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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口時喝太快了沒注意,在喝第二口時白賀才發現這湯其實並不好喝。


    重鹹的肉幹是這碗湯裏唯一的味道來源,雖然大部分的鹹味已經被肉幹稀釋,但單吃起來還是比較鹹。或許是出於女孩的好意,這碗湯裏肉菜還是比較多的。作為配料的,是一種吃起來有點像泡麵裏的胡蘿卜幹一樣帶著點甜味的蔬菜幹。還有就是這碗湯裏看起來唯一新鮮的東西——味道像是香菜一樣的草葉。要是拿泡麵當十分來給這碗湯打分的話,白賀頂多隻能給這玩意五分不到。要是在這個世界隻能吃到這樣的東西的話,白賀寧願迴原來的世界老實上學。


    不過想歸想,白賀還是忍著不習慣一口一口把這碗湯喝了個精光。在他喝湯的時候,女孩就靠在旁邊,用一種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的眼神看著他。這眼神讓白賀有些不好意思,好幾次都差點被湯嗆到。喝完湯,白賀恭恭敬敬地用雙手捧著碗,把碗還給了女孩。隨後,深深的鞠了一躬來表達謝意。他不清楚女孩能不能看懂,但他覺得應該這麽做。應該是明白了白賀的意思,女孩對著直起身的他笑著擺了擺手。


    不用謝……的意思麽。白賀隻能用靠猜的來理解女孩的意思,不過所幸的是女孩的肢體語言很好理解,這讓白賀省了不少腦細胞。隨後,女孩又做了個像是在盛湯的動作,應該是在問白賀要不要再來一碗。白賀盡力挺起肚子,右手在肚子上撫摸了幾下,示意自己已經飽了。女孩笑著點點頭,拿著碗消失在貨車之間。


    白賀很慶幸,還好肢體語言的意思能夠充分傳達到。不然要是白賀剛剛的動作被女孩理解成“我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了。”或是“我要讓你大肚子。”之類的意思的話,那他可就頭痛了。自己才剛來到世界,一不生二不熟的,誰知道這世界跟地球之間有沒有什麽奇葩的差異。本來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過來還什麽都沒有差點餓死就已經夠坑爹的了,他可不想再因為觸碰到什麽莫名其妙的禁忌而被莫名其妙的弄死。想想魔女審判,想想吃人治病,前人的故事可是不止一次告訴我們古時人們的荒誕。那可是就連在街上走走也會被莫名其妙抓走的時代,死了誰管你,有權有勢才是大爺。再說,白賀現在一沒能護身的力量,二沒能與人交流的語言,這個世界到底什麽樣還不清楚,他可不想剛穿越過來就死的莫名其妙。


    看看x炎,看看x三,或是看看x邪x青山x陽這一類的,他們哪一個不是一穿越就天賦異稟或者機緣巧合獲得奇遇的。啊,有一個不是穿越的,不過別在意。故事告訴我們,主角就算再弱小,隻要忍一忍就絕對可以一飛衝天。人家醒過來的時候哪個不是少爺啦,曾經的天才啦,再不濟好歹也有個家。再看看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居然是在森林裏,還迷路,要不是運氣好點現在指不定在哪條彎彎腸子裏等著從屁股裏出去呢。


    白賀熊歸熊,可那也隻是在背後有人的情況下。現在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幹什麽都得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不然外掛還沒到手他就先撲街了,那豈不是虧大了。白賀明白,這個女孩雖然好心救下他,給他一口飯吃,但這絕對是很短暫的。好一點的話女孩這些人會隨便找個城鎮或村落把自己放下,因為他們絕對不可能一直帶著自己。壞一點的話可能等天一亮,商隊重新啟程自己就會被扔下,到時候最好的情況也不過就是多雙鞋子之類的。所以,他得趁現在還安全盡快想出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好在現在在大路上,到時候就算被丟下也不怕找不到有人的地方。不過要是能弄到地圖就更好了。白賀暗自打著算盤,也不想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就算有了地圖他也看不懂。


    這次,女孩去的時間有些長。大概是在跟上麵的人匯報自己的情況吧。不知道她會怎麽說自己呢?語言不通?失憶者?還是把自己說成是災厄或者不祥之類的。白賀有些無聊的想著,坐在原地等待女孩歸來。


    隻希望別就地把自己殺了。白賀知道,古時候的歐洲人把黑色當成不幸、災厄的象征。這一堆人要想殺白賀的話他連跑都跑不掉。


    噠噠扣……噠噠扣……


    靜夜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響起,逐漸向著這邊靠近。


    隨著聲音的響起,小小的騷動開始在營地裏擴散。


    伴隨著一聲像是喝令的叫聲,陣陣有序的腳步聲從營地中心擴散到邊緣。在這期間,白賀也看到了幾個穿著打了釘子的鎧甲拿著武器的人,不過他們並沒有去理會白賀的存在。看他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白賀已經大致明白他們這是在防備盜賊團這一類的人。


    先看看情況,如果真是盜賊團的話最好還是做好開溜的準備。白賀暗自在心裏做好了打算。不是白賀這人不講義氣,而是他在這個商隊中的位置實在太過卑微。要是真打起來絕對沒人會抽出手來保護他,運氣不好說不定還會被商隊的人當成奸細給砍了。


    終於,馬蹄聲來到了商隊的營地前,不過沒有停下,正當白賀想著幸好隻是一群過路的的時候……他聽到了像是刀砍進肉裏的那種水聲,隨後是臨死前的慘叫。


    果然是盜賊團!他們竟衝進了營地裏!


