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進到屋裏,房內就傳來一陣蒼老又無力的聲音:“雅兒,怎麽才迴來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凡事不要太辛苦了,咳咳,以後早點迴來,豆腐是怎麽賣都賣不完的,咳咳,不要把身體累垮了。”

    溫雅悲從心來,抹了把眼淚,調整了聲線,朝屋內笑道:“父親,我不累,一天都站著有什麽累的,我這就去做飯,你等下先。”

    是她不孝,居然丟下兩個需要依靠她的人就想一死了之。

    她朝華毓秀蘇毓二人牽強笑笑,“謝謝你們,若不嫌棄的話……。”本想邀請二人在家吃飯,想了想,家裏也沒什麽好吃的,他們恐怕還吃不慣,又尷尬轉口:“家裏還有鮮雞蛋和嫩豆腐,你們帶迴去吃吃。”

    華毓秀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見她努力強撐著笑容,實在看不下去,在溫雅的怔愣下,把她拉到一旁坐下,雙手按在她雙肩,俯身看著她,道:“想哭就哭,沒人會笑話你,你等著,我和蘇毓去做飯。”

    “雅兒,外麵誰來了。”房內老人聽到了交談的聲音,有氣無力問道。

    華毓秀朝著屋內高聲道:“老伯,我們是溫雅的友人,今日街上遇見,前來打擾了。”

    “既然都是友人,何來打擾之說,雅兒,你可要好生招待。”言罷,便不再出聲。

    溫雅起身,猶豫了一會道:“若,若是你們不嫌棄的話,那就留下來吃個飯吧。”

    “正有此意,不過這次我來下廚,你且好好坐著。”華毓秀說完,不等她拒絕,就拉著蘇毓往一目了然的廚房而去。

    溫雅望著他們背影,直至進了廚房,眼淚刷刷而流。

    她溫雅何德何能,讓她認識了這麽美好的人。

    蘇毓在一旁打著下手,悶悶問道:“秀秀,你為什麽要對那老牛那麽好?”

    華毓秀剁著辣椒,聞言手中動作一頓,垂著頭緩緩道:“蘇毓,你若明白一個女人的貞潔對於她有多重要,或許你就不會這樣問了,開始明明是你要我去相助的,怎麽現在又問出這樣的話,不管便是不管,管了便不能半途而廢,這就是我的處事之道。”

    蘇毓有一下沒一下的摘著四季豆,歎了一口氣,道:“這下那老牛恐怕是更無法自拔了,秀秀你不知道你這人有多討人喜歡,在患難之際,一次一次的相幫,就算心無波瀾之人都會有幾分動容,何況一個山村小婦人,不過,那老牛估計就算有心,也不敢吐露出來了,畢竟,讓自己喜歡

    的人親眼目睹了自己的不堪一麵,那無疑雪上加霜。”

    這次,華毓秀沒有反駁,因為她也確切的感受到了,一個女子對女扮男裝的自己起了愛慕之心,想想都覺得可笑,可是,她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做,說出來,隻會更加傷了溫雅的心,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也罷,反正她都是要走了,就讓這情誼,隨著時間慢慢沉淪吧。

    半個時辰之後,華毓秀將做好的菜端上了桌,麻婆豆腐,蔥花烙餅,玉米小粥,油燙青菜,色澤清新,香氣醇厚,讓剛睡醒的寶兒看得口水直流。

    溫雅含淚盛了一碗玉米粥,夾了幾根青菜,一塊烙餅,端進了房內,出來之時,神色平靜,對著二人笑道:“謝謝你們了,我父親說很好吃。”

    華毓秀落落大方笑了笑,“我也覺得是。”一麵盛了一碗放到寶兒麵前,“吃吧,想必也餓了。”

    許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迴答,溫雅撲哧一笑,款款落座,看著自家兒子吃得特別香,不由露出了一個難得真切的笑容。

    午飯過後,華毓秀蘇毓告別了溫雅,迴到了絲竹樂坊,黃楚見到二人迫不及待相問二人去了何處,待知道溫雅遭遇了南蕭天毒手之後,更是憤憤不平,一向斯文有禮的人也冒出了幾句粗口。

    而另一邊,南蕭天得到狗子來報的消息,一下子從榻上坐了起來,把手上啃了幾口的蘋果往地上一扔,也是十分吃驚:“什麽,那賤婦居然沒死,還被兩個人救了。”

    他看戲看了一半,就和兩個粉頭進入了銷魂鄉了,哪裏還去管一個在他眼中已經死了的人。

    不等狗子迴應,他喃喃自語:“沒死也罷,不過一個沒權沒勢的鄉野婦人,諒她也不敢做出什麽事來。”

    狗子略帶擔憂道:“主子,你說那賤婦會不會直接告到京兆尹那裏去,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到時又……。”

    南蕭天哼了聲,輕蔑道:“她敢,若是她想讓整個瑜都城的人都知道她被本郡王和一幹人幹了,本郡王就奉陪她一場,再說了,她無憑無證,誹謗皇親貴族,輕則實施割舌之刑,重則可是要殺頭的,哼,那賤婦先前還想跳河一死了之,本郡王就不信她能掀起什麽風浪。”

    狗子想了想,覺得也是,幹脆放開了心來,笑道:“主子說得是,有主子在怕什麽,那賤婦之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雖說有人救了她,可她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以後說不準還會尋短見見閻王去。”

    南

    蕭天得意了笑了笑,想到什麽,問道:“你說有兩個人救了她,那兩個人是誰?”

