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著她一迴。


    南堇歌勾起嘴唇,冰冷一笑。


    讓?!讓到什麽程度!


    “你不是說,季涼北對你情有獨鍾嗎?!那又何必,在乎我這個局外人讓與不讓呢!?”雙手抱在胸前,南堇歌的眼神帶著一絲淩厲的味道盯上眼前矯揉的女孩兒。


    “南婉婉,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暈倒在季涼北的床上,是我送的你去醫院,是我給你輸的血。你的身體裏麵,現在,還有幾滴血是你自己的!”


    “要說讓的話,我這樣的讓,怎麽?!公主殿下,您還不滿意嗎?!”


    對麵的人兒明顯理虧,南堇歌自從誕下就是為了延續她的生命的。


    她南婉婉在她麵前,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自然是與生俱來的。


    試問有個“人”完完全全是因為你才來到這個世上的,你怎麽會把她當做人。


    所以,南婉婉從小就知道自己跟南堇歌的不同,


    甚至不覺得,彼此是一種物種。


    直到,遇到季涼北。


    她發現,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第一次,遇見了南堇歌這個坎兒。


    南婉婉本正中痛處,白皙的臉蛋微微一顫,坐直身子,挺起胸脯,“南堇歌,你到底以為自己憑什麽跟我爭,我現在跟你麵對麵,是抬舉你。你爭得過嗎?!當年父親會因為我的一句不喜歡,就可以讓你頂著醜陋的臉過十年!”


    女孩兒站起身來,柔弱無骨地走到她的麵前,“現在,隻要我說一句難受,不管你在做什麽,都得到醫院來給我供血。”


    “我想做演員,身子弱,做不了,爸爸就讓你給我做替身。”南婉婉低下頭,手指在南堇歌的臉頰上遊走。


    “名譽和榮耀都是我的,你跟你媽一樣,是見不得人的貨色。”


    “你要記得銀狐裏麵的,不是人,是畜生!”


    南堇歌微微仰起頭,還沒有來得及將南婉婉的手拂開,她的身子向著身後一倒,順帶著帶上桌子上南堇歌沒有喝完的那杯咖啡。


    淺棕色的液體順著桌沿緩緩流動下去……


    南堇歌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迅速染上了咖啡的香醇,不堪入目。


    一陣腳步聲傳來,南堇歌還沒有來得及撕破南婉婉的詭計,鎂光燈閃得眼疼。


    堇歌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耳畔隻聽見一身嬌柔的聲音,“堇歌,你為什麽要推我?”


    她聲音柔軟但是刺耳,紮得堇歌耳膜生疼。


    小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上麵一條醒目的紅痕。


    她從座位上一下子站起來,周圍的人像是潮水一般湧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請問你為什麽要對南小姐動粗啊?!”


    “南小姐你是備受矚目的新星,那麽我可以請問一下為什《小廚娘》的女主在開拍之後才變成了您?!”


    “南小姐……”


    “南小姐……”


    鎂光等閃爍之間,各種問題接踵而至。


    南堇歌整個人就像是在風口浪尖之上,由不得自己做主。


    人群之外,南婉婉站起身子,整張臉上堆滿了笑意。


    在南堇歌深陷漩渦的時候,她是可以置之度外的人。


    是可以榮耀無傷的人。


    南堇歌冰冷著一張臉,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淩厲的眼神環繞了周圍一圈。


    眾人都噤了聲。


    南堇歌踏步準備走出去的時候,麵前方向,最外圍的人被南婉婉伸手一推,人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向著南堇歌的身上倒來。


    南堇歌躲閃不及,身子剛剛朝著左邊的方向一側,腳上便已經中招了。


    麵前人帶著一股衝力踏在她的腳上,她腳上還帶著當日舞蹈之後沒有痊愈的傷痕。


    加上這一踩,感覺原本結痂的口子,一點點地撕裂。


    鑽心的疼痛感襲來。


    南堇歌閉了一下眼睛。


    “你們在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


    一個穿著製服的男子背著手站在人群不遠處,眾人微微一怔,迅速撤離。


    “本店是不接受任何未受邀的在班記者的!你們怎麽進來的!”


    眾人支支吾吾的並不言語,賠笑著從男子身邊擦過。


    男子也並沒有深究,隻是對著南堇歌禮貌地笑笑,“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讓你在本店享受服務的時候受了驚,您今天的消費將由本店買單。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們工作的失誤。”


    女子並不說話,垂著眸子點點頭。


    “南堇歌,今天隻是開始。我們兩個的戰爭,從情場到職場,我都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是想死嗎?!”


