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葶渾身一震,難道說,公孫宇看出自己喜歡他,所以特地借酒問自己,然後告訴自己他有心愛之人,和自己無緣嗎?


    心,一下子涼了。


    “不,我並不喜歡你。”


    墨葶聲音平淡,她要留住最後的尊嚴。


    公孫宇聞言,哀傷的望著墨葶,果然,她並不喜歡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為什麽要把最重要的令牌送給自己?


    答案,唿之欲出。


    可,他,不想麵對。


    “墨葶,你知道嗎,我愛上了一個人,明知道不可能,我卻還是相信,有點可能。”


    墨葶的心,隨著公孫宇痛苦的傾訴變得愈發沉重和煎熬。


    原來如此,看來他癡癡愛的人,也不愛他。


    “我們,都一樣。”


    墨葶疲憊的宛若蒼老了十歲,短短的一段時間,把她所有的情感和力氣,全部都透支了。


    公孫宇垂著眼睫,隱藏著眼裏的痛楚,她愛的人,也不愛她麽。


    嗬,多麽可笑啊。


    “方嬤嬤還活著嗎?”


    墨葶身體一僵,難道,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毫無人性的女人嗎?


    方嬤嬤看著他長大,情分何其深厚,她怎會殺了方嬤嬤呢!


    “方嬤嬤隻是被關起來了,沒有受傷,也沒事。”


    原來,不被相信是一件如此難受的想哭的事。


    “沐親王派你來殺我的,對嗎?”


    公孫宇搖搖晃晃的推開懷裏的墨葶,有些夢,該醒了。


    “我說不是,你信嗎?”


    墨葶受傷的望著公孫宇,在他眼裏,自己就是這般冷酷無情嗎!


    “不然,你來我身邊,有什麽目的?”


    公孫宇自嘲的笑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躺到了床上。


    “我暫時還不能讓方嬤嬤迴來,但我真的不是要殺你,我有任務,接下來的日子,我還是會扮作方嬤嬤。”


    墨葶幫公孫宇蓋上被子,重新戴上人皮麵具後,黯然離開。


    次日清晨,四國分別都收到了秘密傳送而來的聯盟書,上邊清晰的有鳳擎軒的親筆字跡和玉璽蓋印。


    月帝在聯盟書上蓋下玉璽後,捋著胡子,笑的眯起眼睛,“看來品先這孩子,果真十分有能耐。”


    一旁的皇後笑的溫婉,“還是皇上的榜樣做得好啊,品先這孩子打小就像極了皇上,如今,完全就是皇上年輕時候的模樣啊。”


    月帝收起聯盟書,其中一份交給了死士,“這份聯盟書,快馬加鞭傳到你們皇上手裏,萬萬不可落入他人手裏,以免誤了大事。”


    死士是啞巴,開不了口,點了點頭後,便接過聯盟書,離開了禦書房。


    皇後擔憂的望著月帝眼裏的算計,不安道,“可是,這次領兵還是讓那赫連長鋒去嗎?這兵權......”


    月帝眸子一黑,聲音冷冽道,“蓉兒,這次領兵,必須讓赫連長鋒去,不然,這兵權永遠迴不到朕的手裏。”


    皇後有些不解,追問道,“可若是赫連長鋒帶兵造反,就糟了!”


    月帝擺了擺手,溫柔的望著皇後道,“蓉兒莫要多思,赫連長鋒必不會在這個時候造反,朕還是有幾分了解他的。”


    皇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勸不動月帝她也沒有辦法,雖說可以借機讓赫連長鋒死在楚國內戰裏,但萬一,赫連長鋒在去大楚的路上,想明白了這是一場一去不複返的命令後,惱羞成怒,轉身造反,那就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月國點兵場,趙公公帶著聖旨前來。


    赫連長鋒站在演練台上,指揮著士兵們操練,見到趙公公一臉嚴肅的走來,心中了然,忙上前迎道,“趙公公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趙公公唔唇一笑,由於很胖,臉上的肉都擠到了一起,看起來十分的滑稽,“勞赫連將軍掛念,雜家進來忙的頭昏腦漲,這人啊,上了年紀了,有時經常累的記不清楚事情,若不是前幾日小李子告訴雜家,赫連將軍病了一段時日,才剛好,雜家都沒注意到,赫連將軍已經幾個月不上朝了。”


    赫連長鋒歎了口氣,無奈道,“說來慚愧啊,耽誤了幾個月的軍務,才剛好,就忙的腳不懈地,好在兩位副將一直都有替我演練士兵們,不然這一日鬆懈,十年堅持就毀於一旦了。”


    趙公公看了看演練台下整整齊齊的隊伍,心有戚戚焉,難怪皇上一直忌憚赫連長鋒,這軍中的威望,實在讓人不安哪!


    “這次雜家前來,是給將軍宣一道旨意,將軍接旨吧!”


    赫連長鋒忙跪下等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赫連將軍率三十萬大軍,分批次,秘密速度進入大楚埋伏,聽命於楚帝鳳擎軒的安排,欽此。”


    “臣,接旨!”


    赫連長鋒接過聖旨,朝趙公公微微頜首,“趙公公跑這一趟辛苦了,可有空一同喝幾杯?”


