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刃這邊被我給嗆醒了,他估計睡迷糊了,還沒找著北呢,一邊咳嗽一邊要摸枕頭砸人,最後摸到了一張雪鬼皮才清醒過來。


    這一清醒,他立刻從床上翻身而下,道:“我怎麽在床上。”


    周玄業抹了把臉,說:“咱們著了道兒,被人給迷暈了。”空氣中還散發著有藥味兒的熏香,熏香的位置就在小廳的一個柱子旁邊。哪兒擺了個藏式的大香爐,之前太黑,所以我沒有發現它,現在點了燈,就能煙霧自那香爐中緩緩飄出。


    周玄業兩人的話讓我覺得不對頭,,他們是暈過去之後被人給抬到床上的。


    可是,當時這幫人都在閣樓裏,是什麽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那香爐裏點燃迷香?


    以譚刃兩人的警惕性,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才對。


    很顯然,周玄業對這事兒也很上心,他顧不上給我說話,而是走到了那個熏香爐前,舉著油燈,揭開了爐蓋。之間那香爐中,赫然有一塊巴掌大的,黑乎乎的東西,形狀不規則,和我們平時見的熏香不太一樣,但這些散發著藥味兒的煙霧,確實就是它散發出來的。


    我捂住鼻子,對眾人說:“小心再被它給迷暈了。”


    周玄業卻並沒有理會我的話,反而是俯下身,深深的嗅了一口,說;“這不是迷香,隻是藏香藥熏,對人體有益無害,咱們之前會暈過去,和這香無關。”說這話時,他皺起了眉。


    我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隻覺得更加疑惑。如果不是迷香,那周玄業等人是怎麽暈的?


    “周哥,我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玄業等人都麵露思索之色,最後馬胖子道:“你走了,我我就到處溜達,地方還有多少寶貝,我一直在溜達,啥時候暈的,怎麽到床上去的,我也不知道啊。”


    周玄業微微點頭,道:“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暈的,這地方大家要加倍小心。”能毫無障礙的將所有人放倒,自然也能毫無障礙的將所有人弄死。我們現在,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雖然敵人在哪兒,但對方隻要想出手,就隨時能要我們的命。


    他說完,立刻問我:“……對了,天顧,你跟著那個人,情況怎麽樣?怎麽自己一個人迴來了?”


    他這一問,我頓時想起剛才的事情,也顧不得迴答周玄業的問題了,忙道:“這閣樓裏,藏了一條美女蛇!“說著,我將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


    房間裏躲著美女蛇絕對不是一件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它藏在暗處,隨時可能冒出來,一口咬掉人的頭。我這麽一說,譚刃和周玄業兩人不敢大意,立刻從裝備包裏取出了一盞強力探照燈。


    他將燈放在地上,燈光往閣樓頂上打,強烈的燈光被反射後,成為了一種比白熾燈還要明亮的光,將整個二樓照的纖毫畢現。


    這一瞬間,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甚至被刺激的下意識的閉上了,再睜開時,便有一陣短暫的花盲。這個過程隻有兩秒鍾左右,接著,整個閣樓就非常清晰的呈現在了我們眼前。筆直的燈光,使得周圍的物體連個斜影兒都沒有。


    譚刃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搜,眾人也不敢分開,三人一組,當即將整個二樓給翻了一遍,然而就和我之前一樣,別說美人蛇,連個鬼影兒都沒見到。


    十多分鍾後,我們重新聚集在了小廳裏,那香爐裏的藏香藥熏還在燃燒,那種藏藥的味兒讓我們的頭腦越發清醒,這讓我意識到周玄業的話是對的,弄暈他們的,絕對不是這香。


    可這香究竟是誰點燃的?


    那人又是用什麽方法把人弄暈的?


    業等人剛才舒舒服服睡在床上的模樣,我估計弄暈他們的人,應該也沒有惡意,否則就不會把人往床上抬,而且還蓋上雪鬼皮了。


    這小扶桑本就諸多詭異之處,現在去找那弄暈眾人的神秘人,倒不如好好想想那美女蛇的去處。知道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敵人躲在什麽地方,會在什麽時候攻擊你。


    馬胖子見此,咽了咽口水,說:“我還是別在這房間裏待了,還是去找那個紅袍小子,他肯定知道。嘶……閣樓是那小子安排的,咱們暈過去的事兒,肯定跟他有關。”說完立刻問我:“兄弟,你不是跟著他去了嗎,怎麽自己迴來了?”這會兒沒有找到美女蛇的蹤影,我便就將後來的事兒直說了。


