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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樣的消極氛圍中,一則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營區的各個角落,就是倒夜香的奴隸也知道個一清二楚了。.他們的首領,竟打算和鳳國議和,為表示誠意還願意交出能夠統領他們的印信?不知道為什麽,向來視投降為恥的族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不是憤怒,不是不解,而是鬆了口氣,好像有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


    但也有人持反對意見,可惜人微言輕,別說抗議了,連表達意見的機會都沒有,隻得忍著氣,做一個旁觀者。而夠地位夠身份也夠資格的人卻集體保持了沉默,不知是私下裏和首領通過氣了,還是打著靜觀其變的主意,讓別人做出頭鳥。


    有人沉得住氣,自然就有人沉不住氣,尤其是在以雙蓮為代表的鳳國使團高調進入營區,在首領的邀請下入營帳密談一個時辰,且雙方交談結束,皆是一臉滿意的分開後,首領的蠢弟弟忍不住了,第一個跳了出來。蠢弟弟也顧不得帶著手下叛逃的計劃了,狠狠地推開意圖阻攔他的謀士,提著刀衝向了首領的帳篷。


    見他來勢洶洶,首領的人自然不會允許他放肆,紛紛拔刀阻攔,不許他前進。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首領出聲了,讓蠢弟弟進來,但武器得收繳了。


    蠢弟弟也不囉嗦,將刀丟給最靠前的勇士,大步走進了營帳內,半點禮數都不講了。首領正在泡茶,見蠢弟弟氣衝衝的進來,也不說話,隻安靜的倒著溫水。


    “哼,學得這般姿態,惡不惡心?”蠢弟弟一屁股坐在首領麵前,見他動靜得宜,端是一副大家公子的做派,怒火不禁更旺了,道:“聽說你打算和鳳國議和,並且交出曆代首領統領各部落的印信,怎麽,終於折了最後的傲骨,準備向鳳國搖尾乞憐了?你還真不愧是父王最滿意的兒子啊,如此聽話,如此孝順,怕是連狗兒都不及你半分懂事。真不知道這樣的你,是如何坐穩這個首領位置的。”


    “印信呢,你該不是已經交了出去吧?你居然會這麽蠢,在一切未知的時候,就把最有利的籌碼交了出去,要是雙蓮翻臉不認賬,我看你該怎麽跟父王交代!你這樣的蠢人,父王居然還說首領之位非你莫屬,實在是好笑!”蠢弟弟怒聲道。


    “那是因為你太愚蠢。”首領給弟弟倒了一杯茶,舉動貼心,說出來的話卻噎得人肝火旺盛。蠢弟弟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倒在了地上,灑出一灘水漬,猶如這對兄弟覆水難收的關係。首領抬頭,看著弟弟怒不可遏的麵容,輕笑一聲,道:“若你足夠聰明,我早就死在你的算計下了,又如何能端坐在這裏?所以,要怪就怪你不夠聰明吧,要怨也怨你自己不夠狠辣,從小到大,你有幾次能贏過我?”


    “你別太囂張了!”蠢弟弟猛地站起身,指著首領的鼻子,拔高了聲調,道。


    首領慢悠悠的抿下一口茶,道:“囂張的人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正策劃著帶人逃出部落,怎麽,預備叛出自己族群的人忽然良心發現,打算來為族人請命,希望我收迴議和的念頭,保全族群的最後一絲尊嚴?你有這樣的資格嗎?”


    蠢弟弟臉色微白,不敢相信的看著首領,他怎麽會知道,是誰向他告的密?


    “你以為隻有你會安插眼線嗎?”首領一看就知道蠢弟弟想什麽,輕笑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阻止,不當著全族的麵定我的罪,殺了我?”蠢弟弟定了定神,上下打量了首領一番,心中的慌亂越發濃烈,他到底想做什麽?


    “親眼看到,總比聽到要來得更刺激些。”首領放下茶杯,站起身,對上弟弟的眼睛,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小時候的畫麵,那個軟萌的小團子,是怎麽變成這般神憎鬼厭的樣子的?蠢弟弟隻一蹙眉就知道首領的打算,怒極了,反倒笑出了聲,道:“你狠,不愧是父王最滿意的兒子,這般的狠辣,實在是叫我汗顏。”


    首領卻是搖頭笑道:“我不狠,不過是你自己一心找死,神佛都阻擋不了。”


    蠢弟弟胸口一堵,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慌張也無用了,倒不如為自己保全一點顏麵,便破罐子破摔道:“那你現在掌握了一切,又打算如何?”


