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告退。”


    駱冰對花慕容行了一個禮然後退下,心中第n次為自己這個絕世好管家居然不通醫術而自責了起來。花慕容眼見駱冰離去終於鬆了口氣,而她的手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抓到出血。


    這真是很烈的毒啊……剛才居然想……


    唉……


    花慕容微微一歎,平靜的把桌上的藥材放入銀質的吊子中,而她的房間瞬間彌漫著苦澀的藥香。在這種香氣中,花慕容緩緩閉上了眼睛,口中也終於罵道:“該死的……醫術比不過我居然對我下媚.藥,我一定要帶兵把他的藥穀都夷平!


    前幾天,她路過俱東國的郊外的小村莊,見到一個母親抱著孩子在路邊悲哀的哭泣,心中一軟,就讓駱冰去問那婦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當她得知那婦人懷中的小女孩得了怪病,危在旦夕後,動了惻隱之心,下車為那個女孩把脈,並且成功治愈了這個女孩。


    她的美麗與妙手迴春讓村民們把她當作天神一般來供奉,可人群中突然湧出了一個老者,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被治愈的女孩,然後衝她叫嚷:“你是誰?我無法治愈的病你居然能治愈,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位老人家,一山更比一山高,沒有一個大夫敢說自己的醫術是天下第一……我湊巧治好了您不會治的病也算是與這丫頭的緣分吧。”


    “你是在嘲笑我嗎?”那老者眯起了眼睛。


    “隨你怎麽想了。”


    當時的花慕容隻是不想與他多做糾纏,卻沒想到這個老者居然是醫界排名第二的五毒老鬼。那五毒老鬼雖然也會救人,但自認醫術天下第一,剛愎自用,隻覺得花慕容這個年輕人大大掃了他的麵子。


    他眼中精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在交談間為花慕容下了天下至媚的“媚姬”,而花慕容直到到了俱東國的京都才有所反應。她為自己把脈,心中暗叫不好,卻還是抱著希望讓駱冰把能克製“媚姬”的藥物找來,自行醫治。


    可是,雖然她的藥方並沒錯,但這“媚姬”還很可能真是如同醫術上記載的那樣,非交合不能治……


    唉……


    夜深了。


    雖然服下藥物,但“媚姬”的藥性還是沒有散去的趨勢,身體卻已經熱的幾乎要燃燒了起來。


    隻能這樣了……


    既然藥物無用的話,隻能用銀針來解決了……


    如水的月光下,花慕容對著鏡子靜靜的把衣衫褪去,解開了纏繞在胸口的白布,露出了光滑細膩宛若陶瓷一般的肌膚。


    她的臉色有些潮紅,嘴唇卻蒼白的可怕。她皺著眉,拿出銀針,對著鏡子就朝自己胸前、手臂內側等穴位紮去,絲毫不手軟。銀針為身體上帶來的酥麻暫時麻痹了她的神經,延緩了她的行動,也成功的讓她體內那股幾乎難以控製的欲.望平息了一些——可這也隻是平息了一點罷了。


    該死……


    能試的方法都試了,難道真的要敗在那個老頭的手裏?而我這樣生硬的壓抑欲.望的後果就是武功流失一半,可為了所謂的貞操喪失了那麽多年的修為是否真的值得?


    我居然會介意這樣無聊的東西,看來我果然還是女人啊……


    可是,就算我不介意,這麽大老晚的讓我去哪裏找男人?難道要強.暴駱冰那個管家公嗎?


    花慕容想著,嘲諷的笑笑,渾身的肌膚都已經泛出微微的粉紅色,而豆大的汗珠也從她的額頭滴滴滾落。她披上了外衫,微微一歎,神情也有些煩躁。可是,就在她一狠心,要為自己加大施針力度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誰?


    她迴過頭,警惕的眯起了眼睛,卻見一個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正站在門口。


    銀色圓月懸掛天邊,四周朦朧一片,也照在男子的身影上,無端的生出一絲曖.昧之感。那男子身材高大,容顏在月色的照應下有些朦朧,笑容卻很是邪魅。他見到花慕容後有些微微愣神,然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花慕容隻披著一件外衣,曲線畢露的身體,唇角的笑容慢慢擴大。


    該死的!他到底在笑什麽!


    清冷的風,還是不能吹散她渾身的熱度,反而一輪一輪的不斷升高,整個人仿佛被燃燒起來。花慕容眯起眼睛看著來人,不管他到底是敵是友,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桌上的劍,但男子已經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似笑非笑的捏住花慕容手腕上的命門,而花慕容隻覺得渾身一顫,一股熱氣竟是從體內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了全身。


    真是令人厭惡的家夥!


