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為沒有看到小棉襖,小白狐警惕的瞪著一雙小眼睛。


    蔣小魚拿了一塊肉脯,衝小白狐晃了晃,“要吃麽?要吃麽?要吃麽?”


    蘇瑞寅抿唇笑道:“說那麽多遍它也未必能聽的懂。”


    蔣小魚撅了下嘴,“誰說的,這可是一隻偷吃了千年靈芝的小白狐,有了靈氣,怎麽可能聽不懂人話呢。”小棉襖會說人話,她說的更是地道的人話,小白狐怎麽可能聽不懂,對了,還有玄雲、若冰,這兩隻也能聽懂人話。


    蘇瑞寅彎著眉眼,“一隻鳥叫小棉襖,這隻白狐又要取個什麽名字?”


    蔣小魚不斷的向小白狐示好,終於小白狐放下戒備快速的叼住她手中的肉脯,開始啃了起來。“既然是小棉襖的小跟班,自然要和小棉襖商量著起個名字呀,不過我倒是覺得叫小白狐也挺好聽的。”


    “今天你實在不該讓小棉襖飛出來。”蘇瑞寅睨了一眼還想討要肉脯的小白狐,又捏了一塊丟過去,然,小白狐明顯對蘇瑞寅心有戒備,隻嗅了嗅便又揚著霧蒙蒙的眼睛看向蔣小魚。


    “怎麽說?小棉襖不過是隻黃鸝鳥啊。”蔣小魚再次捏起蘇瑞寅丟過來的肉脯,輕輕放到小白狐的麵前。這一迴小白狐連嗅都沒嗅,直接叼著便吃了起來。


    蘇瑞寅備受打擊,他是什麽人,大邑堂堂的忠義王,戰場上的血修羅,竟然被一隻畜生給鄙視了。眉頭一皺,將一盤肉脯端到自己麵前,口氣冷硬的指著小白狐,道:“你若想吃就給本王過來。”


    小白狐看了一眼蔣小魚,又看了一眼蘇瑞寅,低低嗚叫了兩聲。


    蔣小魚衝蘇瑞寅翻了個白眼,“你跟一隻動物較勁做什麽?”


    “你可知道大邑有個傳說,神鳥出世護佑蒼生。不管小棉襖的外表多麽的普通,但是它能讓一隻白狐聽從它的話,便證明了小棉襖不是一隻普通的鳥。”說到這裏,他捏了一塊肉脯,衝小白狐晃了晃,小白狐的眼睛跟著轉了兩圈,“再加上上迴虹影衛在小棉襖那兒吃了虧,你說你該不該讓小棉襖出來?”


    聞言蔣小魚也是心中浮起淡淡的隱憂,“反正我命大的很,再說了,我不還有你麽!”


    這話成功取悅了蘇瑞寅,他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在她的額上親了親。


    小白狐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一盤肉脯灑落在地上,那兩人誰都沒有注意著它,趕忙跳了下去,趁著這機會,往嘴裏使勁塞。


    蔣小魚瞄著小白狐,與蘇瑞寅相視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方才好像看到了梨花。”


    蘇瑞寅疑惑的皺了下眉,“她不是做了管老爺的七姨娘麽?”


    蔣小魚抿唇:“所以說很奇怪啊,派個人去管世青的院子瞧瞧,再說他那病,著實病的也有些蹊蹺。”


    蘇瑞寅舒展了下眉,“好。”


    紫霞宮,蘇澤恆施了一禮,坐到太後的對麵。


    桌子上都是他平日裏喜歡吃的,“母後中途離開,可是身子不適,可有傳禦醫?”


    太後神色淡淡,“哀家不懂,方才明明有機會將忠義王一舉拿下,皇上為何要放他一馬?”


    蘇澤恆蹙眉:“眾目睽睽之下,朕雖是九五之尊,也怕是難以堵住悠悠之口。”


    太後冷哼一聲,“怕是皇上對那個女子動了心思吧。”


    蘇澤恆被戳中了心思,麵上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便消散無蹤,放下玉箸,屏退眾人,“既然母後都看出來了,那麽朕也就不隱瞞了。沒錯,朕的確對那女子動了心思。”否則方才也不會做那樣的夢。


    太後眉眼一利,因為氣怒,頭上的步搖晃動的厲害,發出清脆的聲響,“胡鬧!”


    蘇澤恆自嘲一笑,“朕登基數年,早已明辨是非,如今朕隻是對一個女子動了些心思,如何母後竟要用‘胡鬧’二字?”


    太後冷笑:“皇上是想告訴哀家,您的翅膀已經硬了,所以可以不顧哀家這個太後了是麽?”


    蘇澤恆怔了怔,嘴角的笑容又擴大了些許,“母後,朕不過是動了心思,還沒有光明正大的想要如何,您就已經開始在朕的耳邊吹風了,可是端妃告訴了你什麽?”


    想到那個夢,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所看到那般慌亂無措的方纖纖,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怒意。


    “你既做了,且也承認了,還怕旁人說別的麽!哀家告訴你,盡快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先莫說這女子邪門的很,就是她不邪門,那臉上的疤痕也注定不能入這後宮!”太後也是真的氣極,放了狠話。


    蘇澤恆目眥欲裂,一瞬不瞬的凝著太後,這麽多年來,他不曾感受到親生母親所帶給他的溫暖,幼時起,他每日便是不停的背書,隻要背錯或是沒有背出來,便會遭到一頓打罵,漸漸長大了,他見到了楊沐菲,才終於感受到了人生中其實也有陽光。


    可是今天,長久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壓抑情緒被莫名的點燃,他霍然起身,一臉鄭重的看著太後,“朕要定了她!”


