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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迴來見到


    “呀,師父,陸地,我看到陸地了!”


    “嗯……”


    一個兩頭就像是兩個小房間的像個……碩大澡盆的舢板正在波瀾不興的大海上飄著,而現在這個差不多七人長,三人寬的“澡盆”裏一個穿著銀黑色緊身套裝的青春少女正蹦跳著指著似乎近在眼前的陸地對一旁如爛肉般躺在“澡盆”裏的男人驚喜的喊了起來。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對航海的人都渴望的陸地不是太感興趣,而是迷蒙的應了一聲之後似乎想翻個身,可不怎麽用力的試了試,並沒有成功,於是他摳了摳可能有點兒癢的臉頰,不動了。


    “哎呀,師父,陸地,陸地,你快起來呀!”對於男人的反應,顯然少女十分的不滿,於是皺著小臉小跑上去,想把男人提起來,但很可惜,少女就連男人的一直手臂都沒有提起來,無奈之下,少女惡作劇般的一笑,竟然整個人輕輕一跳,跳到了男人的肚皮上踩了起來。


    少女看起來挺健康的,但似乎體重卻並不重,都這樣了,男人的肚皮就跟他身下的船板一樣,沒有明顯的形變。


    “懶蟲師父快起來,懶蟲師父快起來……”就跟許許多多同齡的少女一樣,說著說著,少女就用上輕快的語調唱了起來,“懶蟲師父快起來,快起來看看我們到哪裏了,啦啦啦,快起來看看我們到哪裏了!”


    “哎呀,不要鬧!”


    而隨著少女的唱腔,男人終於起來了,隻是他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少女的頸項,一扔,真的把少女扔出了“澡盆”。


    “啊……師父,我恨你!”在空中飛舞著,少女盛怒的看向男人嬌喝起來。


    至於為什麽一個少女還能在空中做這麽多事,那當然是因為她在空中“飛舞著”!


    輕輕扭動著細小的腰肢,在空中,少女就恍若舞蹈般完成了轉向,在保持著無論怎樣她都會腳掌先落水的微調中,在海風的吹拂下,少女也像是清風拂柳的“柳”一樣,飄蕩著,就仿佛她的重量真的很小一樣,所以這樣讓她一雙小腳剛剛落水,水一淹到她的腳踝她就沒有再往下掉了,接著少女就在嬌喝中,小短腿在海麵上踩踏著迴到了澡盆子。


    “懶蟲師父我們到哪兒了?”少女剛一迴到“澡盆”就整個人攀上了男人的不寬的背,和男人一起看向依然還是近在咫尺的陸地。


    “泉州!”


    “真的?那這麽說我們馬上就能迴家了!”雖然說著的是迴家這種喜悅的事情,少女言語間也有喜悅,但是這種喜悅卻顯得有點兒不由衷。


    “嗯哪!”點了點頭,男人把少女從背上抓了下來,說道,“快坐好,要加速了!”


    “遵命!”似模似樣的如軍人般應了一聲,少女快步走到“澡盆”一邊的“房間”,“房間”的邊上有一個兩麵都牢牢固定在“澡盆”上的椅子,少女坐了上去,然後拉著固定在椅子兩邊的綁帶綁在身上固定好!


    “師父,好了,快加速吧!”如是做完之後,少女鼓著掌,由衷的高興起來。


    “坐好了!”聞言,男人也高喊了一聲,微微屈身……


    很快,本來波瀾不興的大海隨著男人的動作還是沒有泛起波瀾,但是男人所在的這個“澡盆”卻仿佛在被它占據的那一丟丟的大海所厭棄一樣,正把它往就在一側的陸地上趕去。


    這個速度很快,甚至因為“澡盆”的奇形怪狀,攪亂了它周圍的空氣,讓風聲也從“嗚嗚”變成了“唿唿啦”,而被“澡盆”劃過的大海,也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白痕”久久不能消失……


    “哇哈哈……師父再快點兒!”被自己綁在椅子上的少女並沒有驚詫於這個速度,反而在驚喜的唿喊之後,嫌棄的讓男人再加速。


    “咦,這是什麽?”


    即使在如此狂風唿號中還能說話的少女,感覺到速度又快了幾分,還睜開了眼睛,卻看見自己身旁慢悠悠漂浮著一根一頭燃著火的粗木杆。


    好奇之下,少女伸出手輕輕一握,把粗木杆拿了過來,舞了舞,向男人問道:“師父,這東西是什麽?”


    “八牛弩的弩箭!”男人手中也抓著一根粗木杆。


    “八牛弩?”疑惑的問了一句,少女往澡盆外看去,發現澡盆外還有很多慢悠悠漂浮著的粗木杆,這才反應過來,“師父,我們被人攻擊了耶!”


    話語很欣喜,一點兒也不像是被人攻擊的少女,竟然躍躍欲試的想解開身上的綁帶。


    “你幹什麽?”不過背對著她的男人卻仿佛背後長眼了一樣,厲喝了一聲。


    “沒幹什麽,就想透透氣!”尷尬的摸著綁帶,少女應道。


    而隨著她的話語,他們所在的“澡盆”速度也慢了下來,直到完全停了下來。


    “哇……”看著自己完全被遮擋在一艘大船的陰影裏,少女圓睜著眼睛張大著嘴,竟然都忘了她剛才還想把綁帶解了。


    這艘船是如此的大,大到少女都已經竭力往天上望了,可還是沒有看見大船的盡頭,驚訝之中的少女這時候在小腦袋裏把自己所在的“澡盆”和眼前的這艘大船做了個比較,結果失落的發現,似乎在這艘大船之下,他們的“澡盆”就仿佛不存在一樣的渺小。


    “舉起手來!”一聲暴戾的嘶吼讓少女迴過神來,轉頭看去,原來是幾艘載著全副武裝的軍人的小船慢慢靠了過來,而這些小船上的軍人們現在正舉著武器對著站在“澡盆”中間的男人,似乎男人隻要一妄動,他們就會齊齊發起攻擊一樣。


    “切……”見狀,少女毫不害怕和擔心節解開了綁帶,走到了男人身旁問道,“師父,這是誰家的船呀?”


