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刃見此情況,撤下了黑色的麵罩,沉聲道:“怎麽迴事,咱們在繞圈子?”


    “可是,老板,路隻有一條啊!”


    這是雪溝,位於兩個雪山間的一大片平坦的雪坡,雖然積雪很厚,行走困難,但地勢並不險要,路也隻有一條,左右都是堵死的,要麽往前走,要麽往後走,怎麽可能繞圈子?


    我腦海裏立刻冒出一個很驚悚的念頭,道:“難道那三座雪山,自己會走?”


    譚刃又準備伸手來打我後腦勺,我趕緊一側身躲開了,他打了個空,皺眉道:“小說吧。 ”


    我道:“《聊齋》裏麵好像寫過,山神背山的故事。”藏族是一山一神,一湖一神,難道是那三座雪山的守護神吃飽了沒事兒幹,背著雪山四處溜達?


    周玄業死死盯著那三座雪山,道:“山神我沒見過,但這絕對不是什麽神,神仙不會沒事兒耍我們玩,反常者,必為妖。”說著,他轉身往後br>


    我們後麵卻沒有山,要知道,剛才我們可是從這兒調頭來的。


    周玄業轉身道:“迴頭走,注意一下那山會不會再出現。”我們弄不清是怎麽迴事,隻能這麽做,誰知往迴走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有山冒出來,似乎這次我們走對路了,正朝著迴頭路在走。


    我們都戴著防風鏡,雪地裏全是白色,明晃晃的,有可能雪盲,人的眼睛也會很難受。這種防風墨鏡是必不可少的。但即便有這個保護,長時間的疲憊和密切的觀察,還是會讓人眼睛疲憊。


    我忍不住稍微閉了下眼,也不過三秒鍾的功夫,再睜開眼時,我差點兒沒被嚇尿了,那三座雪山,竟然又在我們前方出現了!


    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了個奇怪的現象,我們這是二走迴頭路了,這會兒有風,但沒有下雪,由於積雪很深,所以我們走過的地方,留下的腳印也很深。


    但此刻,我們眼前的路也是新的,根本之前留下的腳印,就仿佛我們走的並不是迴頭路,而是新路而已!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板周哥,它它們是怎麽出現的?”我不過閉了三秒鍾左右的眼睛啊!


    我以為周玄業和譚刃肯定是了,誰知他倆卻是同時搖頭,說情況和我一樣,是在閉眼睛的瞬間出現的。到底怎麽出現,還真是說不出來。


    在事務所的工作比較清閑,再加上周玄業博聞強識,藏書頗多,所以這半年多,沒事兒我就會翻一些書來玄業的很多書都是老版書,市麵上找不到的那種,所以我也算長了不少見識。


    我在書裏,雪蜃的現象,就是說在一些雪域遼闊的地方,由於雪氣和霧氣的原因,也有可能出現海市蜃樓的現象。


    剛才的一瞬間,我甚至想到,我們所見到的雪山,會不會就是古人說的雪蜃,但眼前的腳印兒,卻不是雪蜃可以解釋的。


    我們在一條筆直的路上兜圈子?


    思來想去,似乎隻有一種可能,我道:“老板周哥,會不會是鬼打牆?”


    譚刃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道:“你沒是嗎?”


    鬼打牆這東西,隻有晚上才會出現,就算遇到了,天光一亮,也就自動破解了。我們都在這地方待了一晚上加半個白天了,又怎麽可能是鬼打牆?


    一時間,情況陷入了僵局。思來想去,周玄業說:“往前走。”我們往迴走是兜圈子,那如果一直往前走呢?我們會走到什麽地方去?現在似乎隻能這麽做了。


    當即,我們歇了會兒,又吃了些東西,補充了下體力,順帶解開褲子撒了泡尿,便認準一個方向往前走。這一走便走到了晚上。周圍的環境根本沒有重複的,仿佛我們正走在一條嶄新的未知的路上,但那三座完全不變的雪峰,卻給人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它們像三個巨人,俯視著我們,而我們則像被放在盒子裏打轉的昆蟲,找不著北,也不知該怎麽爬出去。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但我們三人都沒有說出來。周玄業從來不是個喜歡增加沉重氣氛的人,不管多危險的情況下,他都保持著一種很淡定的狀態,讓人一得,自己似乎處於一個很安全的環境中。


    而譚刃,是一貫的沉默寡言,渾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一點兒皮膚。


    夜間我們不能再繼續前進,於是又紮營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似乎更冷了,即使燒了熱水,也沒辦法驅散身上的寒意,我們行走了很長的時間,身體都難以暖合起來,這和最初那天的情況有些不一樣,那時候海拔不高,我們走了一上午的時候,身體其實是很暖和的。


