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曹操的拉扯下往營帳內走去,想要跟身邊的人吩咐什麽都來不及了,直接就被拽進了營帳。按理說袁紹應該不至於如此被帶走的,隻不過袁紹昨天經曆了旋門關外的那些事情,又是一夜沒睡,雖然已經在曹操的營帳內休息了一小會,但是總得來說還是沒什麽精神,腳下虛浮,自然也就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了。看著袁紹被曹操帶走,韓言也不再猶豫,向著黃忠使了個眼色,轉身便跟在曹操的身後進了營帳。站在韓言不遠處的黃忠注意到了韓言的示意,輕咳了一聲來引起曹洪等人的注意,隨後用下巴點了點袁紹手下的那幾個人。緊跟著,毫無交流的幾人卻是很有默契的將袁紹手下的幾個人人給夾在了當中,近乎是挾持一般帶著這幾個人往營帳內走去。而袁紹手下的這幾個人,雖然說心有不甘,但是剛才的一仗過後已經知道不是黃忠等人的對手,也就沒有再多做反抗,隻不過這臉上的顏色實在是沒有辦法好看了,一片青一片紫的,顯然心中很是憤怒。等著黃忠與曹洪等人帶著袁紹的手下進了營帳,袁紹與曹操還有韓言已經坐在了營帳之內。因為袁紹還有一層聯軍盟主的身份,所以曹操也沒說什麽地主不地主的,直接將主座讓給了袁紹,之後便與韓言一左一右坐在了袁紹的兩側。“咳咳!”韓言看著黃忠帶著幾人進來,連忙輕咳了兩聲,向著黃忠使起眼色來。注意到韓言的眼色,黃忠也不敢多耽擱,眼看著袁紹坐在首位上揉著額頭,也不多說,直接放棄了袁紹的手下,往韓言的身後走去。而曹洪也是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剛才袁紹不再營帳外麵,不當著袁紹的麵,怎麽對付他的手下其實也都說得過去,此時進了營帳,當著人家主人的麵收拾人家的手下,卻算得上是赤裸裸的打臉了。看見黃忠走向了韓言,曹洪連忙向著自己身邊的幾個兄弟打了個手勢,急忙往曹操身後走去。而就在曹洪離開了袁紹手下的身邊之後,袁紹也已經揉夠了額頭,抬起了頭來,正好看見自己那臉色不佳的幾個手下。“你們幾個,這滿臉的表情是做給誰看的?給我看的嗎?!”看著自己手下的幾個人,袁紹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反而更加的難看了,顧不上左右兩邊的韓言與曹操,直接開口嗬斥起手下的將軍來。“主公,我們……”領頭的這人一臉的悲憤,雖然明知道現在這一切沒有辦法跟自己的主公解釋,但是奈何心裏委屈,總是想要傾訴一番。不過袁紹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一擺手,像是驅趕蚊蠅一般,往外轟著幾人,“你們什麽你們!都給我出去!看見你們心裏就煩!”發起火來的袁紹,已經是不願意再多說,在他想來,如果自己麵前的這幾個手下能有多有點能耐,像那顏良或者文醜一般,自己昨日裏又怎麽會丟了臉麵,又怎麽可能在今日如此的心煩?“是!……主公!”有委屈卻不能表示,就連說出來都不允許,袁紹手底下的這幾個人個個臉上都難看起來,隻不過不敢違逆袁紹,因此行了個禮,轉身就要出去。隻是這些人乃是韓言的突破口,自然不可能隨意讓他們離去,因此把手一擺,阻止了袁紹接下來的動作,開口說道:“哎!這是做什麽!叫他們進來是說事情的,本初兄你這樣做,不是相當於偏袒我們了嗎?這樣不妥!不妥啊!”“這個……”如果說手下就這樣走出去了,那後麵的事情任憑韓言說什麽,其實對於袁紹來說都好辦了,但是韓言阻止了這一切,倒是讓袁紹愣住了。“咳咳!我覺得有信說得對,這幾個都是本初你手下的‘悍將’!如此行徑是不是有些過於輕視了呢?這樣不好!不好!”曹操搖頭晃腦,言辭之間似乎是在為袁紹著想,隻不過在場的眾人都明白,曹操這是想要把事情鬧起來。從最早一些的時候,大概往前退個十來年,那時候曹操和袁紹的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隻不過這些年可能是因為兩人成熟了,也可能有一些利益上的糾葛,從黃巾之亂以後,兩人便開始不對付起來。之前的時候,韓言剛進洛陽城沒多久,曹操征討黃巾歸來,在韓府的大門口袁紹碰上了曹操,之後憑借著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袁紹將曹操推出了洛陽城,再之後曹操辭官了,賦閑在家的那段時間,才和袁紹稍稍緩和了一下關係。現如今又碰到一塊,曹操雖然不會與袁紹起太大的糾葛,但是鬧鬧事卻也是正常的。明白這其中的關節,袁紹看向曹操的眼神就有些惱怒了,隻不過礙於現在兩人的身份,還有旁邊坐著的韓言,袁紹不能發怒,最後隻能是看向了自己的手下,恨恨地道:“既然如此,你們幾個就把事情說一遍吧!”“是!主公!”領頭的這人可能是以為袁紹要給自己幾人主持公道了,連忙轉迴身來,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剛才在營帳之外的時候,韓……將軍來這邊,我們無意冒犯韓將軍,但是卻也讓這幾個人給欺負了,主公,您可要給我們做主……”這人最後一個‘啊’字還沒有出來,袁紹那邊已經隨手抄起了麵前桌案上的一個木筒,徑直砸向了這人的額頭。事出突然,韓言都沒有反映過來,更別說那還在訴苦之中的可憐將軍了,額頭直接被袁紹給砸破了。“主公……您……”等著額頭上的鮮血留下來之後,好一會這人才緩過神來,伸手摸了一下流到臉上的鮮血,滿臉的難以置信。“你給我閉嘴!我難道沒給你們說過,見有信如見我一般!無意冒犯?你們還敢冒犯他!來人啊!給我把他們拖出去砍了!”袁紹越說越氣,額頭上暴跳的青筋也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