    “你家的!”男人輕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就抱起少女輕輕一蹬,霎時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在“澡盆”消失了。


    自然這時候那些圍上來的軍人們也看不到這一大一小的目的地是大船的甲板上。


    而當一大一小兩個人來到甲板上之後,氣氛也變得古怪起來,首先當然是那些作為下屬的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齊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被這些下屬圍在中間的人卻是長舒了一口氣,尤其是最中間那個穿著一身長袍,卻打著赤腳的中年人,竟然變得輕鬆起來。


    “都把武器放下,是自己人!”


    一陣對峙之後,最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把他身側一個看起來武力值頗高的人的長劍壓了下去,然後大喝著解除了對峙,而他也在他下屬們擔心的目光中,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了突然出現的男人。


    “嘖嘖嘖,你倒好,出去瀟灑了這麽多年,還這麽年輕!”


    “我走之前就問過你,你去不去,你自己不去的,你怪的了誰?”


    “嗬嗬……是呀!”中年人苦澀的一笑,撇著嘴應了一聲,轉而朝向一直站在男人身側的少女微微一拱手,見禮道,“見過新城公主。”


    “哎呀呀,師叔,都是自己人,不要這樣子嘛!”看到中年人向自己見禮,少女立馬變得慌亂起來,趕忙上前想把他扶起來,可是……


    中年人卻先她一步直起了身體,伸出右手按在了少女腦袋上,薅了薅她頭發,看向男人請求道:“你有辦法解決現在泉州的事情嗎?”


    “試試吧!”聞言,男人咧嘴笑著轉了轉腦袋,看向被稀疏圍著的泉州城,一邁步,又消失在了大船上。


    “呀,師父,你好討厭,又不帶我去!”少女看著男人消失了,也想跳下大船,卻被一旁的中年人攔了下來,還被他讓處於震驚於“活人消失”的下屬把她“看護”好。


    “師叔,你以為就憑這幾個辣雞能攔住我?”被好幾個人“看護”著的少女十分不屑掃視一圈之後,朝著中年人譏嘲問道。


    不過中年人卻對於少女的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望遠鏡四處張望起來,也許是沒有找到想要的,中年人隻得無奈的向少女問道:“你師父呢?”


    “囉……”聞言,少女就跟她說的那樣,衝破了那些“看護”她的人,衝到船舷邊指向泉州城的上空欣喜到蹦蹦跳跳道。


    順著少女指向的古怪角度,甲板上有望遠鏡的人看向了那裏,異象也是從那裏開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戰爭的原因,整個泉州城現在都顯得有些陰暗,自然也讓泉州城上空的異象愈加的明顯。


    不知道什麽時候泉州城上空突然出現了橙紅色的光繭,這光繭在沒有任何支撐的漂浮在空中,並且在空中延伸出了不知道多少根彎彎扭扭的橙紅色光線,真的是“光線”,就跟“線”一樣。


    這些密密麻麻到有些地方就像是光幕的“光線”一頭連著光繭,一頭連進了泉州城……


    看到這一幕的人還沒有完全而又徹底的表達他們的驚訝,異象又開始了變化。


    首先是本來穩定的光繭如水般一陣流動,緊接著光繭和“光線”似乎稍稍黯淡了不少,還沒等眾人疑惑,光繭和“光線”又恢複了原來的亮度,嗯,似乎還亮了不少。


    “你師父在幹嘛?”中年人放下已經沒有多大用處的望遠鏡看向並不怎麽驚訝,隻是很欣喜的少女問道。


    “哈,師叔,你不會對不對!”欣喜的蹦跳著,少女仰著頭向中年人問道。


    “對呀!”中年人也沒有反駁,直接承認了。


    得到肯定迴答,少女小臉眯縫著眼睛笑著解釋起來:“嘿嘿……師父現在正在放出他的體內能量,和他標記出來的敵人連接起來,然後用小刀劃破他的手臂。接著隨著師父身體的修複,就需要能量,然後隨著連接師父和敵人的體內能量的迴收,那些體內能量就會吸取一部分被連接的敵人的生命力,反送給師父,讓師父的身體更快的修複,然後就達到克敵製勝的目的了!”


    “誒……能說的簡單一點兒嗎?”中年人撓著頭代替一旁同樣懵-逼的人問道。


    “哎,真是敗給你了,不是都說師叔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嗎?”做出一副被打敗的樣子,少女大眼翻了個白眼說道,“也就是說師父現在的狀態,受傷越重,那些被他體內能量連接的敵人死得越快,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欲傷敵先傷己嘛!”點點頭,中年人恍然道。


    聞言,少女歪著頭想了想,皺著臉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麽說也對吧!”


    “那你會嗎?”中年人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怎麽可能!”少女一副被打擊到了的樣子,嘟著嘴說道,“師父說了,除非哪天我能光憑真氣就能壓碎一座城市,不然他是不會教我的!”


    “壓碎一座城市?”聽到這個量化單位,似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難道你師父壓碎了一座城市?”過了好一會兒,中年人弱弱的問道。


    “哦,那到沒有!”少女否認道,中年人正要舒口氣,卻聽見少女繼續用少女特有的碎碎念繼續道,“隻是我們在中東的時候,遇到了勞什子拜占庭人向波斯人發起了戰爭,師父當時說那是什麽十字軍東征的序曲,而且阿拉伯人後來也會加進去,他覺得他應該做點兒什麽,然後他就用體內能量把正處於優勢的拜占庭人和正在被動防禦的波斯人全部壓碎了(注1)……”


    “我有個問題!”中年人打斷了少女的敘說問道,“當時有多少人?”


    想了想,少女皺眉嘟嘴的不確定道:“怎麽也有個三四十萬吧!”


    “嘿嘿……”聽到這個不確定的數值,中年人和他的下屬倒吸一口涼氣,嘴角微扯了一會兒,就見中年人輕歎一聲,“這幾年他到底教了你些什麽呀?”


    “很多呀!”聞言,少女眼前一亮,就要數一下到底教了些什麽。


    中年人身旁的一個下屬卻是指著泉州城驚唿道:“大人,你看!”


    聞言,眾人齊齊看向泉州城,光繭和“光線”都消失了,而現在一個黑點正往大船這邊飛了過來。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高山羊子吧?”


    那個男人迴來了,手中還提著一個女人,不過他卻沒有憐香惜玉,隨意的把女人扔在了甲板上,對中年人如是問道。


    “是!”一副劫後餘生的長舒一口氣,中年人看向男人重重的說道,“謝謝!”


    “不用!”


