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北胡,才發覺這地方和別的國度風光迥異。沒有奇峻險秀的高峰山嶽,也沒有迤邐奔流的大河大江,卻有如明珠點綴的透亮大湖,澄淨深潭,還有一望無際的草原。


    山丘起伏不大,也很少見叢林山野,卻有陡峭山穀,不留意就會連馬帶人跌下去,那種高度武夫境強者也沒有活路。


    這是完全不同的風光,能夠讓人縱情策馬,放開了奔馳。大風一起,草海波浪起伏,讓人心胸為之開闊,甚至忘卻人世煩憂,熱烈而豪放。


    北胡!


    這就是北胡!


    同行的姑娘們重新露出明媚笑容,興奮地高唿大叫,策馬競相追逐嬉鬧,前幾天的陰鬱和提心吊膽的害怕仿佛一掃而空。


    情緒高亢起來,連玲師姐怎麽厲喝都製止不住,臉色難堪最後卻又無奈搖頭,沒有再多話。


    她也知道此行走得太過驚險,頭次出門的姑娘們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心驚膽戰,承受了太大的精神壓力,難得放鬆一下也好。


    這群姑娘跑的極快,使得玲師姐和劉恆,加上幾個沉靜的姑娘留在了後麵。


    劉恆臉色蒼白,一副身患重病的樣子,加上淒慘賣相,自然落到了末尾。他倒還算平靜,也不急著催促座下魚蛟馬加速,就這麽任由它自己奔馳,他則在默默運轉內力,不斷休養右臂的斷骨之傷。


    三天過去,斷骨的地方已經有了愈合的感覺,估計再有五六天就能重新長好了。


    強橫武者的自愈能力遠非常人可比,換做普通人受了這樣的傷,要麽等死要麽也得休養個一年半載。而同境界的武者,這等傷筋動骨的傷同樣也得個把月才能見好。就這都是武者對體魄的磨練,使得自己自愈能力大增的結果了。


    劉恆的自愈能力,似乎比同境界武者強悍很多。說不清是因為曾經神秘蓮子對體魄有過增益,還是煉化神獸霸下真血入體後帶來的好處。


    因為留著心眼。所以其實這一路上劉恆都沒有顯露真正實力,隻是表現得比一個用上等靈丹剛凝氣的武夫強者略強而已,不過用出了一兩成實力。可他漸漸發覺,似乎自己對正常武者的實力預估不準,顯露出來的戰力依舊讓玲珠琪對他生出了驚詫之心,讓一眾少女對他敬佩至極。


    “一個用上等靈丹凝氣的普通武者,究竟該有多大實力?”劉恆也是無奈,卻感覺自己的實力實在有些不同尋常。而且既然已經顯露了這樣的實力,隨後就不能輕易更改了。


    好在他能強過天生神力的錢元霸和有武身潛質的陳平、林武誌,又拜入霸主門下,有這樣“驚豔”表現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異常。同樣沒人再會懷疑他還隱藏了實力,都以為這就是他的真正實力了。


    正在悄然運轉內力,他忽然察覺有人靠近,一睜眼不禁有些驚訝,居然是玲珠琪。


    “照顧這些小丫頭可真不容易。”


    她歎了口氣,像是閑談。可要知道這十天下來,她還是第一次找上劉恆交談。剛開口就像是要推心置腹般,反而弄得劉恆有種驚悚感,不知道她又想玩什麽貓膩。


    “是啊。辛苦玲師姐了,我也要多謝玲師姐的關照。”


    玲珠琪聞言笑道:“師弟言重了,言重了,我還要多謝師弟幫忙呢。要不是師弟時常搭把手,我還不知道有多頭疼,倒是師弟的傷怎麽樣,好些了嗎?”


    “多謝師姐的關心。”


    劉恆苦笑,聳了聳肩示意自己的斷臂,“沒有一兩個月。這傷怕是難好了,一身本事全在手上。這就被廢了大半。”


    玲珠琪卻有意無意瞥了劉恆胸腹好幾眼,似乎十分關注這裏的爪傷。眼裏閃過幾分驚疑,臉上卻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苦笑,“你看我這腿,還不是得一兩個月。師弟,可別小看了這傷,接下來你不能輕易出手了,否則傷養不好留下隱患,將來有你頭疼的時候。”


    她說得真誠,可劉恆此刻已經明白她這番探病的用意了。一來是探探爪傷的進展如何,二來將臂傷說得嚴重,卻刻意不提這更陰狠的帶毒爪傷,是想要劉恆忽視爪傷,一門心思重視斷臂之傷最好。


    因為這毒傷雖然有些古怪,但看上去卻不算多嚴重,要是不明白其中詭異,再推波助瀾,很容易被忽視過去。


    到時候劉恆要是被毒死,對她來說自然是結束“任務”最輕鬆的方式了。


    “等到了宗門營地,我命人給你找來最好的療骨藥,務求你這傷盡快養好,將來一定會為你向宗門請功。”


    劉恆心裏了然,臉上卻要露出感激神色,“師姐的好心,師弟我牢記在心,多謝師姐了。”


    “這算什麽事?”


    玲珠琪故作大氣的揮手道:“本就是為宗門流的血受的傷,怎麽可能還虧待了你?再說你要是不養好傷,迴去的路上隻靠我,恐怕會更加兇險。”


    “是!”劉恆感激道。


    “你好好養傷,我去盯住那群瘋丫頭,可別再鬧出什麽事情來!”她招唿一聲,心滿意足地策馬狂奔,緊追那群瘋跑的姑娘去了。


    果然如她所說一樣,日落黃昏時,他們終於見到了人煙,幾座高頂大帳篷出現在一條小溪邊,讓眾人更加振奮。


    “恭迎上師!”


    在帳篷群的前方,十多個北胡打扮的人正在迎候,遙遙見到他們便齊聲恭迎,大禮叩拜。


    “免禮。”


    玲珠琪臉上也露出了放鬆的神色,一麵招唿小姑娘們下馬,一麵朝這群人吩咐道:“我們趕了好多天的路,燒好熱水讓丫頭們沐浴,準備好酒好肉,飽餐一頓就讓她們趕緊去休息。”


    “熱水早已備好,上師們請隨我來。”這群人姿態恭敬,請他們分別走入帳篷更衣沐浴,上藥療傷。


    劉恆因為是唯一的男人,得到的異樣目光最多,好在他早已習慣。倒是因為這獨特身份還得到了特別關照,自己享用一個小帳篷,好好洗了個澡,換上更好的傷藥,再出門時已經精神了很多。


    “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劉恆感慨,邁步走入主帳,坐到了玲珠琪的身邊,開始享用美食。


    這群人在北胡是行商的身份,幾乎一輩子都在北胡,所以很難有人知道,他們竟然還有蝶花宗探子這麽個隱藏的身份。


    真正加入宗門,劉恆才知道原來每個宗門都有各自的商會,勢力隨之穿插到了很遠的範圍。如同這群人,遠離宗門上萬裏,替宗門做買賣賺取錢財之餘,也有打探消息的職責,而且十分隱蔽。


    “行了,你們吃完就趕緊去休息,這裏有我和你們劉師叔在就夠了。”


    等眾人吃飽喝足,玲珠琪就打發普通弟子出去,轉頭對向了行商為首的人,“說說吧,那楚衣茗現在何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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