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拿著鴆酒來到了另一邊的東牢。


    “皇上有令,宮傾絕賞酒一杯。”太監大聲說道。


    此時那牢裏的人朝著這太監看了一眼,隻見來的人不多,就兩名太監。


    一時間,宮傾絕眼眸子微微眯了下。很快,他伏跪在地,還語道,“本王多謝皇上賜酒。”


    這太監嘲諷地笑了下,心想這個蠢貨不知死期將到,竟還謝皇上?


    宮傾絕看著他的表情,也不動聲色地在心間沉了沉。天生多疑的他很快便瞧出了些破綻來。


    這個太監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啊。


    那麽這杯鴆酒……


    “那還不快來領酒?”太監叼著聲音說道。走近那牢籠,將手中端著的玉壺朝著對方遞了過去。


    宮傾絕看著他,一手也伸了出來。就在接住玉壺的霎那。突然他一眼,雙手朝上快速一探,立即一把掐住了那太監的咽喉。


    這速度極快,幾乎是讓人防不用防,宮傾絕的力道極大,手間一狠,一秒,直接就掐斷了對方的唿吸。


    那太監眼皮子一翻,整個人脫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


    砰地,那鴆酒也摔在了地上。裏麵的毒氣立即腐蝕了一大片的地下。


    宮傾絕隻睹了一眼,便狠狠地兮起了眼眸子,看來是真有毒!


    果然信誰都不如信自己!


    另一名太監一驚,“你你……”


    但是宮傾絕更快地取出藏在袖裏的一枚鐵釘,朝著他簌地射了過去。


    正中那太監的眉心。一縷血從他額際處流了下來,那太監也倒在了地上。


    宮傾絕很快便幹掉了兩人。從其中一名太監的身上找到了鑰匙,打開了牢門,速度地換上了其中一人的衣服。快速地逃出了天牢。


    而另一處的天牢也正在上演著同樣詭異的事情。


    原來東盛皇宮裏不隻有一處天牢,而另外一處天牢的名字叫刑獄堂,跟這個直接被掛予天牢名稱的地方是不一樣的。而冰蕾便是被關在這裏。


    這也是肖淩月後來從蘇倫英口中所得知的消息。


    這會,肖淩月采用了同樣的手段,假扮太監,手中端著禦賜鴆酒,進入了刑獄堂。


    由於這女人已被酷刑折磨得半死不死,所以那刑獄堂的人聽說是賜死,倒也沒有多在意。


    這倒也讓假扮成太監的肖淩月很順利地將“屍體”給從刑獄堂拖出了出來。


    肖淩月將人運上了出宮的運屍車。


    “娘娘,你就不要上來了,小巧兒會護送她出城的。”假扮太監的小巧兒言道。


    肖淩月看著她,眼沉了沉,“我還是不放心,我親自護送你們出宮。”


    “娘娘,你若出去,隻怕皇上會懷疑娘娘您啊!”小巧兒有些擔心地說道。


    肖淩月淡笑了下,歎了一口氣,“此事救了他們兩人,隻怕皇上要懷疑我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的確如此,她其實在心底想過很多遍,那龍嘯天也不是傻子,他雖然對自己極寵愛,可是該做什麽事情的時候他也絕不糊塗。


    所以擅放天牢重刑犯,這是什麽罪那可不是一個寵愛所能抵消得了的。


    想到這些,肖淩月的眼眸子越加地沉住了。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拚一搏!


    “娘娘,那您……難道不想迴這皇宮了嗎?”小巧兒想到她所說的話,不由地擔心起來。


    肖淩月看著她,自知她關心自己,當然從另一個層麵上來看,若是自己不迴去,又如何能夠成全她和那無痕呢?


    肖淩月想了想地言道,“現在……不是說這的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先送她出宮。”


    “嗯。”小巧兒點了下頭。很快兩女都上了馬車。朝著那西門而去。而此時的西門守衛較之其它幾門都比較鬆懈,所以出宮應該是易如反掌之勢。


    隻是兩人趕著馬車朝著西門而去的路上,遇上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道黑影。


    對方的速度極快,一晃眼就已經翻了上了他們的馬車。還沒讓肖淩月有反應地避開,他手中的刀子就已橫在了她脖子上。


    出手的同時,他已經直接把另一人小巧兒給一腳踢下了正在前行的馬車。


    小巧兒在落馬的那瞬間,猛一側頭時,隻看到一張熟悉臉孔的側影。


    他是……好像是辰王啊!