    ……………………


    因為戰爭帶來的硝煙,誒,煙火氣依然在泉州城裏彌漫著,這場本來可以避免的戰爭對還才剛剛進行大開發的泉州城打擊是巨大的,可是又因為泉州城的開放性,這個打擊又不是致命的。


    就像是現在泉州城裏那個被雲家叫做快餐店“啃得起”的食店,現在就很熱鬧,與外麵那些愁風苦雨完全不同。


    “所以‘啃得起’這個聽起來很古怪的店鋪就是雲暮主持的?”食店裏,已經有了名字的少女李蘅蕪雙手撐在桌椅連在一起的古怪桌椅上,兀的站起來,圓睜著眼睛滿是不可置信道。


    “哎,是的!”對於李蘅蕪的驚訝,雲燁卻沒有想象中的歡喜,反而有點兒莫名的……無奈。


    “哇……雲暮可真厲害!”得到肯定迴答,李蘅蕪失落緩緩坐了迴去,望向正坐在她身旁吃炸的金黃的雞腿的易曉峰撇嘴道,“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呢,雲暮就做出成績了!”


    “嘿嘿……”聞言,看著李蘅蕪臉上的失落,雲燁也是苦笑起來,卻沒有搭腔,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手中竹筒裏的果汁。


    眼看場麵就要冷下來了,李蘅蕪突然拉住又拿了一根雞腿的易曉峰,還搖晃起來,撒起嬌來:“師父,你說我該做什麽嘛?”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做瓦爾基裏呀!”把雞腿扔到嘴裏叼住,易曉峰含糊的應道。


    “不要嘛……”李蘅蕪把易曉峰的手搖晃的更加厲害了,整個身體都掛在了他身上,“人家可是聽說了,那個什麽瓦爾基裏隻是把勇士的亡魂帶入冥國,侍奉他們,還給他們奉酒,擦洗碟盤。人家可不想做這些事情!”


    而正在喝果汁的雲燁也把竹筒放在了桌子上驚訝的問道:“你們還去了北歐?你們這幾年到底去了哪些地方?”


    “哈……師叔,我跟你說我們一路上可精彩了,師父帶我去那個叫什麽耶路撒冷的時候,那些臭烘烘的阿拉伯人還想把我們獻給他們的已經死了的先知,結果師父差點兒把他們的那座城給拆了……還有還有,我們在希臘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還去看了書院希帕蒂亞先生的故鄉呢!對了,我們還去南美洲看過印加神廟,嘖,那裏的人可真血腥……”


    “血腥的是墨西哥的阿茲特克文明!”一旁易曉峰給顯得異常活躍的李蘅蕪糾正道。


    “都一樣……”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李蘅蕪繼續激動的說了起來,“我們還在北美洲遇到了很多的跟我們膚色相近的人,師父還開玩笑說他們是少昊的後裔呢……對了,師叔,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少昊的後裔呀?”


    看著李蘅蕪眼中求知的神光,雲燁張著嘴久久不能閉合的僵直轉著頸項看向易曉峰,喑啞艱澀的問道:“你們環遊了世界?”


    “對呀!”易曉峰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除了南北極圈和澳洲,差不多的地方我們都去過了吧!”


    “可是為什麽?”雲燁愈加的不解,“你還帶著個孩子呢?”


    “嘿……師叔,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的李蘅蕪肯定不想別人說自己是小孩子。


    而易曉峰在用濕布巾把手上的油擦了之後,聳聳肩說道:“你知道阿尼姆斯嗎?”


    “那是什麽?”聽到這古怪的名詞,雲燁一愣。


    “你看,你連這都不知道,又怎麽知道有阿尼姆斯,就意味著會有超古代遺跡!”


    “超古代遺跡?”聞言,雲燁一驚,猥瑣小心朝四處望了望,見下屬們都在外麵,他才前傾上去低聲問道,“你說的是那個科技水平完全超越現代的‘超古代遺跡’?”


    “對呀!”


    “那你找到了嗎?”雲燁渾身顫抖著問道。


    “哎……”聞言,易曉峰長歎一聲,無可奈何道,“有阿尼姆斯存在,我卻在超古代遺跡可能存在的地方沒有找到超古代遺跡,你說這叫什麽事嘛!”


    “唿……”也不知道為什麽,雲燁長舒了一口氣,後倒重新坐好了,“也對,如果真的有那種全麵超越現代的超古代遺跡,那在現在應該能發現一些端倪的!”


    “誰告訴你沒有的?”易曉峰反問著,詭異的翹著嘴看向雲燁,“你忘了我幾年前跟你說的我們被一個軍事勢力夾在了中間,而且他們還在跨時間傳遞信息!”


    “這……”兀的,雲燁就被易曉峰拉到了幾年前他在易曉峰的實驗室裏看到的那些因為跨時間傳遞信息而變得扭曲的人,沒來由身體就是一寒。


    這時,久久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些什麽的李蘅蕪終於舉起手來問了句:“師父,師叔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呀?”


    “沒什麽?”易曉峰笑著摸著李蘅蕪的小腦袋,“不過,既然你不喜歡瓦爾基裏,那你就當大唐的女武神吧!”


    “女武神!”這個威風的名號,讓李蘅蕪本來就閃亮的一雙大眼,變得更加明晃晃了,“哈哈哈,女武神,以後我就讓雲暮給我保護費,我才會保護她!”


    “撲哧……”本來聽了易曉峰的話,還有點兒陰鬱的雲燁,聽到李蘅蕪的決定,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就在泉州城啃得起快餐店裏又變得歡聲笑語時,泉州城外,幾個剛剛挖出來用作焚燒屍體的巨坑旁,現在已經堆滿了枯燥的屍體。


    這些屍體還不是屍體的時候,他們在東瀛貴女高山羊子帶領下差點兒覆滅了雲燁花了大心血搭建起來的嶺南水師,還裹挾了泉州城裏無辜百姓,妄圖跟雲燁談條件……


    所以現在即使他們現在死得這麽難看,也沒有人生出哪怕一丁點兒的同情,反而極沒有尊重的隨意汙穢著這些該被殺千刀之後才能死的畜生。


    比如說現在就有幾個人從死人堆裏拖出去了幾具死屍,在地上滑著來到了一處陰影裏,那些負責監察的士兵們就沒有多管。


    “這就是那位以大神通殺死的海盜?”站在陰影中,一個麵色蒼白無須,手中拿著粉色絲帕,說他是中年人可以,說他是老年人也可以,聲音尖細的……男人低著頭用腳尖小心的撥弄著腳邊這具,沒有致命外傷,就像是秋葉般枯燥,那剛剛因為在地上滑行而上翻的皮肉裏,也是如幹裂的木頭般的屍體。


    “是的,大人!”把死屍拖過來的一個人弓腰應道。


    “那裏堆著的都是這麽死的?”


