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再不醒的話,我可就脫你的衣服了哦。一、二……”


    於是,賀蘭飄的意識瞬間恢複。她艱難的睜開眼睛,隻見鶴鳴的俊臉離她隻有o.厘米。她一聲驚唿,下意識的揮手就朝那臉扇去,卻被鶴鳴輕巧的握住了手。“小賀蘭,你終於醒了。”鶴鳴輕輕的抱著她,懷抱溫暖而令人感覺到安全:“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怎麽可能!”


    “你燒了,燒的厲害。”


    “蕭墨呢?”


    “他走了。”


    “就這樣放過你了?”


    “是放過我們。”鶴鳴強調:“這樣的男人,真是天生的王者。可是,我不會給他第二次欺騙我的機會。”


    鶴鳴微微一歎,臉上是少見的落寞與……鬥誌。他狹長美麗的丹鳳眼中滿是賀蘭飄看不懂的情緒,而她也不想知道。


    “你答應了他什麽?”賀蘭飄直覺告訴他蕭墨並無這樣的好心:“是不再刺殺他嗎?”


    “是……秘密。”


    望著鶴鳴令人不由自主就想打的臉龐,賀蘭飄的手抽搐了一下。她坐起身,平靜的望著鶴鳴:“好,現在該談我們的問題了你為什麽要救我?當時的情況下,默不作聲會比衝出來送死好的多吧。”


    賀蘭飄的問題很多,個個尖銳。她一動不動的望著鶴鳴,企圖從他臉上的神情中現一些蛛絲馬跡,但鶴鳴還是氣定神閑的笑著。他輕輕摸摸賀蘭飄亂糟糟的頭,溫柔的說:“小賀蘭,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是長大了嗎?”


    “啊?”


    “既然答應保護你一年,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放棄我的生命,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但是,三個月後的話,我會向你複仇——為了你的卑鄙,也為了我的尊嚴。鶴鳴微笑著想道。


    “謝謝你。”賀蘭飄的心有些感動:“那個,蕭墨他……沒對我怎麽樣吧!”


    “他啊,哈哈哈哈……”


    五分鍾後。


    好,我知道我的問題很傻很白癡,但你能不能不要捂著肚子狂笑?而且還笑了那麽久!


    “笑夠沒有!”賀蘭飄惱怒的望著鶴鳴。


    “夠了。”鶴鳴正色:“你放心,你沒有把那皇帝撲倒,他還是清白的。”


    雖然鶴鳴的話聽起來就很別扭,但賀蘭飄還是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鶴鳴望著賀蘭飄。微微一歎,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小賀蘭,謝謝你救了我。但就算是這樣,我們的約定也不會改變。我隻保護你一年,三個月後,你就不是我的主人,你的死活也與我無關。而我,必須殺了你——用一切的方法。”


    為毛?剛才還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為毛要殺了我?我哪得罪你了?


    “為……為什麽?”賀蘭飄瞠目結舌的問道。


    “小賀蘭的記性真是差呢。人家可是排名第一的殺手,卻被小賀蘭暗算了,人家的心裏當然很難過很落寞,很想報複的嘛,可是,既然答應了小賀蘭保護你一年,我就會認真工作的。小賀蘭,你一定要珍惜最後的三個月哦,,你知道得罪了我的人都有什麽下場的,”


    鶴鳴的臉上滿是天真無邪的微笑,但賀蘭飄隻覺得渾身冰冷。她呆呆的望著鶴鳴妖豔的麵容,心沉重的快不能唿吸了。


    好吧,除了有個想謀反的父親、有個腹黑的丈夫、有若幹男寵,賀蘭飄您老人家還得罪了殺手!看鶴鳴刺殺蕭墨時的身手,應該是個高手,但你是怎樣讓她做你的男寵的?還和他約定一年後可以盡情的複仇?難道你吃準了我會穿越過來,故意惹禍?md!


    賀蘭飄心情沉重,艱難的望著鶴鳴,而後者輕拍她的肩膀:“別怕嘛。反正還有三個月,好好享受人生吧。還有,我要走了。”


    “為什麽?”


    “舍不得我嗎?”鶴鳴輕笑:“我的傷已經無大礙了。雖然功力沒有恢複,但皇帝願意放我出宮自行調養,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


    “然後呢?”


    “然後,再見咯,”


    鶴鳴說著,特輕快的就朝宮外走去,而賀蘭飄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她穩穩情緒,賠笑道:“那個,不管以後怎麽樣,我現在還是你的主人,對吧。”


    “恩。”鶴鳴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所以說,有事的話,你會救我的話,對吧。”


    “理論上可以這麽說。”


    “如果出事的時候你正好不在我身邊呢?”


