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眾人的神情都跟凝固了似的,我盯著那個透出燈光的小樓,頭皮一陣發麻:“你們真的?別嚇我,人嚇人嚇死人的。 ”


    譚刃不冷不熱道:“當我時間多,沒事兒逗著你玩兒?”譚刃要是會開玩笑,天都要塌下來,他可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我玄業一眼,他也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衝我點了點頭,神色嚴峻。


    馬胖子抹了把臉,說:“是你眼花了,還是鬧鬼了?”


    我道:“大半夜的,別神神鬼鬼的行嗎?”


    馬胖子道:“我以前也不信啊,可美女蛇都出來了,我不得不信啊。現在怎麽辦?咱們還要不要往前走?”周玄業走在最前麵,手中提著司鬼劍,沉聲道:“跟緊我。”說完,一馬當先的走在了前麵。


    去那個大殿,必然要經過那個亮著燈的小樓。很快,我們就逐漸靠近了,而周玄業等人,卻仿佛根本一樣,直直的往前走。我不得不提醒他們一句:“周哥,到了。”此刻,我們走在一條木質的狹窄迴廊上,迴廊的兩側都是高低錯落的閣樓,那棟亮著燈光的小樓,這會兒就在我的左前方,不到五米的距離。


    那哭聲已經停止了,但窗戶中透出的燈光卻忽明忽暗。周玄業等人顯然根本這個景象,他們朝著我所注視的地方齊齊張望了一會兒,最後譚刃對我說:“別管這個,走。”


    此時,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兒,如果說是鬧鬼,那麽鬼又在哪兒?它為什麽隻纏著我一個人?無奈之下,隻能強行忽略那棟隻有我能小樓,跟著周玄業等人往前走。


    這地方修在冰壁上,沒有岔路,所以指明了方向就可以直接走,也用不著我帶路。


    前進了百來米左右,眾人到達了天然呆睡覺的那個大殿。那門還是我離開時的那樣半掩著,在寒風中開開合合,發出陣陣吱吱呀呀的聲音。


    裏麵黑乎乎的,也不知天然呆怎麽樣。這麽大的動靜,他肯定是醒了,也發現我不見了,但願那小子別因此生氣,甩手不幹之內的。


    我打著手電筒率先進了門,一推開,我就覺得不對。


    這不是之前的那個大殿,因為裏麵的擺設完全變了。


    天然呆帶我去的那個大殿其實很空曠,是個供神的廳堂,而這地方,外觀雖然差不多,但內部卻擺了很多家當。長桌氈子掛飾,滿滿當當,倒像是一個住家戶的屋子,而且是條件比較好的那種。


    馬胖子等人緊跟著衝進來,見我愣在原地沒動靜,便說:“走啊,杵在這兒幹什麽,那小子睡哪兒?”


    我迴過神來,立刻後退,說:“咱們走錯了,不是這兒。”話雖如此,但我心裏其實是有些沒底兒的,因為這地方隻有左右一條路,距離我也是估算好的,按理說不會走錯,天然呆所在的大殿,明明就在這一帶。


    再說了,我當時跟著他來的時候,也沒大殿周圍有類似的建築啊。


    馬胖子打量了這地方兩眼,說:“不是這兒?這地方的主人怎麽不關門呢?這地方治安好啊,這麽一屋子的寶貝,都不怕人偷的。”說著,他的手有些不規矩了,走到了一個桌案上,到處摸,那上麵放了些金鷹汽貿打造的擺件,子那模樣,估計是恨不得都打包帶走。


    我道:“不是這兒,不過大殿應該在附近,咱們出去。”


    這時,譚刃道:“晚了。”我轉頭一見他的手正放在木門上,試圖將門給拉開,但那門卻紋絲不動。很顯然譚刃用的勁兒很大,木門被他弄得砰砰作響,但卻沒有絲毫打開的痕跡。


    我嚇了一跳,上前去一起拉門,隻覺得這木門,仿佛從外麵被鎖上了一般,根本打不開。


    estelle驚唿道:“門怎麽打不開了。”


    譚刃道:“剛才外麵有個人影,把咱們給鎖住了。”那人的動作很快,否則譚刃不可能給他鎖門的機會。大晚上的,到底誰給我們過不去?為什麽要把我們鎖在這裏?難不成是我之前那個躲在柱子後麵的人?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有將木門給弄開,便在這時,周玄業示意我們閃開,緊接著,他找了個木門最薄弱的位置,舉劍就砍。


    這司鬼劍本就是把重劍,能砍妖魔鬼怪不說,自身也是相當鋒利。周玄業這一劍是朝上砍的,那地方是透雕的門花。正常情況下,如果要闖出去,那斧頭砍兩下,也就砍出個洞了。即便我們現在沒斧頭,用劍砍,砍個四五下也該差不多了。


    誰知周玄業連著還幾劍劈下去,那薄弱的透雕處,竟然連一根都沒斷,湊近了一麵隻留下了一道極淺的痕跡。馬胖子怪叫道:“這什麽木頭,這麽硬?”


