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用兵神速最要緊,出敵不意大軍臨。

    勝利須從苦中得,前進步伐莫稍停。

    爭城掠地悲樂毅,穿插迂迴歎孔明。

    當年蘇魯鏖戰日,試看我軍巧用兵。

    在淮北休整期間,排以上幹部聽了二師肖政委的報告,方知淮南失守,因旅部電台壞了,和師團失去了聯係,在沒有統一指揮的情況下,兩個團各自為戰,雖敵眾我寡,敵強我弱,仍能打得如此勇猛,如此頑強,實屬難能可貴。最後又勝利地把部隊帶過淮河,真是奇跡。說明我軍是共產黨領導的部隊,是人民的軍隊,任何反動武裝,反人民的部隊是做不到的。“同誌們,你們今天在座 一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凡是過了淮河,沒有動搖,沒有掉隊,沒有脫離革命,都是好樣的。那些可恥的逃兵,是經不住考驗的。雖然我們人數暫時減少了 ,但力量卻更強大了。你們都是以一頂百的鋼鐵戰士,是黨的骨幹,是寶貴財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放棄淮 南是暫時的,是形勢的需要,最後勝利還是我們的。”肖政委的報告,大大鼓舞了士氣,安定了人心。報告中,肖政委代表師黨委作了自我批評,把這次在淮 南的仗未打好,是師部領導失去指揮,責任在領導。舉五旅為例,他們在東嶽廟一夜未打好,但一到蘇中就在黃橋消滅了敵人一個整團。說明部隊都是好樣的,能攻善守的。主要是指揮不力。報告總的精神,是歸功於大家,問題領導承擔。這種公開承認錯誤,嚴於律己的精神,大大化解了原來埋在幹部心頭的埋怨情緒和失敗情緒。

    最後肖政委說:“同誌們,敵人也犯了錯誤。在占領淮南後,蘇中敵人卻連吃敗仗,74師徘徊觀望,遲遲不動,他們未敢立即渡河追擊,失去了戰機。現在我們休整好了,他倒來了,來得正好。我們人員彈藥都得到了補充,可謂兵精糧足,更有把握應付他。不過,我們還得走點路,吃點苦,先調動他,尋找戰機,瞅準機會再狠狠地揍他一下。現在我們不僅要指揮自己的部隊,還要指揮敵人。蔣介石的算盤曆來是靠我們去撥的。現在交給你們一個任務,要把74師這條牛鼻子牽住,牽到一定時機,牽到我軍預定的作戰地點,再狠狠地收拾他。同誌們,這個牛鼻子你們敢不敢牽呀?”“敢!”大家異口同聲響亮地迴答,報之以熱烈的掌聲。會議也隨之結束。

    次日拂曉前,我軍就提前起床,開飯,送還借老百姓的東西,向房東告別,隨後集合出發。開始是三路縱隊,走了一個多小時後,天才大亮。這時發現敵機騷擾,改成一路縱隊,繼續前進,一路的縱隊,要求人與人間隔5到7米,以便敵機臨空時可就地臥倒。萬一 被敵機發現,就組織對空射擊,改變了過去被動挨打的局麵。

    這時從我軍來的方向傳來了隆隆的炮聲,戰士們幽默地說:“蔣介石真夠意思,還派部隊為我們放炮送行呢!”引得大家一陣歡笑。“他現在為我們送行,到一定時候,我們還要放炮歡迎他們呢!這叫禮尚往來嘛!來而不往非禮也。”範連長的一席話又引得大家一陣大笑。“對,對。說得好,說得好,我來一段數來寶。敵人後麵瞎放炮,敵人飛機瞎胡鬧。東邊繞,西邊繞,鼻子底下看不到。轟隆轟隆炸彈丟,唿嚕唿嚕機關炮。真開心,真熱鬧,我們這裏哈哈笑。老蔣南京氣得跳,唉!氣得跳!”從警衛連調來的班長方偉成敲著隨身帶的竹板,說了這一段。“好不好呀 ?”“好!”“妙不妙呀?”“妙!”“再來一個要不要呀?”“要!”卜正才放開嗓門正在拉方班長再來一段,魯指導員揮手說:“快!掉隊了。跑步前進!”大家一看,果然拉下十多米了,於是一個個都以小跑步的速度向前趕去。

