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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2章告一段落的開始


    長安好像越來越讓人呆不下去了。


    因為種種不能言語的原因,雲燁師兄擒拿晉陽公主李明達的事情就這樣被“高高放下”了。


    皇帝陛下也沒有下命令捉拿雲燁的師兄,也沒有處罰雲燁,反而遷他為懷化將軍,北庭都護府大都護,整治庭州,督促那些被大唐打壓擠兌的沒有生存空間的胡部西遷。


    得到命令,雲燁也幾乎沒有遲疑,安排了一下家裏,就帶著那日暮出發了。


    這次赴任西域其實是雲燁早就準備和安排好了的!


    依托於雲家遍布天下的商隊和一些早年間布置的或有意或無意的人手,雲燁幾乎是和李世民一樣清清楚楚的知曉西域發生的很多事情。


    可與李世民那目無餘子和隻限於當下的眼光不同,身為穿越者的那非同一般的眼光,他自然知道現在的西域就是一個已經點燃了的火藥桶,馬上就要爆炸了。


    所以在還沒有發生海盜攻占泉州城之前,雲燁就向李世民進言了。


    反正最後李世民被雲燁說服了,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準備,當雲燁慢悠悠的從陸路迴到長安的時候,剛好準備完畢。


    李世民是個合格的皇帝,所以這種戰略大計既然已經準備好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或許這也是因為易曉峰所做的事情,而沒有牽連到雲燁的原因,雲燁應該也知道這點,所以他才會這麽幹脆的上路吧!


    “又迴到了這裏,時間過的真快呀!”看著腳邊讓他從未來來到現在的清朗的泉水,雲燁雙眼迷離的感歎起來。


    “快嗎?不覺得呀!”看了一眼稍稍跳動了幾下的金手指手機的計時器,易曉峰撇嘴不無無奈道。


    “嗬……”摸了摸臉上的胡須,雲燁笑了起來,“隻用了這麽點時間,我就從一個中年人變成少年,又從少年長成了中年人,還做了不少的事情……時間真的是過的很快呀!”


    “好了,不要感秋悲春了,你是文人騷客的料嗎?”對著雲燁嫌惡的擺擺手,易曉峰朝著站在遠處的雲燁的護衛劉進寶一揮手,喊,“過來給我挖!”


    早就準備好的事情,自己侯爺非要拉著師兄再看看,這不是閑得慌嗎?


    得到命令,見雲燁也沒有反駁,劉進寶招唿了一聲,帶著人就衝到泉水邊,鐵鍬、鋤頭齊上,不一會兒就挖了一條水渠把泉水引走,這才正式開始了挖掘。


    很快,就出了成果,在軟膩沙土裏挖出了一小瓶密封依然完好的二鍋頭。


    “嘖嘖嘖……我上次來的時候就沒有,看來這還真是你的,和你綁定了!”拿在手中把這瓶好像是故意躲著他的二鍋頭讓零號記錄之後,易曉峰遞還給了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黯然的雲燁。


    雙手顫抖著接過二鍋頭,雲燁哭著笑了起來,擰開了瓶蓋,就喝了起來。


    “小子,你怎麽看都不看就往下喝,就不怕是毒藥麽?”一旁,那個叫袁守城的老道士奪過了二鍋頭,厲聲問道。


    這個老道士可以說是現在大唐所有活著的道士的祖師級別這麽一個人,他這次隨軍前往西域,就是想通過雲燁上到天山天池,試圖把那裏變成道教又一祖庭,以對抗取經迴到長安的玄奘帶來的佛教大興。


    所以現在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也要保住雲燁的命。


    “這是我的東西,有什麽好疑惑的,嚐一口,普天之下就這點,不要多喝,他們也一人來點,就當是到了我家,我請客喝酒。”雲燁強硬的奪迴了二鍋頭,摸著一路陪著自己風風雨雨這麽多年的旺財,就感覺迴家了一樣。


    見狀袁守城還想阻攔,跟著一起來的無舌卻搶過了二鍋頭,灑脫了喝了一口之後,砸吧著嘴說道:“確實是好酒,放了這麽些年還沒有腐敗,的確不易。”


    接下來聽說有酒可喝的劉進寶和眾家將也停下了挖掘,接過二鍋頭,一人抿了一口,當老道士袁守城放下猶豫也想喝的時候,綠油油的瓶子已經空了。


    這時他也隻得尷尬的說道:“沒辦法,越老越怕死,小心總是沒大錯。”


    “喂,別聊了,快來挖呀!”不知道何時,已經親自上陣挖掘泉眼的易曉峰朝著閑談的幾人怒喝了一聲。


    見狀,劉進寶趕緊帶著人又開始了挖掘,可是易曉峰卻沒有停下挖掘。


    在眾人的疑惑中,他似乎還在抱怨著什麽。


    “侯爺,我挖到了一個東西。”突然,劉進寶驚喜的大叫起來。


    “操,運氣不會這麽差吧!”而就在劉進寶身側的易曉峰卻是暴怒起來。


    易曉峰早幾年就來過這裏找尋這原著中幾經著重描寫的玉牌,然而什麽都沒有找到。


    可是現在呢?他也親自上陣了,甚至就跟在劉進寶身側,隻要發現他的動作,易曉峰就會先一步走上去挖掘,可最後還是由劉進寶把這玉牌挖出來了。


    這似乎已經不能用運氣差來形容了吧!