    “是的,都是這樣!”


    “嘖嘖嘖……”這個男人稱奇的把腳邊死屍用腳尖都翻了一遍,把絲巾收進了袖子裏,背負起雙手,吩咐道:“去,撿幾具品相好的送迴去!”


    “得令!”


    “好,就先這樣吧,做事可要用點兒心,不然你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知道,知道!”


    “嗯……我走了!”嫌惡的看著這些才拖了死屍的幾個人,這個男人輕皺眉頭又等了等,見他們還沒有表示,輕嗤一聲,一跨三丈的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而看到這常人根本無法做出來的一幕,這些人也滿是期待的深吸一口氣,做起事來。


    也許是經驗終於開始多了起來,這場因為李世民擔心雲燁搭建起來的嶺南水師尾大不掉,所以默認盧承慶接手嶺南水師去摘桃子,結果給了高山羊子可乘之機,差點兒讓整個嶺南水師覆滅,差點兒讓泉州城成為一片白地的不必要戰爭,在雲燁及時發現和據理力爭之下,總算是把損失降到可接受的範圍。


    罪魁禍首高山羊子也因為易曉峰在這次戰爭的積極幹預下,並沒有如原著那樣僥幸逃生,而是被盛怒的雲燁關押起來,準備送到長安,似乎想給李世民一個難堪。


    “要我說,人家一開始倒貼給你的時候,你就該勉為其難的收下,搞不好就沒有泉州城的事了!”


    善後,見了該見的人,做了該做的事,雲燁放棄了嶺南水師的具體重建工作,從陸路開始迴程了,自然趕路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都是無聊的,肯定要找話說,現在就是易曉峰找話說了。


    高山羊子這個東瀛貴女,剛剛抵達大唐海域的時候,就被雲燁幾乎沒有任何理由打爛了她的座船,還裝-逼的說了句“大唐從來都不是讓人喜歡的,它是用來讓人害怕的。”


    這話雖然是沒有說錯,可是卻因為雲燁這可以給100分的裝-逼,讓高山羊子的心靈遭受了不可磨滅的烙印,而之後在與高山羊子的交往中,雲燁不止一次的對她和她國家的奚落和貶低,終於讓這個本來就心靈的扭曲的女人,更加的變-態了!


    慢慢的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充滿了暴戾和毀滅,她就想毀滅雲燁的依憑,她就是想看看如果大唐被她毀了,到那時雲燁的可笑麵目……


    “你在開玩笑嗎?那種女人……”輕嗤一聲之後,雲燁想譏嘲幾句,不過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


    見雲燁沒在說話,易曉峰咧著嘴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而是放輕鬆的享受起李蘅蕪的伺候來。


    這段時間李蘅蕪對易曉峰和雲燁是越來越殷勤了,甚至到了就差把“我有事求你們”這幾個字刻在強顏歡笑的可憐兮兮的臉上了。


    “你帶著蘅蕪五年前在邕州城不告而別,可是把青雀嚇得半死呀。聽了你的話,青雀把蘅蕪從長安帶出來,結果不能帶迴去,嘖嘖,當時我都覺得青雀被嚇的汗都流了一二十斤,這次迴去你準備接受青雀的折磨吧!”雲燁自然知道李蘅蕪這麽殷勤是為了什麽,但是因為不喜歡迴家,就讓其他人想辦法不讓她迴家,怎麽看怎麽像是在帶壞小孩子,所以雲燁也就把包袱扔向了易曉峰。


    “你這個誇張的修辭手法用的一點兒也不地道,我就在玉山山頂,我看誰敢來折磨我?”毫不在意的笑了一聲,易曉峰對期待滿滿看著自己的李蘅蕪吩咐道,“迴去之後,好好跟家裏人吃幾頓飯,小女孩子家家也是時候學點兒禮儀了,不然以後真成了女武神,別人說你不懂禮貌,還要怪我這個師父!”


    “師父……”雙手合十,李蘅蕪可憐兮兮彎著腰準備哀求幾句。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右手按在李蘅蕪的小腦袋上,易曉峰語氣兀的變得嚴厲起來。


    “哦……”認命般的撇嘴應了一聲,李蘅蕪掙開易曉峰的手,把他左手拿著的竹筒奪了過來,朝著易曉峰一吐舌,拿著竹筒鑽進了後麵馬車裏。


    “哈哈哈……”看到這一幕,雲燁也輕鬆的笑了起來,這種富含生活的氣息才是想要的生活呀。


    “笑毛笑!”低罵一聲,狠狠的瞪了雲燁一眼,易曉峰調出了零號的報告,查看了起來。


    雜七雜八的事情加起來,當易曉峰雲燁一行迴到長安,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這時候都一月份了,就連除夕都是在路上過的。不過除夕過了之後,李蘅蕪倒是輕鬆了起來,一問才知道,在長安的時候,她最討厭的就是逢年過節了,每年都是那樣,就像個木頭樁子一樣坐在角落裏,吃也吃不好。小孩子嘛,想吃飯都吃不好,自然就不喜歡逢年過節了。


    迴到長安之後,各迴各家,把李蘅蕪交給了雲燁,讓雲燁照顧一下,易曉峰就把移動實驗放在玉山山頂,開始整理這差不多五年時間,帶著李蘅蕪環遊世界之後的所得了。


    這次環遊世界,總結起來就是易曉峰沒事找事的想在除大唐之外的地域找找有沒有“超古代遺跡”的存在。


    在五年前對李明達的問詢中,李明達給易曉峰說了一個機器——阿尼姆斯,根據零號對她微表情和身體各項指數的檢測,當時她並沒有對此說謊。


    那麽這就有意思了。


    無論李明達是怎麽通過阿尼姆斯以意識穿越時間來到大唐占據別人身體的,那麽隻要阿尼姆斯存在就意味著這個世界或者這個世界的某些人和《刺客信條》有某種神奇的關係。


    《刺客信條》是現世一款多平台發售的潛伏類動作遊戲,講的是某個說不清是倒黴還是幸運的男人,被人捉去通過一種神奇的機器,讀取他的dna記憶,來找尋古代一些伊甸園聖器的信息,而那個機器就叫做阿尼姆斯!


