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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玨。”晚宴的酒席散了以後,我看著元玨離開,避過了眾人我追上前去,可直到我親手拉住他,他才停下,可他一副冷冷的樣子,讓我更加迷茫,“你怎麽了。”


    元玨聽到我問怎麽了,才抬眼看向我。“你居然問我怎麽了?”


    我自知理虧,心虛地避開了他的凝視,“如果你還是為了,我的態度的事,好,是我錯了,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平安迴到王宮,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而這交代大概不會是他想要得到的,我抿了抿嘴,“隻是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嗎?你不要孩子氣了,再這樣挑釁下去,萬一熊烈打消聯手的念頭,你們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所以呢。”元玨的迴答尤其冷靜,他眉眼的寒意讓我覺得此刻站在眼前的他格外陌生。“你以為,我是因為賭氣才沒有答應熊烈嗎?你以為我提出要看看他渠熊實力,隻是因為孩子氣嗎?”


    我慢慢鬆開了手,元玨很奇怪,他不像是我以為的那個他,他變了,或許是變得更好了,可是直到這一刻我才發覺,他竟然變得這麽陌生,我一點都不了解他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以為我做什麽,都隻是孩子氣,在你眼裏,”元玨質問,“我仍隻是個孩子嗎?”


    在我眼裏,他到底是什麽。我不知道,我以為我喜歡他,以為我會很想要把他留在身邊,我甚至以為我想要保護他,可是原來,我從來都不了解他,他說的話,我隻當是孩子氣。


    元玨低頭看了看我鬆開的手,卻沒有多表現出一分的猶豫,他淡然對我說,“你不需要給我答案,你自己的心結,不需要告訴我答案。”他說罷,冷淡得好似陌生人一般,轉身便要走,可走出去兩步,他還是停了下來,“霓音,我喜歡你的心思從沒變過,你以為是孩子氣也好,可是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便認定了你。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總是不確定,你總是好像在害怕一樣,躲著我,你總是有很多秘密不想讓我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麽,可我知道,就算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你,我也會拚命去做的,你以為我是賭氣才跟熊烈說想要看看他們的實力,可其實不然,你的命,我的命,他們的命現在都在我手上,出不得半分差池,元玨再不濟,也不敢賭上大家的性命耍脾氣。”


    元玨的分外冷靜,莫名讓我覺得有一些難過,他不再是那個事事需要依賴別人的孩子了,再也不需要我了。不,也許他早就不隻是一個孩子了,他已經足夠好,足夠優秀,是我一直以來不敢承認,也許最初我隻是害怕,當我覺得他不再是個孩子的時候,就需要離開我了,而他也一直在我麵前扮演著這個孩子的樣子,他演得太好了,好到我都當真了。


    可他畢竟,不是了。


    像他說的,如今我們置身渠熊大營,所有人的命都在他手裏捏著,他不能出半點差錯。他擔負的責任太過重大,不能讓他繼續耍孩子脾氣。


    沒想到,在渠熊大營的第一夜,我就失眠了。


    深夜長得可怕,靜得可怕。我本來就沒那麽多覺要睡,再加上此一刻重重心事,我躺在那裏,睜大了一雙眼睛盯著帳篷頂,這一盯就是一整晚。


    “……二公子和姐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啊,昨夜酒席前兩個人還是好好的,怎麽姐姐出去一趟,他們就好像不一樣了呢?”


    天色將亮,我聽到侯越在我帳外和誰說話的樣子。


    我剛起身想去看看,便聽到喬副將的聲音,“這個事左右不該咱們說的,二公子如今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級,霓音姑娘雖然自說是二公子的師傅,可畢竟什麽情況咱們也不知道,他們倆的年紀看起來相仿,誰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可話不能這麽說,”接著是高永的聲音,“霓音姑娘既然公開說她是二公子的師傅,二公子也是默認了的,那便是師徒,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們二人若是再發展些別的關係,那豈不亂了綱常,歪了輩分。”


    他們怎麽都在外麵?


