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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混亂的結果便是灼日小隊施展輕功狼狽逃離,拐過好幾道彎才停下來。


    “哈哈哈……”妞丫發現巫戈跑得掉了一隻鞋子,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巫戈臉一紅,撲上去就撕妞丫的臉,李鱗也去湊熱鬧,三人很快就鬧成了一團。眾人瞧著皆是會心一笑,因失去隊友而失落的情緒終於迴到正軌,遲早會恢複平靜。


    漢姑搭著雙蓮的肩膀,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不管你身上有多少秘密,我都不在意了,因為這一刻,我終於確定你值得我一生追隨,為你獻出我的忠心!”


    雙蓮挑眉,沒說話,隻是悄悄握住了漢姑的手,手心的溫熱傳遞到了心裏。


    “啊喲,可撞死我老人家了。”氣氛正好的時候,忽然被一道不合時宜的驚唿打破,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妞丫滿臉無辜的站在路口,一個素衣老者歪躺在地上,似乎被撞得不輕。李鱗和巫戈一左一右的站在妞丫身邊,一個臉上略帶心虛,一個低著頭看不出情緒,但光是李鱗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老人的確是被撞到了。


    “愣著幹什麽,扶人起來!”白瑤說著就要上前扶起老人,卻被妞丫攔住,隻見妞丫一臉嚴肅的道:“俺聽鱗小妹說了,熙國經常有老人裝摔倒訛詐,有個本來要前往皇城趕考的人就是因為扶了一個老人,就被騙光了盤纏,分毫不剩!”


    “……”眾人紛紛把視線落在李鱗身上,李鱗望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們,見此,妞丫哪還不明白自己被李鱗糊弄了,趕緊上前扶老人,卻發現自己竟然扶不動。


    妞丫以為是自己力氣沒掌握好,深吸口氣又要扶,還是沒辦法把老人扶起來。


    “老大,俺扶不動。”妞丫無奈了,轉過頭向雙蓮求救,眾人也把視線移到了老人身上,妞丫這家夥不會說謊,她說扶不動那就一定是扶不動,這老人身上有古怪。雙蓮隻看了老人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見他逗妞丫逗得開心便沒有揭穿,上前,走到老人身邊,抱拳行了一禮,“這位老丈,無心之失,還請放過。”


    老人抬眼,看著雙蓮,眼中眸光一閃,輕聲道:“說得輕巧,我一把老骨頭了哪經得摔啊,這一個不小心就要去見閻王了,你一句道歉不說,就想揭過去?”


    雙蓮微微一笑,道:“可老丈要的不是道歉,所求為何,老丈何不說清楚?”


    “哼!”聽雙蓮這麽說,老人便知道自己的舉止引來懷疑了,不由得哼了一聲,麻溜的站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塵,頭也不迴的走了。妞丫愣愣的看著自己空著的手,又看看老人的背影,半晌,唿出口氣,摸了摸腰間的錢袋,“還好沒事。”


    錢袋子沒事,妞丫就找李鱗算賬了,居然敢騙她,害她成了欺負老人的惡人。


    看她不扯大李鱗的臉!想著,妞丫就左手右手一起上,撕扯著李鱗的臉。


    巫戈縮到角落裏,看著妞丫欺負李鱗,思緒卻飄到了某個早已迴不去的國度,那個地方可多得是老人裝摔訛詐呢,引來一波又一波的道德爭議。還是古代的人淳樸,那個老人躺地上不起來也不過是做樣逗弄一下妞丫罷了,真是老小孩。


    雙蓮看著老人消失的方向,心知還會再次見麵,隻是不知道是快還是慢了。


    一巴掌唿在妞丫後腦勺上,製止她和李鱗的打鬧後,雙蓮帶著灼日小隊又去逛了幾條街,一路吃吃喝喝,玩得很是開心。最後,灼日小隊進入了花柳街,在老鴇熱情的招待下,走進後院的楚風館,在一幹容貌清秀的男子的伺候下喝起了酒。有人拘謹,有人放鬆,有人純喝酒,有人意圖用這樣的方式發泄心中的雜緒。


    “你在幹什麽?”雙蓮正喝著酒,躺在她懷裏的男子突然伸手攔住她,搶過酒杯,放在自己的心口,笑著迴道:“奴奴的心正等著客官垂憐,何不低頭一飲?”


