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四點多中,我們就到達了山腳下,這會兒天還黑乎乎的,便沒有靠近,在山腳下休息,直至天亮。 ..湊近了色和蜃樓裏情形其實差不多。


    整個地勢是逐漸走高的,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海拔變化,周邊壓著厚厚的積雪,還能零星星點綴其中的灌木,在冰霜的欺壓下,細小的枝幹依舊頑強的堅挺著。


    長風自山間吹出來,吹起大片的雪沫子,直往我們的臉上撲,空氣清洌而幹燥,久了讓人的鼻子很難受,即使我們都戴著麵罩,也無法避免這種情況。


    這裏的積雪很厚,一腳踩下去,整個腳背都被掩蓋了起來,越往前走,積雪就越深。由於有過攀爬雪山的經驗,所以我們知道,這種雪溝地形,是最容易形成雪泡子的。


    那種雪泡子,上麵是積雪,肉眼來,一腳踩下去,下麵卻是流淌的雪水,有深有淺,淺的能把人腳打濕,把腿凍麻,深的能把整個人都吞進去,十分危險。


    這比在蜃樓裏走似乎顯得更為艱難,我們拿出攀登雪山用的手杖,慢慢刺探著前麵的地形,確定能走了才下腳。時間過去了一天兩夜,山裏什麽痕跡都沒有了,楊名更不知去了何處。


    能找到他,削那混蛋一頓自然是好,找不到也就這樣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就有些受不了了,這地方的積雪比我們想象的深,但還沒有遇到雪泡子,隻是一腳踩下去,雪已經沒過半截小腿了,每拔出一次腳,都要費好大的力氣,一個小時,便累的雙腿軟如泡爛的方便麵,一點兒彈性也沒有了。


    譚刃是不會委屈自己的,當下找了個地方坐下,示意我們歇會兒,但並沒有歇多久,這會兒還是清晨,又是在雪山裏,越歇越冷,大概到中午時天氣才會好一些。


    走的深了,雪山中蒙蒙的雪氣漂浮在上空,將周圍的雪山頂都遮的嚴嚴實實,天空也被雪氣遮蓋,霧蒙蒙的,一團一團。即便戴著手套,手指還是不可避免的僵硬了。


    這才進山沒多久而已,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艱難。


    因為太冷,所以歇息了沒多久,我們就又啟程了,一路走走停停,到中午時,才找了個避風口躲著吃東西。我譚刃和周玄業,忍不住歎了口氣:“周哥,我給你們添了太多麻煩了。”


    譚刃道:“你知道就好,作為迴報你應該怎麽做?”


    我道:“忠心耿耿,當牛做馬!”


    譚刃道:“當牛做馬不用,事務所最近經濟困難,你的工資……”


    我道:“我的工資一定不能減,就算是牛馬,那也得吃草啊。”自己炒股輸了,就想從員工身上榨出來,沒有這麽幹的事兒!


    譚刃呸了一口,罵了句白眼狼,就自顧自的吃東西了。


    本來氣氛還挺和諧的,但不知怎麽的,天上突然刮起了白毛風,風挺大的,夾雜著大片大片的雪花。上方的整個天空也沉了下來,厚重灰暗的雪氣雲層,將太陽光當了個結結實實,一下子就從大白天,變為了傍晚。


    這個變化過程很快,我們正吃著東西,我一張嘴說話,口水就被吹的飛出去了,還好譚刃沒坐我旁邊。


    我趕緊將最後一口餅幹塞嘴裏,將口罩拉了迴去:“風怎麽突然變大了,不會有暴風雪吧?”


    周玄業伸出手測了測風力,說:“不會。咱們走的不深,就算有暴風雪,也不礙事,再說,這風力還達不到。”


    譚刃說這風來勢洶洶,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停,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這兒雖然是個避風口,但這風向來的有些怪,似乎是從東北部的雪山溝裏刮過來的,所以這個背風口現在也不背風了。


    我們得順著東邊的雪溝找才能找到,這跟我們原本的路線也不衝突,所以我們就擰著裝備往前走了。


    頂著風雪前進了半個多小時,才總算在望遠鏡中發現了一個目標點,一想到走過去就可以休息了,我疲軟的雙腿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反而衝到前麵去了,順道吼兩嗓子:“老板,你怎麽那麽慢啊,你平時不是說自己是是在山裏長大,爬山就跟玩一樣嗎?你怎麽落在最後一個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幸災樂禍的人是會遭報應的,我正起勁兒捋老虎的胡須,腳下卻突然絆了一下,讓我整個人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這一坐下去,屁股下麵的積雪被我壓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還感覺到,積雪下麵,似乎還有個什麽東西。


    而這時,譚刃已經怒的要來收拾我了,他舉手打算扇我後腦勺,我趕緊一個翻身移動了下位置,這一移動,腳下便帶出了一個東西。


    是一隻人手。


    我瞬間就懵了,譚刃揚到一半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下麵埋著人?


