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我站在岸邊隻聽到有人頓足有人悲泣,河麵無限寬廣那忘川的水流對我們竟然毫無助益。——席慕容

    一夜噩夢,第二日夏末醒過來時,睡衣都被冷汗浸濕。梁飛白趴在一旁熟睡著,帥氣的臉上還殘留著幾分疲倦。夏末嘴唇微微顫動,想撫摸他的麵龐,手終是停在了半空。她不知道的是,昨夜梁飛白與慕宴兩人一人守在屋內,一人守在屋外,徹夜難眠。而一夜之間,冥冥中似乎有什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夏末隻是受了一些驚嚇,並無大礙,清早便去辦了出院手續,繼續去天使慈善上班。梁飛白開始每天接送夏末上下班,強勢杜絕了一切外在的可能傷害,順帶杜絕了簡家,慕氏與夏末的接觸機會。

    三天後,在梁家龐大的勢力網下,梁少的人馬終於找到了那個人。

    “梁少,人找到了,他窩在鄉下一間廢棄的工廠裏。”

    聽到手下人的匯報,梁飛白漂亮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腥,陰沉地說:“這一次,你們好好看著,教訓的時候不用手軟,留條命在就好,他後麵還會派上大用場的。”

    梁飛白一邊吩咐著,一邊將車停在天使慈善的外邊,等待夏末下班。對於那種人渣,絕對不能手軟,梁飛白深深吸口氣,這些日子來,慕宴和那個叫做尚陽的男人查的越發的緊,快了,想必不用等多久就能查出當年的事情了。

    深秋的天色晚的比較早,5點左右,天色就慢慢暗下來。夏末有時加班,出來時天都快黑了。這些日子來,夏末越發的沉默,絕口不提簡家的事情,也不提慕宴,不提複仇,但是梁飛白終是有些擔心,他了解夏末的性子,越是沉默怕是爆發起來越是可怕。隻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無論愛還是恨都是深刻的感情,他希望末末對那個男人徹底死心,無愛無恨。

    梁飛白沉思間,夏末已經和同事一起下班走了出來,遠遠便能看見人群裏高高瘦瘦的夏末,梁飛白按了按喇叭,夏末微微一笑,走過來。

    “今兒還順利嗎?”兩人挑著最輕鬆的話題。

    “挺好的,你呢。”夏末淡淡說著,眉尖不自覺地皺起。

    梁飛白看了她一眼,生生阻止了自己想去撫平她眉尖的衝動,這些年,也許末末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縱然微笑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

    “我每天都差不多,我們晚上去吃泰國菜吧,城東路有一家剛開業的泰國菜館,據說很不錯。”梁飛白微微笑道。

    夏

    末點頭,然後沉默不再說話,默默地翻出包裏的書看著。

    “末末,你準備考研究生?”梁飛白將車開上路,瞟了一眼夏末手上的書籍。

    “嗯,那些年荒廢了,想繼續學習。”她淡淡應著。旁人像她這個年齡研究生都讀出來了,唯獨她離開簡家的那幾年沉迷於畫畫,沒有讀書,後來還是梁飛白帶她去美國治療,她才申請入哥倫比亞大學讀了本科課程。

    “讀書挺好的。”梁飛白讚同地說,如今夏末想幹什麽,他都會讚同。

    兩人不久便到了泰國菜館,梁飛白看了一下來電,再看了一眼沉靜的夏末,笑道:“末末,你先進去點菜,我把車停好。”

    見夏末下車,梁飛白才接通電話:“什麽事情?”

    “梁少,有人在查夏末小姐的過去。”電話裏傳來謹慎的聲音。

    梁飛白雙眼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淡淡問道:“他們查到哪裏了?”

