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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整個發生在林燕家裏的事件在慕天語看來並不算太過離奇,如果一件事聽上去毫無根據則恍如天方夜譚,關鍵是找到事發的緣由。難就難在給患者醫治的時候,卻得不到確切的病情答複。慕天語是這樣猜測的,他並不否認林燕的話有幾分虛實,如果人一旦失去了主心骨,就很難在完整的麵對眼前的事。她可是一個離異人士,卻對自己的丈夫隻字不提。從一進屋,慕天語便留意家裏所有的陳列擺設,並未發現有任何男士的生活用品,她家裏丈夫的信息全都被抹去了。這種發生在單親家庭的事件不占少數,往往到後來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局。


    窗外的雨好似小了不少,氣勢洶湧往往隻會持續片刻,但窗戶玻璃卻顯得更加模糊,屋子裏很暖和。衣櫥櫃裏緊貼著一張畫紙,不出所料應該是她女兒畫的,描繪得很簡單,一家人幸福美好的畫麵,可始終少了一個男人,慕天語現在沒打算問,他將視線迴到林燕身上,這才發現她正直盯著自己。


    “我知道這讓你難以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那就是我所經曆的,甚至比你所預料的還要糟糕!”女人發泄著她此時的情緒,畏懼掩埋在她心底很久了。她甚是沒有注意到麵前的電暖爐,揮動的手臂攜帶著埋怨好幾次差點碰到它。“你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當然難以理解我的痛楚,若是有人分擔,也不至於事情會變得這麽糟。”情緒釋放完之後,感情的流露也就來了,這是慕天語進屋以來,她第三次落淚。不過她確實蠻不幸的。本以為她接下來會談及自己丈夫的事,但話鋒一轉,又迴到了事發情節上來。“推開房門之後,我看到她正躺在床上。”林燕對視著慕天語迷惑的表情,話語十分堅定。“沒錯,她正躺在床上睡覺,就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我打開臥室裏的燈,徘徊在房間裏。”說著,她站了起來,竟然開始來迴地踱步。慕天語下意識的站起身,退到屋門旁的牆邊,靜觀其變。“就像現在這樣,屋內的情況我查看了數遍,都沒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隨後,我又走到窗戶旁,注視著屋外的密林,如同先前我女兒注視我那樣。”她站在窗口前,一動不動,口中念念有詞,慕天語凝視著她的背影,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持續了片刻,女人終於消停了,她迴坐到電暖爐旁。“慕教授,請幫幫我。”她祈求的眼神裏充滿了哀愁。“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件事,難道又是我的幻覺?和別人談起他們一定會說我是瘋了。”


    車上的楊子晴甚是難受,她正備受煎熬,十分懊悔沒有跟著慕天語一起上去。此時她雙手抱頭趴在自己蜷起的雙膝上,緊閉著雙眼,不敢理會車外的情況。整個車內迴蕩著窗戶劈啪劈啪的敲響聲,她害怕睜開眼就看見車窗外有一個人,或是一個中年男人!她的心理暗示越來越嚴重,隨後,她漸漸地冷靜下來,屏住了唿吸,顫抖的雙手緩緩地向兩側挪動,同時腦袋向右轉去。慌張淩亂的眼神在不安的跳動,心跳比車外的驟雨還劇烈。她那布滿血絲的瞳孔一陣急促地收縮,窗外有一張陌生的麵孔,正盯著自己,就緊貼在玻璃上。“啊!”極具恐懼的她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壓抑,這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在大雨彌漫的蓬斯林小鎮。


    “你和別人談起過這件事嗎?”慕天語又坐到了之前的位置上,問著麵前的林燕。


    她遊離的眼神掃視著電暖爐。“我……”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嗅到一股稀薄的焦糊味。“我實在是壓製不住心裏的疑慮,所以就給同班的其他幾個老師說了此事。但他們對此都表示愛莫能助,到了最後……我在課堂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注意力不專注,對學生不負責,總之他們就以這類似的冠詞給予了我辭退的處罰。那時候,我心裏真的不好受,我體會到了絕望。”她憂鬱的眼神對視著慕天語。“絕望,一個想都不敢想的詞。”她伸出右手抹了抹自己酸楚的鼻子。


    “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實在是想不到一個恰切的安慰詞。慕天語笑得很尷尬。


    “是啊,這些不堪迴首的經曆總算是過去了。”她抹著淚痕附和著。


    這是一個極其尷尬的氛圍,慕天語隻好轉移話題道:“所以……之後又發生了什麽。”然而就在這時,屋外的一聲嘶叫傳了進來。糟了!慕天語把楊子晴的事給忘了,他和林燕的表情都十分的詫異,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慕天語猛地站起身,推開大門就衝了出去,林燕也緊隨其後。“把門關上。”長廊裏迴蕩著慕天語激動的叫喊。小女孩要求母親關上屋門的道理,慕天語還是第一次見,這也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