    “轟隆隆……”


    神奇的是,玉牌剛剛被挖出來,這已經被挖得亂七八糟的泉眼就震動起來,還從下方響起了仿佛打鼓的巨響。


    “快上去!”大喝一聲,易曉峰一推掌,硬生生在泉眼裏打出了條路,領著眾人剛一走上去。


    “撲……”一道清亮的泉水就這樣衝天了十來丈,久久沒有落下。


    也許是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過了好久,看到這衝天泉水還沒有消散之時,作為隊伍裏年齡最大的袁守城才嘖嘖稱奇道:“本來一個陰陽相衝,五行刑殺之地,就這樣變得風水絕佳,左青龍右白虎,後有彩鳳,前有明堂,有深不見底的聚財水潭直通龍脈,又有一柱擎天可通達天際聚斂天下生氣……嘖嘖嘖,小子,你打不打算在這裏埋你家老夫人,如果不打算埋,我準備死了以後埋在這裏,好保佑我的徒子徒孫衣食不絕!”


    雲燁並沒有迴答,而是看向握著剛才挖出來的玉牌,一副滿是求知欲的易曉峰,輕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玉牌很神奇,可光是那即使在大白天都能自己發出微光的輻射性,雲燁就對它敬謝不敏。隻是他還是很好奇,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他來時的地方。


    “小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見雲燁久久不說話,袁守城極為不耐煩和期待的問了一句。


    雲燁正要迴答,卻見易曉峰把玉牌揣到懷裏,對他說道:“我和蘅蕪就先走了!”


    說完也沒跟眾人反應的機會,易曉峰就一邁步,帶著吃完晚飯,已經睡了的李蘅蕪消失了。


    “你又要去哪兒?”對已經看不到人的易曉峰,雲燁吼了一聲。


    “昆侖山!”一聲飄渺的應答之後,雲燁再問,就沒有訊息了。


    而這時,迴過神來的雲燁卻發現,袁守城和他帶領的道士,無舌和他家將們,都是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想要他給個解釋似的。


    “我也不知道他要去昆侖山幹什麽?”聳聳肩,雲燁無奈的說道。


    可是已經確定雲燁那個不存在的師父是半仙之體的袁守城卻是幹笑了幾聲說道:“我懂,一些隱世門派確實不宜炫耀其祖庭所在!”


    袁守城這完全不知所謂的話,引得周遭的人齊齊應和著點點頭,顯然十分讚同。


    “哎,隨你們吧!”見狀,雲燁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得無奈額擺擺手,準備休息了。


    不過雲燁這反應卻是讓人更加確定了那昆侖山就是白玉京祖庭,而袁守城也更加堅定了要把天山天池做為道教又一祖庭的想法。


    第二天隨軍五蠡司馬是這樣寫的奏折:“初三日,雲侯掘水泉,須臾,水龍升高十丈,地陷千尺,有幽魂敲鼓,又有神人顯聖,及日出,安定矣。另,雲侯師兄攜新城公主往昆侖山,疑似返白玉京祖庭!”


    “師父,這裏就是昆侖山嗎?”


    即使是在夏天昆侖山脈這些個山峰的山頂也會是冰涼的,更何況現在還隻是初春剛過的淩晨。即使李蘅蕪跟著易曉峰修行了幾年,也終究沒有達到寒暑不侵的境界,雖然在還是料峭的狂風中不至於瑟瑟發抖,但也胳膊上布滿了雞皮疙瘩。


    “嗯哪!”看著極遠處已經有了灰蒙蒙的光亮,易曉峰點點頭,對李蘅蕪說了句“你先在這裏看日出”,然後右腳一邁,就跳了下去。


    “哎……”見狀李蘅蕪卻並沒有如小女孩兒般的驚恐,而是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師父你又任性了!”


    然後就隨意的盤膝坐下,右手撐著小腦袋看著極遠處突然跳出來的那一縷金黃的光芒。


    這種天地偉力,自然而然的就是豪情勝景,可是現在看著旭日初升的李蘅蕪雖然也被這景象帶動著心情一時激蕩,可還是覺得他師父做的事情比這些所謂自然美景,更加的偉力。


    就像是在歐洲的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的日出,隻不過那時師父浮在高空,背靠著初升的太陽,隻是一抬手,須臾之間,雙手交替,就是兩個不可測量的赤紅圓球拋射而出,近四十萬大軍被彈壓一空,除了兩個留著岩漿的深坑,什麽都沒有剩下。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李蘅蕪驚喜的發現,她盤膝坐著的這裏輕微的顫抖起來了。


    這不是地震,如果是地震的話,他師父早就應該出現了。


    “那麽……這就是師父做出來的?”驚喜的匍匐在地上,李蘅蕪小心的把腦袋探出了懸崖外。


    “哇……”小嘴竭力的大大張著,李蘅蕪看著師父剛剛跳下去的那條線上,現在正快速的變化著,這個變化的源頭來自於漂浮著白雲的所在,而這變化的盡頭應該就是師父剛才站立的地方吧。


    這變化是那樣的奪目,李蘅蕪甚至覺得它比極遠處跳出來的那個太陽還要奪目。


    以師父用身體畫出來的那條看不見的線為軸,一幅幅的浮雕在沒有任何人雕刻的情況下,突兀的出現在崖壁上,速度越來越快,就是太陽出來這麽點兒時間,這些浮雕眼看就要抵攏崖頂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沒有如李蘅蕪的意,她激蕩的心情還沒有對眼前的變化適應過來,那些浮雕的變化就停了下來,隻是在這些浮雕上麵多了四個篆書。


    “什麽什麽天什麽?哎喲,師父寫的是什麽呀?”苦皺著小臉,李蘅蕪無奈的發現,四個篆書她隻認一個字。


    “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的了!”


    就在李蘅蕪苦惱自己不認識這麽多字的時候,易曉峰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她身後。


    “師父!”李蘅蕪驚喜的爬起身,小跑了過去,抱著易曉峰的右手,吊在他身上撒嬌道,“你就送我這些浮雕呀!”