    趙公公連連擺手,作為皇帝身邊的心腹,他怎麽能和皇帝最忌憚的人一起喝酒,這傳出去,他的腦袋就別想保住了,“雜家謝過赫連將軍的美意,隻是雜家還有許多雜務要打點,恐怕今日不得空,待日後閑暇之時,再與將軍暢飲一番,可好?”


    赫連長鋒本來也隻是寒暄意思一下,也沒有當真要和趙公公一塊喝酒,見趙公公十分知事的婉拒,也就順著杆子而下了,“如此甚好,那趙公公慢走。”


    趙公公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緩緩離開。


    赫連長鋒等趙公公走遠不見蹤影,這才迴到演練台上,中氣十足道,“在場的三十萬弟兄們,在不在!”


    “在!”氣勢洶洶,整齊粗礦的迴應,響徹天空。


    遠遠在大道上的趙公公,被硬生生的嚇了一大跳,摸著心髒讓車夫快馬加鞭迴皇宮。


    赫連長鋒把聖旨打開,正麵舉在胸前道,“皇上有命,讓我等偷偷潛入大楚,助楚帝掃平叛賊謀逆,事成後,我月國百姓安居樂業,商賈免除關稅,不用再交年奉,真正的實現安康美滿,所以,三十萬弟兄們,請迅速自動分組,十人為一組,換上便裝,一刻鍾後,我要看到你們完成分組和變裝!”


    “是!”


    赫連長鋒在演練台上,自顧自的脫掉外邊穿的盔甲,露出裏邊穿好的便服,望著沙漏,等待著士兵們的完成。


    月帝果真是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送去大楚,不就兵權麽,區區三十萬的兵權,他何曾放在眼裏過?


    思索間,士兵們已經陸陸續續按照分組重新站好隊。


    “很好,即刻起,每隔一刻鍾,就兩隊出發,不同方向不同路線,隨意走,抵達京城後,在客棧住下便是,客棧不夠的便買宅子住,萬萬不可露出馬尾,可知?”


    “是!”


    “很好,現在開始計時!第一隊由本將軍帶領出發!”


    “是!”


    風國裏。


    蓋上玉璽後,把聯盟書交給死士的風帝,幽幽的歎了口氣,說實話,若不是靈溪的君主勸了自己很久,他都不想趟這個渾水。


    楚帝的確是個難得的英明君主,但沒有兵權在手,實在是太冒險了。


    想起風國最出色的高門俊秀景謄,風帝就覺得十分肉疼,這般優秀的孩子,不僅可以成為良臣,還能成為風國朝堂的主心骨,若是在大楚混戰中出了什麽意外,那可真是可惜死了。


    但眼下,誰也保證不了這給意外。


    當時他根本不想讓景謄去,偏偏這孩子死心眼的很,非要去。


    唉。


    風帝連連的歎息,花白的鬢邊無不昭告著帝王的衰老。


    風後瞧見,十分心疼,忙端上參湯勸慰道,“皇上莫要歎息,景謄會沒事的。”


    風帝接過參湯,緩緩喝完,搖頭道,“但願如此,若真出了什麽差錯,朕該如何向景家交代才好!”


    風後溫慈的臉上浮起幾分擔憂,景謄是她哥哥的親兒子,她當然也很擔心,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風國距離大楚萬裏迢迢,就是想救,也是鞭長莫及。


    比起風國的憂心忡忡,玉國倒是相反。


    富商們早早地被召進宮裏,商談出兵助楚,所帶來的聯盟好處。


    當玉帝慢條斯理的告訴富商們,免除一切稅務和關費,允許通商他國,免去年年供奉亂七八糟的前後,富商們沸騰起來了。


    “皇上,此次聯盟,於我玉國,乃是十分有利!”富商甲雙眼發光,口水都快掉出來了。


    “是啊,皇上,這次出兵所有的花費,我等全部包了,國庫就不需要出了!”富商乙想象著成功後所帶來的財源滾滾,覺得今晚做夢都會笑出聲音。


    “沒錯沒錯,糧草住宿所有一切開銷,我等負責!”富商丙摩拳擦掌,直接從懷裏掏出玉牌,這玉牌乃是身份的象征,憑借此可去銀莊取大量的現銀。


    “皇上,心動不如行動,馬上出兵吧!”富商丁急躁的催促著不動聲色的玉帝,神情焦慮。


    “咳咳,朕已經把聯盟書交給死士送去給楚帝了,至於出兵所消耗的費用,就勞煩各位了,正所謂,有錢一起賺,才能賺更多。”玉帝起身,伸了個懶腰後,心情大好。


    “沒錯,沒錯!”富商們連連點頭,十分讚同。


    星國內。


    把聯盟書交給死士後,星帝就去了後宮找美人歡樂去了,這一切的煩心事,他早就當甩手掌櫃,基本都交給太子處理了。


    人啊,辛苦了大半輩子,要及時享樂,及時享樂啊!


    在禦書房裏,焦頭爛額的批閱一堆堆高山一樣奏折的星國太子,淚流滿麵,可歌可泣,兢兢業業,廢寢忘食,噴嚏連連,看的一旁的幾位公公是心有不忍,幹脆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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