    她緊咬嘴唇,眉一皺,用另一隻尚未失去自由的手去取劍,而劇烈的活動使她的外衣又褪下幾分。她潔白的肩膀就暴露在空氣中,男子戲謔的眼神慢慢變得灼熱,可花慕容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分神。


    她取劍的手再次被男子攔阻,她眉一皺,一個利落的手刀就毫不猶豫的朝那男子的脖頸砍去。可是,她畢竟是因為用銀針控製住自己的行徑而動作遲緩,而她的這隻手也被抓住。


    “想不到還挺辣的……嗬嗬……”男子低下頭,在花慕容耳邊輕輕笑道。


    不行了,不行了!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花慕容微微顫抖的唇,所到之處卻引起了花慕容異樣的戰栗。她的理智是那麽憎惡這個突然闖入,很可能對她造成威脅的男人,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那麽渴望得到這樣一個充滿了異性氣息的身體。


    該死的……有些……控製不住了……


    沒想到用銀針控製住自己的行動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而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欲.望居然被這個該死的男人通通挑起了!我……


    她的思緒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給打斷了。她隻覺得她被人緊緊抱住,而異樣的、充滿男子氣息的懷抱也讓她的唿吸混亂。她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幾近窒息,而她下意識的張口唿吸新鮮空氣,卻被那男子再次趁虛而入。


    “唔……”


    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汲取著那人冰涼的氣息,而當她的手滑過他胸膛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抱起。


    好像又開始變熱了……


    清晨醒來,她的意識還是朦朦朧朧的,而身體異樣的疼痛提醒著她昨晚的一切似乎並不是一場夢。


    她睜開眼睛,很是鬱悶的發現一隻男子的手臂正勾著她的肩膀,而長發幾縷也吹落在她的臉頰上。


    倐的,她終於知道“昨晚隻是一場夢”這樣無聊的猜測最終沒有實現,她愣愣的朝著自己左邊看去,卻看到一個男子俊美至極的麵容。


    雖然隻是個側麵,雖然還在沉靜的安睡,但男子精雕細琢的五官細致與長長的睫毛無一不顯示了他的絕代風華。與昨夜邪魅霸道的印象有些不同的是,他的嘴角的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卻如孩童般純真無暇。


    這男人睡著的樣子真純潔……若沒記錯的話,昨天他擅自闖入我的房間,而我藥性發作,不知道怎麽就與他……


    雖然他也有責任,但我的責任似乎更大些。怎麽辦才好?若他硬要我負責,或者告到官府怎麽辦?


    可是,就這樣離開的話好像也不太好……咦,他好像醒了?


    恍惚間,那人在她的驚愕中張開眼睛。他濃密的睫毛顫巍巍的閃動,狹長的眼眸若水,再一個笑容浮現,眉梢眼角蘊藏不住的風.流。


    居然就這樣醒了……他好像沒穿衣服……


    花慕容冷靜的望著男子赤.裸的身軀,眼波流動見,男子的笑意愈發的加深,哪裏還有剛才的那份純真。他微笑著望著花慕容,等待著花慕容的開口,而花慕容思索了一會,終於從枕下掏出一袋黃金,放在男子手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這是給你的賞賜,昨晚之事就把它忘記吧。”!!


    “這是給我的報酬?”


    當手中突然多了一個錢袋的時候,男子的憤怒已經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他想不到一貫隻會打賞別人的他居然也有被人打賞的一天,而且對方對他的打賞還是因為……


    因為我昨晚表現不錯?


    嗬……


    男子想著,他的臉上危險的笑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一動不動的在床上躺著,緩緩撫摸著錢袋淡雅的刺繡,淡淡的微笑,似乎若有所思。


    這家夥還真是……


    花慕容見到這個陌生俊美的男子渾身赤.裸的樣子,又依稀記得自己昨夜的主動,隻覺得頭又開始疼了起來,隻恨不得把一切通通抹去。她腦中很是混亂,平靜的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床上僅存的被子包裹在身上,一件一件撿起昨夜胡亂丟棄在地的衣衫,然後細心的穿好。


    雖然她麵容平靜,但她的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胸前的衣扣竟是怎麽也扣不好。下身傳來的痛楚其實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床上上的梅花斑點也可以裝作看不到,甚至床上那個至今還沒有起身穿衣的男人也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到底是什麽讓我那麽焦慮,隻想把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抹去?


    還是……會介意這樣的事嗎?


    陽光照射在花慕容的身上,她的一頭青絲就那樣懶懶的披散在身後,目光平靜,容顏美麗的宛若天人。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絕美的少女正在思考著把這人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來永絕後患一事,手指微動,已經動了殺機。男子側臥在床上,隻覺得一陣淩厲的殺氣一閃而過,下意識的朝著花慕容望去,卻在對方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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