    “噢,搞什麽鬼!”一個年輕的男子,扛著一箱工具,站在車外宣泄著,他冒著大雨,身後緊隨而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手裏提著東西。


    “怎麽了?”身後漸漸走來的男子,額頭上有一條兩公分的疤痕,相比之下,他身子就顯得細小高挑許多。踏在泥濘的路麵,手裏拖著一個沉重的黑色行李箱,喘息得厲害。他打量著麵前的黑色轎車。“切,新款的德林克!低俗的人總是會開這輛車。裏麵肮髒的畫麵被你捕捉到了?”他加快了些許步伐,也不管拖著的行李箱上濺染了大量淤泥。他對車震這個話題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一個發瘋似的女人在咆哮!”車窗外肥胖的男子滿臉胡茬,他不安地敲打著副駕駛的擋風玻璃。“喂,你沒事吧。”


    楊子晴嚇得從副駕駛挪動到主駕駛,紅色的高跟鞋脫落在座椅上,她慌亂地爬行也顧不上那麽多,直到看見房子的大門被推開,那熟悉的麵孔。她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打開車門就衝了出去,更談不上停留,也顧不上光著腳丫子,麵頰上的淚痕已經模糊了她的紅妝。慕天語發現車旁的三個陌生人,一個肥胖滿臉胡子的年輕男子扛著一個褐色的大型號工具箱站在車旁注視著自己;身後一個瘦小高挑的青年提著沉重的行李箱,傾著身子也望向自己這邊;還有走在最後的一個女人,她掃視著兩旁的密林,撐著一柄純黑色的雙人傘。慕天語並沒有明白事情的經過,隨後楊子晴便飛奔著跳向自己的懷裏,她抽泣的聲音十分委屈。“好了,好了,沒事了。”慕天語隻有這樣安慰道,試著輕拍她的背部。


    迎麵走來的兩個年輕人,他們在屋簷下將所帶的東西都放下。肥胖的男子拍打著大衣上的雨水,十分不好意思的憨笑道:“真是抱歉,看來是一場誤會,估計是剛才嚇到她了。真是瘋狂的遭遇,我也被嚇了一跳。”他的笑像是入海的溪水,看似沒有任何作用,所有人都麵無表情般相視著,連他身旁的同行人,也呆滯地望向自己。“好,好!”笑容還卡在他的麵頰上,他十分鬱悶地對身旁的同行人說道:“事情是這樣的。”話音稍高,攜帶著不滿。“我路過這輛德林克的時候,你夢寐以求的!”他指著花園旁停靠的黑色轎車。“發現上麵有一個女人正趴在副駕駛,抱著頭看似很難受,身子在瑟瑟發抖。我以為……”他說到這裏,好似才發現當事人就在自己的麵前,頓時便底氣不足,聲音降了下去。“我還以為她是感染了病毒的喪屍。”男子不由瞥了一眼慕天語。“噢,抱歉,我是遊戲玩多了。”他將眼神轉向慕天語懷裏的女人,見她仍然抽泣,那令人嫵媚的表情和剛才簡直是天壤之別。“隨後,我就敲響了窗戶,可能是外麵的雨聲太吵,見她沒什麽反應,我就趴在了窗戶上,試著仔細瞧瞧。”


    “你瞧什麽?”一旁的同行人冷不伶仃地問了一句,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胖子,以為沒有注意到自己。


    “我……”胖子沒能忍住情緒,他轉過身麵對高挑的瘦子。“好吧,我看她還有不有氣兒,我以為她是出了意外。可隨後她緩緩地抬起頭轉向頭,見到我就大聲地咆哮,把我都嚇了一跳!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胖子孤傲的表情,他緊盯著麵前的瘦子,真想上去給他一腳。


    瘦子沒有轉過身,仍舊望著前方,眼神時不時的瞥左瞥右。“恩,原來如此。”他十分簡單地說道。


    胖子深吸一口氣,雙手插在腰間,像極了一個胖葫蘆娃。“好吧,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瘦子極快地答複道。


    “ok,你相信我,但是你的眼神不信任我。”胖子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發誓,這是迄今為止我見過最能嘮叨、最會瞎掰的兩個人,慕天語心理暗道著。不過倒是把這尷尬的氛圍在無形之中給化解了。耳畔還在迴蕩著兩個人掐架聲。這大雨說停就停,漸漸靠近的女子,慕天語覺得很熟悉,她竟然是自己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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