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開始就事事針對我們,若我們太過順從隻會讓她看不起,隻有恩威並施才好。而且,她的身後已經是有什麽人撐腰,我的表現已經被她報告給那人了吧……不知道那人是把我想象成蛇蠍婦人,還是白癡一個?嗬嗬……”


    “姑娘,您真的是在使心計嗎?我怎麽覺得您笑的很邪惡?”


    “生活太無聊,想太多會累的。”青蘿笑了:“我不想那麽快變老,但我不介意別人這樣,嗬嗬。”


    “姑娘……”


    “好了,坐下吃東西吧,你也很久沒吃東西了。”


    “萬一皇上來了怎麽辦?”


    “他不會來。他應該早就把我忘記了。”


    “那為什麽要姑娘進宮?”


    “報複吧。”


    “啊?”


    “嗬嗬……”青蘿微笑不語。


    慕清寒……


    我曾經打破他的頭,還吐了他一身,他接我入宮不可能隻是為了這張漂亮的臉蛋,應該是為了更好的懲治我。真是麻煩。但願他不要想起我來才好,若是真想起來了,我還不知道要怎麽死……


    青蘿並不會知道,她的擔心在夜裏通通變成了事實。而且,比她料想的更加嚴重。


    三更。


    侍奉青蘿的兩個宮女欺負青蘿沒有名分,都借故退下,而青蘿也樂得逍遙。她知道“皇上沒來之前不能掀開蓋頭”這一個匪夷所思的規矩一定是那老嬤嬤故意整治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嬤嬤到底是何用意,也知道在入宮最初裝的蠢笨點好,但她還是心高氣傲,不願意向這樣的下人低頭。


    所以,她不顧著落兒的勸阻,自行掀開了紅蓋頭,隨意吃了幾口飯菜,讓落兒為她沐浴,準備安寢。


    落兒看她的眼神幾近無語,歎口氣,為她準備沐浴,口中說:“姑娘,您還說落兒容易闖禍,您這樣更容易招惹禍事吧!算了,反正您也一直不聽勸,我擔心也是白擔心……我知道您心裏有個人,但是您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隻能往前看。姑娘的美貌是很罕見的,皇上一定會為您動心的。”


    “嗬嗬。漂亮真的那麽重要嗎?”


    青蘿緩緩脫去了衣衫,浸泡在水中。落兒在一旁侍奉著青蘿沐浴,青蘿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問:“落兒,我真的很美嗎?”


    “是啊。不然花娘也不會一直……姑娘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做什麽?”


    “美貌對男人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有。漂亮的姑娘才有可能做花魁,如果一個女子才藝出眾但是長相平凡的話,也不會很受歡迎。花娘早就說了,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容貌,而姑娘的美麗是花娘都難得一見的。所以,姑娘一定會平步青雲,光宗耀祖的。”


    “光宗耀祖……”青蘿的心猛地一疼:“嗬嗬,是啊,如果我家還有人的話……”


    “落兒失言!”


    “沒什麽。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是。”


    落兒退下,青蘿在彌漫著香氣的房間中慢慢閉上了眼睛,隻覺得渾身說不出的疲憊。前世的她沒有這樣耀眼奪目的容顏,以為自己才情出眾,賢惠大度便能讓楚離傾心,但楚離這樣優秀的男子又怎麽會不愛絕色美女?也許,她一直自己欺騙著自己,一直太傻了吧……


    身後突然有一些細碎的腳步聲。青蘿知道是落兒放心不下她,再次返迴,也沒多在意,說:“水涼了,再幫我加點熱水。”


    落兒腳步一頓,沒有多說話,步伐慢慢遠去,然後再次返迴。溫熱的水順著青蘿的肌膚流淌,落兒拿了一塊布為她慢慢擦拭著後背,她有些不習慣,說:“我自己來。”


    落兒一頓,還是沒有說話,放下了布。青蘿閉上眼睛,卻感覺到一雙手滑過她的肌膚。她迅速迴頭,見到的,不是落兒熟悉的容顏,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俊美臉龐。


    “青蘿,你就這樣迫不及待要侍候朕?”


    “慕清寒?”青蘿下意識的叫出聲來。


    “居然敢直唿朕的名諱,你的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慕清寒笑了,望著青蘿,但眼中沒有一絲笑意:“你想死嗎?”


    “不想。”


    “那麽,過來侍奉朕。”


    慕清寒可能是喝酒了,唿出的氣息有著淡淡的酒氣,不難聞,但是讓青蘿覺得厭惡至極。


    她從被楚離送人那刻起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也想過行刺皇帝嫁禍給楚離,但楚離給她的任務讓她猶豫了——她想要血玉,想要玉家的傳家寶,她想讓父母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而且,這個慕清寒也是她的仇人,她不能讓他死得這樣容易!


