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就不喜歡這種臣子。”太子龍嘯天直接說道。一雙黑瞳裏透著絲深深的暗芒,“光會拍馬,不會直諫,這種臣子要著也沒用。”


    肖淩月一聽,再次笑了。是嗎?可是你終有一天會喜歡這種臣子的。不然那和珅又怎麽能和劉墉一起稱為乾隆帝的寵臣呢?


    “月兒,本殿感覺,你在本殿身邊就像是本殿的軍師!”龍嘯天看著她,一份華色透在眼底深處。


    “嗬……你怎麽不說賢內助呢?”肖淩月笑著迴道。


    可是她知道對方這樣說那是絕對已經把她放在了台麵上來說了。也是真正是他看重的,也是能夠幫得了他的人。


    龍嘯天笑了,一手忍不住地撫了撫她的頭發,“月兒……真想馬上娶了你!讓你時時都在我身邊。”


    肖淩月聽著心底都莫名地逸暖了,這種感覺很是讓人舒服。


    很快地,馬車外的侍衛迴稟道,“迴太子,辰王答應了您的邀約了!”


    “好,那就一起去詩軒閣。”龍嘯天說罷,看向肖淩月,“走,月兒,你和本殿一起上去。”


    “好。”肖淩月緩緩地笑了。


    接著侍衛將門簾子掀開了,龍嘯天首先下車,然後他的一手還牢牢牽著肖淩月的手,讓她慢慢地走下車來。


    不過他沒讓肖淩月的雙腳落地,便雙手用力地就將她橫抱在懷間。


    這邊正好眾多的百姓們都望了過來。


    肖淩月一驚,“太子爺,你放下我啊,我自己可以走!”


    “剛才本殿聽你的,現在,你得聽本殿的!”龍嘯天笑著說著,低頭望向懷中的人兒,看著她臉頰那飛起的兩片砣紅色,就不知怎地心底也瞬間舒爽了。


    肖淩月莫名地心間也逸著一股溫暖。她知道這太子是怕自己一個瘸子會成為旁人眼中的笑料,才決定這樣做的。


    這份體貼和細心不由地隱隱讓肖淩月有些感動。


    不過,當辰王宮傾絕看到太子懷中抱著的女人時,霎時間眼都黑了下來。


    這個女人才是肖淩月,而他府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個幌子!不知是從哪裏死出來的一個女人


    白白地把他給哄騙了!


    想到這些,宮傾絕的一雙眼眸子都陰霾冷沉了下來。袖袍下的一雙手都緊緊地攥著拳頭。


    但表麵上,宮傾絕也隻是淡笑了下, 很快在侍衛們的陪同下上了詩軒閣。


    詩軒閣裏,文人墨客不少。


    但是隨即這裏由於太子和王爺的到來,這裏也越加地熱鬧了許多。


    許多人朝著他們紛紛側目,均驚異這兩人的非凡貴氣和身份。京城裏有不識太子和第一王爺的人隻怕不多。


    但是看到他們均便裝出行,身邊侍衛隨從不少,許多人也隻是觀望著,倒也沒有誰去說破他們的身份。


    這會,詩軒閣裏一名閉著眼睛的年輕男子在給人看手相。他的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琳琅滿目地放著一些玩意兒。


    有手鐲手環,女人的飾物,還有一些佛珠,衣帽等物。總之擺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十分怪異。


    肖淩月從太子龍嘯天的懷裏下來後,看到那個給人算命的瞎子,不由地笑著說道,“既然大家來了,先不必自報身份,我們去卜一卦如何?全當娛樂了!”


    說話時,目光更是從辰王宮傾絕臉上一晃而過。


    他看起來不苟言笑,可是樣子卻顯得十分溫和。可是,她卻是知道,在他溫和的表皮下,隻怕是再陰冷不過的靈魂。


    “好啊!”宮傾絕應聲,看了太子一眼,“既然是你邀本王來的,就一起去了?”


    龍嘯天看著對方,唇角邊挑著笑意,說了一個字,“請。”


    很快,太子龍嘯天便和辰王一起去到那瞎子麵前卜卦。


    這會圍繞在一起看熱鬧的文人雅士不少。不過當著太子和王爺的麵,誰也不敢多言多語些什麽。


    “這位先生,你給我身邊的這兩位卜一卦如何?”肖淩月開口說道。


    “可以。”對方答道,想了想又問,“請問兩位求什麽?”


    “仕途。”宮傾絕看著這位閉眼的年輕人,說了兩個字。語氣裏卻是含著說不出的霸氣。


    “好,那就麻煩這位客人伸一下你的左手。”算命先生說著。


    宮傾絕照做,這位算命的年輕先生一手握著他的手掌細細撫摸著。


    一旁的太子龍嘯天和肖淩月沒有作聲。他們看著這算命的方法,相視望了一眼。


    肖淩月很明顯就看到龍嘯天眼底的懷疑,不過她也隻是笑了笑,沉默地看著這個瞎子替宮傾絕算命。


    很快,算命先生朝著宮傾絕抬起頭來,不過他還是閉著眼,收迴手來時,他的表情卻十分地誇張。


    好一會,算命先生才說話,“這位客人定是大富大貴之命啊!我桌子上放著的應該有一頂白帽子,就免費送給這位客人了!”