    這下輪到我猶豫了,他們也許不知道我根本沒睡,偏好聽到了這番話。可現在是我,為難著不知道該不該走出去。


    “未必,二公子的師傅必須是老國君欽定的人才行,不能說誰想教二公子,便是他的師傅了,他們與尋常人家的公子不同。老國君不見得知道二公子與霓音姑娘的事,更不可能欽定一個和二公子年級一般的小丫頭做他的師傅。”喬副將立刻就否定了高永的說法,“依我說啊,什麽師徒不師徒的,根本就是他們倆人過家家的小把戲罷了。”


    “你見過國君麽?你怎知國君不知道?”高永與他較真兒。


    收元玨為徒,原來還需要讓他的父王欽點,可當時我收他為徒時,並未經過老國君的允諾,那按照喬副將話裏的意思,其實我跟元玨算不上是真正的師徒是麽?


    “這還用見過嗎?你忘記他們說的了麽?霓音姑娘收二公子為徒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時候,老國君已經病重臥床,並沒有為二公子欽定其他師傅,而之後不就是老國君一直將二公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哪裏還有什麽欽定師傅一說,霓音姑娘和二公子之事,要我說啊,鬧著玩的……”喬副將口口聲聲地說著,擺出種種證據證明,其實無非就是想要說明我和元玨之間的師徒關係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即使我和他後來怎麽樣,也不算是違背綱常,有違倫理道德。


    “可是,說了是師徒那就是師徒,要我說,二公子與霓音姑娘在一起,那就是不合理的嘛。”高永一直在強調師徒常理不能違背。


    “等一下。”侯越忽然打斷了他們的爭執,“霓音姑娘,會不會就是世子一直在找的那個女子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侯越自覺尷尬,應付了一句,“應該不是吧……”


    “如此想來,霓音姑娘倒與世子描述中尋找的那個女子,有幾分相似……”喬副將也猶豫了,聲音聽起來很是不確定,不知道是否在懷疑什麽。


    而剛才一直與他爭執的高永,此刻卻一言不發。


    我在帳中靜靜聽著,世子一直在找的女子?我麽?如果說,這十年來元赫有找過我,我倒並不是多意外,元玨也曾向我說起過,元赫向他詢問過我的下落,可是聽他們的語氣,我覺得他們好像誤會了什麽似的。作為朋友,畢竟曾經相識一場,而且中間頗多過程,如果說在我離開之後元赫沒有提起過,反而顯得他太不近人情了吧。


    那時元玨告知我這件事的時候,就曾誤會過元赫尋找我的目的。而今又填這幾個人,恐怕接下來更加麻煩了,剛才還在爭執師徒輩分,現在又莫名其妙牽扯進來一個世子。


    “世子也曾向二公子打聽過關於那個女子的事,可二公子不是說不知道嗎?如今見二公子與霓音姑娘的樣子,他們不像是一直沒聯絡的關係,如果霓音姑娘是世子在尋找的人,二公子沒理由不告訴他啊。也許根本就是我們猜錯了,霓音姑娘並不是呢?”侯越越解釋越尷尬。


    “侯子,你啊,是太單純了。”高永莫名其妙的一句,讓帳外的人又陷入了沉默。


    我忍無可忍,我知道世間婦人長舌,沒想到軍營裏的男人也差不多,好好的事情,簡簡單單的關係,怎麽到了他們嘴裏一再扭曲竟然活生生變了味道,我如果再不出去,真不知道他們後麵還能說出些什麽來。


    我稍稍整理了一番,便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目光落在他們三人身上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昨夜那幾個候在帳外等候的夷部女子。


    看到了我,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好像剛才說過的話通通不存在一般,淡定得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幾個夷部女子也狀似不知情一般,昨夜那女子走上前來,稍一欠身,問候道,“姑娘可休息好了?”