    雙蓮一笑,忽的抱起男子,在他嬌羞的藏起臉的時候,大步走出包廂,往樓上的廂房走。見雙蓮這麽直接,漢姑也不裝了,拉著一個瞧著順眼的男子走出了包廂。接著,除了被也火死死盯著的妞丫外,其他人都拉著一個小倌離開包廂,去尋廂房放鬆了。最後,隻剩也火和妞丫兩人,妞丫幹脆啥也不想,隻埋頭吃飯。


    也火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她承諾過今生隻林飛一人,那就一定會信守承諾。


    其他人也未必會真的做點什麽,不過是需要一個懷抱尋得短暫安寧罷了。


    漢姑混到這歲數,男女一事最是放得開,今朝有酒今朝醉,戰場兒女,何必顧慮那麽多。李鱗卻和她選的男子大眼瞪小眼的相對而坐,許是見李鱗拘謹,男子也沒有強求,而是取下腰間掛著的笛子給她吹起了可以舒神寧思的樂曲。李鱗聽著聽著竟然睡著了,讓男子哭笑不得,又有些許心動,這樣的女子他可否抓住?


    其他人或是如漢姑一般珍惜時光及時行樂,或是像李鱗這樣隻坐不做,或是抱著人睡覺,就是睡覺,別的事半步不動。倒是讓招待她們的男子感受到了些許輕鬆,便是男尊最為嚴重的熙國,也會有像他們這樣的男子。平時眷顧他們的多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隻精神交流的客人不是沒有,卻很少,難得遇到這樣的女子,他們也就貪戀這片刻的寧靜,不魅惑,不耍手段,安安靜靜的陪伴在側。


    當然,也有動了心思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人,隻看他的手段如何了。


    “客官在等待什麽呢?”穿著墨色長袍的男子站在窗邊,側頭看著雙蓮,示意她過來,見她不動,便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後像是明白了什麽,解開腰帶,含羞帶怯的脫掉外袍,露出光滑的肌膚。雙蓮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在她眼裏,這人貌美不如燕語,純淨不如念藺,知趣不如青離,實在是沒有吸引她的地方。


    但作為一個暖床的奴,卻是足夠了,不單是妞丫她們需要調節情緒,她也需要。想著,雙蓮走了過去,一把將男子抓住,直接往床上走,翻身將人壓在身下,便開始了單方麵的掠奪。男子幾次想占據主動,卻都被雙蓮牢牢的壓製,到最後也隻能閉上眼承受了。反正他之前的客人也是喜歡壓他的多,再多一個也無妨。


    纏綿過後,雙蓮毫不留戀的起身,走到屏風後的浴桶,快速的洗了個澡,穿上衣服,留了一些銀子就準備走人,卻被男子從後麵抱住,“客官可否帶奴奴走?”


    “你能為我做什麽?”雙蓮轉過身,看著男子眼中的哀求,輕笑一聲,道。


    “所有你希望我做的事,我都會努力做到。”男子說著半跪在地,捧起雙蓮的手,放在嘴唇輕輕摩挲。雙蓮看著男子,微微一笑,彎下腰,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道:“你選錯了人,我不是可以救你出苦海的人,所以,我不會帶你走!”


    話落,雙蓮不再理會男子,轉過身就走,並未為這一夕風流動了哪怕半分情。


    男子呆呆的看著雙蓮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她的背影,忽的一笑,苦澀道:“早知會這樣,她也不過是我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中的一員,不值得傷感,卻還是有點不甘心,若能留住這樣的女人的腳步,隨她一起迴到鳳國,該有多好!”


    灼日小隊離開後,老鴇數著銀子嘴巴就沒有合上來過,這麽大方知禮的客人要是能天天來就好了,正美美的想著,卻忽然被一陣混亂的喊聲弄黑了臉。老鴇把銀子往木匣裏一裝,剛想叉腰去看哪個狗蛋這麽肥,就在看清來者服飾時換上了諂媚的笑臉。得知這人要找剛伺候過雙蓮的小倌,老鴇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疑惑,但她這樣的人最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沒有多嘴,去把人叫了來。


    “價錢。”來者打量了一眼剛伺候雙蓮沒多久的小倌,看了老鴇一眼,道。


    “啊?”老鴇一時沒反應過來,見來者似有不耐,便道:“一次三兩銀子,入府伺候價錢翻倍,要玩花樣,視具體情況而言增加價錢,不知客官是要……”


    “贖身價。”來者打斷了老鴇的話,許是為了震懾,將手中的刀拍在了桌上。


    老鴇不由得吞吞口水,看了男子一眼,心底快速盤算了一番,伸出五根手指報了個價錢。來者隨手扔出一個錢袋子,老鴇眉開眼笑的數清楚後,就去取了男子的賣身契。直到坐上來者準備的馬車,男子還是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自由了?


    “一會到了府上懂點眼色,老爺要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不可有一絲隱瞞,也不可多說一句廢話惹老爺不高興。隻要你能讓老爺滿意,老爺定會給你安排個前程,讓你甩脫卑微的出身。”車簾外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拉迴了男子的思緒,雖不知這些人要他做什麽,卻明白保命之道,便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記住這話。


    等入了府,見過來者口中的老爺,男子不由得心中一驚,怎會是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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