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麽把藥丸給你?”


    “他說這樣我就不會被善於用毒的娘子欺負了。”冷飛絕無害的笑道。


    老毒物!


    眾人都說你脾氣陰晴難定,你保持著以往害人之心就好,到底為什麽要救人!而且還給了他蛇靈丹!


    這下,我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


    嗬……


    花慕容想著,自嘲的一笑,神情也有些倦意。冷飛絕沉默的望著她,也沒有說話,他們隻能聽到屋外北風肆虐的聲音與屋內柴火劈啪作響的聲音。就在這時,花慕容隻聽到“咕嚕”一聲,而發出這樣聲響的正是她的肚子。!!


    “咕嚕……”


    寂靜的夜裏,她的肚子咕嚕作響,而這響聲在這個空曠的房間中格外清晰。


    真是的……


    花慕容捂住肚子,臉不由得一紅,而冷飛絕已經好不給她顏麵的大笑出聲。花慕容惡狠狠的盯著冷飛絕,真有種把他瞬間解決的衝動,而冷飛絕終於感覺到了花慕容的怒氣,忍笑摸摸她的頭說:“餓了吧?”


    “不要你管。”


    “你昏迷了四天,也該餓了。”冷飛絕自顧自的笑道:“這裏隻有些大米和饅頭,你吃嗎?”


    花慕容沒有說話,繼續怨念的盯著冷飛絕,而冷飛絕卻起身找了些饅頭放在花慕容麵前。花慕容略一猶豫,還是伸手去拿了一個凍得發硬的饅頭,放在口中慢慢的吃著。


    饅頭很硬,她沉默的吃著,覺得肚中終於不再饑餓,但身體還是冷的可怕。就在她想為自己倒杯熱水暖暖身子的時候,卻看見冷飛絕拿根樹枝坐在爐子邊,時不時的翻動著。


    “你在做什麽?”


    花慕容疑惑的望著冷飛絕拿著饅頭在火上翻轉,聞著饅頭散發出的誘人芬芳,到底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冷飛絕笑眯眯的轉動著手中的樹枝,漫不經心的說:“我在烤饅頭——難道你不知道嗎?”


    “看起來好像味道不壞。”花慕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說。


    至少比剛才那個冷饅頭好吃多了。


    “也許吧。”


    冷飛絕說話間已經把手中的饅頭烤的金黃,伸手慢慢掰開,芬芳撲鼻的味道也滿室飄香。他似乎是故意嘲弄花慕容,慢慢的吃著口中的烤饅頭,那滿足自得的神情讓人看了就生氣!


    花慕容惡狠狠的盯著他——手中的饅頭,自己權衡了一下與他在此時撕破臉的勝利幾率,終於惡狠狠的把他推到一邊,自己也開始拿著樹枝烤饅頭。


    於是,一個饅頭華麗麗的被烤糊了。


    花慕容滿臉黑線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黑色不明物,表情糾結,怎麽也沒有勇氣下嘴。冷飛絕好笑的望著這個清冷的少女這樣孩子氣的一麵,在她有對第二個饅頭開始荼毒的時候,抓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烤饅頭的時候要翻轉,這樣受熱才均勻。對,就是這樣翻轉。”


    冷飛絕的唇在花慕容耳邊輕輕說著,嗬出的氣息熱熱的,有些曖.昧。花慕容對耳邊突如其來的溫暖很是不習慣,皺皺眉,下意識的把頭偏離,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會突然湊近,也不明白他在烤饅頭方麵怎麽會有著如此的天賦。


    冷飛絕望著對饅頭的興趣明顯大於對他的興趣的花慕容,有些悲涼的發現自己對女人屢試屢爽的技藝在花慕容這竟然是如同空氣一般被忽視,被遺忘。


    他望著少女蒼白的麵容,淡粉色的嘴唇,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氣,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他的手慢慢勾上少女柔嫩的脖子,輕輕觸碰,撫.摸,而花慕容突然一聲驚叫:“饅頭烤好了!”


    冷飛絕:……


    花慕容雖然精神壓力一直過大,但她的物質享受是沒的說的。她自小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十指不沾陽春水,第一次親手“下廚”倒也是興致勃勃。她笑眯眯的望著手中脆脆的烤饅頭,張口一咬,果然是十分美味。她慢條斯理的吃著,一臉滿足,就好像正在幸福吃魚的貓兒一樣。


    “你吃的很香嘛。”


    冷飛絕還對花慕容沒有拜倒在他的褲子下一事耿耿於懷,酸酸說道。


    “雖然有點糊味,但是一定比上次那個好吃。”花慕容認真的說:“沒想到普通的饅頭居然能這樣美味,我建議你以後可以開個茶樓之類的,以此謀生。”


    “你是在諷刺我嗎?”冷飛絕冷笑。


    “隨你怎麽想好了。”花慕容也冷冷的說道。


    氣氛,再一次凝固了起來。


    花慕容若有所思的吃著烤饅頭,冷飛絕若有思索的望著花慕容,二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


    也許是不習慣與一個陌生而危險的男人這樣近的相處,花慕容下意識的坐的離冷飛絕遠些,而冷飛絕笑眯眯的望著她孩子氣的行為,也讓花慕容覺得自己方才的舉動正是向這個男人示弱,巨傻無比。


    她猶豫了一會,終於打破了沉默的氣氛,然後說:“你也是國君,為什麽會知道這些山野村民才知道的燒烤之法?”