    “誰跟你說是浮雕的?”聞言,易曉峰低笑一聲,任李蘅蕪吊在自己身上,往迴走去……


    “咦……師父,這塊大石頭是你弄出來的?”看著剛才明明還沒有的一塊巨石,李蘅蕪不解起來。


    “是呀!”走到需至少八人合抱,四人高的巨石旁,易曉峰把李蘅蕪放下,然後伸出一隻手把巨石掀開,一條幽深不見底的通道赫然出現。


    這看不見盡頭的通道,隻有一人多寬,剛好夠一個稍胖的人進去,在初升太陽的照耀下,李蘅蕪明明就感覺到從這條通道那邊正吹來清新的微風,似乎也證明了這條通道並不長吧。


    “走吧!”易曉峰率先邁上了通道的台階,向下走去。


    “等等我呀,師父!”就在猶豫的這麽一會兒,李蘅蕪驚駭的發現易曉峰已經走遠了,眼看他的身形就要消失了,她也隻好一咬牙,強迫自己跟了上去。


    也就在李蘅蕪剛剛整個身體進到通道裏,本來被易曉峰掀開的巨石又把通道口整個擋住了,不透一絲光。


    驚嚇之下,李蘅蕪也隻得循著拂麵的微風,順著通道的階梯小心而又快速的跟了上去。


    這條通道似乎沒有轉折,李蘅蕪感覺已經走了很久了,都是直直的一條;也很安靜,明明就知道師父就在前麵,可李蘅蕪除了她自己發出的聲音外,就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獨自一人走在看不見盡頭的一條窄窄的通道。


    顯然,這會讓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慌亂起來,於是又咬了咬牙,李蘅蕪加快了速度,強行把那些有的沒的想法壓下去,隻是專注於通道的階梯,走呀走。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蘅蕪都感覺自己要虛脫了,她才感覺到本來那拂麵的微風,變得大了起來,而且那風帶來的空氣也愈加的清新起來。


    還沒有看見光,但是這異狀也足以說明,這通道馬上就要到頭了。


    速度也再快了幾分,於是李蘅蕪也更快的看到了那似乎已經久違的光亮。


    “嗯,還不錯,速度挺快,也沒有哭,過來先吃飯!”


    如釋重負的李蘅蕪驚喜的一跳出通道,還沒來得及對眼前的風景表達自己的震驚,那邊就響起了師父的聲音。


    “哇呀呀……”轉過頭看去,本來都說快要虛脫的李蘅蕪就潮紅著臉,罕見的發起火來,跑到了易曉峰身前,用腳踢著泥土把跟前的火堆撲滅,卻沒有指責易曉峰剛才丟下她一個人在通道,而是指著他喝問道,“師父難道你不覺得在這種風景之下,你烤魚顯得很大煞風景嗎?”


    “風景?”抬著頭看了看怒氣衝衝的李蘅蕪,易曉峰又望四周看了看……


    在初春剛過的天氣,這裏姹紫嫣紅,鳥啼蟬鳴,溫度又是如此的宜人,本不該惹得李蘅蕪如此失態的。可這裏卻是在昆侖山的不知道什麽地方,而昆侖山這個時候明明還沒有雪融路現,,明明在繁茂的樹木掩映下還有迥乎於山下的植株,看起來是那樣的古樸……


    對了,還有那些在遠處朝著師徒二人看著的猿猴,好像也不是普通吧……


    還有那些在花叢間飛來轉去的蝴蝶……


    還有嗡嗡作響的蜜蜂……


    嗯,還有潺潺的流水……


    這裏明明就是一個昆侖秘境嘛!


    這時看完這些的易曉峰才轉過頭看向李蘅蕪,在她期待的眼光中,撇嘴說道:“我還以為你要說我焚琴煮鶴(這個詞是宋·胡仔《苕溪漁隱叢篆集》引《西清詩話》,而李商隱的《義山雜纂》似乎隻是記錄了“把琴劈了當柴火煮仙鶴吃”這個事情,並沒有明確寫出這個詞)!”


    “什麽?”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匯,李蘅蕪先是一愣,但隻是想了想,就明白了,於是用愈加大的嗓門吼道,“對,壞師父,你就是焚琴煮鶴,你看看這等秘境,你竟然第一件事是烤魚,天哪,師父……”


    “誒……”易曉峰用手中叉著的兩條魚壓住了李蘅蕪的小嘴,糾正道,“你都說了我在烤魚,怎麽能是煮鶴呢?還有不就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風景?有什麽好生氣的?以後……就要長住這裏,什麽時候看不是看呀!”


    嘴邊有好吃的,李蘅蕪自然不會不淑女的大吼了,把兩條魚搶過來,兩條都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才舔著嘴唇好奇的問道:“住在這裏?好麻煩喲,住的地方都沒有!”


    “修就是了!”擺擺手,易曉峰毫不在意的應道。


    “可是住在這裏幹什麽?”


    “當然是係統性的教你!”


    “哈,我就知道我們之前全球旅行的時候你在敷衍了事!”舞著手中的兩條魚,李蘅蕪嘟著嘴十分不滿道。


    聞言,易曉峰尷尬的撓著腦袋說道:“什麽叫敷衍了事,我那不是在記錄的你的身體數據,順便整理一下資料嗎?”


    “嗯……”歪著腦袋想了想,李蘅蕪大度的吃著魚,一揮手,爽朗道,“算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您了!”


    “嘿嘿……”看到李蘅蕪這樣,易曉峰扯著嘴角,無奈道,“那我還真是要多謝你呀的!”