    當我提到那個躲在柱子後麵的黑影時,馬胖子道:“沒準兒就是他把咱們弄暈的,我說小蘇啊,你當時怎麽不追進去把那人逮住啊。”


    我頓時有種想抽他的衝動:“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您這噸位,都被人不費吹灰之力給撂倒了,我這兩下子,能去逮人嗎。”


    馬胖子道:“也是,你這小白臉,要讓你去跟人打,也挺難為你的。”


    “閉嘴。”譚刃喝了一句,示意我和馬胖子別瞎扯,他皺了皺眉,冷冷道:“先離開這個地方,去找那小子。”留在這閣樓裏,確實讓人瘮的慌,那天然呆好歹相處了五天,也算熟人了,我們都決定迴那個大殿裏,去找他弄個清楚。


    誰知,就在我們下樓轉身的瞬間,我猛然瞥到,身後的牆壁上,竟然又出現了那個影子。


    我嚇了一跳。


    影子如果出現在後麵,那麽那個東西應該就在我前方。


    而此刻,我們正順著閣樓往下走,也就是說,它應該在二樓通向三樓的樓層處。


    我們沒用油燈,那玩意兒不方便,所以現在用的是自己的手電筒。個影子的瞬間,我猛地將手電筒往三樓的樓道上一打。


    “幹什麽!”快速的燈光轉換讓其餘人都停下了腳步,馬胖子更是驚的叫出聲。


    我盯著樓道口的位置,那裏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我再往迴壁上,那個美女蛇的影子依舊在那兒。六個人的影子,再加上一條美女蛇的影子,糾纏在一起,顯得十分詭異。


    我沒迴答馬胖子,隻是指了指那麵牆,示意他自己br>


    馬胖子轉頭眼後,頓時瞪大眼,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estelle是憋不住話的,死一般寂靜的黑夜中,頓時響起了她的大叫:“啊!!多多了一個影子!有蛇!”


    比起馬胖子和estelle兩個慫包的反應,周玄業和譚刃就鎮定多了,姓譚的隻是驚訝的挑了挑眉,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手裏的手電筒,便和我之前一樣,猛的往三樓的樓梯上打。


    而與此同時,周玄業的反應更直接,鏘的一聲抽出了司鬼劍,轉身迅速往三樓跑,竟然毫無畏懼之色,儼然是要學習漢高祖斬蛇了。


    要不怎麽說人和人不能比呢,同樣一件事,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有些人慫的厲害,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人敬佩的。有周玄業在前頭打頭陣,眾人的膽子都壯了。特別是馬胖子,他是見鬼周玄業殺那些雪鬼的,知道周玄業用起劍來有神鬼難擋的威力,當即興奮的追了上去,龐大的身軀震的樓梯發出陣陣吱呀聲。


    我和estelle緊隨其後,譚刃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一路上直上三樓後,我們又將這地方翻了一遍,但同樣的,還是沒見到那玩意兒的蹤跡,而且也沒有子。


    那美女蛇還真是神出鬼沒,我們今晚上是很難找出它了。周玄業搜索了一陣,便提著劍道:“不找了,先離開這裏。”這一次,那玩意兒到沒有再冒出來。


    我們出了閣樓,強力探照燈的光柱,將周圍黑乎乎的建築物,都籠罩在了一層耀眼的白光中。除了頂部的建築還有些晦澀難辨以外,其餘的,就連花紋兒都能清二楚。


    當即,我在前麵帶路,領著眾人往天然呆所在的那個大殿走。


    一邊走,馬胖子一邊道:“你們說這地方奇怪不奇怪,怎麽好像就咱們幾個活人似的。”


    我道:“這裏人還是有的,隻是很少,我來的時候,還個女人在哭呢。”


    周玄業道:“女人在哭?”


    “是啊。”我指著遠處黑暗中那個亮著燈的小樓,道:“就那個,唯一亮燈的那個,有個女人在哭。”


    estelle踮著腳道:“哪裏有燈,我怎麽?”


    “那裏啊,那麽明顯。”我又指了下。


    這時,所有人都,露出一臉古怪的神色,周玄業微微皺眉,聲音有些低沉:“天顧,我也沒燈。”


    馬胖子咽了咽口水,將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也沒你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我愣了一下,他們,又遠處亮著燈的小樓,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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