    “對方很是神通廣大,查到了夏末小姐在羅馬的事情。”

    羅馬的事情?慕宴的手腳居然這麽快?梁飛白冷笑道:“讓他們查,把我們剛抓到的餌放出去,要不動聲色地放出去,別讓對方看出痕跡。”

    “是,梁少。”

    梁飛白掛斷電話,心情微微愉悅,眉眼閃過一絲徹骨的寒意,他就要讓慕宴一點一點地得知這一切,將這層窗戶紙捅破,覆水難收。

    而此時的慕氏大樓裏,慕宴與尚陽兩人都有些嚴肅地看著最新的郵件。

    尚陽將郵件的法文翻譯過來,一拍大腿叫道:“奶奶的,繞了一個大圈,居然是這樣。”尚陽看著剛調查出來的事實,有些心驚了。

    慕宴站起身來,看著外麵的夜幕,麵色陰沉,一言不發。

    “表哥,還要繼續查嗎?”尚陽看著如此冷漠陰沉的慕宴,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若是繼續查下去還不知道要查出什麽驚人的內幕來,表哥與簡家的婚事隻怕也要黃了。

    尚陽咋舌,沒有想到原來是這麽複雜的關係,簡家這姐妹兩真是不簡單,尤其是姐姐,敢情拿慕少當猴耍呢。

    慕宴伸手,按住辦公桌,沉沉地說:“查,查到底。”

    尚陽一邊發著郵件,一邊說道:“沒有想到簡家那個私生女居然就是畫壇神秘的鬼才畫家洛洛,若不是表哥你有了這個聯想,我們隻怕還要在兜圈子。”

    慕宴有些頭疼地按著太陽穴,

    坐在椅子上微微閉目,神情複雜而悲涼。他低低一笑,她是迴來複仇的,從寄出那幅畫開始,她就心心念念迴來複仇。原來從始至終,從他們相見起,末末就一直處心積慮接近他,瞞騙他,什麽死去的故人,什麽戀人,這些年,她隻怕是恨絕了他,恨絕了簡可容。

    原來,他一直在找的人是她,是近在眼前的她,可是當年車禍,她在哪裏?為什麽這七年來從沒有站到他麵前,告訴他,她就是洛洛,是他羅馬相戀的人。

    當日在醫院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而他卻莫名地執意地要查下去。尚陽將兩人放在一起調查,發現簡夏末確實在羅馬呆過,而且她在羅馬出現的時間與洛洛出現的時間吻合,再查到當初拍賣那幅《窒息》的中間人居然是梁家的太子,一切便不言而喻了。簡夏末便是那個失蹤好幾年的鬼才畫家洛洛。那一幅《窒息》定然有梁飛白在背後炒作才會一夜成名。

    因為她和簡可容是姐妹,所以,簡可容當年見證了這一切,輕而易舉地取而代之。好一個簡家姐妹!姐妹兩處處欺瞞,心如蛇蠍。

    “尚陽,夏末是洛洛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慕宴沉聲說道。他想起來,夏末說過她的右手受過傷,他看過她的左手畫,畫得很好,但是達不到大師的水平。她的手到底是怎麽受傷的?那幾年,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查清楚夏末去美國讀書前發生的事情。”他要知道當年在夏末身上發生的一切。

    “嗯,表哥,我在進入哥倫比亞大學的內部網絡。”尚陽喜歡逆向推論,從簡夏末讀書的時候開始入手逆向推敲,他一邊快速地入侵著網絡,一邊迴應著,他們這些成日泡在網絡上的人,都是頂尖的電腦高手。

    在進行一連串的程序入侵後,尚陽長長鬆了一口氣,說道:“表哥,簡夏末的入學情況有些特殊,別人都是申請入學,而她是約翰遜教授親自保送讀的大學。”

    尚陽在穀歌上查出關於約翰遜教授的信息,有些遲疑地說道:“約翰遜教授是美國最有名的心理學專家,他的私人心理診所聲譽很好,很多患者慕名而來。”

    尚陽快速地查看著網頁上關於約翰遜私人診所的信息,美國的信息化一向是公開的,尚陽嚐試著將簡夏末的名字輸入約翰遜的私人診所,然後看著網頁上出現的一連串信息,倒吸一口氣,叫道:“簡夏末曾在約翰遜的私人診所治療長達四年之久。”

    尚陽看向身子僵硬的慕宴,震驚地說:“表哥,簡夏末居然是深度自閉症

    與憂鬱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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