    肖淩月聽著眼眸子微微一兮,餘光已然瞅到了那桌子上放著的白帽子,很快,她便聯想到了一個問題。


    宮傾絕是東盛國的第一王爺,而這個瞎子竟送他一頂白帽子?


    那不就正好是“王”字頭上一頂“白”,那可正好是個“皇”字啊!


    天!這辰王若是當眾收下這頂白帽子,那可是犯大忌諱的啊!


    有逆篡之嫌!


    冰雪聰明的肖淩月很快便想到這個梗點,不過她沒有作聲,一切隻看辰王如何決斷。


    她更似乎想得更深了一些,這會是一個別人挖好的陷阱嗎?


    可是,普天之下,又有誰能算準太子和王爺會在這裏相撞,然後又有誰能知道在她的提議之下,他們又會同時來到這“詩軒閣”呢?


    這不是巧合,可是又確是太巧合了!


    處處透著詭異,處處又透著讓人說不出的感覺。


    肖淩月不經意間藐了眼太子,隻見太子龍嘯天保持著很平靜的樣子,他也沒說話。


    可是,她真不知道太子是否也想到了這層利害關係呢?


    宮傾絕看著那瞎子摸索著桌上的這頂白帽子,遞給他時。


    那一刻,隻見宮傾絕臉色未變,卻突然一把抽出了身上的佩劍,長劍出鞘下寒光錚錚,一下子就朝著那瞎子的手臂砍去。


    那瞎子一怔,立即朝後倒靠,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那隻拿著帽子的手臂從小胳膊處被宮傾絕的利劍一把給削了下來。


    頓時血濺當場!


    “啊——”那人慘叫一聲,把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不停地捂著自己的斷臂伏地痛苦哀嚎著。


    刀削得齊整整的封口,好一會才冒出血來。


    所有人都被這血淋淋的一幕看得驚駭萬狀。他們萬沒料到這王爺竟然當著眾人的麵砍人手臂?


    一時間畫麵極為殘忍,讓人都不忍睹視。


    肖淩月和太子龍嘯天也頓時兮住了眼。但下一秒,龍嘯天就一把將肖淩月給扯到了身後。不想讓這份血腥玷汙了她的雙眼。


    宮傾絕冷笑著看著這睜眼的人,雙眼聚光,完全不似眼瞎的樣子,“你竟然還敢在這裏裝瞎子愚弄本王?”


    接著,帶著血的長劍直接挑起了那枚被扔在地上的白帽子,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暗冷,“一個年輕人做什麽不好,偏偏在這裏蠱惑人心,這種白色的帽子可是誰都能戴得的?”


    “王字加白便是皇!你竟敢在這裏妖言惑眾,陷害本王,本王豈能饒你?”宮傾絕冷酷地說道,接著喝道,“來人,把人拿下,打入天牢!聽候問斬!”


    “是!”接著他身邊的侍衛很快上前, 一把將那假瞎子給拿住。


    “冤枉!冤枉啊!!”假瞎子駭得喝道。


    “想活就給本王招出那幕後主使!”宮傾色冷冷地言道,一雙鷹眸子裏帶著幽冷的色澤。


    “我……我招……我招……”假瞎子此時朝著這在場的人望去,忽而一下子跪拜到了太子龍嘯天的身前,“太子爺,救命啊!太子爺,你說過的,隻要讓辰王爺拿了帽子就給我賞錢的啊……”


    此話一出,立即讓在場的所有人一驚。


    龍嘯天氣得手臂發抖,一把就抽出身邊侍衛的劍就要立即斬殺了這咬他的人!


    “混蛋!本殿也是你這種低賤的人亂咬的嗎?”龍嘯天朝著他的胸口就準備給他一劍時。


    忽而,身邊的一人快速地捉握住他的手掌。


    “太子請息怒!這事絕對是有問題!”肖淩月快速地語道,目光更是直接冷沉了下來。


    若是太子這一劍刺下去,這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不僅誣陷辰王成為事實,而且當眾殺人更是坐實了他暴戾瘟神太子的惡名,於他日後君王之路大為不利!


    龍嘯天看著肖淩月,咬了咬牙,“月兒,你不要攔本殿,今天本殿就要殺了這個敢誣蔑本殿的賤民!”


    “太子,你不要衝動!讓月兒好好問問,反正他人在這裏,遲早跑不掉!”肖淩月快語地說道,死死地抱住了他拿劍的手,這一劍可千萬不能刺下去啊!


    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龍嘯天看著肖淩月的那張臉孔上幽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住了那股衝動。拿下了手中的劍。


    肖淩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看向那算命假瞎子,眼底透著股狠厲,直接問道,“這位仁兄……你口口聲聲地說是太子爺叫你陷害辰王的?那麽你告訴我太子爺何時何地讓你陷害辰王的?”


    “這……”那假瞎子猶豫了下,慌亂地說道,“是昨夜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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