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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因為“規則置換”超規模法術的停止,讓北冥界失去了最後理智,星海震界炮的攻擊更頻繁了,最後,它的炮筒直指向北海,便再也沒有挪動過。=樂=文=


    北海迎來了噩夢一般的狂轟濫炸。


    海水猛漲,海平麵距離岸上陸地已經高出了三十多丈,就連七國的修士都已經看到了海水在翻湧巨浪……而且海平麵居然還在上漲!


    魯延啟看著北方目瞪口呆道:“師父,北冥人為什麽要一直攻擊北海?”


    曲笙正用雁門盾格擋開一道北冥人的光束,她冷聲道:“在‘規則置換’沒有停止前,他們已將人間視作囊中之物,自然不會向緊要的地方攻打,隻要對我們造成威懾力即可,但是他們最後的殺手鐧失效了,現在便肆無忌憚。”


    嚴琮剛剛將一群狼牙白蟻灑在一名北冥人的星鐵裝甲上,再利用靈巧的身法迴到蒼梧營地,一邊欣賞那北冥人背後被白蟻攻擊的樣子,一邊道:“現在人手捉襟見肘,如果人間大陸被四海之水倒灌,僅是救助那些凡人,便又要耗去許多心力。”


    魯延啟遲疑地問道:“那北海的海獸怎麽辦?”


    曲笙迴答不了這個問題。


    因為誰都能看得出,北海快撐不下去了,那海平麵就像是用發絲懸著的利劍,也許都不用星海震界炮轟打,隻要一個法術打上去,都能讓其崩潰。


    就在這時,星海震界炮再次向北海開炮。


    整個人間都因為這一炮而屏息。


    就在光束打在海平麵上之時,北海海底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吼叫聲,海水騰起了百丈高浪,一道翠色長虹從海中而出,直接吞下了星海震界炮的光束,再次發出吼叫聲。


    在這吼聲中,天光開道,祥雲浮現,一陣威壓從北海發出,護在了海平麵之上。


    一條八階翠色巨龍出現在北海上空。


    清夫人驚道:“息娘子!”


    北海的海獸無論等級高低,皆臣服在息娘子的威壓之中。


    人間修士更是驚訝,他們都沒想到,北海中居然有一條已擁有相當於人修渡劫期的修為的蛟龍!


    息娘子爪下踩雲,直沒入雲霄,巨大的身影在雲層中若隱若現,一種奇異的力量安撫了海水,由北海而起的四海震蕩也在這種力量下消弭於無形。


    西海京婆婆背著手踏在一片浪花上,她看著息娘子,眼角泛著淚光,啞著嗓子低聲道:“已經過了多少年……你一直鎮守北海,守護北海冰種……阿息,現在你也被逼得不得不現身了……”


    四海皆平,息娘子趁星海震界炮還在冷卻,尾巴一擺,直接從北海飛到七國上空,她盯準了星海震界炮,張口吐出了一道夾帶著風雪的寒意,從下至上,將那炮管凍了起來,然後她張口咬住了炮管,整個身體如蛇一般纏在了炮筒上,每一道鱗片都散發著寒意,想要將星海震界炮冰封起來。


    她的眼睛圓瞪,死死發力,所有人都能聽到龍身內骨骼在抽緊作響。


    剩餘的星艦打開了炮門,想要攻擊息娘子,卻被其他大乘修士攔住,有那零星光束射在息娘子身上,她也不為所動。


    但是下一秒,星海震界炮再次充能完畢,依舊向著北海放出一道光束。


    息娘子喉部被射穿,她怒吼一聲,又飛上去攻擊後方的陣盤和高架,卻被陣盤彈了迴來。


    人間修士終於震驚了。


    一條擁有渡劫期修為的八階海獸,居然拿星海震界炮莫可奈何?


    那他們打得還有什麽意義?


    就算北冥人死絕,隻要星海震界炮不停止,那麽人間還是會毀滅在炮火之下!


    息娘子須發皆張,顯然動了真怒,對待這種非人間之物,人間規則幾乎不起作用,她便用身體去撞,堅硬的鱗片拍打在炮筒上,有如雷鳴。


    當星海震界炮再次發射的時候,息娘子便用身體來阻擋光束轟炸北海。不過擋了三次,她身上的鱗片便開始脫落,傷口的血淅淅瀝瀝地往下落,下方的大地好像下了一場血雨。


    所有人都知道,息娘子在以血肉之軀,阻攔星海震界炮!


    四海的海獸沸騰了,它們想上去幫息娘子分擔炮火傷害,卻被她圓眼一瞪,用高階海獸的威壓鎮了下去。


    京婆婆聲嘶力竭地喊道:“阿息,迴來,阿息!”