    “對了,師父,你要教我什麽?”


    “嗯,大概是教你一種練成了之後,可以讓你在地球的絕大多數環境都能生存的武功吧!”又撓了撓頭,易曉峰還想了想,才說道。


    “哇……”聽到還有這個效果,李蘅蕪都停下了吃魚,大張著嘴,驚喜滿滿的問道,“那我能在岩漿裏遊泳嗎?”


    “誒,不能!”遲疑一陣之後,易曉峰搖了搖頭。


    得到這個迴答,李蘅蕪雙眼一黯,可還是驚喜的問道:“那我能去你說的那個馬裏亞納海溝下捉魚嗎?”


    “誒,還是不能!”依然是這個迴答,不過也許是怕打擊李蘅蕪的信心,易曉峰又馬上糾正道,“不過你可以去洞庭湖底捉魚!”


    “那我能……”


    驚喜的李蘅蕪還要再問,易曉峰一揚手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說的是地球的絕大多數環境,不是你問的這些極端環境,嗯,你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差別吧!”


    “可是……師父你都可以在那些地方遊泳,抓魚……”聞言,李蘅蕪都沒有心情吃魚了,嘟著小嘴,簡直不要太失落。


    “誒……”見狀,易曉峰也愈加用力的撓腦袋,好像他腦袋真的瘙癢難耐似的,“早知道就不炫耀了!”


    自言自語一句之後,易曉峰打氣精神鼓勵道:“所以就是考慮到這點,我在這麽武功裏留下了一個bug……”


    “八哥?那種黑黑的烏鴉?”仰頭,用水汪汪大眼睛看著易曉峰,李蘅蕪好奇問道。


    “不是八哥,是bug,嗯,就是漏洞的意思,還有,八哥是八哥,烏鴉是烏鴉!”易曉峰糾正之後,繼續道,“理論上那個漏洞永遠堵不上,因為隻要你堵上了那個漏洞,就會有新的漏洞生成,當然,你前一個漏洞堵上,有可能讓這門武功更加厲害,也有可能連之前都不如,這個就全看你了!”


    “如果……”說到這裏,易曉峰言語間竟然帶上了幾分蠱惑,“如果你在不斷修補漏洞的過程中,讓這門武功較之之前更加厲害,應該還是能達到你師父我這麽厲害吧!”


    “真的?”聞言,李蘅蕪眼前一亮,水汪汪的大眼睛變得異常的澄澈起來。


    “真的!”肯定的點點頭,易曉峰繼續道,“所以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呀,從易經八卦到周天星辰,從血液肌肉的運轉過程到空氣摩擦的影響,甚至以後還要學化學能的原理、原子能的應用以及基因工程的實際操作!”


    “哇……要學這麽多……”對於要學這麽多一聽就高大上的東西,李蘅蕪卻沒有半點兒懼怕,反而還很期待拿著已經涼了的魚,抓住易曉峰的手……依然沒有搖起來的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嗯,有動力就好!”摸著李蘅蕪的小腦袋,易曉峰也高興的掃視四周之後說道,“還是先把房子建起來再說吧!”


    “對了,師父,那門武功叫什麽名字?”變得高興和期待的李蘅蕪又吃起了魚來。


    “還沒取名字!不過,反正都是師父為你準備的,要不還是你自己取名字吧!”含笑看著李蘅蕪,易曉峰期待的說道。


    畢竟,作為一個“取名字無能星人”,這取名字真的很難的呀。


    “嗯……”聞言,李蘅蕪又停下吃魚了,歪著頭喃喃起來,“練了這門武功能在絕大多數的環境中生存……”


    “是地球的絕大多數環境!”一旁,易曉峰提醒道,“對了,說不定還能保持青春和延壽喲!”


    聞言,李蘅蕪喃喃的聲音愈加讓人聽不清……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她嚴肅的點點頭,抬頭看向易曉峰,鄭重道:“就叫‘長生訣’好了!”


    “長生訣?”伸長脖子,易曉峰嘴角抽搐著,也不知是尷尬還是高興的應道,“真……真是好名字呀!”


    名字取好了,心情激動的李蘅蕪又吃了幾口魚,發現已經冷透了,味道已經大變,於是也就下意識忘記了自己剛才說了“大煞風景”的話,隨手把魚扔到不礙眼的地方,小跑到已經走遠了的易曉峰身旁問道:“師父,您又在找什麽?”


    “當然是找建房子的地方呀!”


    “隨便砍幾根木頭建個木屋不就行了嗎?”


    “嗬嗬,你還真是隨便呀!”


    “您之前不就是這樣嗎?”


    “誒……現在不是了……咦,就這裏吧!”說著話,易曉峰看著遠處的瀑布跑了過去。


    “哇,還有瀑布!”而看到這條瀑布,李蘅蕪也驚喜的大張起了嘴巴,跟著易曉峰腳步,同時問道,“師父,這條瀑布是哪裏來的?怎麽好像是從崖壁裏流出來的?”


    “那是地下水脈的一部分,隻是因為大自然的雄奇,這地下水脈在這個盆地中斷了,形成了眼前的瀑布!”來到瀑布下,易曉峰再四處看了看,點了點頭,又向李蘅蕪問道,“你覺得這裏吵不吵?”


    聞言,李蘅蕪閉目好好感受了一番,微微點頭道:“還好吧,這條瀑布也不是太大,聲音也不是太吵!”


    “那就好,房子就建在這裏了!”


    “誒,師父,你說建房子,怎麽拿了一根棍子出來?你要用這根棍子挖土?”