    我的下一個反應就是;活人還是死人?


    能被我一腳帶出來,很顯然這人埋的並不深,我們三人二話沒說,立刻開始去扒拉。這裏並不深,相比我們接下來要走的路,這裏其實還算是邊緣位置,就算是登山遇險,也不該在這種地方遇險啊?


    很快,人被我們扒拉出來了,讓我更驚訝和意外的是,這人竟然是個女人!


    她沒有背包,但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專業,褐黃色的雪山服,從頭到腳都包裹著,隻有手上沒戴手套,整個手都有些腫了。最初我以為自己挖出來的是具屍體,但她雖然冷,但身體卻是軟的,不是死人那種特有的僵硬。我立刻拉下她的口罩,去探她的鼻息和脈搏,居然是活的。


    “活著!她還是活的!”我忍不住激動的叫了出來。我相信,大部分人在這種時候,都不希望遇到一個死人,沒人喜歡死亡,的人,總比人要讓人高興。


    譚刃皺眉道:“別喊了,我們又不是瞎子!抱上她,先去避風口。”說完自己就走了,儼然將人留給我抱,天知道我背後還背著一個大裝備包,腰上也掛的滿滿當當的,再抱這麽個裹得嚴嚴實實,分量不輕的女人,實在是種挑戰。最後不得已,我將人抗在肩上了,沒辦法,抱實在抱不動,背著這些東西,什麽東西不抱,都已經覺得沉的跟鐵一樣了。


    這女人我沒顧得上細似乎長得不錯,是個鵝蛋臉,不是那種肥胖的圓臉,也不是那種誇張的錐子臉,漂亮的鵝蛋型挺少見的,但臉色被凍的發青,有些不舒服。


    背風口是個靠東的大叢灌木,葉片很小,結著一種綠豆大小的紅色小果子。灌木叢是紮根在很深的岩層上的,上麵被積雪覆蓋,下麵是裸露出來的一個岩石口,大約有四平方左右,一躲進去,就吹不到什麽風了,但有些擠。


    為了騰出空間查娘的情況,我隻能將周玄業讓到裏麵,自己在外麵外麵站著,周玄業好歹還有點醫術皮毛,我卻是一竅不通了。不一會兒,他吩咐我燒熱水,我摸出無煙爐和固體燃料,往手鍋裏抓了滿鍋雪開始燒水。


    一邊燒水,周玄業一邊道:“凍暈過去了,得讓她快點迴暖,她衣服都潤了,得脫下來。”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麽,高聲叫我:“天顧你過來。”


    我探頭進去,問自己能幫什麽忙,他說:“你們倆把外衣脫了,鑽到睡袋裏去,給她暖和暖和。”


    我道:“周哥你別逗,電視劇裏男主角脫衣服給女主角取暖那招不管用,沒有科學根據的。”


    周玄業拍了拍手,微微搖頭,道:“必須盡快給她恢複體溫,但溫度太高不行,人體的溫度最好,你們躲到睡袋裏,估計半個小時左右就會好轉。”


    他都這麽說了,我也就不扭扭捏捏了,這會兒救人最重要,我也就和周玄業換了個位置。但很快我覺得不對勁:“周哥,你怎麽不自己上?”


    周玄業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道:“出家人不近女色。”


    “你什麽時候出的家?”


    “我們從小在道觀長大,你知道這事吧?”


    “可你不是道士啊。”


    “天顧……凡事不要刨根問底知道嗎?”他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我覺得自己還是別往下問了,譚刃是個人體潔癖,周玄業說自己不近女色,那非我莫屬了。


    赤身**,和一個姑娘滾進睡袋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心裏怎麽還微微有些激動呢?實在不應該,不應該!不能趁人之危啊!


    ps:冰天雪地和美人擁抱,小蘇的春天是不是到了?欲知後情如何,快去投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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