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去哪裏?你的傷還沒好,是想死嗎?”


    “喂,你不和我老人家說話很沒禮貌!”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你到底要做什麽!”


    “和我一起摔下來的那個人……死了嗎?”花慕容終於問道。


    “當然沒死。”五毒老者摸摸胡須,得意的笑了:“我的醫術高明,丫頭你瘦了那麽重的箭傷我都能治好,更何況那人隻是受了些皮外傷罷了——他現在就在不遠處的房中調養,恢複的很快,已經可以下床,還能和小丫頭們玩鬧了,哈哈。對了,你們是不是殉情的小情夫妻啊?是不是有人追殺你們?”


    夫妻?


    我與那個男人從始至終年個便是仇敵,從始至終便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卻居然會被誤會為是夫妻,還真是諷刺。[]


    唉,從那麽高的山崖墜下,那人居然沒有死……


    不知道是他命大,還是我命大?


    又或者是我們身上的使命都沒有完成,都不能這樣輕易的離開人世?


    我的傷勢比他重,我都已經清醒過來的話,他必定已經恢複了行動力。


    可是,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不趁這個大好的機會取了我的性命——是他的驕傲在作祟,還是他另有企圖?


    不管怎麽樣,見到他就知道了——隻要有機會,我一定要取了他的命。


    一定。


    “情侶?為什麽這樣說?”花慕容微微皺眉,故意問道。


    “不是情侶的話不可能同時墜落懸崖殉情啊。難道你們不是情人嗎?”


    “算是吧……對了,他現在在哪裏?帶我去好嗎?”


    “還真心急……知道了!”


    “對了,丫頭你中了我的媚藥,你是怎麽解毒的?”


    “想知道嗎?”花慕容微微一笑。


    “不想說就算了。”


    “告訴你也無妨,就當做你救我的報酬,從此我和你互不相欠……他就是你下藥後為我解毒的那個人。”


    花慕容微笑著說著,在老者肩膀上輕輕一拍,然後走出門去。她不管身後的老人詫異的目光,隻是在心中輕輕說:“兩個人共同墜落懸崖,你忘記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身為仇敵的同歸於盡。”


    好冷……


    現在已經是初冬,寒風拂過麵頰帶著些刺骨的冰涼,也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她現在所屬的是山間不知名的村落,民風純樸,設施也很是簡陋。現在她身上穿的應該是哪個農婦的舊衣,灰藍的顏色,材質粗糙,但卻意外的柔軟,還有些淡淡的香氣。


    好陌生的感覺……但是,卻不討厭。


    寒風再一次襲來,花慕容身穿單薄的棉衣隻覺得風直直的往自己身體裏鑽,手足冰涼,胸口的傷口也似乎有著再次龜裂的預兆。


    她的體溫偏低,本來就怕冷,若是平常,在冬天這樣的天氣她就會窩在皇宮不出門,暖上一壺酒,與鶴鳴下棋打發漫漫的冬夜。她走在五毒老者的身後,感受著刺骨的寒風,卻沒有懷念起她所鍾愛的那件溫暖而柔軟的銀狐皮大髦。她隻知道,這樣的寒冷是許多平民百姓所必須忍耐的嚴寒,既然他們能忍受,她也一定能忍受。


    偶而感覺下寒冷的滋味也很好啊……


    若是太安逸了,就會忘記了身上的使命,就會貪戀富貴的溫暖,就會變得軟弱而易碎吧。


    溫暖的泥土可以任人擺布,製成瓷器,而堅硬的泥土卻是刀劍也無法劈開的堅韌所在。


    而我,就是那寒冷的泥土,任何人都不能動搖的堅韌存在。


    因為,我是王啊……


    “姑娘,你怎麽起來了?喲,是不是想你的相公了?嗬嗬嗬……”


    花慕容隨著五毒老者到了一間同樣破舊的小屋,推開門,隻覺得身體頓時溫暖了許多。眼見她到來,一個農婦打扮的婦人笑眯眯的迎上前來,拉住了花慕容的手,而花慕容下意識的把手抽出,讓對方尷尬不已。


    糟糕,好像做錯事了……


    可我確實不喜歡與陌生人做肢體接觸。


    罷了,現在寄人籬下,還是不要有這些奇怪的嗜好的好。現在最要緊的,是在我恢複行動能力之前得到大家的認可,幫我走出村莊。隻有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才能在與冷飛絕對決時獲得幫助……


    畢竟現在的我重傷未愈,隻是一個最普通的百姓罷了。


    “對不起。”花慕容急忙笑道:“我,我的手冷,怕害的大嫂受涼。”


    “這丫頭真是實誠!”


