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讓她安靜會吧。”

    堯煙轉過臉,深深凝視著初縷,一種莫名的疼惜湧上心頭。

    她的唇還粘了血,顯是自己奮力咬的。她總是在努力承受自己給自己的痛苦,如此拚命,把所有的疼痛都堵在嘴邊。

    “把藥方寫給擬苔吧,我出去靜靜。”他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就走出了門。

    上官浩水朝安客聳聳肩,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安客讓擬苔起身去取了筆墨,寫了方子,就讓她抓藥去了。

    初縷一直在昏睡,睡相恬靜安然。

    一直在身旁的安客隻是靜靜地注視她,為她與眾不同的性格,也為她經不起嚇的模樣。

    她明明那麽冷漠,不該是一個懂的保護自己的女子嗎?

    她明明看起來像是對什麽都不在乎,不是不該對一個丫鬟的話感到在意嗎,為何還會受刺激?

    此刻,他才有那麽一點了解眼前的女子了。

    她是冷漠,卻單純的像個初生嬰兒,驚不起恐嚇,驚不起別人對自己的排斥,哪怕是一點的傷害。

    這樣純真的她,在這樣的亂世,又該置於何種境地,才能安全生存?

    初縷睜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身旁沒有人,隱隱聞的空氣中有中藥的苦味,令她皺眉。

    頭還有些作痛,從被裏抬起手,想要揉揉太陽穴,卻不知碰了床邊的什麽,隻聽見碗水打破的聲音,就在身旁。

    擬苔衝進屋,一見一地的碎片,忙說道:“小姐別亂動,奴婢再去盛一碗。”

    原來那碗被打破的是藥,難怪味道愈濃了。

    “我怎麽了?”她啞著聲音,果真聽話地沒再動。

    擬苔輕歎了口氣,看著她道:“小姐忘了,午間小姐發起頭疼,四皇子點了您的睡穴,您才免了痛苦睡到現在。”

    頭疼?是了,她是頭疼,疼的像是要死了一樣。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呢。

    擬苔又道:“小姐,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去端了藥來,安公子說等小姐醒了就得讓您服下。”

    “安公子?”她皺起眉頭。安客?

    “是啊,安公子醫術高群,您的頭疼病還是安公子診斷的。”說著,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打開幔帳就出去了。

    初縷歪著腦袋,頭還是重的很,一陣一陣地疼。她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地犯頭疼。

    水紅幔帳一陣輕飄,刮起涼風。

    心下覺不對,微一抬頭——

    心裏咯噔一聲!

    一把銀白亮劍,泛著冷光,直穿過重重疊疊的幔帳,迅速朝她刺來!

    散動的幔帳,侵了一團黑影,那黑影分明是一個人!

    ——有人刺殺她!

    她下意識地翻身到床裏,躲過了那冰冷的一劍!

    “小——啊!”擬苔正巧進來,一見黑衣人舉著劍,嚇的打翻了手裏的碗。

    黑衣人寒目一睜,自腰間掏出一枚銀色飛鏢,向著擬苔擲去!

    初縷嚇的呆住,慶幸的是,擬苔竟然躲過了!

    她會武功!

    黑衣人見她竟然躲過,知她有兩下子,冷哼一聲,提起劍就朝初縷刺來!

    擬苔迅速逼近,赤手空拳阻止,沒幾下就被打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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