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躲到鹿泉縣,既非自己本願,也非命運使然。


    後世人很多不知道鹿泉縣,但是要提起井陘和西柏坡大概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西柏坡:現代革命根據地,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的指揮所,召開了具有偉大曆史意義的七屆二中全會和全國土地會議,解放全中國,故有“新中國從這裏走來”、“中國命運定於此村”的美譽。


    西柏坡原名“柏卜”,始建於唐代,因村後坡嶺上翠柏蒼鬱而得名。


    地處華北平原和太行山交匯處,在一片向陽的馬蹄狀山坳裏,三麵環山,一麵環水,西扼太行山,東臨冀中平原,距華北重鎮石家莊僅九十公裏(當然在唐代石家莊還沒有出現)。


    從經濟條件來看,西柏坡村一帶村莊稠密,相距多在一二公裏,且沿滹沱河分布,依山傍水灘地肥美,地寬糧豐,稻麥兩熟。這當然也是後來的事情,在唐代,這裏並不富庶,尤其是唐中晚期土地兼並日趨嚴重,大量的自耕農失去奈以生存的土地成為了高門大族的佃戶。


    井陘:井陘素有“太行八陘之第五陘,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稱乃冀通衢要衝,曆代兵家必爭之地,是冀晉陝三省物資交流集散地,是華北西部軍事、經濟、文化重鎮,馳名中外的韓信背水之戰,著名的百團大戰,井陘都是主戰場。


    井陘的曆史更為悠久,可以上述到舊石器時代,一曰“天下險塞”,再曰“兵家必爭”。


    西柏坡位於仙台村東二十多裏處,隱藏在小山溝中,井陘處於仙台村的下方,位置稍遠,但地圖上的直線距離也沒有超過三十裏,從仙台村翻過幾座大山,可以直插井陘背後。


    剛到唐代,甄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發財的美夢,一個夢幻般的朝代展現在自己麵前,憑什麽別人一個個穿越賺的盆滿缽滿,到了自己這裏就行不通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如一盆冷水把做著發財美夢的甄乾澆醒了,唐中晚期絕對不是一個悶聲大發財的時期,小命都沒有了,要錢有什麽用。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跑,跑路立即成為了上上之選,問題是往那裏跑!


    富饒的天府之國絕對是一個好地方,尚未開發的江南處處透著小家碧玉的秀氣,海外是一片不毛之地,隨便占領一座島嶼都能關起門做一個土皇帝,可是自己現在的根基太淺,航海技術到了晚唐五代才有了長足的發展,也就是想一想做個黃粱美夢而已!


    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甄乾,首先想到的不是搞出琉璃製作玻璃來賺錢,更不是研製出黑火藥大殺四方,而是腳踏實地做縮頭烏龜的來到了鹿泉縣躲藏了起來。


    甄乾足足冥思苦想半個多月,一個大膽冒險的計劃製訂出來,從甄府分家是第一步。


    安史之亂不可避免,自己沒有上奏的權力,就算直達天庭唐玄宗也不會知道甄乾是哪一根蔥、哪一根蒜!反而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甄乾最討厭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為今之計隻有充實自己的實力,以不變應萬變,坐以待斃等到安史之亂爆發隻會死的更快。


    後世有人說死於安史之亂人口高達六七成,《資治通鑒》記載:“是歲,戶部奏:戶二百九十餘萬,口一千六百九十餘萬”。很多史學家認為,唐朝天寶年間戶口峰值為8050萬,多數觀點在八九千萬左右,而安史之亂之後,就僅僅剩下了一千六百餘萬。八年時間,整個唐朝整整減少了五六千多萬人,死亡率達到了七八十!!!


    這是多可怕的一個事實!


    其實想一想也沒有啥稀奇的,隋末戰亂之後,唐初統計的人口隻剩下300多萬。


    中國曆史上,一場大動/亂造成的三不存一、六不存一、甚至十不存一太多了,差不多二三百年就發生一次,明白這一點就不奇怪了。


    這裏麵也許有史家的誇大之詞,也有因為戰亂隱匿的人口,但史書上除了數據之外,還有大量諸如“赤地千裏,死者相望”等形象化描述。曹操有詩雲:“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不可能是信口胡說。另外,以古代的生產力,交通運輸力,醫療衛生條件,老百姓即使是背井離鄉逃難,其死亡率恐怕也是今人無法想象的。


    不說別的,想一下黃巢的人肉磨,隋末朱桀的吃人,五胡南北朝的兩腳羊,還有人頭堆徹的京觀,也不是後人獨創,在古代比比皆是,就算是東漢以仁義著稱的漢光武帝,在統一過程中屠城也不少,著名的屠城魔王吳漢就是他手下大將,甚至打迴南陽老家時,殺紅眼的丘八連帝鄉的人都不放過還逼反了親屬大將。


    北方是安史之亂的重災區,戰後整個河北、關東、河南、京畿等地十室九空。人口不僅是生產力,也是封建王朝國力的表現,人口沒有了,朝代必將從盛世滑向衰敗。


    仙台村並不是甄乾的安身之所,卻是甄乾逃亡的踏腳石,人的生存本能趨利避害,沒什麽可恥的。


    其他的穿越者都混的風生水起,輪到自己的時候卻小命不保,整天提心吊膽。


    恐懼不僅來至於即將發生的安史之亂,同樣來至於沒有人權保障的皇權統治。


    破家知府,滅門縣令,絕對不是說著玩的,後世人很難理解。


    在古代,因為地方官員集民政、稅收、司法、教化各類大權於一身,若然父母官覺得治下那個子民不大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夠讓他狼狽不堪,甚至家破人亡。


    《三言兩拍》中就有這樣的故事,說有位地方土豪盧太學輕慢了當地的知縣,結果被知縣害得幾乎丟了性命。清同治年間,浙江杭州府餘杭縣新科舉人楊乃武,也因為得罪了知縣劉錫彤父子,結果被誣為殺人兇犯,鍛煉成獄,幾乎斃命,由此可見一斑。


    唐中晚期官場被李林甫和楊國忠搞的烏煙瘴氣,沆瀣一氣、欺上瞞下、橫征暴斂、驕奢淫逸,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產生了官場逆淘汰怪象,早沒有了唐早期的勵精圖治、清明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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