    而如果把全係列的遊戲都玩過的話,就能發現這款遊戲的主線其實就是現代將要出現世界末日,一些覺得自己有義務帶領全人類躲過世界末日的人,通過阿尼姆斯和“超古代”人類和所謂的“諸神”進行某種跨時間聯係的故事。


    自然有了聯係,就會留下蹤跡,比如說一些“超古代遺跡”,尤其是《刺客信條2:啟示錄》中,承接之前的所有劇情,透露出了至少兩個可能出現的“超古代遺跡”,一個就是希臘(應該吧)現代劇情中主角一行躲藏的地點,一個是存在於北美洲的“最終神殿”……


    想著很多年前玩《刺客信條》的喜悅,於是反正閑著也沒事幹的易曉峰帶著李蘅蕪上路了。


    而結果,對,還是那樣,易曉峰並沒有找到所謂的“超古代遺跡”,甚至在歐洲,在北非,在美洲都沒有找到和《刺客信條》對得上的蹤跡。


    比如貫徹整個遊戲的刺客組織,在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前夕的現在,它應該出現了,然而易曉峰並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比如作為遊戲裏邪惡組織存在的聖殿騎士團,易曉峰去了一趟梵蒂岡,然而在生死威脅下,那個叫什麽塞維裏努斯的教皇也隻是說了確實有聖殿騎士團存在,但這個聖殿騎士團也不是遊戲裏說的那樣是由該隱創建的,他們也沒有擔負找尋聖器的責任,隻是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罷了。


    很失望的說呀……


    於是接下來,易曉峰帶著不多的期待,在朝美洲前進的時候,他幾乎都在“調教”李蘅蕪,誒,是真的“調教”,調養和教導,那句讓她成為女武神也不是開玩笑的!


    在和李蘅蕪全球旅行之前,易曉峰做了個實驗,就是把無線輸電技術交給李泰那次。


    李泰作為最受李世民寵愛的皇子,再加上求知欲極其的旺盛,易曉峰給他的技術中又有一部分是能在他有生之年複製出來的短距離無線輸電技術,而這種堪稱黑科技的技術,在雲燁這個穿越者參與下和李泰為代表的皇族力量的保護下,是絕對有可能發展壯大,甚至提前幾百年進入電氣時代。


    而易曉峰如此做的目的,也是為了測試在未來的那位前輩的反應。


    在之前易曉峰通過在大唐一些痕跡就推測出了,他被過去和未來的兩位前輩夾住了,而這兩位前輩還在用一種神奇的技術交流,這種技術甚至神奇到能跨越時間,強行讓人的某些器官發生改變,比說李淵、李世民、顏之推以及……李明達……


    果然,把無線輸電給了李泰那天稍晚的時候,遠在長安的李明達暈了過去,而在易曉峰問了孫思邈她的暈厥記錄之後,他也很輕易的發現,李明達這次暈厥的時間和她之前頗為規律的暈厥頻率明顯不符。


    再之後就是易曉峰在讓零號檢測的情況下對她的問詢了,然後問出了阿尼姆斯和發現了她在隱瞞什麽東西,在說謊的事情。


    這次對李蘅蕪的“調教”也是一樣,易曉峰想看看把神功秘籍在這個時候傳下去,未來的那個前輩會有什麽反應。


    想想,在一個無線輸電大行其道的未來,又突然發現在某個隱秘的所在竟然還有武林高手的存在,那畫麵簡直都可以讓某個撲街寫手再寫一本小說了……


    可和上次給李泰無線輸電技術那次不同,五年過去了,易曉峰留在長安的監視手段並沒有反饋出異常,李明達雖然也時不時的在暈厥,但也屬於在頻率內。


    “這種神功秘籍的生命力不可能這麽低,那麽就是李明達在頻率內暈厥之後接受了未來那個前輩的命令?”


    循著零號的記錄和解析,易曉峰也開始猜測起來。


    “切,我就說嘛裝什麽逼,還是要親自去問問才行呀!”自己罵自己,自說自話著……


    “嗯……”易曉峰突然一皺眉,兀的消失在了核心實驗室,而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漂浮在了玉山山頂,移動實驗室之上。


    “劈裏啪啦……”


    易曉峰神色古怪的看著眼前被自己體內能量束縛住的爆炸,又不可自抑的笑了起來。


    “竟然是苦味酸!這可是黃色火藥呀!李泰什麽時候把黑火藥發展到黃火藥了?而且還用來裝填炮彈來殺我?嘿嘿……火炮竟然來自於秦嶺,讓我看看,哈……剛好就在那個火藥製作基-地的不遠,嘖嘖嘖……雲燁這個烏鴉嘴!”神色古怪的笑著自言自語之後,易曉峰收起移動實驗室,一個閃身,幾個唿吸的時間就來到了零號檢測出來的炮彈來源地點。


    或許是因為易曉峰的速度太快了吧,這些想要致他於死地的人發射了剛才那枚炮彈,雖然立即跑了,但比他們更快的易曉峰直接把他們雙腿打斷,分開吊了起來,慢慢悠的問了起來。


    “你們這些太監聽的是誰的命令來殺我?”


    這個問題對四個雙腿離開他們身體的太監都問過了,很硬氣,這四個太監除了慘嚎之後什麽都沒說。


    “既然你們這麽痛苦,那我就給你們減緩一下吧!”


    然後易曉峰分別對他們粗暴的用體內能量做針管為他們注射了一種特質的麻醉劑。


    很快,這四個人的慘嚎停了下來,鎮定的都有點無意識了,雙眼渙散,口水橫流,嘴裏囁喏的不斷的說著零散的話語。


    “嗯……”在問問題之前,易曉峰先想了想,才又開始了問詢:“你們是誰?”


    跟剛才完全不一樣,易曉峰話一出口,已經變得無意識的太監就迴答了起來。


    “我是主人的戰士!”


    “你們的主人是誰?”


    “神!”簡簡單單一個字,本來變得無意識的太監,那渙散的雙眼竟然又恢複了一絲神光——狂熱的神光。


    聽到這個迴答,易曉峰咧嘴一笑,又問道:“你的神的名號呢?”