    星海震界炮的轟炸一直未停,息娘子一次次想湊到星海震界炮前,卻一次次被轟得更遠,她就這樣硬生生從七國被轟迴了北海上空,最後,她帶著已經骨肉外翻的軀體,跌迴了北海之中。


    星海震界炮是無法戰勝的——這一恐懼再一次籠罩在人們心頭。


    ※※※※※※※※※※※※


    息娘子現身的時候,曲笙仍帶著散修在下方奮戰,他們修為低,根本無法接近北冥人,於是曲笙想出了一個辦法,她用這些散修來布天穴陣,這天穴陣經過改良之後,束縛的能力更強,如果一個天穴陣束縛不住北冥人,那麽上百個呢?上千個呢?


    他們真的能困住北冥人。


    這個修真界從來沒人看得上的低級陣盤突然大放異彩,西南方鋼鐵堡壘裏出來的北冥人沒飛多遠就被下方的天穴陣拉了下來,雖然隻能阻上那麽一阻,就夠這些身懷各種旁門左道的修士發力的了。


    有咒術、符籙、毒、**藥、金屬溶劑、火……葷素不忌,隻管招唿。


    前方打得熱鬧,但是後方由管鈴和祁桑真人建立的營地卻很安靜,這裏本是負責照顧傷員的地方。


    但是傷員太少了。


    在這種戰鬥中,低階修士幾乎擦到便死,能受傷還算是幸運。


    這營地裏還有兩個人是不用管的。


    一個是桐姝,她吃了萬獸觀修士送來的丹藥,接下來,桐姝隻能靠獸族自己的自愈能力恢複。


    另一個是夏時。


    他給自己布下一個劍陣,將自己與其他人隔離開來,否則他身上湧出的魔氣會傷害這些低階修士。


    夏時心神有些不穩,在打坐恢複元氣的時候,他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世界的變化。


    他知道曲笙和蒼梧弟子都在七國前線。


    他知道七國枉死的那些平民的魂魄被當做攻擊羅刹海的工具。


    他知道整個人間都水深火熱。


    他知道師父和師娘已經為了截斷北冥人的後路,而深入北冥界。


    他知道北海已經撐不住了,那些曾經或是為難過他們、或是幫助過他們的海獸已經無計可施。


    他知道息娘子出現了。


    夏時的血半是熱,半是冷。


    就像他本身便是一個矛盾存在一樣,熱的是他作為太和劍修的一麵,冷的是他身上的天魔血脈。


    他心底悲哀。


    如果這身天魔血脈覺醒得更徹底一些就好了,在上古大戰時期,天魔是能與古神作戰的存在,但他隻是一個不上不下,擁有天魔血脈的修士而已。曾在羅刹海與母親談話之後,他知道,隻要他還對這人間牽掛,就不會真的成為天魔,也無法得到那種接近神的力量。


    這是一個悖論。


    你想借用力量所做的事,恰恰那個力量不允許你做的。


    他隻有咬牙恢複元神受到的傷害,越快投入戰場,能做的事就越多。


    就在他氣沉丹田,神識歸入四肢百骸,以天魔血脈來供養元神的時候,識海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你可聽到過,九霄雲外,開天辟地的第一聲驚雷?”


    夏時神魂一震,那些彷徨瞬間被這一句話打消。


    他想起來,自己曾聽到過。


    那不是無情撕裂天空的雷霆震怒,也不是殺人於刹那之間的閃電霹靂。


    而是初春時分,攜帶春雨的沉沉春雷之聲。


    並非象征死亡與困難,而是新的發生,是生命的氣息。


    “我聽到。”他沉沉迴答。


    “那便如你所聽,如你所願。”那聲音道。


    話音剛落,他識海便響起一道炸雷。


    這之後,如綿綿春雨一般的靈力突然灑入他識海之中,這種靈力蘊含極高深的修為,且與他靈根完全相符,令人無比舒暢,他近乎本能地親近這細雨般的靈力,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元神在迅速恢複,而他的修為和境界也隨之增長。


    片刻之後,他便知道不對勁!


    這修真界中,能讓他如此親和的隻有同為雷靈根之人,且修為比他高,能助他恢複的隻有一個——海外三千洞府的華陽元君!


    他很快意識到,這哪裏是什麽細雨,哪裏是助他修複?這種行為分明是修真界的灌頂之術!


    灌頂之術,可以將自己的修為轉移到他人身上。


    夏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拚命想醒過來,但是那綿綿細雨雖然柔和,卻帶著不可抗拒之力。


    他心中駭然,再這樣下去,華陽元君的修為不足以維持境界和壽限,必會隕落!


    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


    當他終於從灌頂之術中清醒過來時,便看到整個天幕布滿了烏雲,雲層之中流竄著紫色的雷光,正從四麵八方,不斷向七國正中央的星海震界炮湧去,將所有雷光匯聚於華陽元君一人之身。


    他正在星海震界炮的炮口下方,一手推舉著一個以雷電組成的光幕,將其堵在了炮口上。


    就在夏時醒來的刹那,他發出了一聲輕歎。


    “接下來,就交給諸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應該是本文最後一個便當,遞給華陽元君。


    至於豐喵喵……其實道長埋了梗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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