    太後全然沒有想到親自栽培的皇上竟然會忤逆她,甚至用這種眼神看著她,毫不示弱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道:“後宮之中,哀家最大,原本哀家不想插手皇上的後宮之事,可是這件事,有哀家在,她若能入了後宮,哼,你試試看。”


    蘇澤恆嘴唇緊繃成線,深吸了口氣,“母後,你還說不想插手朕的後宮之事?良妃如何沒的?你不要以為朕不清楚,有些事,朕因著你是朕的母後,朕不想說的太過明白。”那封出現在他桌案上太後讓良妃去水榭的信已經說明了一切,雖然他沒有讓人去查那信究竟是誰放到桌上的,卻也知道太後的筆跡做不得假。


    “你……”太後氣得胸口起伏,“你竟然用這種語氣和哀家說話!”


    蘇澤恆睨了一眼佛龕中那慈眉善目的佛祖,語氣幽冷的道:“母後也是吃齋念佛的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狠。倘若母後想要背後使陰招,朕可以肯定,楊沐菲會一輩子禁足在沐兮宮。”


    之前他對蔣小魚生了興趣或許還有一些是因為那隻神鳥,可是現在,心底深處有那麽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要定她!能被數個優秀男子看上的女人,一定有她讓人迷戀的地方,他會一點點發掘出她的美好!


    蘇澤恆走了,沒有迴頭,太後怒的一下子掀翻了桌子,一桌珍饈美味灑落一地,桂嬤嬤看著太後這樣,趕忙上前給她順著氣,“太後,許是皇上有什麽苦衷吧,畢竟那女子也是忠義王在意著的。您看看這些年,皇上對忠義王一直不服氣,但凡與忠義王沾點兒邊的女人,皇上都收到了自己的身邊,您不如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由著皇上,可莫要因為一個女子而影響了太後和皇上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惜嬪如今還禁足在沐兮宮呢,太後總要替她想想吧。”


    太後臉上的怒氣慢慢散了些,唯手指依舊死死的扣著扶手。當年做了那樣的決定實屬無奈,既然如此,她也隻能用一顆寬容的心去容忍皇上的不羈之舉。按了按發脹的眉角,對桂嬤嬤無力說道:“你去瞧瞧皇上現下在什麽地方。”


    桂嬤嬤領命,一步三迴頭的退下,很快便又迴來,臉上有點兒不自然。


    太後睨了她一眼,“怎麽?皇上又做了什麽?”


    桂嬤嬤猶疑再三,“許是端妃惹惱了皇上,皇上甩了她一巴掌後,便去了禦花園。”


    太後挑眉:“那麽皇上現在在禦花園了?”


    桂嬤嬤搖了搖頭,“皇上去禦花園的時候碰到了正出來消食的蓮妃,去了蓮妃那兒。”


    太後唇邊漾出一抹譏嘲的冷笑:“蓮妃可是服下了大量的紅花,就算侍寢也注定不會懷有龍嗣,許是皇上故意想要氣哀家吧。”


    “可娘娘,這世事無常啊。”桂嬤嬤想著皇上已經有好久都沒有寵幸除了端妃以外的娘娘了,今日蓮妃又這樣巧的在禦花園碰到了皇上,實在覺得心裏不安。


    “哀家在這後宮生活了這麽多年,那些紅花的劑量哀家控製的極好,你不必擔心了,下去吧,哀家乏了。”此時地上的一片狼藉已經收拾幹淨,太後說完便疲累的闔上了雙目。


    桂嬤嬤低聲道:“太後晚膳都沒怎麽用,不如老奴去給娘娘做點兒清爽開胃的小菜。”


    太後搖了搖頭,“你的忠心哀家知道,可哀家現在當真沒胃口。”


    桂嬤嬤頓時熱淚滾落眼眶,跪下道:“娘娘,您別跟皇上置氣,傷了身子,好歹您也要為惜嬪想想啊。”


    太後被桂嬤嬤勸的沒了法子,隻得點頭,“那就少做一點兒。”


    桂嬤嬤趕忙擦掉眼淚,去了小廚房。


    唐婉的宮中,蘇澤恆一杯一杯的灌著酒,唐婉在一旁目光複雜的倒著酒。此刻她袖下的手裏握著一粒藥丸。據送藥丸的人說,這藥丸隻要吃了,就可以解了那紅花。


    雖然她有些懷疑,可是已經別無他法,除了忠義王,她也指不上別人了。


    “皇上在此等臣妾一下。”唐婉柔軟無力的說道,目中卻是一片冷沉,今晚無論如何要把皇上留下。


    蘇澤恆仿若未聞,灌下一杯酒的時候,唐婉已經退了下去,整個大殿一片寂靜無聲,他但覺心裏好像有一團火越燒越旺,為什麽母後要對他這般冷漠嚴苛,如果為了讓他當上皇上,那麽她已經做到了,那為什麽還要插手他的感情?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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