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離開後沒多久,於越便收到了信,夢仙承認了自己心有所屬,和自己並非良配後,於越便修信給了師父,請求退婚。


    丐幫這邊正愁著怎麽和於越說退婚的事,結果這倒好,於越來信請求退婚了,眾人雖疑惑,但好歹鬆了口氣。


    元宵就這樣,在眾人的蠢蠢欲動中,來了。


    這些日子,德妃和鶴歸宮裏的高手們通通切磋了遍,實力讓人吃驚。


    沒人想到,德妃的武功竟和於越打了一百五十招卻還是依然不分高下。


    慕容雲看在眼裏,心中暗暗惋惜,這德妃若是個男兒,那該多好啊!


    可惜,可惜啊!


    而後宮,也在貌合神離中動作不停,鳳擎軒的不耐煩越發的嚴重起來,恨不能馬上封後,把皇權緊緊地握在手心。


    這後宮每一個動作,和朝臣可都脫不了幹係!


    而純嘉自從選擇中立後,便一直呆在宮裏,吳向文時不時會去診脈,探望一番,一來二去,兩人情感迅速升溫。


    當吳向文發覺自己不再為蘅碧汐而心痛的時候,他才發覺,原來,自己早已放下。


    至於嶽惠妃,從那夜過後,沒有踏出宮門一步,日日呆在寢殿裏,研讀兵法。


    她忘不了後來,蘅碧汐托人帶給她的一句話。


    “女子的世界,不該是隻有情愛,應當有更寬廣的世界。”


    當她打開窗戶,看著風雪那一刻,凜冽的冰寒,讓她幡然醒悟。


    是啊,自己出身於書香世家,高等門第,真正的名門閨秀,但僅僅隻是如此。


    她不是德妃,沒有一身武功。


    她不是女俠,不能禦劍江湖。


    可她,怎麽能在深宮裏,自我放棄?


    她要寬廣自己的世界,那麽,就從自己完全沒有涉獵過的領域開始,武功是要從小學的,她已經錯過了,既然如此,那就兵法。


    事實證明,蘅碧汐說的是對的。


    女子的世界,怎能隻是情愛?


    從孫子兵法開始,她就迷上了兵法裏的精妙和詭譎。


    一發不可收拾的鑽研,雖然不過幾日時間,她就已經把孫子兵法琢磨熟透,開始另一本兵書。


    她感激蘅碧汐給她的這句話。


    可這並不意味著她要站在蘅碧汐這一邊,選擇中立,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娘娘,該沐浴更衣了,還有兩個時辰就是元宵晚宴了呢。”


    心腹姑姑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輕聲提醒道。


    嶽惠妃迴過神,合上兵書,伸了個懶腰。


    她有多久沒有出過宮門了?


    想到這,嶽惠妃忍不住低低一笑,“既是如此,便開始準備吧,唔,是了,可有打聽其它姐妹今晚都穿什麽顏色?”


    “有的,淑皇貴妃和純嘉皇貴妃都是橙黃,邵淑妃是櫻花粉,德妃是冰玉藍。”


    心腹姑姑從善如流,輕聲細語道。


    “既然如此,本宮便穿芽青色罷。”


    嶽惠妃並不想撞色,如今的後宮再不比從前,處處暗箭難防。


    “是,娘娘。”


    兩個時辰後,嶽惠妃踏出宮門,步伐優雅,眸子裏透著與以往不同的慧光,兩邊經過的宮娥太監們不經意看到,紛紛吃驚不已。


    到了大殿時候,嶽惠妃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第一個到的嬪妃。


    這第一個,可不是什麽好事呢。


    於是,嶽惠妃二話不說,便掉頭離開,打算去禦花園再逛一圈。


    雖然後來,嶽惠妃為自己這個時候的離開感到後悔不已。


    暗處的小太監見嶽惠妃離開,鬆了口氣,趁人不備,不動聲色的把粉末倒進了杯子裏後,悄然離開。


    不巧的是,剛走到禦花園,嶽惠妃便遇上了相攜同來的蘅碧汐,德妃和靈玉。


    看到靈玉,嶽惠妃十分吃驚,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誰。


    “靈玉妹妹?”


    靈玉甜甜一笑,端的是淳柔大方,“妹妹見過惠妃姐姐,聽聞姐姐這幾日不舒服,未曾踏出宮門一步,所以,病好後便沒有去打擾惠妃姐姐。”


    是了,看來自己沒有認錯人,眼前著淳柔可人的便是那長年累月都病的沒有下榻的靈玉。


    但她萬萬想不到,靈玉竟然這個時候好了,還和蘅碧汐不知何時,這般親密了。


    她算是了解蘅碧汐的,若不是信任這個人,定不會有如此放鬆的淡笑。


    “本宮已無大礙,謝過妹妹關心,妹妹身體能恢複,氣色這般好,真是太好了,日後可要多多調養才是。”


    靈玉聞言,笑容更柔和了幾分,“惠妃姐姐說的是,妹妹自當好生調養。”


    一番寒暄後,四人便一同往大殿而去。


    沒有看到純嘉和蘅碧汐一塊兒來,嶽惠妃並不意外,但卻也多了幾分擔心,若是邵淑妃主動找純嘉一同而來,也不知,蘅碧汐會作何感想?