    當天行軍一直到天黑才停下宿營。中午隻是休息一小時,吃了一點幹糧而已。行程大約九十裏。因敵機幹擾,否則還要多走一些。很多人腳上起了血泡,住下後,吃飯、洗腳,挑血泡,到睡覺時,已快十一點了。次日睡了一上午。起床後,各連接到通知要作好戰鬥準備。敵人又緊緊地跟上來了。為了保密,也為了擺脫敵機的幹擾,從今天起,改為晚上6點出發,以後白天不走了。

    下午一點多鍾,部隊剛吃過飯不久。敵人一個團就追了上來。上級命令:二營堅決阻擊,堅持到天黑。營長命令四連、五連立即搶占有利地形,四連在左,五連在右,抗擊敵人。

    敵人一發現我軍,立刻散開,擺出進攻架式,依仗武器優勢,對我陣地首先狂轟濫炸,再不敢輕易猛撲了。這大概因為多次遭我軍鐵拳打擊,吃過苦頭,就得小心謹慎了。在炮火攻擊的同時,敵機也趕緊來助戰。因敵我相距甚近,加上硝煙迷漫,塵土飛揚,能見度很差,敵機怕誤傷自己人,不敢貿然投彈,便對著我軍陣地後麵的大小村莊轟炸掃射。老百姓遭了殃。一些舍不得離家避難的老人不幸傷亡。

    炮火急襲10分鍾以後,敵人開始了進攻,約二百多人分三個方向貓著腰向陣地衝來。敵人來得多,隊形又比較密集,在距我軍陣地尚有七八十米的時候,五連首先開了火,四連這邊也就跟著打起來。這時各連已有6挺機槍,三四支衝鋒槍。打起來一片火海。敵人紛紛倒下,當衝到離我軍陣地還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已所剩無幾。進攻停止,又是火力攻擊。

    半小時後,敵人又組織了第二次進攻。這次約一個營的兵力,還是分左中右三路向我軍陣地慢慢運動。我軍特等射手,不時用冷槍專打敵指揮官和機槍手。這下子,給運動之敵以巨大威脅。第二次進攻的敵人,雖然講究利用地形地物接近到我軍前沿,當敵躍起衝鋒時,仍逃不了我軍強大的火力殺傷。敵人進至離我軍陣地十多米遠的時候,被成排的手榴彈炸得血肉橫飛。殘敵隻好趁煙塵掩護,逃了迴去。敵人第二次衝鋒又被打退了。敵軍遺屍累累,連傷員都未能運迴。

    敵人兩次進攻受挫後,戰場暫時平靜了一點,隻有零星的槍聲。這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鍾了。突然,在我軍陣地側後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大家不知道怎麽迴事。後來知道,原來有一個營的敵人偷偷摸摸想從背後包圍我軍,不料摸到了我三營七連陣地,當即遭到阻擊。三營雖然倉促應戰,但在一營的支援下,不到一個小時,將敵人一個連全部殲滅。殘敵逃了迴去,我軍趁機追擊,又將敵人的一個連幾乎消滅。敵人逃迴去後,天已黑了,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軍趁機撤出了戰鬥。

    由於情況緊急,部隊撤下後,剛吃完晚飯,就接到命令,立刻集合出發。好多同誌不理解,現在天黑了,還怕什麽?其實敵人兩個師已從兩邊包抄上來,我軍必須擺脫當前敵人,否則就有被敵人包圍的危險。為了迷惑敵人,我軍把原來向北走的路改為向東南走,擺出要和蘇中我軍會師之勢。當晚走了九十裏,直到天亮後才宿營。連續四天每晚都是九十裏,一下把敵人甩得遠遠的。敵機失去偵察作用,無法掌握我軍動向,一度不知向哪裏追擊,直待三天後才弄清我軍行蹤,方馬不停蹄地尾追上來。

    由於連續急行軍,部隊比較疲勞,不少人腳走壞了,病號也增加了。剛開始行軍的那種歡樂活躍的氣氛不見了,代之而來的是牢騷鬼話,埋怨情緒,講什麽:“反攻,反攻,反到山東,煎餅包大蔥,不吃也不中。”還有的編了順口溜:“打了勝仗往後跑,這種戰法哪裏找?”