    “名號?名號?”這個問題一出,太監眼中的狂熱立即消失,雙眼又變得渙散起來。


    見狀,易曉峰輕皺眉頭換了個問題:“你們的神是像雲燁白玉京這種隱世門派的傳人嗎?”


    “不是。”稍稍一掙紮之後,太監還是迴答了。


    “不是?哼……還想滅口!”正要再問,易曉峰突然怒目圓睜望天空一看,幾個正朝他這邊飛來的黑點倒轉飛了迴去。隨即,易曉峰也消失在了原地,極快的來到了黑點的來源。


    “竟然是迫擊炮!”看著剛剛被不完全炸毀的迫擊炮周圍死得不能再死的幾個太監,易曉峰苦笑著搖起了頭。


    剛才那四個太監用來狙殺他的火炮是完全符合這個時代特征的粗糙的前裝滑膛火炮,除了它用的是裝填了黃火藥的炮彈。


    而現在因為不完全炸毀,還能清晰看清楚形製的小小火炮,明明就是迫擊炮了嘛!


    迫擊炮的曆史是很悠久,可是再悠久,再任大唐有這麽多穿越者,也不可能出現可分解、便攜帶的具有現代意義的迫擊炮……誒……雖然這個現代意義是相對於千多年的後世。


    而這些太監出現的位置又是這麽的奇妙,就在火藥製造基-地不遠。


    在把黑火藥的配方的配方交給李世民之後,雲燁就徹底放棄了對黑火藥和後續事情管理,而這個管理權李世民則是下放給了李泰,可是李泰現在卻在研究電氣工程學……


    “嘖嘖嘖,這個‘神’原來是‘女神’呀!”


    這話剛一說完,易曉峰身周的空氣就變得扭曲起來,這扭曲帶動著因為爆炸而產生的殘渣隨意的舞動起來,力道還不小,一些殘片竟然把周遭的幾棵樹打斷,朝更遠的地方飛去了。


    可是異狀還沒有消失,在扭曲的空氣中還帶上了絲絲縷縷的煙火氣,就像是燃燒過後的青煙一樣,飄散開來,就這樣把易曉峰籠罩了起來,讓他的身形變得影影綽綽,而當這青煙把易曉峰整個包裹,看不到一絲之後,竟然又從裏麵傳出了一聲低沉,狂躁的吼聲。


    或者說是吼聲並不恰當,就像是老虎獅子吃飽了打哈欠一樣,這吼聲也是如此,隻是青煙裏麵的易曉峰隨便的張了張嘴,發出了一點兒聲音而已。


    也正是隨著這吼聲,青煙裏又兀的放出了夾雜著金光的絲絲寒氣……


    “哼……”一聲冷哼,爆炸現場那些伴隨著扭曲空氣的青煙就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所有的異狀就這樣瞬間消失了。


    “還好有神聖和冰寒效果,不然就憑在中東發泄的那次,搞不好就失控了!”撫著下巴,易曉峰陰著臉,又是輕嗤了一聲,“竟然在玉山?”


    話音一落,易曉峰一蹬地,消失了。


    玉山書院後山靠近秦嶺的地方,屬於李明達的熊貓園,身體瘦弱的她,臉蛋因為玩耍而產生了不正常緋紅,卻讓不遠處的孫思邈沒有半點兒擔心,反而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嗯……”突然,孫思邈一皺眉,身形一動,往李明達一步三丈的衝去。


    可還是慢了,還沒有跑到一半的路程,半騎在熊貓身上的李明達就雙眼一翻,往前栽去。


    “先生且住!”見那個這麽多年相貌完全沒有變化的易曉峰就要抱著李明達遠遁而去,孫思邈急急一個加速,同時焦急的大喊了一聲,想攔住易曉峰,可是……


    “哼……”易曉峰隻是冷哼一聲,急衝過來的孫思邈就被一股巨力裹挾著倒飛而去,這麽大年紀的人變得好不狼狽,等孫思邈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易曉峰帶著李明達已經消失了許久了。


    “哎……”一聲哀歎,孫思邈神色晦暗的朝易曉峰和李明達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身體一輕,往玉山別墅區趕去了。


    而易曉峰這邊為了不被人打擾,帶著李明達直接去到了秦嶺深處,平整土地之後,放出移動實驗室,準備起催眠的裝備來。


    “嗯,不對……”


    剛剛進入對李明達的催眠狀態,零號就開啟了警報,易曉峰才剛反應過來,瘦弱的李明達就七竅流血起來,甚至在流出的暗紅血液裏麵,還參雜了點點灰白的腦漿。


    死了,30秒不到,李明達就死了。


    “零號,這是怎麽迴事?”幾乎是還什麽都沒做的易曉峰直接懵-逼了。


    “檢測中……”


    得到命令,零號開始整合從觀測到李明達之後的所有信息,解析起來。


    “嗯……”


    隨著易曉峰實力的提升,零號解析計算能力也會呈指數級提升,所以易曉峰想要的報告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隻見易曉峰緊皺起眉頭看著報告中一段,不解的喃喃起來:“就在開始催眠的那一瞬間,李明達的大腦異常發電,甚至讓她的腦電波頻率發生了幾乎是逆轉的改變?”


    “零號,把這一段橫向比較之前記錄!”給零號下達命令之後,易曉峰繼續瀏覽起報告來。


    隻是看完之後,零號都沒有再發現問題,隻得把注意力轉到零號早早就做出來的比較報告上。


    “果然和那所謂的‘貓鬼’有相似性!”肅然的看著這份比較報告,想到幾年前找到的那些現在還泡在實驗室營養液中的那些“貓鬼”,易曉峰就是一聲嗟歎。


    “難道過去的前輩和未來的前輩通過李明達已經聯係上了?”苦笑著說著這個可能,易曉峰把軟塌的李明達從躺椅上抱了起來,往裏層實驗室走去。


    對剛剛死去,身體各部位還保持著一定活性的李明達提取了足夠的身體樣本,易曉峰就把她跟之前的幾個“貓鬼”一樣,放進了營養液中。


    “切,這麽大個人了連好壞都分不清楚,學什麽不好,學什麽養‘貓鬼’活該死了!”在對李明達的身體樣本檢測中,易曉峰也在憤懣中抱怨起來。


    李明達這麽一個奇葩,褒義的那個“奇葩”,就這麽死了,易曉峰心裏很不爽呀。


    “媽-的,本來還想等你再大幾歲,才開始實驗的,可是尼瑪,你個小娃娃非要找死,還要用大炮轟死老子,這不是開玩笑嗎?”