    白賀轉身就要往身後的森林裏跑,不過剛跑兩步他就想起了那個與自己有一飯之恩的女孩。忽視不斷叫喊著快逃的內心。他又衝迴了充滿了鐵器碰撞聲與慘叫聲的營地。或許是因為主要的戰場還是在營地外一點的地方,營地裏隻有少少的幾個人,這讓白賀一眼便發現了呆站在火堆旁一臉鐵青不知所措的女孩。


    沒有任何交流,白賀衝過去一把抓起女孩的手就往森林裏跑。這一拉,差點把白賀自己拉摔倒。也許是把白賀當成了要害她的壞人,女孩在白賀拉她的時候竟反射性地蹲了下去。這一行為差點氣的白賀罵娘,那邊的戰鬥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結束,這邊卻還在搞不配合。白賀剛剛有偷偷看上一眼,對方最起碼有五十人以上,而商隊這邊算起來最多也就不過二十多人。戰鬥隨時有可能結束。


    用動作向女孩表達了自己沒有害她的意思之後,白賀覺得自己已經算盡了全部的力。如果這個女孩無法理解他的意思的話,白賀就打算直接轉身跑路,他一刻都不想在這多留了。頓了兩秒,算是給女孩一個理解的時間。兩秒後,白賀再次向女孩伸出了手。這一次女孩非但沒有迴應他,反而連滾帶爬地想要遠離白賀。


    “艸!”白賀罵了一句,看了一眼聲音已經比剛才少了很多的營地外,又看了一眼這個正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女孩。下一秒,白賀轉身就往樹林裏跑去。


    或許是驚惶之外的那份理智最後發揮了作用讓女孩明白了白賀的那些舉動所代表的意義吧,白賀轉身跑出幾步之後女孩竟也爬起身跟了上去。就在兩個人的身影隱沒在漆黑的森林裏的那一刻,一群人衝進了營地。


    哈啊……哈啊……


    白賀從沒像現在這樣全力奔跑過這麽久。從營地裏逃出來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分鍾,兩個人都已經跑的筋疲力盡,上氣不接下氣了。先不說在溫室裏長大的白賀,女孩從出生以來長這麽大還沒像現在這樣跑過。剛跑出去沒多久她就沒力氣了,後麵這幾分鍾幾乎是白賀硬拖著她在跑。


    在跑到一棵樹根較大樹下後,兩個人停了下來,他們都已經到了極限。白賀俯下身,耳朵貼著地麵,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以後才敢放下心喘著粗氣。在這期間,女孩一直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幹擾到他,看到白賀敢放出聲音喘氣,她才跟著放開聲音。


    一時之間,安靜的森林裏迴蕩著兩人的粗喘聲。


    確認甩掉追兵以後——當然也有可能完全沒有追過來,白賀才發現自己在混亂中又跑迴了森林深處。與之前的不同是他知道了哪裏可以出去,以及多了一個女孩陪伴,不算太孤單。萬歲。


    雖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確,但至少命是保住了不是嗎?白賀暗自慶幸。不過就這樣把她帶出來了,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白賀不打算丟下這個女孩。先不說女孩對自己有恩這些,光是女孩能教自己需要和能代替自己與人交流這兩點就讓白賀不願意放開女孩。再說了,他們現在好歹也是共渡過生死難關的關係了,白賀願意相信女孩不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但是……


    【哈哈哈哈……卡迪斯那蠢貨居然還真的讓人跑了出來,看來我果然有先見之明!】喘氣聲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個聲音讓兩個人原本因劇烈運動而發熱的身體一下子涼了個透。


    黑暗中,一個男人的影子浮現了出來。看得出來,他也是敵人。白賀強撐起身體,站到了女孩前麵。


    看到白賀做出這樣的舉動,男人發出了哦~這種帶著些戲謔性的聲音,不過他沒有去管白賀,而是朝著白賀後麵的女孩說道:【瑪納吉斯家的大……哦不,現在應該叫您哈娜小姐才對。不知您能否跟在下走上一趟呢?】男人的聲音彬彬有禮,讓白賀差點以為他不是敵人。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做出這種事情真的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嗎?】女孩……應該說哈娜站了起來,怒吼著,聲音聽起來與之前那種仿佛在你耳邊說話般軟綿綿的聲音完全不同。


    【哈哈哈,我們是誰的人?哈娜小姐你跟我們走一趟以後自然會知道。】男人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戲謔。兩個孩子都明白這人真想抓他們的話完全是隨手的事,之所以還在這裏廢話完全是因為他的惡趣味。


    哈娜咬著牙,不知是在思考從這個男人手下全身而退的辦法還是考慮要不要跟男人走。


    而白賀呢?


    白賀現在正想著自己的掛什麽時候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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