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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內破舊的懸梁上掛著的告示牌,上麵印刻著“歡迎光臨”四個字,唯一銜接木塊的一根鋼絲也起了鐵鏽,在夜風中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迴蕩在旅館大堂內。慕天語注意著那團陰暗裏的身影,從木椅上站了起來,腳旁堆放著一個旅行背包,看上去和自己挎著的差不多。“你認識我?”慕天語的疑惑寫在了臉上,在前台燈下十分明顯,他朝著旅店門外望了一眼,街道上沒有一輛車或是一個人影經過。


    “不,我不認識你。”身影彎下腰,將背包提起抗在肩頭,他個頭很高,足有近兩米,粗碩的胳膊,一隻手便將重物提了起來。“不過接下裏的一周時間裏,你我會認識。”仔細聽他的聲音,還帶有一絲沙啞,讓人不由聯想到他的聲帶出了問題,也或許是先天性的。不過接下來,慕天語見到了那人的容貌,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滿臉緊皺的細條紋路,在手背上和額頭間都覆蓋著這種較為特殊的皮紋,讓人唯一聯想到他的職業是獵人。以前在穿越奧爾德山脈時,當地牧民或是獵人,都是這副特殊的麵貌。


    “你好。”


    “你好,我姓孫,你可以叫我孫磊,和你一樣,我也是應征這份工作的人,你認識老周嗎?他介紹給我的。”孫磊察覺對方仍持懷疑的態度,便提及了周華這個名字,想必大家都不會覺得陌生。


    慕天語點了點頭,答複道:“老周,對,我認識,我以為這份工作隻招一個人。”


    男子走到老舊的聚光燈下,他身材可真是魁梧高大,慕天語挺著胸膛朝著他對視過去,現才到對方的肩部。“你知道這是一份什麽樣的工作嗎?”一雙懷疑警惕的眼神,打量著麵前的青年,心裏猜測著,這叫慕語的男子看上去不像是缺錢的亡命之徒,為什麽會答應這份工作呢?


    “你是指?”慕天語停頓了片刻,實在想不出一個可以詮釋的詞匯,索性便試探性地問道:“你是指什麽樣的性質?”


    這位叫孫磊的大叔,望了一眼窗外,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遠處十字路口的場景。“算了,你接受了這麽高的報酬,想必也應該知道這份工作的危險性。”


    “噢,這麽說來,你對這事一定有所了解,可否講解一二。”慕天語見對方朝著門外而去,便跟上腳步。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麽,所以才會詢問我,慕天語心裏推測著。


    孫磊頭也不迴地推開旅館大門,大步邁了出去。“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一旦你踏上這條行程,恐怕就沒有迴去的結局,知道與否,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了。”


    “誒,你去哪兒?”


    “西口港道,還有十多分鍾到八點。”


    慕天語緊跟在他的身後,開口問道:“那鎮子一定生過什麽事,所以你才會隻字不提。”前麵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了下來,慕天語也止住腳步,同時心裏已經確認了,他一定和鎮子有關聯,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你確定自己要應征這份工作?”孫磊沒有迴頭,隻是側著頭問道,眼部的餘光留意著身後的一切動靜。


    “為什麽不呢?”慕天語聳了聳肩,急忙迴答道:“這可有十萬元的報酬!想想都不能拒絕,我是不會錯失良機的,將這絕好的機遇拱手讓人。”慕天語附有情緒的表演,連自己也深感是一個貪錢的短命鬼,可以為了金錢,而毫不顧慮。


    “那你最好不要聽這段離奇的往事,它隻會誤導你,使你思緒淩亂,精神崩潰,當你還沒有走進小鎮時,就心驚肉跳、不寒而栗。”


    慕天語跟著對方走入了十字路口左側的一條小徑,先前他就是在這裏無法辨別方向的。“老周並沒有對我提及過這些事,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才會請到像你這樣的人,你一定比誰都了解,比誰都更清楚小鎮生了什麽。我拖欠了高利貸,如果拿不到這筆錢迴去,同樣也隻會有一個結局,不論會生什麽,其實對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但我更想傾聽你所遭遇的故事,畢竟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我們可是同事。”


    中年男子不修邊幅,穿衣打扮散亂,酒糟鼻雖說不那麽嚴重,但衣襟上的暗沉顆粒,一定是堆放在櫃子角落裏好幾個月也沒有清潔整理。他一個人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至少有七八年,否則以他額頭這樣高聳的顴骨,推掉前麵的長也會顯得年輕十歲,看來並沒有人所愛之人的督促,才會使他度日如年,渾渾噩噩,以致深邃暗黃的皺紋布滿了全身。那黑色外套的皮夾克,已經泛了白紋,肩飾上卻隱約可見x字樣的紀念勳章。(十一年前,一部名為《黑色魅影》的電視劇紅遍大江南北,奪得各項影視界的頭條,當時劇裏的主角名為x,穿著一件深黑色的夾克,遊走於繁華都市中陰暗的墮落世界,以拯救他自己絕望的信仰。)後來服裝廠家現了一條可取之道,關於x的外套,亦是在全國各地銷售得熱火朝天。


