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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昏睡的時間裏,黑魔城已經對拜血城宣戰了。他們再也無法忍受我們對他們邊境的蠶食,我們的軍隊已經在坤西城集結完畢,現在應該在伺機攻打坤月城。坤月城主是個狡猾的法王,一直奉行騎牆政策,誰進軍就投降誰,但是這裏卻是我們攻打黑魔城的必經之處,你先前往坤西城吧,去見法聖紫焱。”


    在見到白洛後的第二天,月冕就給自己下達了任務,蘇牧披上了飾有楓葉印的黑色法袍,乘著黑沙鷹前往了坤西城。


    黑沙鷹是普通沙鷹的變種,體型龐大,而且具有一定的智慧,時常被人類抓住馴養,成為哈克國西部最快的交通工具。蘇牧乘著黑沙鷹,清早出發,到了傍晚就穿越了半個拜血城,從城都到達了邊境。


    這一路,荒蕪的沙漠逐漸出現了生機,到達邊境的時候,放眼望去有了些許的綠意。春天快到了,在戈壁灘住的時間夠久,已經忘記了四季,想想距離從從靈風城的公子到黑魔城的人質,再到雇傭兵,最後到現在,已經六年的時間了。六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這個世界麵目全非。


    到達漠坤西城的時候,先鋒軍已經攻下了坤月城,蘇牧在坤西城的城宮內見到了法聖紫焱。


    紫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友善卻不失威嚴。見到蘇牧後,他站起身同蘇牧握了握手。


    “我是拜血魔法協會副會長,法聖紫焱,你好。”


    “你好,我是暗夜使蘇牧,法魂一階。”


    “你來之前暗夜祭祀已經通知我了,她告訴我你將輔助我進攻黑魔城,但是不會影響我的決策。”


    “是,這點你可以放心,你仍然是軍隊的最高指揮者。”


    “這樣就好,一個軍隊不能有兩位將軍,希望你能理解。”


    紫焱和蘇牧在紅木桌前坐下,侍者為兩人啟開一瓶幹紅。


    “坤月城是拜血和黑魔邊境最大的城池,傍晚的時候已經攻下,守城法王驅趕了黑魔軍隊,投降了我軍。我打算讓軍隊全部駐紮在坤月城,作為我們攻打黑魔的根據地。”


    蘇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對黑魔城的了解比我深入。”紫焱看著蘇牧。


    “你的戰略是什麽?”蘇牧問。


    “初步戰略是從坤月城發兵,打通黑魔西部邊境,直取都城。”紫焱在蘇牧麵前擺了一張地圖,地圖囊括了黑魔城的全部領域。


    “黑魔城有五名法聖,東南北各一名,都城內一名,傭兵團一名,隻有西部守將是九階法魂白鴿,現在黑魔對拜血宣戰,你覺得黑魔法神第一件事要做什麽?”


    紫焱想了想,沒有迴話,而是反問:“你覺得他會做什麽?”


    “他會把城都的法聖派到西部協助防守。”


    “接下來呢?”


    蘇牧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問:“白鴿的兒子在你手上?”


    “是。”


    “如果每次攻城你都拿白鴿的兒子當先鋒,黑魔軍隊會十分被動。”


    “這點毫無疑問。”


    “如果一直被動下去,白鴿的軍隊就會由剛到達的法聖接管。”


    紫焱突然抬起眼,看向蘇牧。


    “接管軍隊的法聖是黑魔法神的弟弟,叫克深,三年前,克深的兒子在酒館調戲了白鴿的小女兒,也就是白玉的妹妹,差點被白玉打死,兩家從此針鋒相對。現在白玉在你手上,如果克深殺死了白玉,你覺得白鴿會怎麽做?”


    “我猜他不會叛變。”紫焱笑了。


    “毫無疑問,他不會叛變,但是克深也將失去對軍隊的控製。黑魔城西部的所有軍隊,都是白鴿的嫡係。”


    “內亂?”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紫焱笑著站起身,看了看蘇牧,道:“很有趣!不過你連白玉的妹妹被人調戲都能知道?”