    但現在,似乎怎麽也熱不起來,周圍沒有下雪,但霧氣很重。濃重的霧氣,比昨天壓的更低,似乎投過了我們的衣服,濕冷無比,讓我們的肌肉和骨骼都變得十分僵硬。


    情況有些不妙了。


    我們依舊沒有任何收獲,按照地圖,我們早該走到一個雪溝的拐彎口,但此刻,那個拐彎口沒有出現。我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要生病了,在這地方生病,絕對是要命的。


    不變的參照物,和地圖完全對不上的路線,筆直的,沒有太多變化的雪溝,讓我們意識到,事情已經陷入了一個很糟糕的僵局中。


    周玄業停下了腳步,臉色微微有些發青,不知是不是凍出來的。


    他嘴裏冒著白氣,喘了幾口,道:“走不出去,師兄,咱們是不是遇到‘三式’了?”所謂的三式,即傳統文化中的三式六韌八卦,都是算命占卜術,而三式則屬於奇門遁甲的範疇,換而言之,周玄業懷疑這雪域裏,被人布置了類似於奇門遁甲一類的東西。


    譚刃搖頭,說自己早有這個想法,但這地方沒有奇門遁甲的痕跡。


    就在我們三人仿佛無頭蒼蠅之時,我突然覺得心髒突突的跳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和傅安出事那天晚上一模一樣,讓人十分心悸。這一瞬間,我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麽又會出現這種感覺,正自納悶時,那種感覺卻一波接著一波,變得更加強烈起來,仿佛我的心髒都要跳出胸腔一樣。這種感覺,甚至讓我出現了短暫性的窒息。


    該死的,難道我有心髒病?


    下一刻,我整個人已經雙膝跪地,腿都埋進了雪中。


    我的動作嚇了周玄業一跳:“天顧,你怎麽了?”


    “心髒……喘不過氣……唿唿唿我聽到聲音了……”不知是不是幻聽,在這種仿佛心髒病突發的情況下,我竟然聽到了傅安的聲音,似乎就在我耳邊響起,不停的在叫我的名字。


    下一刻,我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事實上,這個昏迷的過程並不長,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我就立刻蘇醒了過來,心髒都還殘留著那種心髒病發作後的感覺,沉甸甸的,又感覺很空虛,時不時又抽痛兩下。


    緊接著,我聽到的是風聲,風唿嚕唿嚕刮在帳篷上的聲音。


    接著,我發現自己其實是睡著帳篷裏,鑽在睡袋中的,周圍相當的黑,讓我難以弄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


    難道是我昏過去之後,周玄業兩人把我弄進了帳篷裏?


    這麽黑,莫非天已經晚了?


    紮營都是要點營燈的,他們為什麽沒有點營燈?


    我覺得情況不對勁,沒急著出聲,伸手去摸自己的褲兜,從褲兜裏摸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了,瞬間,橘黃色的光芒,充斥在了帳篷裏。我玄業和譚刃就睡在旁邊,也是鑽在睡袋裏的,此刻,他倆都睜著眼睛,似乎剛醒來。所以對視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打火機差點兒沒拿住。


    緊接著,譚刃猛地一下坐了起來,道:“我怎麽會在帳篷裏?”


    你問我,我問誰啊?


    難道是周玄業幹的?


    而這會兒,周玄業也跟著爬了起來,打量著帳篷,道:“你暈倒後,我們也就跟著暈了,一醒來就是現在。”頓了頓,他二話不說,從頭頂方裝備包的地方,抽出了司鬼劍,猛地鑽出了帳篷。


    打火機的光芒,順著帳篷拉開的位置透出去,我沒有雪,而是一片青草。


    草?


    雪域裏隻有一些非常抗寒的小灌木,可沒見過這種草啊?


    我立刻跟著鑽了出去,與此同時,外間的周玄業弄亮了營燈,瞬間,周圍的環境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我們竟然,還是在三天前紮營的那個郭紮錯湖旁邊!


    我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而周玄業則蹲在了帳篷旁邊,突然一拳頭狠狠垂在了地上,說:“上當了!”他所蹲的位置,是我們帳篷的右邊,我記得,那個位置,是之前那個攝影師緊挨著紮營的位置。


    我過去一然能地釘的痕跡,除此之外,還有一灘白色的痕跡,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像是什麽東西幹涸後的油脂,不規則的沾黏在青草的表層,周玄業的手,此刻正在撫摸那玩意兒。


    如果要形容的話,它有些像是燃燒過後留下的蠟淚。


    譚刃顯然也想到了什麽,跟過來一情終於不淡定了,失色道:“蜃草?”


    周玄業點了點頭,道:“是,我們被楊名算計了!”


    這事兒跟楊名有關?我聽他倆的對話,似乎已經弄出些名堂了,但我這兒卻一頭霧水呢,便問他們到底怎麽迴事兒,這蜃草又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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