    “傻-逼,好好的童年生活不享受,非要搞東搞西,這可不怪我喲!”


    “嘿嘿嘿……”突然,易曉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右手一抬就給了自己一拳,低聲嘟囔了一句“還想找理由?”之後,又搖了搖腦袋,繼續工作起來。


    至於現在秦嶺外麵,現在則是快天翻地覆起來。


    堂堂最受皇帝寵愛的公主竟然被人帶綁架了,這算是什麽?這簡直就是挑釁呀!


    “雲燁,兕子呢?”


    玉山別墅區,雲家別院,已經須發皆張到身體放出劈裏啪啦聲音的李世民,看著躬身在前的雲燁厲聲問道。


    “不知。”沒有遲疑和推卸,雲燁直接搖頭道。


    “不知,好一個不知!”可是聽了雲燁這話,李世民卻氣極而笑起來,“你那師兄所欲何為?是不是還要我躬身求他?”


    這話說的已經有些重了,是,李世民從登上政治舞台以來,形象一直都是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可是這無論是李世民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那都是一個上位者想做的時候才做的,而且這都是限於朝堂政治上,這些“禮賢下士、知人善任”說破天也還是政治手段罷了。


    可……


    如果天下之尊因為子女被擒,憂心其安全而向一個白丁屈身呢?


    莫說皇帝會如何想,光是“君辱則臣死”的那些“臣”都會在死之前的弄死那讓“君”受辱的人!


    “陛下,現在情況不明,可否讓臣向師兄問詢之後再下結論?”雲燁一拱到底,言語懇切的請求道。


    聞言,已經處於怒不可遏的李世民的頸項處冒出幾縷電火花,伴隨著粗喘的氣,神色明滅不定的想了想,森冷道:“好,我給你時間,天黑之前我要兕子出現在我麵前!”


    “多謝陛下!”長舒一口氣之後,雲燁向李世民告罪一聲之後,急步走出房間,沒走多遠,下人就來報,孫思邈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讓他過去一趟。


    也沒有猶豫,孫思邈就是第一目擊者,即使他不說,雲燁也會向他問詢。


    “孫道長,你可看真切了,那人真是我師兄?”雲燁剛一看到孫思邈就開口急切問道,倒是把孫思邈想說的話擠了迴去。


    “自是如此!”神色凝重的孫思邈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想幹什麽?”得到肯定的迴答,雲燁也遲疑起來,“即使兕子也是穿越者,他科學家衝動犯了,也不對呀!不是還有小暮嗎?”


    “雲候……”就在雲燁思索的時候,孫思邈叫住了他,慎重低聲問道,“公主被擒之事,我隻是稟報於了陛下,可現在似乎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這件事……”


    “哦……”聞言,雲燁神色一僵,略微思忖之後,也沒說出自己的猜測,拿著管家老錢送來的短波通訊器聯係起了易曉峰。


    很快,幾乎沒有停滯的,雲燁就聯係上了易曉峰。


    “你把兕子帶走了?”雲燁的話語十分的沉凝,但卻沒有咄咄逼人。


    “嗯哪……”易曉峰也沒有推諉,問道,“你要過來看看嗎?我想你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你現在在哪裏?”沉默一會兒之後,雲燁再次問道,不過這時他的語氣卻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了。


    “秦嶺的無人區!”


    “我要去看看!”


    “哈……在那裏等著!”


    說完,易曉峰終止了通訊,雲燁也神色明滅不定的關掉了短波通訊器,背負起雙手低著頭細細的思索起來。


    “走吧!”突然的聲音,讓正在等人卻完全沒有準備的雲燁和孫思邈嚇了好大一跳,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雲燁就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而孫思邈則是驚異於本來好好站在他身側雲燁消失了。


    雲燁並沒有問詢易曉峰帶著他還能在須臾之間飛到秦嶺深處無人區的緣由,因為一個人殺人都以十萬計了,說他是神也不會有人不讚同的,所以就當他是神吧!


    “兕子死了?”裏層實驗室看著營養液中毫無生機的李明達,雲燁握緊雙拳全身顫抖著已經開始爆發了。


    “應該吧!”易曉峰自顧自的忙碌著,隨意的應了一聲。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一聲幾乎可以用淒厲的嘶吼,也讓雲燁徹底爆發了。


    就見雲燁左右望了望,處於盛怒的他竟是直接操起了旁邊的培養皿砸向裝著李明達和營養液的玻璃罐。


    也不知道是不是雲燁頗有勇力,還是易曉峰的東西質量不行,小小的一個培養皿竟然砸穿了玻璃罐,在營養液施加的壓力下,這玻璃罐就這樣碎了,營養液中的李明達也從裏麵滑了出來,被衝上去的雲燁抱住了。


    探了下唿吸,摸了下脈搏,雲燁絕望的發現——李明達真的死了。


    “嗯……滾……”


    一聲暴喝,把已經悲慟於這個小精靈就這樣香消玉殞了的雲燁強行拉了迴來,因為他整個人都被那聲暴喝的主人一拉倒飛而去了。


    “你還想幹什麽?”剛一站定,雲燁目眥欲裂的看著易曉峰正蹲在李明達躺著的地方,肩頭聳動,間或發出與相差無幾的笑聲。


    急衝過去,雲燁推搡了一把易曉峰,可反倒是他被反作用力彈了迴去,跌倒在地,快速的爬起身,也忘了找個什麽工具,又是如剛才那般衝過去。


    可還沒被他衝到易曉峰身側,就被一股怪力定住了身體,還被帶著如僵屍般的站在了易曉峰對麵……


    “這是什麽?”