    本來李蘅蕪對易曉峰從懷裏取出各種怪模怪樣的東西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現在既然要修房子也該是那個鐵鍬吧,怎麽拿一根烏黑還不泛光的長棍呢?


    “這根棍子叫惡棍,也是你師父我在十分機緣巧合下做出來的,世間獨此一根!”把惡棍插在地上,易曉峰不無得意的炫耀道。


    不過李蘅蕪卻沒有關注惡棍的稀有,而是嫌惡的看向易曉峰,抱怨道:“師父,你取名字的能力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呀!”


    “就不要揭傷疤了吧……”嘟囔了一句,易曉峰也沒有心情炫耀了,不,或者是換了個方式炫耀。


    隻見易曉峰輕聲對李蘅蕪說了聲“小心”,就握著棍子閉上了眼,體內能量往惡棍裏一渡,瞬間整根惡棍就閃起了溫潤的白光,看的讓人一暖。


    可是跟腳下的異動相比,這溫潤的白光就算不得什麽了!


    李蘅蕪明明就看見了,以眼前的惡棍為中心,這腳下的泥地,遠處的石頭,甚至高聳的樹木都在往棍子湧來,就仿佛它是個深淵似的,在吞吃入目的所有。


    李蘅蕪有點兒怕了……


    “師父……”驚懼低聲的剛剛喚了一聲,李蘅蕪圓睜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好像數也數不清的還有嫩芽的藤蔓和泥土和石頭絞合在一起,參差錯落的從地裏慢慢的“長”了起來。


    這種古怪的……柱子雖然是這麽多不相幹的東西絞合起來的,可是李蘅蕪卻覺得,她肯定打不斷它們,所以在吃驚中,她也隻能任這些柱子長了起來,自然這時候她也忘了要問她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麽的事情,因為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在李蘅蕪呆呆看著的時候,柱子“生長”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接下來就跟李蘅蕪猜的一樣,牆也開始從地裏“長”出來了。


    “師父,你果然就是神仙吧!”看到這一幕,李蘅蕪雙手捧在胸口,雙眼迷離的喃喃了起來。


    是的,易曉峰現在修房子,還是在修大房子,雖然這修房子的手段十分的特異,但總歸是在修房子……


    不過這種在昆侖山某個堪稱秘境的地方修房子,似乎影響不到千裏之外的長安。


    在雲燁出發前去西域之前,就為小武和小傑主持了婚禮,按理說小傑這也算是成家立業了,是時候該正式出仕了,可是雲燁卻提都沒提。


    好吧,師父既然不提,那不問就是了,反正師父不會害自家徒弟,再說了,自家的老婆大人不也在說不忙著出去做事嗎?


    反正新婚燕爾的,也正好和自家老婆處處。


    結果自然是歡喜的,小武懷上了。


    這下子,小傑更加沒有心思出去做事了,每天跟在小武後麵,就怕她一時興起做什麽劇烈運動。


    “哎,早知道我該求師父讓你出仕的!”看著正在自己身側殷勤泡茶的小傑,坐在躺椅上右手托著右腮的小武就是一聲感歎。


    “嘿嘿,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腆著臉把茶遞給小武,小傑不無得意的說道。


    “哼……不想跟你說話!”接過茶含了一口,小武橫了小傑一眼,想到了什麽,“對了,我姐姐傳來話說,晉王殿下看上了我那外甥女敏月(即賀蘭敏月,當然“敏月”這個名字是杜撰的,這個女人是大淫賊賀蘭敏之的妹妹,誒,雖然有很多人想給賀蘭敏之洗地,但我覺得他就是個淫賊),說是要納她為妾,要請我去拿個主意,你覺得怎麽樣?”


    “好事呀,我聽聞晉王殿下在封地頗有賢名,所以才被陛下特批可每三月就迴長安一次,這可是除魏王之外,最受寵的王爺了!”想了想,小傑連連點頭應道。


    “什麽好事呀!”又橫了李泰一樣,小武喝著茶,卻沒有解釋。


    聞言,小傑也不解起來,“這晉王總比齊王和蜀王好吧,你看小丫和師姐(雲燁首徒蒔蒔)嫁過去,還不是羨煞旁人……咦,是了,小丫和師姐嫁過去是做正妃,這敏月是為妾,是該好好想想!”


    自認為領悟了其中關竅的小傑不住的點頭,忽略了小武看他的眼神愈加像是在看白-癡,他在這裏點頭,小武卻在那裏搖頭。


    “那你這麽關心,你就代我去一趟吧!”把杯中茶喝光,小武重重的把茶杯放下,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好吧。”略微一遲疑,小傑點了點頭,說道,“你身子不方便,還是我去比較好!”


    第二天,小傑跟小武知會一聲之後,就去現在寡居的小武姐姐家了。


    這時,似乎閑的沒事幹的小武也不知道從哪裏招了個男人進來,在沒有下人伺候的情況下聊起天來。


    “你不該迴長安的!”喝著酸甜的果汁,小武對眼前的男人的抱怨道。


    “哎……你以為我想迴來嗎?”聞言,這男人也是長歎一聲,把手中的果汁放下,肅然道,“雲侯沒走之前譴人來說是隨時做好去遠島的準備,我就知道事情有變。月前,我看了下麵走蜀中線商隊的報告,這才知道段和率領玄甲軍已經封鎖了南下的那些隱秘通道!”


    聽到這個消息,小武也抿了一口果汁之後,也放下杯子,皺眉問道:“已到了如此地步?為何我沒有得到消息?”


    “嗬……這也是我不解之處,這可不像是皇帝陛下的作風!”苦笑一聲,男人繼續說道,“大將出征在外,家裏卻被嚴密封鎖消息,甚至讓雲侯這聖眷濃重之人都起了逃跑的心思,這還真是……”


    聞言,小武右手撐著腦袋,細細思忖了半天才說道:“這事會不會不是陛下所為?”