    “你隻是個侍女,為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冷飛絕反問。


    “我……我自小在宮廷長大,這次是第一次出宮。”


    “原來是養尊處優的宮女,怪不得手這樣細嫩。”


    冷飛絕嘲諷的望著花慕容,心知她到底沒有說實話。按照她的反應來看,她確實是一個生活自理能力極差的女人,身為侍女就算是不懂這些山野之法的話,也是要賢惠小心,把君主服侍妥當的吧!她的手太過細嫩,一看就是沒有做過粗活,而她掌心又有著厚厚的繭子……


    那是多年練習劍術才會有的繭子。


    一個侍女不做應有的活計,反而練劍,習毒,恐怕她的身份不是什麽普通的侍女,而是從小就被作為暗殺的殺手而訓練的吧。她應該怎樣誘.惑男人的媚術,但為什麽會給人不解世事,甚至遲鈍的可怕的感覺?到底是她愚蠢,還是她心計深沉到讓我都迷惑了?


    在這樣的夜裏,真的很懷念那晚的感覺啊……!!


    冷飛絕想著,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寸寸點燃。


    他體內的火焰就好像星星之火,雖然開始的時候火苗很小,但瞬間以極快的速度充斥著全身。


    他望著花慕容嫩紅的嘴唇,漆黑的眼睛,胸前的突起,隻覺得自己喉嚨一幹,小腹部也傳來一股熱流。


    他很想把這個愛惹人生氣的少女一下子推倒在床上,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睛,聽她輕聲的呻.吟!那晚,她明明是第一次,可她到底為什麽能這樣不在意?


    而我,卻好像傻瓜一樣的尋找她……


    我這是怎麽了?


    冷飛絕皺著眉望著花慕容,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小手抓住,不斷揉捏,也到底起了不少漣漪。花慕容感覺到了冷飛絕看她的,有些熾熱的目光,也有些迷惑了起來。


    他為什麽這樣奇怪的看著我?難道我剛才又怎麽得罪了他,讓他重新動了殺我之心?


    真是頭疼啊……


    “你……沒事吧。”


    花慕容疑惑的望著冷飛絕,一臉肅穆的把手放在冷飛絕的額頭上,然後口中嘟囔著“沒發燒啊”,便不再理會他了。{}花慕容的手很冷,冷飛絕隻覺得自己心中的火焰被瞬間熄滅,望著這個遲鈍的少女的容顏,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愉悅,很溫柔,終於說出了自己隱藏已久的秘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這個女孩說這些,也許,是天氣實在是太冷,他也太冷了吧。


    “我在一開始,並不是被選中的繼承人。”冷飛絕望著花慕容,冷靜的說:“我的母親是側室,我也隻是庶子,是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的。俱東國,除了儲君能留在皇宮外,其餘的皇子都要隨母親前往封地,終身沒有奉召不得入宮——我的封地是一個蠻荒之地,物資貧乏,人口不過數千,也沒有奴婢服侍我與母親。為了照顧體弱多病的母親,我自然學會了這些生存之法。”


    沒想到冷飛絕居然也有著這樣的經曆……


    他看起來那樣的無拘無束,那樣的自我,也許這也和他從小沒有接受係統的王室教育,沒有學習應該怎樣管理一個國家有關吧。傳聞他在山上落草為寇,帶領著那些烏合之眾攻入皇宮,殺了太後與新帝,心狠手辣的根本不顧及兄弟之情。而他這麽做,也是因為那些人欺辱他在前吧。


    可是,這樣又如何?


    就算曾經受到了傷害,這樣的傷害能成為他傷害別人的借口嗎?


    “沒想到你的成長這樣獨特。”花慕容淡淡開口:“若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翼王是先帝的同胞兄弟吧。”


    “不錯。我攻入皇宮殺了太後一族時,他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跪在我腳下,不住的祈求我饒了他的性命,我覺得這人有趣便沒有殺他。”


    “可你卻沒想到他居然會成為你的心腹大患。”花慕容嘲諷的一笑。


    “心腹大患?不,他不配。”


    “那你為什麽忌憚他?”


    “隻是不想平添一分危險罷了。慕容,你呢?你究竟是齊王什麽人?”


    “難道我不像是齊王的侍女嗎?”


    “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


    “我同意和你合作。”花慕容搶先一步說:“在離開這裏之前,我不會讓別人知曉你的身份,我也會與你假裝成為為逃婚而被人追殺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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