘭淩月又何嚐不是如此,知道哈蘭淩月可能進入選秀隊伍之中,他就利用規則,讓哈蘭淩月在最後關頭落選,成為供親王甚至世子們挑選的奴仆。趙光怡這一手玩得相當隱秘,而哈蘭淩月自己也因為找到了人生的歸宿,對於選入宮中已經不報任何希望,在最後的選拔中發揮失常,理所當然地落選了,然後更加理所當然地被真王挑走,兩個人,在經曆短暫又驚心動魄的別離之後,再次重逢,彼此之間,又怎忍將來之不易的幸福輕易放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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