    卜正才聽了這些奇談怪論,感到有必要對這些不健康的思想進行教育。他寫了一段快板——數來寶,交給了七班長方偉成,讓方偉成在行軍途中休息的時候說一說。方偉成接過紙條一看,寫得短小精幹,說:“寫得好。文化教員你自己來吧!”順手把兩個竹板遞到卜正才手上。卜正才笑著說:“這個買賣我不來事,是你拿手好戲,就不要客氣了。”又把竹板推了迴去,然後大聲說:“同誌們,靜一靜,趁現在休息,請七班長再來一段數來寶,好不好?”“好!”大家響亮地迴答。七班長一看,隻好敲著竹板,亮開嗓門說了起來:“同誌們,你們看,誰是英雄誰好漢。誰的肩上槍支多,誰的身上流大汗,誰的腳底起大泡,誰是互助好模範。咳,咳,運動戰不簡單,安徽打一仗,蘇北吃早飯,四天長驅三百多裏,敵人隻好睜眼看。咳,咳,睜眼看,睜眼看,我們都是鋼鐵漢!全靠兩條飛毛腿,不怕道路千千萬。同誌們,加油趕,前麵就有好戲看。等到敵人再上來,叫它一個一個全完蛋。這樣的買賣你說幹不幹?咳,你說幹不幹?”方偉成一口氣說完。大家立刻熱烈鼓掌,臉上露出笑容。“小方,這段數來寶是你自己編的?”魯指導員問。“我哪有這個水平,是文化教員編的。”方偉成笑著迴答。魯指導員高興地對卜正才說:“我說編得這麽快呢。思想性,針對性都比較好。文化教員,你以後就編一些,隨編隨說,既活躍了情緒,又消除了疲勞,真是一舉兩得啊!”範連長也高興地說:“何止一舉兩得?還消了氣,鼓了勁,把思想問題也解決了。這叫一舉多得才對!”“補充得好。完全同意,百分之百地讚成!”魯指導員笑著誇獎道。