    這多年以來,中年男子都是孤寂一人,自然而然更談不上有人願意傾聽他的故事,即使他想要傾述,恐怕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象。果然,當慕天語對其說道,更願意傾聽他的往事時,對方冷漠的抵觸便開始卸下包袱。


    “你想知道生了什麽事?”孫磊放慢腳步,逐漸和跟隨者形成了同行的局麵。這時,迎著朦朧皎潔的月色,慕天語才現他左臉麵頰下半部分有一條疤痕,像是被一柄鋒利的刀刃割傷,差點連同他的整個嘴部一起削掉,但幸運的是,並沒有。可能傷痕已經接觸到左唇上角了,光線不是那麽明顯,無法看得更清楚,被那濃鬱的胡茬遮掩了。孫磊看了慕天語一眼,感歎道:“那恐怕你得做好準備,因為接下來你所聽到的故事,是你這一輩子都不曾經曆,無法想象的詭異且恐怖的真實事件,而我,正是那次事件的經曆者,也是唯一一個幸免於難的逃亡者。”


    【我是零八年勝任的小鎮警長,在我任職這段時間裏,狗舍鎮相對於和平或是穩定,總之從沒有出過什麽大亂子,頂多就是街尾的毛利犬竄入了鄰家的小狗窩,咬傷了某種具有高貴血統卻十分可憐的狗崽子。以防狗販們會因此而大打出手,所以這便成為了我當時最主要的職責之一。除此之外,幫忙找尋失落在某片叢林裏的犬種,也是我經常所擔任的職責,有時候我在想,或許那該死的狗,本來就向往密林深處,誰會願意整日被關在狹小肮髒且酸臭的鐵籠裏,仍由與自己或是同類的糞便共居,被過往的行人指手畫腳地挑選。


    我時常都會收到來自鎮民們的投訴,說對麵街區具有攻擊性的獵犬總是被放養,而不將其關在牢籠裏,對周圍的人或犬類都構成了威脅。亦或是某家的雄性犬沒能耐住寂寞,從狗洞裏翻爬了出去,導致周圍數家圍欄受損是小,可連同裏麵的雌性母犬有了身孕,總之,小鎮裏的瑣事隻會更加離奇荒誕,沒有適可而止的。


    我的妻子也是一名狗販,狗舍鎮幾乎家家都販賣犬種,我甚是還未聽說過有哪戶人家沒有養狗的,就連c區十三號的楊頭,也當起了狗販,他可是鎮上唯一的一個孤寡老人。楊頭又名楊孤人,顧名思義是個孤兒,從小就呆在鎮子的大街小巷裏,沒出去過外麵的世界,早些年間,他與妻子離了婚,沒過多久孩子便出了車禍,總之,對於他而言,人生就像是逆流中的鬥水魚,總是不幸充滿了坎坷。不過他似乎並不像常人所想的那樣,整日鬱鬱寡歡、道盡途殫,相反卻顯得無所事事,如泣草芥,我們都懷疑他精神出了問題,興許是過度悲傷而致。總的來說,這就是我所在的小鎮,狗舍鎮。


    那是一個炎夏,當晚夜裏的氣溫不算太高,本來小鎮就靠近洪湖,地處山脈中的凹陷裏,我依稀記得那是屠****過去的第七十二天,大概是這樣的,因為我的孩子,整好六歲,七十二個月。】


    孫磊敘述至此,有明顯的停頓,短暫的遲疑,眼神裏流露出一副傷感,仍由昔日甜蜜美好的迴憶充填大腦最深刻的記憶片刻,他麻木生活了近十載,難以相信還會有什麽可以牽動他敏感脆弱的神經,促使淚腺分泌,唯有他已故的親人,他那隻有六歲的孩子。迎著稀薄的月光,他有意的將雙眼避開,一滴淚痕在滑落麵頰的瞬間,又被夜風拭去,慕天語注意到這一幕,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肢體動作,免得尷尬的氛圍凝聚。孫磊故意將挎在左肩的背包,切換到右手,同時做了一次深唿吸吐納,緩解釋放著壓抑的情緒,他長歎一聲,繼續複述著當晚生的事。


    【其實,我一直都比較讚同小鎮能更加安寧一些,你無法領會,或是承受每當深夜降臨,圓月高掛星空,那接蹤而至的“狼嚎聲”,癲狂且精力充沛,迴蕩在方圓數千裏的山脈中,猶如走進了狼群的世界,有過之而無不及,令人膽寒,讓人厭惡至極。可沒辦法,鎮上的所有經濟來源都依靠犬種的販賣,這近乎成為了全國最大的犬科動物交易市場,它促進了我們更美好的生活,更多的物質需求,使小鎮更加繁華、更具有特色。沒人會嫌棄錢多,也沒人會放棄這樣有利的環境和機遇,但我想說的是,不幸的災難終究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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