    “怎麽可能?”男人立即反駁道,“玄甲軍隻認皇帝命令,沒有皇帝命令段和是絕對不會妄動的!”


    “也是!”皺著眉恍然的點點頭,小武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立即起身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起身出去一陣之後,拿迴了一封信遞給了男人。


    “這是我拓的一份安瀾師母不久前傳迴家的信件,裏麵還夾了一份容師弟(雲燁長子李容)用我白玉京一脈獨有的密語寫的信件。”小武從信封裏取出一張歪歪扭扭寫滿奇形怪狀文字的信,揚了揚。


    “這份密信我已經讓小傑解出來了,說的是外海有一人自稱雲家子孫,正準備稱王稱霸,年前那人差人去了一封信給安瀾師母,上麵提醒我師父要注意四麵圍攻,還說舉世攻唐的格局已經形成,結果沒多久,我師父就遷懷化將軍,北庭都護府大都護,治庭州,督胡部西遷,而且遼東的商隊也傳信來說,那裏也有點兒不太平……”


    說道這裏小武頓了一會兒,看著變得愈加肅然的男人,緩緩鄭重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想借此為難之時興風作浪?”


    “有這個可能,皇帝想必也知道了此事,這倒解釋了玄甲軍異動的緣由!”聽完小武的猜測,男人想了想重重的點頭之後,又疑惑起來,“可若是如此,雲侯也不會讓我做去遠島的準備,難道他對皇帝壓下那些人所做風浪沒有信心嗎?還是這其中有我們不知的情況在裏麵?”


    “這……”聽到男人的這些疑惑,小武也是遲疑起來。


    也就在她遲疑的時候,一個下人來報,說是一個自稱是她外甥的男人請見。


    “外甥?”


    疑惑的嘟囔一句之後,小武剛一起身,坐在一旁的男人比她還先起來,說道,“你還有客人,我就先迴避一下!”


    “嗯……”點點頭,小武也沒跟男人客氣,昂首走了。


    來到會客廳,小武首先就看到了一個高鼻闊目,臉線卻又十分柔和的年輕男人,那雙帶著絲絲沁藍的雙眸就像是把玻璃球放在師伯做出的電燈下一樣看著她。


    沒來由的小武覺得她的心髒都停跳了好幾下,就連唿吸都在臉蛋上浮現出的潮紅下加快幾分。


    “你……咳咳……你就是敏之吧?”很神奇,小武兀的發現她竟然在這個男人麵前有了害羞的意思,不過這種害羞卻沒有讓她生厭。


    “外甥賀蘭敏之見過二姨!”看到小武如此,賀蘭敏之也從容不迫的嘴角噙著一絲魅人的淡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就要對小武行大禮跪下。


    “不要!”見狀,小武羞紅著臉如小貓般低喃一句,連忙上前摻住賀蘭敏之的臂膀,試圖不讓他下跪。


    可怎奈,賀蘭敏之似乎是真的孺幕她這個阿姨,硬是要行大禮下跪,如此即使小武是個女漢子又怎麽可能在力氣勝過一個男人?就這樣被賀蘭敏之一帶,眼看小武就要傾倒了。


    “小心!”見狀,賀蘭敏之也是低唿一聲,連忙起身,狀若大敵的為了保護好小武,把她整個人的攬在了懷裏,於是就有了……


    小武在下仰頭看著俯視自己的賀蘭敏之,還在近距離感受著他那迥乎尋常,從未體會過的氣息。


    氣氛似乎越來越古怪了。


    “哎呀……”可是突然小武緊皺眉頭的一聲慘唿,卻又把這古怪氣氛破壞殆盡,也讓突然發現剛才氣氛古怪的賀蘭敏之趕忙把小武扶正憂心道,“二姨身體可是有恙,敏之自問也學過一點歧黃之術,想必……”


    “哦,沒事沒事……”緊皺眉頭的小武,左手握著那在銀白色手環映襯下愈加雪白的右臂,看向賀蘭敏之有了一絲疑惑。


    “怎會無事?二姨,你可不要諱疾忌醫,就容外甥看看吧!”賀蘭敏之似乎並沒有看到小武眼中的疑惑,關切走上前來急聲道。


    聞言,小武眼中又閃過一絲掙紮,輕咬嘴唇,羞赧的把右臂伸了出去……


    “啊……二姨,你這手可真白呀!”輕撫慢彈著小武的右臂,賀蘭敏之壓抑著某種情緒讚歎道。


    “是呀!”


    “咦……”


    低頭恨不得把眼睛埋在小武右臂上的賀蘭敏之,突然發現這時候語氣本該是羞赧的小武,語氣突然變得冷冽起來,抬頭就要看去。


    卻見小武拿著一根吱吱作響的圓柱物向自己頸項襲來,驚懼之下的賀蘭敏之下意識的一擋,剛好擋住這圓柱物,還沒有高興,就感覺一股酥麻上身,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哼……找死!”雙眼放出寒光的小武狠狠的踢了一腳已經軟塌在地的賀蘭敏之,又慶幸的看了看右臂的銀白色手環和左手的圓柱物,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語氣感歎道,“還好有師伯差人送來的護身符和防狼電擊棒!”


    右手又摸了摸掛在脖子的銀白色金屬牌,小武又是喃喃一聲:“幸好不是你啟動了!”