    “怎麽,聽不懂朕說的話嗎?”慕清寒冰冷的笑。


    “奴婢遵命。”


    該來的,始終要來的。你隻是一個棋子,是被自己夫君送給別人的棋子!所以,你到底還在堅持什麽……


    青蘿心中了然,飛速給自己披上了寢衣,然後站在了慕清寒麵前。慕清寒雙手張開,等待著她的侍奉,青蘿眼睛緊閉,顫抖著手去解慕清寒的衣扣。


    慕清寒饒有興趣的望著她,一伸手,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青蘿大吃一驚,緊咬雙唇,極力克服身體上的不適,把嘴唇都咬出血來!她控製著自己不能反抗,自己給自己催眠,而當慕清寒把她平放在床上,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的時候,一滴淚還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你不願意?”慕清寒的手滑過她的淚痕,問。


    “奴婢不敢。”


    “是不敢,不是心肝情願?”


    青蘿沒有說話。


    她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也不知道慕清寒為什麽問題會這樣咄咄逼人,所以幹脆沉默不語。


    那晚的恥辱感再一次襲來,就算極力忍耐,但她再也控製不住,猛地衝到角落處,撕心裂肺的吐了起來。慕清寒斜躺在床上,看著青蘿痛苦的樣子,問:“朕就那麽讓你惡心?”


    “奴婢萬死!”青蘿急忙跪倒在地。


    “你入宮前應該有人教你怎麽侍奉朕,你是怎麽學的?朕真是好奇,楚離怎麽會讓你這樣的人入宮?難道他也有失算的時候?”


    青蘿不敢說話。


    “嗬嗬……真的以為一個女子隻要長的有幾分美色便能在後宮立足,便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嗎?就憑你?他不會不知道朕要你入宮隻是為了折磨你,來報答你給朕帶來的恥辱吧!嗬嗬……”


    慕清寒笑著,用力捏住了青蘿的下顎,微微用力,青蘿隻覺得下巴鑽心的疼,似乎聽到了骨頭破裂的聲音。她不敢反抗慕清寒,閉上了眼睛,而慕清寒命令說:“不想看到朕,是嗎?把眼睛睜開。”


    青蘿隻得睜開了眼睛。


    慕清寒距離她很近。


    就算是身在皇宮,他居然也沒有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到哪渾身卻沒有儒雅之氣,隻有著令人恐懼的冰寒。他低著頭望著她,唿吸灼熱,近在咫尺。青蘿聽話又平靜的望著他的眼眸,慕清寒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微微一笑:“到朕的身邊是想得到什麽?”


    “如果沒記錯的話,是皇上非要奴婢進宮的吧。”青蘿有些不耐煩的說。


    楚離說我別有居心,皇上說我別有居心,為什麽這幫男人的想法都這樣一致?你們沒有問煩,我都迴答煩了!


    是,我到你們身邊確實是有自己的目的,但你們覺得詢問的話我就會把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嗎?真是無聊的舉動!


    “真是牙尖嘴利。你是唯一一個敢這樣和朕說話的人。”慕清寒淡淡的笑了:“青蘿,你覺得朕不敢殺你,是不是?”


    “皇上讓奴婢進宮也算是煞費其事,難道皇上做那麽多隻是為了殺了奴婢?”


    “你的膽子真的很大,性格也讓人厭惡。青蘿,你似乎忘記了朕是一個標準的昏君,從來都是隨心所欲,任性妄為。朕可以殺了先帝賜給朕的大臣,更能殺了你這樣無足輕重的宮人。這迴,南詔王真的失算了。”


    慕清寒說著,加重了手裏的力度,青蘿隻覺得突然間不能唿吸,脖子都快被那個男人捏斷!她的腳不自覺的離地,雙手拚命想掰開慕清寒的束縛,但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大腦的缺氧讓她的意識慢慢模糊,但也有一個聲音在她心中迴響——不想死,她不想死!就算是別人死,她也不想自己死!


    “放手……”


    “想求饒?晚了。朕突然對你沒興趣了,沒興趣的玩具還是毀了比較好……咦……”


    青蘿習慣性藏在袖間的金簪狠狠刺進了慕清寒的胸膛。她用盡最大的力氣,金簪半根都紮入慕清寒的身體,而鮮血也順著傷口流淌,把慕清寒的白衣都染紅了。慕清寒不閃不避,繞有興趣的望著自己的傷口,猛然鬆手。


    青蘿貪婪的唿吸著,不住的咳嗽,眼淚直流,而她的心中也已經是殺意頓起。她知道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行刺皇上的罪名夠她死個千次萬次,而她既然做了,隻能一不做二不休!


    唉,到底還是沒能控製住脾氣,沒能控製住求生的欲望!


    我死過,所以我太怕死亡,也怕自己死前沒有做完該做的事情!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麽總是不受我控製的發展,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搏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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