    其實之前坐那條船的時候,我就覺得那船的料子古怪,烏黑烏黑,觸手冰涼,敲擊起來,有若金石聲,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這小扶桑的建築,所用的木材顯然和那船是一模一樣的,沒想到竟然如此堅硬,刀槍不入。


    周玄業連砍幾下都沒成功,他皺了皺眉,目光掃視了一圈,又走到了右邊,撩開擋著的氈子,走到了窗戶口。他拉了下窗戶,發現窗戶同樣也打不開。


    我有些納悶了,按照房屋的結構來說,這扇窗戶的朝向,是朝著冰壁外的,也就是說這窗戶外麵,應該是懸空的,就算有人想鎖,也不可能鎖的了,除非他能飛,又或者他從樓上吊繩子下來。,


    這窗戶比這門更薄弱,周玄業拉了兩下拉不開,便又提著劍砍,這一次連砍了十來下,還真讓他砍斷了一小截。


    那一小塊東西大約有大拇指粗,被砍掉後,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我撿起來一現這種木料的內部也是黑的,湊上去一聞,到沒有聞見什麽味兒。


    這種窗戶,不像古時候那種窗戶是有糊窗戶紙的。它直接就是透雕的,然後用氈子擋住,跟窗簾一樣,風也透不進來。這會兒砍掉了一塊,其實和沒砍一沒什麽差別,燈光打出去,可以麵黑茫茫的夜空。


    周玄業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對estelle招了招手,說:“你的手比較小,伸出去摸一下鎖扣。”


    estelle是個非常有活力的人,膽子也很大。或許是不知者不懼,她對於眼前的情況,顯得並不擔憂,聞言立刻說好,緊接著,就將手順著周玄業剛才砍掉的位置伸了出去。


    那窗戶砍掉一小塊後,那地方就和周圍透空處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梅花狀的孔洞,我們幾個老爺們兒的手太粗,也穿不過去,到是estelle的手,大小剛剛好。


    她伸出去摸了會兒,便麵露疑惑:“sir周,沒有摸到鎖,這扇窗戶,沒有鎖。”


    我愣了,沒有鎖?沒鎖為什麽打不開?


    我道:“你再好好摸摸。”她點了點頭,將手縮迴來,隨即脫了厚外套,將內衫擼到了肩膀上,緊接著伸著光禿禿的手臂第二次去摸。


    這一次她的手臂探的比較長,斷裂處有些不平整,再她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痕,對此estelle毫不在意,使勁兒將手往外伸,我都有些擔心她會卡住了。


    正當我打算讓她別再勉強往外伸時,estelle突然咦了一聲,手跟著旋轉起來,似乎摸到了什麽東西。我以為是找到鎖了,但隨著她手臂肌肉使勁兒往上時,我意識到,她應該是摸到了什麽比較重的東西,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來了。


    我們其餘人到是想幫把手,但那孔就那麽些,所以也隻能幹


    estelle一邊拉,一邊道:“好重。”須臾,她所拉著的東西,終於露出了麵目。


    一見那玩意兒,馬胖子便道:“怎麽搞的,居然是一根兒繩子?”那繩子是兩頭的,


    estelle抓的是中間部位,兩端都在下麵。我估計繩索應該是拴在外梁上,繩子上大約拽著什麽東西。


    這會兒繩索拉上來,我們就可以幫忙了。馬胖子一身的力氣,拽著繩子就往上來,下一刻,一張慘白慘白的人臉,突然從窗戶上麵竄了出來,緊緊貼在窗戶上,一雙翻著白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


    霎時間,我隻覺得頭皮一炸,渾身的血液都往心髒裏湧,嚇的我幾乎要心肌梗塞了。


    “啊!”


    誰都沒料到會突然來這麽一出,馬胖子大叫一聲,驚的手一鬆,與此同時,那張人臉又猛地下墜,消失無蹤。


    瞬間,眾人明白過來,那繩索下麵拴著的,竟然是一具屍體!剛才那突然冒出來的人臉,其實是被我們拉上來的屍體!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閣樓的外梁下麵,怎麽會拴著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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