    卜正才看部隊還在休息,提議方偉成再來一段。大家立刻鼓掌歡迎。方偉成不得己,就說:“我講一段真實的故事,你們聽聽,好不好?”大家馬上高興地說:“好好。”方偉成清清嗓門,咳嗽兩聲,吐了一口痰,一本正經的樣子說:“話說,故事就發生在一九四六年六月初的一個早晨,當時我還在警衛連,奉團首長命令,我帶一名老戰士,跟排長一道過淮河去蘇北辦一件公事。一大早天還沒有完全亮,突然和敵人遭遇。我們邊打邊跑,來到一個山坡上,正好有一個大村莊。我們跑到村頭一戶人家,想找個地方地方藏一藏,被這房裏的老大娘看見了,問我們是幹什麽的?我們迴答是新四軍遊擊隊。因為我們當時穿的都是便衣,帶著短槍。後麵槍聲大作,敵人已經追上來了。大娘一聽,馬上要我們把槍藏到後麵的菜園地裏,安慰我們說不要怕,我掩護你們。說著,隻見大娘立即抓一把稻草進屋裏把房子點燃,然後大聲喊:‘快來救火嗬!快來救火嗬!’一邊喊,一邊指揮我們快幫我把屋裏的東西搬出去。這時鄰居剛剛起床,聽到槍聲都在門口觀察動靜,一聽唿叫,又看這邊起火了,紛紛拎著水桶,端著臉盆,拿著工具前來救火。我們三人自然而然地混在了人群中。幾乎在此同時,敵人也跟了過來。因敵人怕我們穿村而過,沒有立即進村,而是從兩頭包抄過來,遲了一步。敵人原以為隻要進了村就是水缸裏捉鱉——穩拿了。“敵人來到房前,看火勢正旺,群眾忙著救火,發了一會呆,隻得走過來盤問:‘看到新四軍沒有?’群眾答:‘沒有。’‘活見鬼,明明三個新四軍跑進了村,怎麽會沒看見?’一個敵軍官說。‘確實沒看見。我們剛起床,聽到槍聲,嚇得要死,看到這裏失火,我們不能不來救。’一個老漢結結巴巴地說。這時火已撲滅,糧食、被褥、日用家俱基本都搶救出來,損失並不大。敵人看火已滅了,惟恐人走散了,馬上命令把群眾都集中在一起,一個個搜身檢查,逐個盤問,沒有看出什麽破綻。同時又派兵到各家各戶搜查,也沒有結果。敵軍官一口咬定新四軍就在人群裏,要大家交出來。開始還來一點軟的,連哄帶騙,說什麽現在是國共合作,這幾個新四軍是來搗亂的,交出來我們好和他們長官打交道,目的是為了和平,不會傷害他們的。主動交出來,就是對和平做了貢獻,國軍有賞。說著就從身上掏出一大把鈔票給人看,一再表白,誰講,馬上就兌現。講了半天,無一人應聲。敵軍官見沒人迴答,就走到一個小孩麵前:‘小弟弟,不要怕,說出來,誰是新四軍給你買糖吃。’‘我不要錢,我沒有看到新四軍。’小孩嚇得渾身顫抖。‘對,對,不是新四軍,是三個穿便衣的人,看到沒有?’那個軍官馬上改變口氣說。‘我睡覺剛起來,什麽也沒看到。’隻聽‘拍’‘拍’兩聲,那軍官終於露出兇惡本相,左右開弓打了小孩兩個嘴巴,連鼻血也打出來了。‘沒看到就沒看到,為什麽要打人?’小孩哭喊著。那個軍官如狼似虎,伸手拿過身旁一個士兵上了刺刀的槍,對準小孩嚷道:‘小雜種,打你又怎麽樣。今天不講出來,老子非殺你不可。’同時,把刺刀對中小孩的胸膛。小孩嚇得更加大哭。隻見剛才點火燒自家房子的那位大娘,一下撲過去,緊緊抱住小孩:‘你們想幹什麽?他是小孩,懂什麽?有什麽事問我好了!’‘那好,你說這裏哪個是新四軍?’‘這都是當地種田人,有什麽新四軍?就是有新四軍,也早就跑了。’老大娘平靜地說。‘他們跑不了啦!就在你們這裏。你還裝蒜。’那個軍官奸笑著說。‘你說在這裏,那你們抓好了。還問我們老百姓幹什麽?’‘拍’‘拍’又是兩個嘴巴,打在了老大娘臉上。大娘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這個老頑固,不是好東西。’那個軍官打人後,還惡狠狠地罵道。隨著又是一腳把老大娘踢倒在地,伸手拉過小孩,用刺刀指著說:‘講不講,不講就宰了你!’小孩嚇得隻是大哭。那個軍官象條瘋狗,真的一刺刀從小孩的前胸捅到後背。藏在人群中的我們排長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跳出來,大聲唿道:‘我就是新四軍,你殺小孩子幹什麽?’話沒落音,又聽到無數聲音在喊:‘我是新四軍!’‘我是新四軍!’‘我也是新四軍!’‘我們都是新四軍!有種在戰場上去和新四軍打,殺小孩算什麽英雄?’人群跟著騷動起來。‘砰’‘砰’。敵軍官連開兩槍。又把最後發言的一個群眾打倒,罵了一句:‘都是赤化分子!’手一揮,無可奈何帶著手下人惡狠狠地離去。”

    講到這裏,方偉成已泣不成聲,他聲音喑啞地說:“人們沒有想到那個小孩就是放火燒自家房子的那個老大娘的孫子。大娘苦得很。丈夫被地主打死,兒子被國民黨抓丁因逃跑被抓迴去槍斃了。兒媳又被偽鄉長搶去,隻剩下奶孫兩個人生活。為掩護我們三個人,搞得家破人亡。”講到此,方偉成已哭得講不下去了。很多人聽了都淚流滿麵。大家都關心地問:“後來那個大娘怎麽樣了?”方偉成這才定了定神,擦幹眼淚說:“我們迴來後向團首長作了匯報。首長聽了也很感動,又叫排長和我帶了100塊銀元,200斤大米,又找了一條毛驢馱著大米,走了三天,又找到那位大娘,錢和糧都交給了她。開始大娘不肯收,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先答應收下糧食。後來留我們二人吃飯,我二人又當著鄉親們的麵認大娘作幹媽,保證今後當親娘一樣孝敬她,隻要我們二人不死,就供養她老人家一輩子。在眾鄉親的勸說下,老大娘才把100塊銀元收下了。”大家聽了這才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勝利後,我們都要去拜望這位英雄的老媽媽。”

    這次休息,將近一小時才開始行動。原來是首長們開會,傳達陳粟首長的命令。獨五團已劃歸5旅統轄。五旅暫編為11縱隊。13團為31支隊,14團為32支隊,15團為33支隊。獨五團為34支隊。現5旅已在向北開進途中,要獨五團停止前進,立即向北趕到漣水歸建,並要在那裏構築工事,準備打一場硬仗。於是部隊立刻調頭向北又走了三十裏才宿營。正好天已大亮。

