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夫人趕緊叫丫環把駱箐喊來。


    「你怎麽認識唐赫唐公子的?」駱老夫人讓她看這白花花的銀子,聲音變得嚴厲些了些,「你娘一直縱容你隨意出入,你可是瞞著我們做了什麽?」


    駱箐完全沒想到此事會暴露。


    當日唐赫隻說,賬記在他頭上,去唐家索要即可,但她傷得不重,就沒有去唐家,她以為暫時就這麽過去了。


    結果唐赫突然又送銀子來。


    駱箐支支吾吾:「孫女兒是,是有一次偷偷去城西看了馬球賽。」


    馬球都是男子玩的東西,駱老夫人喝道:「誰帶你去的?城西那處地方是能隨便去的嗎?」


    駱箐看祖母發怒,擔心自己受罰,就故意把蕭再謹抬了出來:「是我央求吳家兩位姑娘帶我去的,因吳家公子也參與馬球賽了。我沒想到會被馬球打中……那天唐公子帶了一位公子過來,我起先也沒看清是誰,後來我被他的馬球所傷,他上前噓寒問暖,我才發現……他好似是皇上。」


    「皇上?」駱老夫人與許氏同時發出驚訝之聲。


    駱老夫人盯著駱箐:「你莫胡說,皇上怎麽會去城西?再說,你也不可能認得皇上。」


    「孫女兒雖然認不得,可唐公子總是認得的,他對那位公子極為關心,也很小心,根本不讓孫女兒與他說話,且神色之間也頗為恭敬。孫女兒想,能讓唐公子如此態度的,也隻有皇上了吧?」


    唐赫是蕭再謹的表哥,除了蕭再謹,年輕一輩中,確實沒有誰還能讓唐赫這樣上心的。


    駱老夫人的臉色瞬時柔和了:「你這傻孩子,怎麽出了這樣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講?你的傷當真無礙?」


    「無礙,隻破了些皮。」駱箐低垂著頭,「孫女兒不懂規矩,還請祖母責罰。」


    「罷了,以後莫犯便是。」駱老夫人叫她坐過來,「我也不是不讓你出門,隻是凡事該與我們商量才好,你年紀小,許多事情不明白,萬一被人騙了,姑娘家的名聲就壞了。」


    駱箐心裏不服氣。


    倘若這事與她們說,祖母多半不同意,要不是遇到皇上,此番肯定要被罰,但她臉上沒表現出來,乖巧的點了點頭。


    從側麵看去,睫毛長長的,鼻子又挺,果然是一幅好容貌,駱老夫人心想唐公子能送來一百兩,不管是何目的,總是把這孫女兒記住了,皇上那邊,或許也能記著她。


    「得給你添個丫環了。」駱老夫人撫一撫她發頂,「以後更得謹慎行事。」


    「是,祖母。」駱箐嘴角微翹。


    看吧,隻要是對家裏有益的,就算做錯,也隻會得到獎勵。


    等駱箐走後,駱老夫人與許氏道:「一百兩銀子退迴去,就說沒有傷到什麽。」


    許氏一愣:「這會不會得罪唐家?」


    駱老夫人其實是想試探唐家的意思:「唐家原本可不需要管你一個小姑娘的死活,退迴去吧。」


    許氏隻好照辦。


    小廝把銀子送迴唐家。


    唐家的管事早得了唐思順的吩咐,馬上添到了兩百兩,重新送去駱家。


    駱老夫人沉吟不語。


    許氏小心翼翼道:「這不能再退了吧?」駱鶯,駱棠各自都有可依靠的人,唯獨她女兒沒有,如今唐家主動伸手,沒理由不抓住。怎麽說,那也是皇親國戚啊。


    唐思順的意思很是明顯,假如再拒絕,恐怕真就要得罪唐家,駱老夫人沒那麽大的膽子,就收下了這兩百兩。


    她心想,反正對駱家也無壞處。


    唐家可利用的地方多著呢,而他們駱家,除了三個孩子還有什麽?假如唐家能幫駱箐嫁入高門,那求之不得。


    快要中秋了。


    穆夫人久占著駱鶯,自己也覺得不妥,便讓駱鶯提早兩日迴去駱家,在駱家過節。


    駱鶯當然聽從。


    一進家門,迎麵走來駱燕與駱棠。


    駱棠急吼吼的亮出腰間的匕首:「姐姐快看,師父送我的。」


    陽光下,那匕首亮的驚人,必然可以切金斷玉。


    一定十分昂貴,駱鶯擰起眉:「阿棠,你怎麽能收下呢?宋都督肯教你習武,已經是很大的恩情。」


    駱棠道:「我一開始也不收,可師父硬塞在我手裏,說師父送給弟子天經地義。」他撓撓頭,笑嘻嘻,「我也很喜歡這匕首,剛才二姐說了,大不了迴禮給師父。」


    迴禮有那麽容易嗎?他們能送宋淮什麽?宋淮又能缺什麽?


    不過弟弟白白得了宋淮指教,雖是宋淮主動,她真就這樣心安理得不成?


    駱鶯覺得不好。


    駱燕出主意:「我都想好了,就送拜師禮!阿棠跟宋都督學了數月了,阿棠不說叫了上百次師父,幾十次總有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應該把拜師禮給補上。」


    宋淮的名字令人生畏,但他權傾朝野,駱燕認為大樹底下好乘涼,難得他肯收弟弟為徒,何不抓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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