    小武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了,但是就憑是師伯易曉峰給她的手環啟動了才把她從那種異常的狀態裏喚醒,她就知道這肯定和白玉京秘術有關。


    小武之前也跟師父旁敲側擊過,看能不能學師伯現出來的那些個秘術,結果師父隻是說想學自己去找師伯,誒,小武最後腆著臉去了,很可惜,那個時候師伯隻是說了句“你太聰明了”!


    一開始小武還在腹誹師伯偏心,還有點兒勢利眼的收了個皇家的公主當徒弟,不過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小武這才是明白了當時師伯的那句“你太聰明了”是什麽意思。


    想想自己堂堂一個大女人,竟然都差點兒中招,如果這等秘術被自己學了,說不定自己每月那幾天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做出什麽事情……


    “哎,師父、師伯你就這麽看不起我嗎?小武可是很能分清楚好壞的!”強行給自己近乎催眠的喃喃一句之後,小武把防狼電擊棒收好,又狠狠地踢了地上一動不動的賀蘭敏之一腳,神色凝重的走了。


    “肯定發生了就連雲侯都不能明言的事情,我現在就去準備南下的事宜!”又是一個隱秘的所在,隻有小武和剛才的男人,而現在男人已經站起了身,急吼吼的就要走了。


    “稍待……”小武叫住了男人,思忖一陣之後繼續道,“師父把那個什麽短波通訊器留了下來,我現在馬上就去師父家和師父聯係一下,你現在就在這裏看出賀蘭敏之,不要妄動!”


    聞言,男人緊皺眉頭,肅然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還有差個人去把單鷹從洛陽叫迴來,有他在一些隱秘事情也容易一點兒!”


    “嗯……”應了一聲之後,小武起身壓下心中的緊張,從容的出發了。


    男人也按照小武所說並沒有妄動,隻是坐下慎重的看管著被嚴密捆紮著,還處於昏迷的賀蘭敏之。


    “快,快去把夫人找迴來,老爺被下了獄……”


    後麵的話,兀的站起來的男人沒怎麽聽清楚了。


    狄仁傑,雲燁的唯一男弟子,日-後勢必繼承雲燁學識衣缽的人,竟然被下了獄?還這麽巧就在賀蘭敏之前來他家裏搞風搞雨的時候?難道說這就要開始了?


    想到小武剛才出去好像沒有帶多少人,男人心裏就是一急,檢查了賀蘭敏之身上的繩索,他就貼上假胡子,稍稍裝扮一番急匆匆的出發了。


    路上,好像整個長安都知道了小傑被下獄的消息,而且在這些人口中,男人也算是聽出了小傑被下獄的操-蛋理由……


    竟然是小傑看那寡居的妻姐愁眉啼妝,一時色心大起,竟是做出了醃臢之事,惹得那名為武順的寡婦的投井自盡,若不是武順女兒及時發現,她這條命就這樣去了。


    可是小傑對武順做了醃臢之事還猶不知足,竟是又把魔爪投向了自己的外甥女,那個據說馬上要被晉王殿下納為侍妾的含苞待放的美女,也幸得晉王殿下派來保護納蘭敏月的侍衛及時反應,把小傑製住,扭送到長a縣衙,卻因為縣令顧忌雲侯威勢,隻得暫時把小傑下獄。


    這番言論在這些平頭老百姓看來確實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可是正往雲府趕去的男人,他曾經也是整個大唐有數的權貴子弟,怎會不知這裏麵有極大的貓膩。


    先不說小傑會不會做那等醃臢之事,哪怕是他做了,這也會因為涉事人的威勢,而極其隱晦的處理,甚至根本不會走縣衙的路子,更別說下小傑的獄了。


    而且這才過了多久?一路上竟然都是言辭鑿鑿的言語了,好像所有人都看到小傑做那醃臢事,看到他被抓,被送到縣衙,被下獄一樣。


    這種情況男人長這麽大就聽說過一迴,那就是十四年前,雲燁因為竇家人蠟之事,與竇家交惡,雲侯攜民心讓一千年士族覆滅,當時的情況與此時相差仿佛,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十四年前雲燁做的那件事,一開始男人也以為是雲燁善操民心,可後來他父親卻告訴他,如果不是太極殿的那位在後麵推波助瀾,堂堂千年世家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被滅家?


    想到這個可能,男人就感覺周身一寒,在周遭的風言風語中,又加快了腳步,好去駐紮點取馬出城趕往雲府。


    “砰……”長安城人多,自然少不了碰撞,隻是這次男人和人撞的聲音特別大。


    “哎喲,要死人了,要死人了,快來攔住他呀,撞到人了還想跑呀!”


    那個和男人相撞的人,這麽一幢就順勢躺下下來,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走,看起來還想敲詐於他。


    “哼……拿了錢快滾……”心裏有事,男人從懷裏取出幾塊銅錢扔在地上,另一條腿想把這人一腳踹開。


    可是這人眼前腿來,卻是身形一進,又把男人這條腿縛住,再一翻身就把男人放躺,嘴裏還振振有詞道:“好呀,我等關中好漢豈是你這滿身魚腥的南蠻子所能侮辱?”


    說著話,又有幾個關中人同仇敵愾走了上來,罵罵咧咧的和男人在煙塵滾滾的混亂中扭打起來。


    在一旁的叫好聲中,這幾個關中人也許是打累了,攙扶著因為扭打而暈厥的同伴,朝著軟榻在地的男人吐了幾口唾沫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也佝僂著身子爬了起來,許是怕丟臉的狠狠低著頭隨便找了方向走了。


    另一邊,小武也從容的到了雲府。


    “小姐,你可來了,單姑爺可等了好一會兒了!”


