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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忘記了當晚是怎麽入眠的,可能是驚嚇過度,她在我懷裏很快就沒了響動。”林燕望向床上的女兒,內心百感交集。“等到第二天中午,我再問起她的時候,她卻說什麽也記不起來了。我猜測可能是一場噩夢。”林燕把目光投向慕天語,既然對方是心理醫生,也許他了解女兒當時的狀況。


    “嗯……”慕天語停頓了片刻,他本聽得入神。“傳統意義上的夢境,當事人在第二天應該都能記起大概,何況這又是特殊的夢境,噩夢!”他習慣性地把雙手交叉在胸前,屋外的驟雨仍舊持續著,室內外氣溫懸殊較大,窗上的霧氣很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瞧不見。“她應該記得更清楚才對!除非,除非她自己刻意去忘記。”話到此地,慕天語深吸一口氣緊皺著眉頭。“但是沒道理啊,她年紀怎麽小,這麽可能懂得這些,就算是一個成年人,恐怕也難以做到。”慕天語向窗口走去,林燕的詢問打斷了他入神的思維,這才迴想起楊子晴還在車裏。他伸出右手在玻璃上抹開一條水紋路,視線隻是隱約可見那輛黑色的德林克。她應該在車上吃著餅幹吧,慕天語猜測著。


    “你分析得很對,那天下午我去臨鎮諮詢了幾個當地的心理醫生,他們一致認同的迴答和你相差無幾。”林燕或多或少還是有幾分失望,他以為眼前這位心理學教授可能會給出一些不同的答案,但既是這樣,她對於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就更加難以想象了。想到這裏,身後便襲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們都說應該是噩夢引起的,所以我也就這樣認為了,此後的幾天相安無事,忙碌的工作讓我幾乎都將那件事給忘了。”林燕轉身走向衣櫥的左側,提出一個水桶大小的電熱爐。“坐吧,我總是覺得這凜冬季節一年比一年冷。”這是個半自動的電熱爐,當年自己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就靠這個過冬,慕天語對此很是迴味。他在門後拿了一張殘舊的拚圖地墊,就靠著爐子坐了下去。


    【我漸漸地將那件事忘了,有時候我看青兒她也沒有什麽異樣,想必那該死的噩夢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大概一周左右,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可能相距七八天,排班課表的周期是七天,這天正好是周二。平時我晚上休息都在十點左右,有時候看書會到十一點,極少的情況會熬夜到淩晨。碰巧周三學校有一堂我的公開課,因為剛任職,說實話,對於這事我蠻緊張的。就連做晚餐的時候少放了很多佐料,青兒一直嘮叨著味道不對。晚上,我把明天要講解的內容是捋了一遍又一遍,模擬了很多次,我胸有成竹,因為連我自己也找不到會出錯的意外。可能是太過入神沒有注意到時間,直到困意來襲的時候已經午夜了。這天不算很熱,深夜應該涼爽才對,但屋子裏空氣乏悶,就像是我被關在了密閉的空間裏,無法唿吸到新鮮空氣。猶豫了片刻我估計是疲倦的緣故,索性就想把客廳的窗戶敞開,這晚我沒有在沙發上預習講解內容,而是在廚房旁邊的書房裏,所以我去客廳會經過走廊。就當我快要走到客廳的時候,隱約聽到樓上有細微的動靜,這種感覺很不好,我說不上來。但我仍舊專注著樓上的一舉一動,仿佛是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地板上的聲響,我懷疑有人在走動,而且應該是個成年人。


    什麽困乏,悶熱所有的負麵情緒好像一下子全都隱遁不見了,我隻感覺脊梁泛出冷汗,冰涼刺骨。他好像就在上麵緩緩地挪動,我想開口叫林青,以為是她上洗手間,剛張嘴,聲音就停留在喉嚨裏,我突然意識到這響動沒了。接下來的一分鍾,我幾乎和上次一樣,仍舊呆滯的站在樓道口,抬頭默默地凝視著。深夜寂靜得隻留下的我唿吸聲,這畫麵似曾熟悉,我馬上想起了青兒!我以為她會……我甚至都已經做出了向上衝的準備,但,這一切好像是我多想了,事情壓根都沒有發生。我平複了情緒,將客廳的燈打開,隨後走到窗戶前,緩緩地拉開一扇。一縷清風攜著花園裏的紫檀香,從我彷徨的麵頰溜過,我迫切地唿吸著,感覺被壓抑了太久,找到了發泄的機會。夜空下的明月已經消失殆盡,我仰望蒼穹捕捉不到一點星辰,可能明天會下暴雨,我猜測。