    很快,雲燁知道自己錯了。


    因為他現在正踩在一種就像是膠狀物還在拚命蠕動的東西上,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似乎還在生長,很快就把他的腳掌包裹住了。


    “嘿嘿嘿……”易曉峰並沒有迴答雲燁的話,而是把雙手伸進了已經完全被這些東西包裹住的李明達身上,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不過看他那燦爛到癡呆的笑容就知道,這些東西身上或者李明達身上發生了什麽令人癡迷的事情吧。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如是,現在因為剛才的絕望和現在的不解,已經變得迷糊起來,雲燁現在急切的想找個人告訴他,這尼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就在雲燁的遲疑和不確定中,易曉峰活動雙臂把包裹著李明達的膠狀物整個撥開了,可是入目卻讓雲燁想大吃一驚。


    “她是誰?”眼光直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這個陌生的女人,雲燁完全的不可置信。


    “嗬……我他媽怎麽知道?”咧著嘴,易曉峰看著腳邊的女人,笑的更加癡呆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呆愕中,易曉峰再次問道。


    這次易曉峰迴答了:“剛才你扔的那個培養皿是用來培養最原始的水熊蟲的,本來隻是想加把力配合你發泄一下的,可是沒想到最原始水熊蟲竟然在和由它為主要成分的營養液和營養液中的李明達發生了反應,嘿嘿嘿,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應嗎?”


    聳聳眉,易曉峰看向雲燁反問道。


    “我怎麽知道!”嘶吼著,雲燁沒好氣的應道。


    “水熊蟲為了生存,衍生出了能吸收包括dna在內的各種分子的能力,這也導致有些水熊蟲能同時囊括6000種甚至之上的其他物種的基因,所以這種小東西的生存能力異常強大,這也是營養液以它為材料的原因。不過經過處理,營養液已經剔除了水熊蟲吸收各種分子的能力……”


    “你到底在說什麽?你能說的簡單一點兒嗎?”雲燁不耐煩的打斷了易曉峰的話。


    “不學無術!”嫌惡的對雲燁翻了個白眼,易曉峰繼續道,“可是因為原始的水熊蟲進入了以它為材料製作的營養液之後,營養液又有了吸收各種分子的能力,而這種分子中還包括了dna這種生物大分子!”


    “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了!”


    “你還沒明白嗎?”看到雲燁又打斷了自己的話,易曉峰氣極而笑,“營養液吸收了包括dna這種生物大分子在內的各種分子,急速繁衍起來了!”


    “你直接說就是了,我現在腦子亂的很!”坐在地上,把沾染了膠狀物的鞋襪脫了的雲燁看著還被半包裹著的女人愈加的不耐煩起來。


    “妄稱大唐第一聰明人的蠢蛋!”譏嘲了一句,易曉峰把地上這個膨脹到一米六八,由小女孩變成女人的完全沒有李明達影子的死人撈了起來,朝不遠處的手術台走著,同時迴答著雲燁的問題,“這種技術先進到了極點,竟然從基因層麵造假,讓一個和李家完全不相幹的女人,變成了李明達!”


    “如果不是營養液把那個……嗯……應該是以李明達為模板的……不是太穩定的dna大分子吸走了,搞不好我要很久之後才會發現問題呢!”


    “可這是為什麽?”心思急轉了好幾次,雲燁又急聲問道。


    可是易曉峰的迴答卻是風馬牛不相及。


    “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我馬上過來!”話音一落,易曉峰就隨意的把手裏的死人扔到手術台上,抓起不明所以的雲燁,出了移動實驗室。


    一陣迷糊的雲燁正要發問,易曉峰倒是開口了:“雲暮被綁架了!”


    “什麽?”雲燁一急,還沒開口,就跟來時一樣,視線模糊了一陣之後,來到了雲家莊子外。


    “師父!”剛一落地,李蘅蕪就從小麥地裏鑽了出來,急急衝到了二人身前,快速的描述起來,“那些人的武功很古怪,很累贅,如果單對單他們一個都打不過我,可是他們一擁而上,攔住了我,就趁機把雲暮抓走了!”


    “他們是不是專門來抓雲暮的?”沒有給雲燁這個做父親的機會,易曉峰為李蘅蕪號著脈問道。


    “是!令行禁止,他們一抓住雲暮就相互掩護著逃走了!”李蘅蕪想了想應道。


    “找到了,嘿……”給李蘅蕪度了道體內能量,易曉峰就鬆開了李蘅蕪的手,朝著一個方向咧嘴獰笑起來,“還用了一種光學偽裝?我可沒有發射衛星!”


    話音一落,易曉峰一邁步,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滿是擔心的雲燁和李蘅蕪。


    可這時候雲燁發現似乎也隻能選擇相信易曉峰了,想強行鎮定心神,詢問李蘅蕪這一切都是怎麽發生的,可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隻得用依然惴惴的心情看著易曉峰剛才看過去的方向。


    抱著陷入昏迷的雲暮,易曉峰並沒有把她喚醒,也沒有把她送迴去,而是根據對使用了吐真劑的太監的口供來到了他早早就來過的華胥陵。


    “小家夥是誰要抓你呢?還要把你放進華胥陵?嘖嘖嘖……”


    熟門卻不熟路的進到不知為何通道消失的華胥陵,易曉峰似乎都快不知道該怎麽笑了。


    “老子親手挖出來的通道,竟然被……還原了,就像是從來沒有通道一樣?嗬嗬……或者說是過去被人小範圍的更改了?”


    通過應該是這條屬於那些太監的勢力挖掘出來的這條通道,看著眼前這和上次進來看到的那副完全不同的棺材,易曉峰咬著牙,身體顫抖著,驚喜道。


    上次易曉峰來華胥陵的時候,這裏的棺材明明就是怪模怪樣的木質棺材,本著對華胥的尊敬,易曉峰並沒有妄動。


    可是現在呢?


    那本該放置在那裏的木質棺材,變成了一具極具科幻的,本該被完全密封在黃金裏的棺材。而現在這幅棺材洞開著,似乎隻要把人放進去,它就會重新密封起來一樣。


    “哦,零號,確定這還是一個維生裝置嗎?”


    “根據已知信息,此種維生裝置與記錄中的宇宙母艦的維生裝置有相似性。”


    “你說的是星辰變世界,那個差點兒被我開到恆星裏的那個宇宙母艦?”


    “是。”


    “嗬,我知道了!”輕笑一聲,易曉峰毫不客氣的把棺材收了起來,再重新記錄一下華胥陵墓室的紋絡之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注1:其實這個時候阿拉伯人已經加入了這場曠日持久的宗教戰爭,甚至阿拉伯人還建立起了自己的艦隊以擺脫拜占庭人的海上控製,原著中在寫到雲燁經略南海的時候就寫到過,比如說那些阿拉伯閹人,隻是為了更好的裝個逼,我就剪切了一些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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