    “那麽小賀蘭隻能自認倒黴了。”鶴鳴笑的很無辜。


    在經曆了一係列詭異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後,賀蘭飄終於崩潰了。她可以忍受蕭墨對她施暴,能忍受蕭然對她不理不睬,能忍受所有的人對她的敵意與唾棄,但她不能忍受一個承擔了她所有希望的男子淡淡的望著她,溫柔的說不管她的死活,三個月後就殺了她。所以,她呆呆的望著鶴鳴,突然輕聲的抽泣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是極力遏製住自己的哭泣,但後來終於忍不住,把頭埋在臂彎中,大聲的哭泣了起來。她哭的是那麽肆無忌憚,是那麽悲哀絕望,連一貫嬉皮笑臉的鶴鳴也愣住了。鶴鳴手足無措的望著賀蘭飄,想板起臉,卻現自己怎麽也硬不下心腸。所以,他隻能猶豫的說:“你……你別哭啊!賀蘭飄,你又玩什麽花樣?想耍我嗎?”


    耍你大爺!嗚嗚嗚……我怎麽那麽倒黴?小職員當的好好的,原來想存點錢貸款買個房子,嫁個平凡的老公,生個可愛的寶寶,但現在一切都完了……都說穿越好,好個屁!這樣沒有電視機沒有空調的世界裏,還要承受那個女人犯下的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我想迴家……


    賀蘭飄想著,卻什麽也不敢說,卻隻是哭的更加大聲。鶴鳴深深的望著她,輕輕一歎,突然把她一把摟入懷中。他的懷抱,滿是濃烈的花香與溫暖,也讓賀蘭飄失了神。鶴鳴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從懷中取出一個銀哨放入她手中:“這個,可以找到我。無論距離多遠,我都能聽到哨聲。但是,隻能使用一次,多的我不管。”


    “真的嗎?”賀蘭飄眼淚汪汪的望著手中不起眼的哨子:“多兩次行不行?還有。你來之前我就死了怎麽辦?”


    “那就是你運氣不好了。”鶴鳴理所當然的說道。


    “總之,把它收好,丟了的話可以沒有補的哦。小賀蘭,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但接下來的三個月中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如果真的有無法解決的危險的話,就找我吧。當然,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最後,我要奉勸你一句——你的丈夫很可怕,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更不能為了他動心。不然的話,你可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鶴鳴說著,又笑著在賀蘭飄的唇上輕輕一吻,就轉身離開。他走的是那麽的幹脆,沒有絲毫的眷戀。賀蘭飄怔然的把哨子放入貼身的荷包內,然後坐在窗前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終於朝門外喊道:“紫薇,我醒了。還有,我餓了。”


    “娘娘,您終於肯見紫薇了?皇上說您身子不好,也不想見任何人,嗚嗚嗚……”


    鳳鳴宮中,紫薇很是三八的伺候著賀蘭飄進食,並且一直詢問她與蕭墨的進展。賀蘭飄大口的吃著飯菜,時不時敷衍一下,卻到底什麽有價值的資料都沒有讓自己的貼身侍女知道。她輕輕把玩著的哨子,而哨子在陽光下出幽幽的光芒


    蕭墨的遇刺,好像被扔入深淵的石子一般,沒有在平靜的宮廷引起任何波瀾。現在,大家更關心的是皇帝終於夜宿鳳鳴宮,而皇後三天沒能起床……


    這是怎樣的漏*點一戰!皇帝一定很棒!隻是,白白的便宜了那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賀蘭飄醒來後不久就得知她禁足令被解除了。當宣旨的太監笑眯眯的等待賞賜的時候,賀蘭飄還是怔怔的望著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紫薇見狀,急忙往太監手中塞了個大元寶,表示了皇後娘娘的欣喜之情,太監才滿臉黑線的離去。


    其實,賀蘭飄對蕭墨這個決定並沒有多大的喜悅。似乎宅上了癮,麵對突如其來的自由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是乖乖的在鳳鳴宮呆著,很少出門閑逛,極力避免一切與蕭墨接觸的機會。可是,就算是這樣,命運似乎還是不肯放過她……


    深夜。


    賀蘭飄正在朦朧的睡夢中,突然感覺脖子一涼。她急忙睜開眼睛,卻見一個宮女打扮的人站在她的床邊,正拿匕對準她的脖子。


    “你……你要做什麽?”


    “小姐的警惕性真是越來越差了。如果紅顏是刺客的話,小姐早就沒命了。”女子冷笑著說道。


    這個叫紅顏的宮女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容貌沒有紫薇那樣清麗婉約,卻別有一種成熟冷傲的韻味。賀蘭飄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是認識自己的,試探性的說:“能不能把匕拿開?”


    “可以。”紅顏爽快的把匕收迴,神情嚴肅的說:“大少爺死了。”


    “什麽?”


    “老爺的長子,你的長兄,賀蘭家的繼承人——死了。”


    “怎麽死的?”賀蘭飄怔怔的問道。


    “官府說是因為在青樓與人爭風吃醋才會喪命,可我見到了少爺的傷痕……那種傷口,絕對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才能留下,不可能是出自脂粉客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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