    四人到了大殿後,發現純嘉,邵淑妃以及其他後宮姐妹都來了,她們四人卻是最晚的。


    邵淑妃抬起眸子,掃了眼四人,便淡淡的移開了目光。


    嶽惠妃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邵淑妃莫不是誤會了她去?


    “既來之,則安之。”


    蘅碧汐淡淡的在嶽惠妃耳邊說了聲後,便率先走了進去落座。


    嶽惠妃心下一鬆,是啊,她何必慌?沒有就是沒有。


    今年的元宵夜宴卻是比往年熱鬧,因多了不少武林豪傑的原因,氣氛比以往都要熱鬧許多。


    武林門派和朝臣私下,多少都是暗中來往的,鳳擎軒當然知道,隻不過睜隻眼閉隻眼罷了,隻要不過分,他都不會去插手。


    自這些門派代表進宮後,就沒出過宮,以往沒有這樣的例子,一些和門派有所來往的朝臣,心驚膽戰了好幾日,個個進宮赴宴的時間都提前了許多,為的,便是趕緊問清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後來得知帝王隻不過是問一些小東小西後,便都放心了下來。


    隻是,那個膽大包天拒絕鳳擎軒的於越,卻是一下子成名了。


    不少朝臣,時不時會把目光投在於越身上,連消失了幾日,咳咳,其實一直都呆在楊府和楊柯黏在一起的羅紅刹,也不由得側目了幾分。


    然而當事人卻遲鈍的完全感覺不到四麵八方試探的目光,依舊樂嗬嗬的四處和其他人觥籌交錯,很是愉悅。


    上邊的德妃看來,忍不住彎了唇角,於越真是個,蠢蛋。


    蘅碧汐沒錯過德妃那瞬間彎了的唇角,心中鬆了下來,這段日子,德妃和鶴歸宮的江湖兒郎們切磋的事情,可是傳遍了後宮,隻是誰也不會往深處想的,因為德妃向來就是喜歡動手動腳,大打出手的。


    鳳擎軒就更別說了,德妃又不隻是和於越切磋,所有的人,連同慕容雲在內,都是切磋過不少次的,自然不會懷疑什麽。


    很好,德妃終於,慢慢成長起來了。


    明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了。


    看德妃這唇角便知道,她和於越的夫妻命是跑不掉了。


    端起梨花燙,小小的抿了口,蘅碧汐放鬆的眯起眼睛,怡然自得。


    純嘉這幾日沉浸在情竇初開裏,麵容比起往日,紅潤透亮,明媚靚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可落在邵淑妃的眼裏,卻是如同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淩遲著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純嘉,你怎麽可以歡喜他,你怎麽可以和我搶他,你怎麽像蘅碧汐一樣,奪走我唯一的幸福!


    邵淑妃垂下眼簾,苦澀的一口飲盡。


    鳳擎軒今夜心情特別好,元宵一過,就可以封後,清理朝政了。


    他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


    尤其是,剛得知,於越竟然被退婚了,連丐幫的繼承者也換成了青堯,這意味著,於越,是他的人了。


    如此喜事,如何不悅?


    正當其樂融融時,純嘉突然覺得腹部劇痛了起來,起初以為是吃壞了肚子,也就隱忍著,可不知為何,越來越痛,視線開始模糊,隨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離得最近的蘅碧汐發覺不對時,純嘉已經口留黑血,麵色青紫,蘅碧汐心驚的伸出手一探,頓時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竟然,沒有唿吸了。


    邵淑妃驚恐之下,抓著腦袋尖叫了起來,“純嘉!純嘉你怎麽了!”


    眾人嚇了一跳,純嘉皇貴妃好端端的,怎麽一副中了劇毒的模樣?


    鳳擎軒眸子一冷,看來,還真是有人等不住了呢!


    嶽惠妃看到純嘉這般模樣,瞬間眼淚就出來了,下邊的渝明更是不管禮儀的衝了過來,渾身顫抖。


    吳向文和秦隨風對視一眼,忙上前查看情況。


    一左一右的搭脈後,兩人一致的黑了臉。


    嶽惠妃看在眼裏,心中大喊不妙。


    “如何?”


    秦隨風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吳向文沉默不語。


    嶽惠妃急壞了,顧不得那麽多,揪著吳向文的袖子大吼道,“本宮問你話呢!純嘉皇貴妃怎麽了!”


    “已經,沒有脈搏了。”


    吳向文隻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再也不知東安西北為何,暈了過去。


    場麵頓時因為這句話,轟然炸開來。


    嶽惠妃和渝明二人瘋狂的抱著純嘉的屍體,哭喊著,嘶叫著。


    鳳擎軒緊緊地抿著唇,墨色的眸子漸漸的紅了起來。


    麵對純嘉,他虧欠太多,連一生的平安,都無法給她,她是那樣活潑簡單的女子,入宮後,一波三折,次次要命,可他從沒想過,這一次,卻是以這般淒慘的模樣,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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