    狗子搖搖頭,道:“沒見過,麵生得很,看其中一人出手闊綽,原本還以為是京中富家公子,可細細一打聽,居然沒有一人認得那二人,所以奴才斷定,那兩個人定是外鄉人,可外鄉人跟那賤婦無親無故的何必救她,這點也是奴才想不透的。”

    南蕭天沉思了許久,腦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喜不自勝道:“你說那兩個人會不會就之前襲擊我們的人,先前幫了那賤婦一次,那麽第二次看到了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好家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本郡王沒有料錯,就是他們了。”

    這點,狗子早就想到了,即便如此……。

    “主子聰慧,一語就能道破其中關係,奴才佩服。”狗子一錘掌心,臉上滿是敬仰之情,看得南蕭天舒心極了。

    南蕭天不屑笑道:“虧你在本郡王身邊呆了這麽久,這點一點就通的道理都看不懂,真是會給本郡王丟臉。”

    話是這樣說,裏麵卻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狗子適時作出慚愧模樣,愁眉道:“是奴才不爭氣,日後奴才一定多多向主子學習,還望主子不要吝嗇調教奴才才是。”

    “瞧瞧你這賤樣,嘖嘖,果真跟狗一樣。”南蕭天哈哈大笑。

    狗子忙附和笑道:“主子若是首肯,日後狗子身後帶上一條尾巴也未嚐不可。”

    “呸。”南蕭天啐了口道:“你不嫌丟人本郡王都嫌丟人,去,給我打探打探那兩個人現在所在何處,給本郡王找到他們,重重有賞。”

    狗子連忙磕頭:“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盡心辦好,若是找到了他們,立即向主子迴報。”

    “去去去,趕緊給本郡王找來,記住,秘密行動,本郡王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讓暗衛找到了直接帶往地上密牢。”南蕭天一麵揮手,一麵打了個哈欠,又懶洋洋的躺迴了榻上。

    天色陰沉了下來,當十幾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闖入了絲竹樂坊之時,華毓秀黃楚二人還未反抗便被死死製住,蘇毓在三人之中,武力最高,奈何兩把泛著冷光的刀劍擱在他們二人的脖頸處,隻得束手就擒。

    三人被蒙上了黑布,一路兜兜轉轉被秘密帶到了一處,就被扔到了地上,緊接著鐵門關上的聲音,而後落鎖。

    華毓秀雙手被繩子束與身後,眼前一片漆黑,剛站起身,就聽到一陣惡心的笑在

    此處迴蕩,結合先前鐵門落鎖等信息,她知道,他們被關到牢房之中了。

    “你是誰?”她沉聲問道。

    “我是誰,這不重要,你們隻要知道,接下來你們會生不如死就行了,哈哈哈哈,走,告訴主子去,主子想必等得迫不及待了。”聲音越來越遠,周圍很快又恢複了一片平靜。

    蘇毓很快掙脫了繩索,掀開了黑布,看到對麵牢房中的華毓秀,撲上前,抓住了鐵欄,急聲道:“秀秀,你沒事吧。”

    黃楚被關在了蘇毓隔壁,同樣解開了束縛,看著四麵陰森森的牢房,略帶不安道:“此處光線全無,僅有火把照明,看來是被關在地下了。”

    我靠,感情他們二人都解開繩子了。

    “我沒事。”華毓秀應了一聲,暗恨自己沒武力,掙脫了許久,手腕被勒得生疼也沒掙脫開,喘口氣,幹脆坐在幹草上,休息一會。

    不一會,周圍突然發出一聲驚唿,那是黃楚的聲音。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華毓秀連忙站起身,朝著聲音來源處喊道。

    黃楚驚魂未定拍著胸口,看著牢房中幾個縮在牆角披頭散發一動不動的男男女女,迴頭應了聲:“毓秀,我沒事,隻是,這牢房中還有人。”

    什麽?

    “秀秀,我這邊也有。”蘇毓牢房之中的情形,和黃楚那邊完全一致,聽聞他們說話,縮在牆角的男女仍然一動不動,仿佛死去了一般。

    華毓秀下意識迴身,腳步往牢門處後退,手中掙脫越發用力,喊道:“蘇毓,我這邊是不是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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