    次日一覺醒來,已是下午3點。部隊立即打被包,送鋪草,搞衛生,接著開飯。作行動準備。下午5點提前出發。一夜急行軍走了九十裏。趕到漣水城南,離城隻有幾裏了,部隊在此宿營。團首長立即趕到縱隊司令部報告,並領受新的任務。

    戰士們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一點。隨即整洗開飯。飯後,連長指導員都到團裏開會去了。戰士們有的洗洗補補,有的打草鞋,有的無事可就出去逛逛。當他們看到兩頭看不見邊的長堤時,便向當地百姓打聽那是什麽?有位老漢,頗有閱曆,向大家介紹說:“這裏是黃河故道。你們看到的是黃河大堤。不知多少年前,黃河是從這裏流入大海的。後來幾經變遷,黃水不從這裏過了,留下這個舊址。所以叫‘黃河故道’。”大家聽了,非常新鮮,想到河堤上看看,向班排長請假。排長說:“連長、指導員都到團裏開會去了,迴來肯定有任務傳達。臨走時交待部隊一律待命,不準亂跑。”大家無話可說。

    下午四點,連長指導員開會迴來了。首先召開排以上幹部傳達會議精神。一小時後,又召集全連進行戰鬥動員。部隊集合好後,範連長走到隊前發出口令:“坐下!”接著傳達上級交給的任務。他說:“同誌們,我們連續行軍,好幾天沒有打仗了。大家急得很,天天盼著要打一個大仗,現在真的給我們盼到了。上級決定要在漣水打一場硬仗、惡仗,好好教訓一下74師。他太狂妄了。占領淮南解放區的是它,過淮河占領兩淮的也是它,它誌得意滿,趾高氣揚。蔣介石傳令嘉獎。本來要他們當官的迴南京休整休整,張靈甫說:暫時不休整,等拿下漣水後,再迴南京休整。你們看,多狂妄。團、營首長給我連的任務是在此連夜構築工事,敵人明天可能就要到達。我連先給他當頭一棒,必須在此堅守一天,不準後退一步。要等天黑後,再擺脫敵人撤過河去,然後 在漣水城裏,再與敵人決戰。”連長講到這裏問:“堅守一天有沒有把握?”“有!”大家有力地迴答。範連長非常高興,立即宣布:“現在由指導員作戰前動員。”

    魯指導員走到隊前,向大家敬個禮。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同誌們,剛才範連長把我連戰鬥任務已經講了,我現在補充講講為什麽要在這裏打一仗,它的意義在哪裏?目的是什麽。先說目的。目的就是粉碎敵人切斷我蘇中部隊後撤的道路,達到圍殲我軍的企圖。現在我蘇中還有四個縱隊,他們連續作戰,已經七戰七捷,殲滅敵人十多萬。蔣介石恨我入骨,力圖報複。命74師、25師、第七軍共分三路搶占漣水,妄想斷我退路。因東邊是大海,漣水正處戰略要衝,是敵我雙方必爭之地。我軍已先敵到達,控製了此城,正在作戰鬥準備。現在看我們了。意義有三條:一,狠狠教訓一下74師,打掉它的猖狂氣焰。敵人不是老找我們決戰嗎?我們現在就要和它較量較量,讓它再次嚐嚐我軍鐵拳的滋味;二,掩護山東土地改革。為了建立一個鞏固的後方基地,上級要我們再把敵人拖在蘇北一段時間。三,確保蘇北過道暢通無阻,保證我四個主力縱隊勝利通過。就是最大的戰略勝利。我軍集中後,就可以打更大的仗 ,更大的勝利還在後頭。”

    大家聽了,興高采烈,喜氣洋洋。魯指導員最後提高嗓門號召說:“同誌們,這是我們團到新組建縱隊的第一次亮相,必須要打出一點威風來給縱隊首長看看,為我們五團爭光!”“堅決打響第一炮!為我們四連再次爭光!”範連長看指導員講完了,站起來,補充了這兩句。

    動員完了,天已黑了。部隊立即開飯。飯後部隊連夜構築工事,挖單人掩體,機槍陣地,簡易交通溝,直到下半夜兩點鍾以後才帶迴去休息。大家求戰心切,情緒很高。

    正是:“上下一心士氣旺,哪怕敵人逞瘋狂。”

    欲知大戰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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