    “三年前,克深的兒子和我住在同一座城宮。”


    紫焱大笑著連連搖頭,半晌,道:“我現在就將坤西城的駐軍全部轉移到坤月城,明天休整,後天正式出兵!”


    “坤月法王你打算怎麽處置?”蘇牧突然問。


    “還沒想好,你怎麽看?”


    “殺掉,如果他再次投降黑魔,我們會十分危險。”


    “剛剛收降就殺城主,會不會引起叛變?”


    “滅了城中所有貴族,就不怕叛變了。”


    紫焱皺著眉頭看向蘇牧,蘇牧麵無表情,輕輕搖著眼前的紅酒杯,半晌都沒有動一口。


    入夜後,坤月城的城宮突然著起大火,城宮外圍了一群法師,他們結起厚厚的結界,將城宮封鎖起來。宮內傳出淒厲的喊叫聲,颶風領域籠罩了整個城宮,暴露在外的人都被罡風撕開了喉嚨,然後被風刃貫穿心髒。蘇牧站在城宮的宮頂,黑色的長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身後是當頭皓月。


    在颶風領域的恐怖威力下,屠殺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蘇牧收集起散落的魔心,一顆一顆吞了下去。當蘇牧從院門走出的時候,近百名法師看著他,他的長發沒有絲毫淩亂,法袍上也沒有血跡,隻有嘴唇在火光下透出一抹猩紅。那刻起,蘇牧獲得了新的稱號:暗夜魔鬼。


    殺光坤月城貴族後,拜血城的軍隊休整了一天,次日,先鋒軍出發,直奔黑魔邊境城池“四水城”。領導先鋒軍的是拜血五階法魂羅摩,他將白玉高高地捆在中軍旗杆上,率領法師衝擊四水城結界。


    果然,將白玉支起來後,四水城守軍沒有對拜血軍隊進行大範圍的法術攻擊,羅摩趁機攻破了四水結界,迅速奪下了城池。在混亂中逃走的法王被蘇牧攔下,蘇牧沒有放過他,風刃輕而易舉地穿過他的心髒,剖開他的腹部,取出了魔心。


    殺死四水城法王後,蘇牧展開風翼,直接飛向了白鴿的老巢四東城。四東城的城牆漆黑厚重,高聳入雲,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堵在通往城都的必經之路上。此刻的城池剛剛進入戰備狀態,隱約而見的魔法結界流光溢彩。


    或許因為白鴿想在城外與拜血軍正麵交鋒,所以結界並沒有完全打開。蘇牧撐開風翼,貼著地麵飛向了城門。哨兵很早就發現了蘇牧,正準備吹響號角,卻被風刃割開了喉嚨,仰麵倒下。


    蘇牧幽靈一樣地來到城門前,黑色的法袍十分紮眼,但是他抬了抬手,同時割開了十名法師的咽喉,目擊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部倒在了地上。


    四東城是一個繁華的商業城市,每日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商人趕到這裏,同時,這也是拜血城和黑魔城唯一保持著交流的地方。拜血城的人喜歡黑魔產出的堅固黃石和名貴飾品,而黑魔人喜歡拜血人用魔獸屍體製成的武器和皮衣。


    蘇牧進入四東城後,即將進入大戰的城池並不像之前一樣喧鬧,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但是在各個規模巨大的酒館內還是坐滿了人,很多商人為了金幣,是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但是通常來講,一但城外的魔法結界被攻破,守城軍隊就會投降或者逃跑,這樣對城內的建築和居民都不會帶來太大的影響,他們隻是換了一個城主,換了一個政策,適應一下,生活還是要繼續。


    四東城內的建築十分高大,尖尖的樓頂在天空下莊嚴肅穆,樓型變化多樣,裝飾也十分考究,這是典型的黑魔建築風格。蘇牧想起自己在黑魔城宮中居住的時候,最喜歡跑到高高的樓頂,將四周水晶宮一樣的窗戶一扇扇打開,自己就像飛在了空中,天空的對麵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落日。


    這時候,侍從總會慌張地將他抱下去,嘴上還不斷嘟囔:“我的公子啊,你現在客居他鄉,可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啊!”