    結果剛一下馬車,管家老錢就迎了上來,急聲說道。


    “單鷹來了?”聞言,小武臉色就是一變,也沒再多說,越過老錢就熟門熟路的進了雲府。


    “正說讓老錢去找你,你就來了,可真是巧了,哎喲喲,你可是懷孕了,怎麽還走路這麽快?”本來聽著小武已經來了還算高興的辛月,兀的看到她走路虎虎生風,臉色就是一板,不輕不重的喝斥起來。


    可是等小武走進一看,卻見小武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輕皺著眉頭朝一旁的下人吩咐了一聲去把單鷹請來,就向小武問詢起來。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要做壞的打算!”稍稍措辭之後,小武還是準備按時說。


    這自然也讓辛月臉色一白,咬牙重重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就在氛圍變得愈加的凝重的時候,單鷹也沉著臉走了進來。


    “不是你叫我迴來的?”在來的路上,單鷹聽了下人對小武神情描述,他就開始迴想會長安之前的點點滴滴,這才想到,那個自稱是小武來請他的那個人,氣質似乎過於陰鷙了,本來這不算什麽的,畢竟是在暗處行事的人,可那時那種縈繞在身周的古怪感覺,也不像是之前所熟知的呀。


    “嗯……”沉重的點點頭,小武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小傑可能已經被抓住了!”


    “什麽?”小武話音一落,辛月本來已經白起來的臉頰,都已經有向青色轉變的趨勢了。


    “我知道了!”單鷹板著臉應了一聲之後,又問道,“那現在開始準備南下?”


    聞言,小武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侯傑也迴長安了,他說玄甲軍已經封鎖了南下的那幾條隱秘通道。”


    “怎會如此?這到底是為何?”一旁,辛月憂心忡忡的問道。


    “我也想知道呀!”又是一聲苦笑,小武望著屋外晴朗的天空,歎息道,“估計馬上就會傳來小傑被抓的消息吧,而且小傑的名聲已經被敗壞了!”


    果然小武話音未落,辛月和單鷹還沒有把她話裏的意思理清,老錢就漲紅著臉,幾乎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急聲道:“傑少爺被下獄了!”


    “小傑怎麽了?”辛月也急了。


    可是聽了辛月的問話,老錢這時候卻從遲疑了,瑟縮的看向了翹著嘴,陰著臉的小武。


    見狀,小武眼中神光一暗,又是一聲歎息,艱難道:“是不是小傑在我姐姐府上做了什麽不堪入目的事情,被晉王殿下看見了?”


    聽到小武大差不離的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老錢也沒有問她是怎麽知道,隻是呆滯的點了點頭。


    “哎,早該想到的呀!”得到肯定迴答,小武苦澀搖起頭來,“一個頗有賢名的王爺,怎麽就那麽巧看上了一個還沒有張開的寡婦的女兒?還偏偏在國事當頭的時候要納她為妾,嗬嗬……”


    “小武,你是說眼下這事和那大寶之爭……嘶……”辛月話沒說完就是倒吸一口涼氣,慌亂問道,“可你師父不是說,有書院為盾,自可保雲氏一脈無渝嗎?”


    “此一時彼一時,天威難測,誰又能保證是不是那位覺得師父已經尾大不掉了!”做為徒弟中最成熟又自修了自己摸索出來的心理學,再加上又有一點兒陰謀論者的心態,小武是不憚於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麵想的。


    現在雲家還能做決定的幾人中,就小武最是聰慧,既然她已經決定了南下的準備,那就是開始準備吧。


    隨即,小武托單鷹去她家把侯傑帶來,而她則是拿上短波通訊器和雲燁聯係起來。


    “嗯,我知道了!”可是等小武把現在的情況告知了雲燁之後,得到的卻是雲燁如是冷淡的反應。


    “師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似乎對於雲燁這反應在預料之中,所以小武肯定的問道。


    “哎……”通訊器那邊雲燁長歎一聲,沒有迴答,但是憑此就足夠表示他事先就知道會出事了。


    “南下的路是不是已經被封了?”過了一會兒,雲燁如是問道。


    “是。”


    “做好準備,但是不忙南下,等我和你師伯安排的人來接你們!”得到肯定迴答,雲燁繼續道。


    但雲燁這話卻讓小武神色又是一變,急聲問道:“難道您沒有去通知侯傑?”


    “我派去南方的人到了南方就被抓住了!”雲燁苦笑一聲緩緩道。


    聞言,小武凝眉沉默一陣之後,肅然道:“師父,侯傑來長安了!”


    “讓他不要妄動,等我和你師伯安排的人去接你們!”雲燁急聲吩咐道。


    侯傑作為因造-反而死的侯君集的嫡子,如果不是雲燁和一幹軍方大佬力保,他即使沒有死在李世民手上,也早死在一些想攫取更多的權利的那些人手上了。可即使這樣,侯傑也被放逐出了大唐國土,一生隻能在海上討生活。


    而這也是雲燁把去往他們的退路——遠島的航線交給他的原因。


    就是因為侯傑經曆過大起大落,更知道存亡斷續的重要性,同時也給他找件重要的事情做,也不會讓他因為家破人亡而就此糜爛下去。


    “那……師父,你和師伯安排的那個人是誰呀?”小武已經把認識的人在腦袋的裏過了一遍,可卻發現都不是太適合。


    侯傑,他現在就在長安,而且師父已經否認了是他;單鷹,也明顯不是了;魏王李泰,這件事已經明明是皇位的爭奪了,他肯定也不行了;太子李承乾,作為太子這時候他更不會讓最想他登基的師父走了……


    “嘿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十分惡劣的,雲燁隻是欣慰的笑了笑,就沒再說那個來接他們的人的更多信息,讓小武好一陣氣結。


    隨即師徒二人又把一些細節對話一陣之後,就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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