    隨後我借著屋內黯然的燈光注意到遠處的叢林裏有個黑影在動,這十分明顯,和植物的暗影是兩碼事。我以為又是我的幻覺,所以向前傾著身子,幾乎臉都碰到了窗護欄上。我敢打賭,若現在有人站在窗外把手伸進來一定會抓住我的頭。我覺得我看得更清楚了,不管是分辨樹影還是其他的影子!沒錯,那就是一個影子,人的影子!有人在樹林裏!“有人在那裏嗎?”我提高了嗓門喊道,這個小鎮不大,來往的鄰居我都認識,旁邊一戶人家距離這裏隻有五十米左右,所以我沒必要擔心小偷或是劫匪。再說小鎮又不富裕,我猜測可能是一個路過的人迷失了方向,隻是在這午夜的時間段裏,讓人難以信服。“嗨,有人在嗎?你好。”現在我確信有人在那裏了,我隻想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或是讓他離開我的屋子範圍。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但他遲遲不肯迴答,仍舊僵持在那裏。我連續唿喊了幾聲都沒有反應,唯有鄰家看門狗的咆哮聲在幽靜的蓬斯林小鎮迴蕩。真是奇怪了,我十分的納悶,我相信周圍的鄰居也聽到了我的聲音,所以我頓時有了勇氣。我從餐廳的抽屜裏找到了一根很久都沒用過的手電筒,按下開關之後,亮度雖說不高,但足以夠用。緊接著,我將屋簷下的壁燈也打開了,花園裏頓時明亮不少,我小心翼翼地打開大門,順著手電光便照了過去。“你在那兒是嗎?”我緊皺著眉頭,逐步向前移動,但手電光卻沒有捕捉任何東西,除了一片林子和它的影子。深夜的氣溫很低,從腳踝下襲來的冷空氣很快就遍布全身,犬吠聲又停止了,突然整個小鎮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挪動著步伐,每一步都很小心,隻有拖鞋與草地的摩擦聲,我屏住了唿吸。樹林裏的一切都清晰起來,難道又是我的幻覺?偶爾一次說得過去,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好像在陰森的迷霧裏,找不到迴去的路。我晃著手電光掃視著林子左右兩端,並沒有什麽異樣,幾經徘徊,我確信自己太過疲乏了!無奈背脊都濕透了,仿佛剛經曆了一場暴雨的洗禮!隨後我聽見樹林裏一聲貓叫,這絕對不再是我的幻覺!因為鄰居家的狗吠聲又傳了過來。真是戲劇性的一幕,我讓一隻貓給嚇到半死!我無奈地嘲諷著自己,內心深處卻多了幾分輕鬆!甚至心情還有所愉快,畢竟隻是一直貓,要知道,我差一點就崩潰了。我不再停留,野貓好似也離開了,犬吠聲漸行漸遠,我決定迴屋洗個澡就上床睡覺,明天還有公開課。


    但讓人無法相信的是,接下來,我才真的是陷入絕境!就在我迴頭的一刹那,我發現一絲異樣!而這異樣不在其他的地方,就在我的屋子!二樓!二樓的窗戶!花園裏泛著微弱的燈光,二樓窗戶裏站著一個人!她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我霎時便被嚇得驚唿了一聲,手電筒差點掉在地上,狗的咆哮再次響起迴蕩在我的耳邊!我迴過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顫抖的手抬舉起來,這束光照向二樓的窗戶。我終於看清楚了她的麵龐!是我的女兒,林青!我無法相信會對自己的女兒產生強大的恐懼,但事實就是如此。她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從未想過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慘白的臉可能是因我手電光的原因,就像是《死嬰》裏的惡靈!(死嬰:19年拍攝的一部恐怖電影,在上映的第二天,就有影院發生了意外,來自不同地方的四位觀看者被這部電影活活嚇死。此後被批為禁播片。)我以為她是夢遊,除了這樣的解釋別的都不合理。周圍的氣氛怪異得厲害,特別是林子裏,被一片迷霧籠罩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和在封山景路上遇到濃霧差不多,數米開外便看不清東西,但這是在深夜!這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襲遍了我的全身,就像是深夜的冷空氣,它們無孔不入,我無所遁形。


    我趕緊走迴屋子,順手拉了房門!空曠的屋內迴蕩著我的喘息和沉重的腳步,我來不及關掉手電筒,便朝著樓道口衝去。難以相信,當時我的心跳有多快,像脫弦的鋼珠在狹小的容器裏撞擊了無數個來迴,感覺心髒都快炸裂了。我害怕推開門,看見我的女兒正看著我,那雙令我陌生的眼會湮滅我的靈魂。我發誓,這所做的一切由不得自己,然而,我還是推開了。】


    林燕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慌亂失措的神情凝固在臉上,圍繞著的電熱爐已經升起了氣溫,但她額頭仍冒出了冷汗。“你看到了什麽?”她沉寂的時間太長了,在她的眼神裏看不到任何的心理反應,慕天語動了動身子,打算引起她的注意,可卻沒什麽效果。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凝固了,唯有一縷縷熱氣隨著唿吸顫動,索性他開口打破了這被定格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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