    “你說呢?”首領說著,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在蠢弟弟還沒反應過來前,拔高了聲調道:“你好毒的心啊,竟然給我下毒,枉我們兄弟一場,你竟然……”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誰給你下毒了?”蠢弟弟下意識的反駁,隨即反應了過來,弑殺首領比叛族的罪要重上百倍,這家夥是真的不打算給他留活路了。


    首領捂著嘴巴倒下的那一瞬間,蠢弟弟也被首領的人控製了起來,同一時間,蠢弟弟的謀士和手下也都被圍困住了,雙方都沒有先出手的意思,隻僵持著。


    而收到首領密令的人行動更快,很快就把這些人圍困並隔離了開來,還以最快速度散播了這些人打算叛族的消息。叛族一事事關重大,有人持懷疑意見,但當首領中毒昏迷的消息傳來,這些懷疑也就散了,首領的弟弟真夠狠的,不但叛族,還打算弑殺首領。一時間群情鼎沸,紛紛叫嚷著要剝這些惡徒的皮,他們反應如此激烈,一是這種罪行的確無可饒恕,二是借此機會發泄一番心中的鬱氣。


    經過巫醫的搶救,首領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還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恢複康健,但調養得當的話,重迴巔峰也不是難事。首領恢複清醒的那一刻,立刻定了蠢弟弟和那一幹人員的罪,證據確鑿,從蠢弟弟營帳搜出的通關憑證全是真的,他們是真的打算叛族。而首領中毒也是真,不會醫術的人看了,也知道他這次生還是多麽的不易。所以,族人對蠢弟弟一行人的定罪沒有異議,隻等著執行那天。


    但在抓捕蠢弟弟的謀士的時候出了意外,這妖人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竟逃出了圍捕,要不是首領還留有後手,怕是就讓他逃了。抓到這人後,首領的人也不囉嗦,直接敲碎了這人的膝蓋,毀掉他行走的能力,看他還怎麽逃出去。謀士被關起來的時候仍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明明一切都策劃好了,為什麽就失敗了?


    不是謀士策劃得不好,而是他不該把首領當白癡,沒有誰是真的傻,更何況是能在無數算計無數勾心鬥角中依然穩坐在首領之位上的男人,是他太過輕敵。


    且這次行動,首領還借助了鳳軍的力量,不然以遊牧民族現在的力量,是不足以抓捕叛徒的。雙蓮親自帶人坐鎮,若還能讓謀士逃了,算他本事大,無人可奈何他。替首領抓捕完了該抓的人後,雙蓮沒有留戀,帶著人就返迴了城,等著首領下一步的誠意。首領很滿意雙蓮的做法,就算他借助了鳳軍的力量,也不表示他就喜歡在審判自己族人的時候,有別的人圍觀,即使他們本該是一國同胞。


    首領的弟弟被判五馬分屍,於眾目睽睽之下行刑,但他直到死都沒有悔改,始終認為他們一族不該迴歸鳳國。可不管他怎麽想,怎麽堅持都沒用了,他已經死了,而主張迴歸的哥哥還活著。蠢弟弟死後,就是他的謀士了,首領對這人是恨之入骨,判了“蟻刑”,要讓這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蟻刑,就是在受刑人身上塗蜂蜜塗一切能吸引螞蟻的東西,塗滿全身後,將人埋在土裏,受萬蟻噬咬。


    其他涉案人員也紛紛領了刑罰,有幸運的人可以一刀死,不幸的人死前還得受些折磨。但再慘都慘不過蠢弟弟的謀士,死前的哀嚎便是厲鬼聽了也會害怕。


    借助鳳軍的力量解決了內亂後,首領很快就上交了議和書,表示願意交出印信,並帶著族人迴歸鳳國。朗哩將這事上報給了肅元帝,肅元帝樂得遊牧民族投降,但對他們表示歸順一事心存疑慮,並不想滿足首領的願望。朝臣也為這件事吵翻了天,驪清是支持遊牧民族歸順的,說這表明鳳國國威在肅元帝的統治下大勝,讓盤亙多年的遊牧民族都自願歸順了,何不拿出大國風範,接納了他們?


    爭吵到最後,肅元帝煩了,竟決定用抓鬮的方式來定接納還是不接納。眾臣無語,但也知道肅元帝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何況再吵下去也是無奈,就聽之任之了。最後,天意站在了遊牧民族這邊,眾臣抓到“接納”的紙條居多。


    見天意如此,肅元帝立刻拍板,讓禮部著手接納遊牧民族一事,待朗哩等人解決完後續的事,就和遊牧民族的首領一起迴皇城,論功行賞。得知遊牧民族即將迴歸的消息,人們大多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但算了下時間,發現這雙蓮一去東北戰場,戰事的發展就發生了這般大的逆轉,該說不愧是戰神嗎?


    流言再次傳播,卻是把雙蓮捧到了一個高度,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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