    辰王宮傾絕以前來過丞相府,丞相府裏麵的家丁和丫環們自然是認識他的。


    而此時,那辰王正穿著太監服,可想而知定是從天牢裏逃出來的。


    可片刻那馬車就唿嘯而過了。


    小巧兒的心都駭了起來。


    “娘娘和辰王在一起……哎呀,這肯定不會是好事情……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小巧兒皺起了眉頭,左右想了想,還是速度地向東盛殿而去。


    而馬車上的兩人此時正詭異地對峙著。


    “你是誰?”肖淩月一驚。琥珀色的眼底透出幾分惶色。她什麽都預料到了,可是這碼“戲”確是出乎意料。


    那太監抬起了頭來,看向對方時,彼此都吃了一驚。


    “宮傾絕?”


    “……肖淩月?”


    兩人似乎都沒有想到會這樣地碰上。而宮傾絕此時也隻是在等待機會出宮,卻萬沒想到竟然所劫之車正是這肖淩月的車子!


    而他的視線很快便掃向肖淩月這一身太監裝扮,宮傾絕的鷹眸子挑了起來,聲音極低極緩,“你的行為……很詭異啊!”


    肖淩月見已落於此人手上,若是再心慌也是無用,平心靜氣地答道,“彼此彼此,王爺這一身也一樣詭異。”


    瞬間有些千頭萬緒了起來,怎麽這人沒有被鴆酒所毒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肖淩月心底透著滿滿的疑惑,怎麽都有些想不通這其中是什麽原因。


    照理說,那壺鴆酒沒有被換,那麽這宮傾絕應該是注定要死在牢裏了,可是,他偏偏出來了,而且還就是在自己的視線前。並且 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這真是太離譜太不科學了。


    但這會可不是肖淩月能再控製的局麵了。她很明白地知道,此人出來,那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亡命之徒了。所以他想做什麽沒人能阻止得了。


    但是想要就此將她的命給結束了,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否則她這聰明的腦袋瓜子長得不是白長了?


    肖淩月眼眸一眯間很快已想到了對策。


    “肖淩月,如今你沒想到還有一天會落到本王的手中?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呢?”宮傾絕冷聲說道,看著這女人,一股子的火氣就充斥在心底深處。


    多少次不是她在中作梗的話,他豈會淪落到今天的下場?就是因為她,他在東盛國的一切都沒有了!


    想到此,手中的刀又朝著肖淩月的脖頸子逼近了一分。直到那抹血線痕跡被帶了出來時。


    肖淩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快速說道,“王爺你現在殺了我,你自己也出不去。不如我們來合作吧?我送你出宮,你饒我性命?”


    宮傾絕聽罷,眼微沉。想到這出宮的事情。他看著她,“肖淩月,你可別想再跟本王玩什麽花招,隻要我刀一動,你這顆腦袋本王就把它給割下來了。”


    “王爺說得極是……現在不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了麽?若是我還能玩出花招了,豈不是顯得我太愚蠢了,那也太對不起我這顆腦袋瓜子了啊!王爺你說是不是?”肖淩月佯裝鎮定地笑道。


    天知道這一刻再遇到此人,她有多麽難受。這宮傾絕可是真的心狠手辣,他想要殺誰侮誰,隻怕誰也逃不過去。


    可奇異的是,自己偏偏就在他手上逃過一劫又一劫。這也不得不叫神奇了。


    “巧舌如簧,肖淩月,你就再繼續說,等出宮了,我就先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看你還能怎麽說?”宮傾絕冷酷地言道,鷹眸子更是陰鷙冷森了下來。一把收住了手中的刀,看也沒看那車棚一眼,放在車棚裏麵,一手也直接按住了旁邊人兒的左腰穴。


    不過,他並沒有點下去。而隻是挨著。


    可這樣的挨緊也讓肖淩月有些渾身不適。不過她也不敢移開身體,直覺那樣反而會觸動這個已經在瘋狂邊緣掙紮的男人。


    那樣搞不好,他真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王爺,稍安勿燥,我對你還有很多用處的,你廢了我也等於堵了你自己的路,王爺,你可要三思啊!”肖淩月快語道,一雙琥珀的眼眸子透著暗暗的光芒。


    “哦……是嗎?你的用處……等出宮本王再……慢慢享用……”宮傾絕冷笑著說道。眼神更是帶上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邪魅感。隻看得肖淩月渾身起雞皮疙瘩。


    “王爺說笑了,我們這就先出宮。”肖淩月也不再言它,眼神看向遠處,神思卻在這一刻轉得非常之快。


    那車棚裏麵還有一個人,冰蕾,她服了假死的毒藥,隻怕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醒來。


    而此時,宮傾絕的刀也放在了車棚裏。若是冰蕾姐能夠在對方防不勝防之下給他一刀的話,那這份困境也就解了。


    隻不過,這種想法太過理想化了,一切隻能看情形來隨機應變了。


    宮傾絕眼斜睨著這旁邊的人兒,心思卻是另一番打算。


    是殺是留,隻怕這會全憑自己的心意了。


    不過,說什麽讓她死得這樣痛快那也太容易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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