    “若我沒記錯,你是昨夜帶我去晚宴上的女子。”我隻覺得第二次見麵,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唿人家,實在有些失禮。


    “姑娘若不嫌棄,稱唿我紫菀便是。”她嫣然一笑。


    紫菀?!果然不是我昨夜眼花,她的衣著打扮,和其他的夷部女子真的不同,略顯華麗了些。可憑她幾次單獨上前,而身後的侍女偏又對她言聽計從,我想,這個紫菀的身份在渠熊一定不簡單。


    “紫菀姑娘,不知你們一大早就等候在外,是有什麽事嗎?”我看著微亮的天色,對於一大早就在帳外看到一群等候著的人表示十分不解。


    “姐姐。”侯越推開喬副將和高永走上前來,“渠熊大王和二公子已經先一步出發了,大王帶二公子去部落練兵的地方巡視,二公子讓我們留下,等姐姐醒來再陪同姐姐前去。”


    元玨已經去了?沒想到他們那麽早就動身了。可是,那紫菀等人在這裏是什麽意思呢……


    “大王以為,二公子所托之人固然可信,可是他們幾個大男人照料姑娘,必定是有些不方便的。”紫菀看出我的疑惑,便先解釋道,“所以大王讓我來陪姑娘前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不知姑娘可否動身了?”


    “姐姐……”侯越看起來不大信這些夷部的人,他仍是想叫我與他們同行。


    “那便一起吧,我隨紫菀姑娘一同坐馬車,喬副將等人若願意便一起同行好了。”我對夷部和渠熊還多有疑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向這位溫婉大方的紫菀姑娘打聽一二。


    侯越噘著嘴,無奈跟在了我們後麵。


    馬車裏,隻剩我和紫菀姑娘二人,我才開口問她,“紫菀姑娘,我見你與其他夷部女子似有不同,不知可是因為你的身份和她們不一樣呢?”


    紫菀盈眸微微笑著,“紫菀乃大王側室。”


    “側室?”那不就是熊烈的夫人嗎?自從成家的事之後,我對於人世間正室側室的關係稍有了解,知道側室不僅是夫人,還是位置低於正室的小夫人,“失禮了,不知紫菀夫人身份,還望夫人別怪罪。”


    “怎麽會呢。”紫菀並不介意,“姑娘的性子無拘無束,紫菀很是羨慕,怎會怪罪姑娘。是紫菀先前禮數不周,未能向姑娘介紹才是。”


    原來,側夫人也是不同的,我以為世上的側夫人,理所當然都是李氏那種,可沒想到也有這樣溫婉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子,熊烈真是好福氣。隻是熊烈會讓自己的側夫人前來候著,到底是因為這位側夫人的地位低下,還是因為熊烈當真把我們當成了貴客呢?


    “姑娘答應與我同行,恐怕是有事想要求助於我吧。”紫菀看出了我的心思,卻婉言說道,“既然現在左右無人,姑娘不妨說來聽聽,若紫菀能幫忙的,一定在所不辭。”


    在所不辭?!


    我雖然是有事想要問她的,可卻好像沒有她想得那般嚴重才是,紫菀的一句在所不辭,好像是表明了某種決心一般。而她的溫柔,是因為……憐憫我的處境嗎?“不知紫菀夫人知道了些什麽?”


    紫菀看了下馬車外,確定無人可以聽得到我們的談話時,才繼續說道。“希望隻是紫菀誤會了,但是紫菀真心想要幫助姑娘而已,姑娘的性情本該如這草原上的草木生靈一般,不該被當做籌碼所交易。紫菀看著姑娘,便想起了初時的自己,不願姑娘再成為像紫菀一樣可憐的女子罷了。”


    她究竟誤會了什麽?


    可是,不關她到底誤會了什麽,她的這番話在我聽來著實動容,這紫菀大概也是個有著不幸遭遇的女子,說得出這番話來,想必她此時想幫我的決心,就像是那時,我想要幫李氏一樣的堅定。


    隻是她到底有怎樣的經曆,這與熊烈又有什麽樣的關係?和我所懷疑的渠熊又有怎樣的聯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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