    每當說這句話的時候,侍從的眼中總是透出若有若無的悲傷。他是黑魔人,卻不知為何成為靈風公子的侍從,而且盡心竭力。


    蘇牧被四東城的建築勾起了迴憶,他沉默著走過一條條寬敞冷清的街道,找到了四東大殿。這是四東城最高的建築了,六角形,頂端依舊尖尖的,像是一支被削好的鉛筆。


    蘇牧走到大殿門口時,被兩名魔法士攔住了,他們打量了蘇牧一下,問:“你找誰?”


    蘇牧笑了笑,說:“我找白鴿。”


    “找侯爵?有預約嗎?”


    “你告訴他,風之子前來拜訪。”


    “沒有預約一概不見,戰爭前夕,侯爵事務繁多。”


    蘇牧微笑著後退一步,突然間,罡風順著大殿衝上了樓梯,在走廊中翻滾,頂開一間間緊閉的房門,然後繼續向高層衝去。


    “怎麽迴事?”守門魔法士被突如其來的罡風推開,大惑不解。


    “不用你們了,我找到了。”罡風擋開兩名魔法士,蘇牧抬腳踏進大殿,從兩人中間走過。


    大殿內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都驚訝地看著蘇牧,突然,警報響了起來,周圍的人紛紛念起法訣,手中魔法湧動。蘇牧皺了皺眉,風刃掠過,大殿內所有人瞬間倒在地上,屍首分離。


    伴隨著警報的刺耳尖鳴,大殿內開始閃爍紅色的光芒,蘇牧撐起風翼,迅速衝向了頂層。到達白鴿的房間時,身後已經圍了大群的法王。


    “你是?!”看到蘇牧後,白鴿愣了一愣,他仔細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似乎想從記憶中挖掘出這張熟悉的麵孔。


    “風之子。”蘇牧看著白鴿,這張熟悉的臉隻過了半年就蒼老了許多,頭發也已經花白。蘇牧還能清晰地想到半年前,他拍著自己的肩膀,告訴自己,“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你就自由了。”


    白鴿的表情逐漸冷峻下來,他看了看屋外數以百計的法師法王,輕輕擺了擺手。屋外的人麵麵相覷,半晌,當先一人低頭行了一禮,然後關上門,帶人退了下去。


    蘇牧走上前,在白鴿對麵坐下。


    “你該不會是來談判的吧?談判不需要這麽大費周折,站在城外喊我,我會出現的。”白鴿看著蘇牧,苦笑了一下。


    “不是,我就是來收迴我的傭金,五千金幣。”


    白鴿愣了愣,然後取出一張紙,在上麵填上五千金幣,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蘇牧接過字條,然後取出火柴,將字條點燃。


    “好了,我隻是要迴我的東西。”


    白鴿看著蘇牧,眼神冷了下來,他低聲說:“看來你背叛了黑魔,投降了拜血,立刻飛黃騰達了,五千金幣都用來試火柴?”


    “背叛?殺死了獅頭蛇,我會有五千金幣的傭金,而且恢複自由,這是你的承諾。自由後的我加入哪個軍團,與你黑魔無關了吧?”


    “我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來到這裏,怎麽,做好去死的覺悟了嗎?”


    “白玉在我手上,你敢殺我?”


    “你覺得我會為了自己的兒子不顧大局嗎?”


    “會,肯定會。白鴿,你的弱點我一清二楚。”


    白鴿大怒,他拍案而起,瞪著蘇牧的雙眼布滿血絲,顫抖的手指指向蘇牧:“白楓我問你,白玉對你怎麽樣?他把你當親弟弟,你卻把他掛在拜血軍旗上,當你攻城的擋箭牌?”


    “叔叔,我欠你們的,在我踏入神賜角鬥場的時候,已經還清了。你以為我為什麽甘願替人去死?”


    “你的任務是法神下達的,負責執行的人是我!你對不起白玉!”


    蘇牧坐在桌前,安靜地看著歇斯底裏的白鴿,深吸了一口氣,窗外,是熟悉的黑魔式尖尖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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