    南堇歌的眼神裏麵透著冰冷和堅決,手指指了指肝髒的位置。


    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味兒,南婉婉知道她意有所指。


    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


    但是心裏還是揪著不肯示弱一點兒。


    “那又怎麽樣?!當時爸爸把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是為了讓我活。你身上的每一寸每一件東西,都不是你的,都是為我預備的!隻要我想要,隨時都可以取得!”


    她把她們兩個指甲的關係硬生生地揭開了。


    她們從來連名義上的姐妹都不是。


    南堇歌的生命,隻是她南婉婉的一個附屬品而已。


    偏偏,她還在不停地跟她爭奪東西。


    這就是罪該萬死。


    “你說我想死,你別忘了山上的那個人。真是可惜,她瘋了。要是她沒有瘋的話,你最好可以去問一下,她,想不想死!”


    南堇歌一口酸澀堵在喉頭,一把扯掉自己頭上的發圈,栗色的頭發鋪灑下來,整個人的清冷氣息加分十倍。


    南婉婉退了退腳步,她有點兒害怕,這樣的南堇歌。


    讓南堇歌進銀狐的是她,讓她學了一聲絕技又恨又懼的也是她。


    南堇歌剛踏出咖啡館的大門,腳下便絆了一下,鞋跟偏在了縫隙之中。


    真是倒黴透頂了!


    “換雙舒服的鞋吧!”


    映入眼底的是一雙軟底的麻利鞋,設計非常簡樸,但是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優雅的氣息。


    南堇歌接過鞋,一腳踢掉自己腳上的高跟鞋。


    “你怎麽在這裏?!”


    “你以為咖啡店店長真的那麽好心,放著南婉婉的錢不賺,跑去幫你!”


    林靜今天穿著一套剪裁簡單的職業裝,深紫色的裙子上麵有著絲質的光彩。


    她總是在這樣尷尬的境地遇見她。


    “謝謝。”


    “不用謝,你以為我想幫你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女人說著轉身打開停在路邊的車的車門,南堇歌拐著走上去。


    “你跟南婉婉是什麽關係呢?!我聽你們的談話,不隻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她進去得晚。


    在兩人沒有注意的角落裏聽到了些皮毛。


    但是多年看人的直覺和隱隱約約聽到的談話告訴她,這兩個人之間的聯係,怎麽可能隻是爭角色而已。


    倒不是對藝人的私事兒有興趣,隻是南堇歌這個人,她很好奇。


    “沒有關係,就是競爭關係。”


    “她是c國的皇室,你是c國人?”


    南堇歌警惕地抬起頭,但是看到一臉平靜的林靜,還是點了點頭。


    “c國被海水淹沒了,你們還真是可惜了,你們那裏可是擁有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海上油田的。看了新聞了,現在正在預備開發呢!”


    “開發?!”


    “就是你金主家的事兒。”


    g.c財團駐紮在e國的經濟中心城市,北城。


    營業涉及的範圍極其廣泛,是支撐國家首腦和財政的重要一環。


    身後的人兒心間一顫,把上林靜的座椅,“你說什麽?!”


    “認真的,e國非要趁著你們國家的滅亡,將自己的專屬經濟區往外推一百海裏。你們國家都沒有了,能奈何?!”


    能奈何?!


    她守著淺水灣的那群難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心情。


    能奈何?!


    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要遭受劫數。


    “很難受吧?!”


    “你知道我會難過還跟我說這麽多?!”


    “這就受不了了?!”進入住宅區,女子將車緩緩減速,“這就難受了啊,這還隻是進入圈子裏的開胃菜。”


    “你別以為我是在挑撥你和季涼北啊!這個是事實。你知道事實是什麽嗎?!你是哭是笑,都得承認。”


    南堇歌將身子癱在座椅上。


    從十五歲到現在,她為了守護那個大家,把自己最美好的年華交給了魔鬼。


    現在,那塊地方正在別人的手中,肆意利用。


    她卻無用武之地。


    “我說過了,你收了我的畫就是我的人了。”女子將一疊文件遞到南堇歌的手中,“南堇歌,嘉悅娛樂在邀請你,你敢來嗎?!”


    南堇歌黑著眸子將臉轉向車窗外,“您還真是轉移話題的高手啊!”


    “不是嗎?!你們的國主都不表態,你能說什麽?你們現在寄居在這個國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南堇歌,我再次代表嘉悅,邀請你,進駐我們的領地。”


    女孩兒手指相交,糾纏了幾下,轉過頭,斜著眼睛撇了一眼上麵的文字,是一份合同,甲方已經簽好了字,就等乙方的簽字了。


    可以說,無論是嘉悅,還是林靜,都表現出了十足十的誠意。


    “如果不是因為季涼北,你會簽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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