    農婦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她攥住花慕容的手,不住打量,口中讚歎著:“嘖嘖,姑娘你真美,怪不得能讓飛絕這樣憐愛。”


    “飛……飛絕?”花慕容嘴角暗暗一抽。


    “是啊!”農婦歡欣鼓舞的說:“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你們不是為了逃婚才雙雙墜崖的嗎?啊啊,真是很淒美的故事啊……”!!


    逃婚?


    墜崖?


    和他?


    這幫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麽做的!


    花慕容額角的青筋跳的歡快,但她的麵容看起來還是平靜的很。她敏.感的察覺到冷飛絕已經不知如何博取了許多人的好感,而她接下來的計劃隻會越發的艱難——但是,這又如何?


    大家各取所需,各顯神通罷了。


    “冷飛絕他在哪裏?”花慕容直白的問道。


    “啊啊,姑娘你真是關心相公啊”


    “大嬸說的不錯。有此賢妻,夫複何求。”


    一個低沉而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花慕容身後響起。花慕容沒有迴頭,隻覺得身上突然一暖,原來是多了一件還帶有男子氣息的長袍。她皺著眉望著身上突如其來的衣物,對衣服上陌生男子的氣息很是厭惡,卻到底沒有把它當場扔下。


    畢竟,在這樣的冬日裏,這件袍子很溫暖啊……


    就算是那個人的也無所謂。


    “你沒死?”花慕容迴過頭,微笑著望著冷飛絕。[]


    “你也一樣,真是命大——我們彼此彼此。”


    花慕容對冷飛絕客氣的笑著,冷飛絕也對她微笑,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笑著,看起來真是一團和氣。


    農婦望著這兩個就算身穿破舊衣衫,但還是氣質高貴,還是漂亮的驚人的這對男女,隻覺得他們怎麽看怎麽般配,比村花和村草都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五毒老者意味深長的望著他們,拍拍農婦的肩膀:“張大嬸,我們就走吧,把這房間讓給這對年輕人吧。他們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和這個人一起住?


    花慕容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看冷飛絕的眼神也有些淩厲。可是,冷飛絕倒是一把把她擁入懷中,對他們笑道:“那就有勞了。”


    “放開我。”


    “慕容,你不要害羞,反正張大嬸和王老伯都不是外人。”冷飛絕而花慕容耳邊輕輕說著:“況且,我們是有許多私房話要說,不是嗎?”


    “啊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熱情啊,哈哈哈……”


    “啪。”


    王五毒與張大嬸笑眯眯的離開,隨著他們把房門輕輕關上,花慕容也冷冷打落冷飛絕摟住她肩膀的手。冷飛絕捂住手部,無所謂的笑著,低下頭,長長的頭發也掃過花慕容的麵頰。


    “怎麽,生氣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為什麽會這樣問我?”


    “你一心取我性命,在我昏迷,沒有抵抗之力時是最好的時機——你為什麽不動手?”


    “慕容冰雪聰明,不如你來猜猜原因好了。”


    冷飛絕淡淡的笑著,在花慕容耳邊輕輕說著,唿出的氣息也讓花慕容冰冷的耳朵突然紅熱不已。花慕容皺眉,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說:“你居心叵測,不按常理行動,你的心思我怎麽猜得出?”


    “不錯,慕容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冷飛絕擊掌。


    “別廢話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突然不想殺你了——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也是第一個敢於反抗我,讓我受傷的女人。你讓我有了一場很刺激的經曆,我覺得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時不時讓我驚喜也不錯既然在我想殺你的時候你命大沒死,我現在決定不再殺你,自然不會再向你動手,你大可放心。”


    “那我真要謝謝你了。”花慕容冷笑。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是哪裏?”


    “是張家村——隸屬沛縣,真是我的哥哥翼王的封地。”


    “翼王?”


    “是。要出縣城必須經過守衛,而他已經知道我掉落山崖,開始大規模的尋找了——他早想把我鏟除,若是讓他知道我的藏身之處,隻怕是你我,甚至這個村子都無法幸免。所以,我們隻能合作。”


    “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花慕容冷笑:“我大可以把你送給翼王。”


    “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就算我身負重傷,但我善用毒。”


    “但是那個張五毒給了我一顆解毒丸,說是服下後除了聖水外,一般的巨毒、迷香都可以解。”


    “解毒丸?什麽樣的?”


    “墨綠色,有些腥氣。不太好吃。”


    “哦。”


    居然是蛇靈丹……


    這個五毒老者最有名的便是服下後能百毒不侵的蛇靈丹,千金難求,沒想到他居然舍得把它給冷飛絕。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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